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芋艿案

第65章 芋艿案

十一月底,恰逢李珏休沐,一家三口去了焦府,焦文俊夫妻见女儿女婿一家过来了,很是欢喜,焦文俊抱了抱小外孙道:“小宝贝,象外公没?”

李云杰扑上去用力亲了一下外公的脸颊,意思说他想外公了,焦文俊也在他脸上用力回亲了一下,小家伙乐得咯咯直笑。

周小樱笑道:“小宝贝不想外婆啦?”

李云杰扭过小身子,伸出双手要外婆抱他,周小樱笑呵呵地伸手过来接他,焦文俊同女儿说了几句,就带着女婿李珏去书房下棋去了。

周小樱去前厅料理家务去了,焦宛清则拿着个拨浪鼓,在炕上逗小儿子玩,喜鹊悄悄进来禀告道:“小姐,姑爷跟着老爷去大理院了。”

焦宛清忙问道:“出啥事了?”

喜鹊低声禀道:“听说京城最大的茶楼避风塘出了人命案子,死了好几人,听说里头还有朝廷官员。”

京城人心里清楚,这个避风塘名为茶楼,实际也做皮肉生意,因有宗室王府做后台,官府衙门也无人去查它的底细。

焦宛清不由地皱起眉头,她记得当今圣上的登基后,就废除了前朝留下的户籍制度,免除明朝遗留下来的“军户”、“匠户”等世为贱民阶级,使之恢复成为良民,他们的子孙后代还能参加科举。

他下令全国废除乐籍制度,取消教坊,国家不再正式供养妓女,还颁布了一条禁令,就是不许官员,官员,立马撤职查办。

雍正帝认为,官员应信奉孔孟圣人之道,不能做那些有伤风化的事,尤其需要给百姓做出表率,不能玷污圣人教诲。雍正帝后宫的人数大为减少,还制定行房规矩,皇帝带头自我约束,虽说有限度,比起老百姓,还是色福齐天,但跟前朝比,已经算存天理灭人欲了。

民间对这个皇帝说法不一,但焦宛清认为这个皇帝做得不错,为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摊丁入亩,废除旧户籍等,这些对小老百姓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至少她认识的杜锦绣、王大妞她们,不会再为那个乐籍烦恼了,他们的孩子也能顺利读书科举。

官员不能出去,只好跟自家的妻妾用功,各自带头,为大清朝人口激增,作了不少贡献。家花不如野花香,既然不能出去,那就改送调教好的青楼女子,瘦马产业应运而生,扬州瘦马一时畅销大江南北。

因牵涉到朝中官员,顺天府衙门才会想到请父亲过去,一道勘察案情,焦宛清猜想出事官员的品级还不低,一般的小官,还不需要父亲亲自出马。

李珏自幼崇拜狄仁杰、包拯等名臣,尤其喜欢刑狱律法,见自家女婿喜欢断案,焦文俊也乐意带他,李珏不可能一辈子窝在翰林院,迟早要外放出去做一方父母官。

一直到掌灯时分,翁婿两人才从衙门回来,周小樱命厨房赶紧端上羊肉鱼肉锅子,温了一壶绍兴酒,翁婿两人边吃边谈。

焦文俊了解自家女儿的底细,她拜苗医蓝小翠为师,学得一手好手艺,因她是女儿身,除交好的林家和秦家外,很少有人知道她精通医术毒药。

两人和顺天府的人一同勘探了现场,仵作验过尸体,说是中毒而死,但桌上的菜肴和酒水都验过,银针没有变色,同来的太医也看过,不存在食物相生相克之事。

三个死者都为太仆寺属官,他们太仆寺一帮同僚相约,休沐时到避风塘吃中饭,一行十七个人分两桌坐,才吃了个把时辰,就出事了。

焦宛清问道:“爹爹,酒壶里可有机关?宛儿记得有一种酒壶叫鸳鸯壶,可以分装两种酒。”

焦文俊摇头道:“酒壶没问题,不是宛儿说得那种鸳鸯壶,若是酒水有问题,那十七个人就全部中毒了,现在是一桌死了两个,另一桌死了一个。”

李珏补充道:“太医和仵作验过盆碗筷子汤匙,银针都未变黑,店小二说他们临时换过包厢,碗筷都是临时摆上去的,太仆寺官员说他们也没有事先排过位置顺序,随到随坐的。”

焦宛清不由沉吟道:“这么说来,可以排除人为下毒的因素。”

焦文俊道:“正是!太仆寺是个清水衙门,人事也不复杂,同僚之间关系不错,极少有人结怨。”

李珏道:“孩儿也觉得很纳闷,谁会同几个不入流的属官过不去,关外马场那边又无大事。”

焦文俊道:“即便马场有事,跟这些低级别属官也没多大关联,要头痛也是太仆寺卿。”

李珏道:“也没查到他们在外头与人结怨过。”

死者是小官吏,又是清水衙门,平常也没同人结怨,焦宛清觉得问题很可能还是出在食物上,她让李珏把他们中餐菜单报给她听。

李珏报了一大串菜名:“红焖羊蹄、酱牛肉、冰糖肘子、罗汉大虾、麻婆豆腐、锅塌桂鱼、葱烧海参、金针鸡丝、芋头烧肉、辣白菜、凉拌萝卜条。”

焦宛清问道:“这些吃食还在否?”

焦文俊答道:“茶楼已被衙门封了,现场保存完好,还好天冷,食材没坏。”

焦宛清问道:“那些吃食可找牲畜试吃过?”

焦文俊点头道:“桌上很多盘子都吃空了,厨房里还有剩余的牛肉、羊肉、大虾、海参、辣白菜、萝卜条,牲畜吃过没问题。那桂鱼和鸡则是现宰杀的,应该也没问题。”

李珏道:“豆腐是整板买来的,那天茶楼不止一处点了麻婆豆腐。”

焦宛清问道:“金针和芋艿,父亲可查过?”

焦文俊和李珏对视了一眼,金针菜和芋艿似乎没查过,焦宛清说道:“金针,就是黄花菜,它带有一点毒性,但不是很强。食用新鲜黄花菜时,要用开水焯过,再用清水浸泡一个时辰以上,捞出用水洗净后,再进行炒食。干黄花菜食用前,也要用清水或温水进行多次浸泡后再食用,这样可以去掉残留的有毒物。”

李珏道:“这我也听说过,黄花菜吃多了会中毒,出现咽干、口渴、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症状,严重者还可出现血便、血尿甚至死亡。”

焦文俊道:“我们家常烧黄花菜,厨子都用清水或温水浸泡过的,那茶楼的厨子不会不知道。”

焦宛清道:“那倒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厨子不可能不知道。”

李珏郁闷地道:“在金陵时,我们常吃芋艿,没听说过吃芋艿中毒的?只听说有人吃得太快了,把舌头和胃给烫着了。”

焦宛清笑道:“汤圆和豆腐吃得太快了,也会这样,哥哥小时候被豆腐烫过一次。”

焦文俊顾自沉吟着,李珏和焦宛清不敢打断他的思路,焦宛清帮着把酒斟满,李珏则忙着挑鱼刺,刷羊肉片。

焦文俊突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了,那三人死因了。来,珏儿,我们喝酒,不醉不休。”

李珏和焦宛清顿时心如猫爪一样,很想知道他们中毒的原因,偏偏焦文俊死活不肯说,说要等明日结果出来后,再跟他们说。

晚上回去时,李珏一路抱怨着:“宛儿,阿珏是不是太笨了,爹爹怎么这么聪明?很多悬案、陈年积案都被爹爹审出来。”

焦宛清安抚他道:“爹爹年纪比阿珏大,他阅历深,看书杂,懂得自然多。”

李珏想想也是,自己以前看得大多是四书五经,诗歌辞赋的,很少看医书、八卦、园艺、农田水利等杂学,倘若以后外放成父母官,靠四书五经就想把一个地方管理好,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为官,首先是要知人善用,其次才是精通庶务,但他自己若是一点都不懂,也很容易被下面人给架空了。

第二日一早,李珏很早就起床了,眼巴巴地跑到焦府去,见到小女婿这幅傻样,焦文俊觉得小女婿也蛮有趣,比自家那个木头大儿子有趣多了。

焦府离大理院不是很远,今天不是正式上衙的日子,焦文俊就没有乘轿子,用过早餐后,带着小女婿直接步行出门了。

焦文俊边走边解释道:“我在江南时,曾听人说起一件事,有一户老人家把芋艿种到地里,结果忘记了,一直没去挖。第三年时,她才想起这是来,她把芋艿挖回来,煮着吃,结果一家子吃过芋艿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没吃芋艿的小孙女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

李珏道:“三年不去挖芋艿,无毒芋艿就变成毒芋艿呢?”

焦文俊道:“那人是这么说的。等会见到田太医,再问问他,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李珏兴奋地道:“爹爹,那茶楼应该还有没有刮皮的芋艿,孩儿让人把芋艿、芋头煮熟了喂鸭子吃,可否?”

焦文俊也觉得这样做更稳妥一些,翁婿两人没去衙门,直接去了茶楼,让人到储藏室找到一大袋的芋艿,让人帮着刮皮,煮熟,凉却,喂鸭子吃,一个多时辰后,五只鸭子全部翻到在地了。

翁婿两人和衙役脸色全变了,芋艿居然有毒,他们还是第一听说,吃芋艿会中毒。

一旁的田老太医说道:“昨日老朽回去翻过医典,芋艿微毒,有些人吃了会过敏,喉咙和身上会发痒。还说芋艿和香蕉不能同食,同食会腹胀,上吐下泻,严重者还会丧命。”

焦文俊道:“香蕉是贡品,在京城可是金贵的东西,现在都快腊月了,京城根本无香蕉可买。”

田老太医道:“焦大人说得对,香蕉原产南粤之地,京城极少有香蕉。只是老朽有些不明白,这芋艿一没有抽芽,二没同香蕉一起食用,太仆寺属官他们怎会中毒身亡?”

焦文俊把早年听到过的芋艿中毒之事,跟田老太医复述了一遍,田老太医也不禁啧啧称奇,芋艿种在地里三年不挖,结果就变成有毒的野芋艿了。

也不知道避风塘茶楼从哪里买回这些毒芋芳,不过这些就不关焦文俊翁婿的事了,他们已经查出毒源了,剩下的事就交给顺天府衙门了。闷目卜闷回卜弓户乃了,弓户乃了。案一出,人们惊呼吃芋芳都会中毒身价一时跌了很多,不过江南人,,简直是天降横祸,京城的芋芳卖不动照吃不误,只是不会把芋芳种到地里不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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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之焦大孙女(李莫愁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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