第八章
不等他回应,她主动握住他的大手,已经做好使劲拉他一把的准备。
“好舒服。”向朗勾了勾唇,沉声说道,忘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还头晕目眩,发热的身体一碰触到那软嫩微凉的小手,就舍不得放开。
“什么?”
这男人喝醉酒,说话像含着一颗卤蛋,让她不得不倾身靠近他。
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窜入鼻腔,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将她拉进怀里,趁着她还来不及反应,抱着她滚到地板上。
她吓得尖叫。
“上头太挤了……”他笑说,一双手将她紧紧的圈扣在胸前。
纪黎悠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动弹不得,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脸庞无法抑制的红了起来。
“你……放开我啦!”
这样毫无距离的亲密,让她想起昨夜的激/情。
他们说好了,只是一夜。
就算此时很可能发生擦枪走火的情况,但是她得把持住,绝不能让情况再次失控。
她可不想等他醒来后,发现两人又情欲难耐的做了一次。
肉体上的关系,会让已经决定在打工期间维持单纯的两人很难堪、很尴尬。
思绪一定,她刚想抽身,他却突然翻身,将她压向地面,捧着她的脸,疯狂的亲吻。
她的身子凉凉的、软软的、香香的,抱起来的感觉很舒服、很美好,他舍不得放开她。
当两人的唇办接触的刹那,他口中的酒味猛地灌入她的鼻息,灼热的气息烧去她的理智。
她在瞬间便放弃坚持,迎向他急切而热情的吻。
……
面对他,她本来就没有任何抵抗力,只需要一个吻,就会毫不犹豫的陷进他带来的激/情风暴中,纵情享受男女交欢的快意。
突然,向朗的动作停止。
她皱了皱眉头,觉得状况不太对劲,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他沉缓的呼吸声。
不会吧?他……睡着了?
纪黎悠傻眼。
他把她撩拨得欲火焚身,而他就这么压在她的身上呼呼大睡?
接下来怎么办?
难道任由他压着睡一晚?
她愈想愈气恼,想推开他,但是这醉得一场胡涂的男人把她当成抱枕,打死不放手。
激/情在瞬间消退,她被他抱着,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动,只能张口抗议,“向朗,你起来啦!我快被你压死了。”
下身被他的指头挑逗得春水泛滥,她想去冲个澡,洗去不争气的为他动情的激/情痕迹。
但是他根本不甩她,先是不悦的咕哝一声,翻个身,抱着她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
奈何不了他,她只得蜷缩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温暖的怀抱将她偎得发暖。
深褐色的胡桃木地板上铺了柔软温暖的羊毛地毯,与男人精壮的身躯带来的温暖,无形中透着一股让她安心的感觉。
算了!就当作了一场春梦,起床后再洗……
身子一暖,睡意跟着袭来,她的思绪愈飘愈远。
四点,手机铃声响起,不过三声,向朗立即睁开眼睛,醒了。
思绪一恢复清醒,他压着太阳穴,低咒一声。
厚,昨晚他实在不该喝那么多。
他伸手想按掉手机铃声,却发现手机不在身边。
当他思索着昨晚到底把手机丢在哪里之际,再一次被现下的状况震撼住。
他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睡在客厅的地板上,还有个女人趴睡在他的身上。
“不会吧?”他懊恼的哀号,因为宿醉而头痛的感觉瞬间加剧。
不用仔细看,向朗也知道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是谁。
除了纪黎悠,还有谁和棉花糖有着相同卷度的及腰长发?
昨晚他们又做了一次吗?
他喝得醉茫茫,完全记不起昨晚是不是上演过激/情缠绵的戏码。
再定睛一看,他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她的浴袍微敞,除了小露香肩外,没有任何做过的迹象。
他不懂的是,既然没做,他们又为什么会抱在一起睡?
在他努力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的同时,眼神不自觉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睡得很沉,细致的五官显得更加柔和、甜美。
他不得不承认,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深深的被她吸引。
撇开她丰满窈窕的身材不说,娇美的她有一种可爱却倔强的气质。
他喜欢她性子里那小小的倔强,更喜欢当他开出希望她留在牧场打工一个月时,她眼中跃动的坚定光芒。
他还记得自己看着她那模样,心脏怦动的感觉。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给他这样的感觉……
仿佛感觉到他的凝视,纪黎悠突然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醒了吗?”
她似乎很怕冷,每次看到她窝在他身边似乎睡得很舒服,他便觉得自己像个人体大暖炉。
坦白说,被女人当成大暖炉的感觉还挺诡异的。
仿佛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幻觉后,急忙跳离他身旁。
“这次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下来叫你回房睡,然后你就压上来这样那样……之后你抱着我睡着了,我挣脱不开,只好就这样……”她羞窘的解释,同时观察他脸上的反应,好怕他会误以为两人抱在一起睡是她造成的结果。
向朗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可爱极了。
“什么是这样那样?”
虽然她迅速交代了过程,但是刻意含糊跳过的形容引人遐想。
被他这么一问,纪黎悠的双颊克制不住的烧红。
她的反应让他的心猛地一凛,“昨晚我们不会又做了一次?”
“没有……”
天啦!还有比这个更尴尬、更难以启齿的事吗?
她总不能告诉他,昨晚他们虽然没有做爱,但是他吻过她、爱抚过她,把她挑逗得既痛苦又欢愉吧?
“那我大概懂你这样那样的意思了。”
向朗松了一口气,却同时有着不该有的惋惜。
他感觉得出来,他们就像两座无法控制的火山,只要一碰到对方,欲/望的热焰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
太危险了!
再这样不知节制下去,他有可能抱着她夜夜春宵。
他不希望把合作对象搞上床,演变成各取所需的炮友关系。
头一次,他兴起需要和女人做隔离措施的想法。
纪黎悠惊愕的瞪大双眼,一张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想到他知道她难以说出口的话代表什么意思,便尴尬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你明白就好,我……我上去刷牙洗脸。”
不等他做出反应,她强忍着全身酸痛,急匆匆的上楼,把这让她感到不自在的感觉全抛在身后。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在两人刻意的维持下,他们相安无事的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表面上日子十分平和,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
原以为她会很快的适应牧场的生活,错!
原以为服侍人和牛的差别不大,错!
原以为向朗会念在一夜情、念在她是特派专员的份上,对她稍微好一点,大错特错!
向朗那家伙根本是个恶魔!
她的工作一天比一天繁重,不禁强烈的怀疑他是要把牧场里的工作全部让她做过一回才甘心。
疲劳一天天累积,她每天在四点钟便响起的恶魔铃声中全身酸痛的醒来。
她的睡眠严重不足,永远挂着可怕的熊猫眼。
唯一可取的一点是,他自从上次消失了一整日,喝得醉醺醺回来后,很少离开牧场。
在她工作时,不时可以看到他在牧场中走来走去。
虽然牧场不是她的,就算他放荡不管事也不关她的事,但是身为想要与他合作的苦命专员来说,看见他和她一样忙碌,她心理至少平衡些。
“今天你去喂小牛喝奶。”
听到他交代的工作,纪黎悠勉强挤出笑容。
对观光客来说,喂小牛若或许是新鲜有趣的事,但是对一个忙碌的工读生来说,是恶梦。
她就像生了N胞胎的新手妈咪,手忙脚乱的冲泡牛奶,耳边听着牛宝宝们的叫声,仿佛催促着她,快点,妈咪,肚子好饿啊!
玛利亚算什么,超人没看头,三头六臂在这里根本不够用。
“喂完小牛,再去割两篓牧草。”
牧场里一向是由工人操作大型机械来收割牧车,为了让她体验,他交给了她小小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