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九国路岐犹记月 一朝花绽不知霜

二 九国路岐犹记月 一朝花绽不知霜

将齐天月拉入之人,自然是司无邪了,她身材修颀,略长齐天月少许,此刻双姝紧拥,司无邪螓首微低俯就,齐天月随之玉面略扬承受,在周遭冰净瓷光映照之下,莹谧无瑕,仿佛一对交颈相缠的洁白天鹅,所不同者,在于齐天月秀颊稍透一缕憔悴苍白之意,星眸紧闭,扇子般的纤长睫毛震颤不已,司无邪俏面上却是红霞赤潮流转变幻不定,呆呆定视身下佳人的眼神之中明暗交替,似是期待,又似彷徨,还似怜惜,复又包含一丝暧昧。

齐天月心痛难抑,那日长谈之后,司无己助她将化髓伤势压住,只在午间发作一次,不致每有手足无措之虞,却是将几番苦楚累加一处,较之初时也不遑多让,适才她一时出神,忘记了发作时刻,待到及身,几乎便要当场软倒,只得强自支撑,照着同司无邪的事先约定,来到了最近的隐蔽场所与她会合,为己镇伤。

司无邪的小巧灵舌将齐天月樱唇贝齿一一分开,轻车熟路地叩关而入,为齐天月疏导气机,压制伤痛,此时距齐天月当初受荼已一周有余,化髓的霸道锋芒也渐渐磨砺消熄,往常需要数分钟之久的挪移精元现下不过一分钟便即告成,齐天月很快便觉脱力乏痛被那熟稔之极的蓬勃凉意次第平复,短促急骤的喘息也随之重又渐渐弥长平和起来,她轻轻松了口气,便欲同司无邪分开。

但司无邪并未将自己的滑腻丁香就此抽回,只是松开齐天月温润下颚,随即有模有样地同齐天月纠缠撩逗起来,她居高临下,齐天月却是娇躯反仰,一双藕臂被司无邪齐齐箍定,发力大是不便,虽也挣动几番,但司无邪随之加力,依旧无法抗拒,齐天月暗自哭笑不得,自那次飞机之上二人有过狎昵归来之后,司无邪仿佛食髓知味,每次为她镇伤,总是有意无意地借机“揩油”,她性子直捷单纯,根本不理齐天月是否抗拒或是哀告,况且齐天月原先就一再希望她能对单纯任务目的之外的事物多些挂心体验,虽然看来司无邪的一根筋思维模式是将这种亲昵视作此道不二法门,未免有些偏颇,但由于齐天月本就对她暗倾情愫,因此上每次无论如何也坚决不起来,反倒像是半推半就欲迎还拒,徒令司无邪更加理直气壮,更加肆无忌惮,到了现在,齐天月前世的威风凛凛颐指气使半点不剩,倒真像是个饱受调戏忍气吞声的小女生了,重生对她性格身份那份潜移默化的重塑,远比她所能想像到的要深远得多。

齐天月情知无法安生让过司无邪这一关,再想到她为了能为自己第一时间镇伤,便长时间孤零零地躲在这狭小的隔间中,虽说司无邪性子孤寂,但在齐天月看来,也委实委屈,一念及此,不由怜惜大盛,索性芳心一横,一双纤纤玉手挣扎着环定了司无邪盈可一握的约素楚腰,用力将对方拥紧,同时滑润小舌灵动一探,已将司无邪牢牢卷挟,热烈地回应对方起来,芬芳香涎在二人檀口中渡递不已,津津有声,在空无一人的室中,显得清晰无比,一股糜糜的粉红气息自两位明艳少女洁白细腻欺霜胜雪的俏面上蒸醺而起,大是馥郁,在此刻齐天月心中,反正事已至此,与其被动承受,直到脆弱敏感的身躯彻底无力缴械,任凭司无邪肆伐取求,徒自迁延时间,还不如彻底放开顾忌,主动逢迎,尽快满足彼此,还要干脆利落一些,何况在自己心底最深处,又何尝不是有着隐忍压抑不住的缱绻欲念?

司无邪按部就班地将自齐天月那里学来的舌技逐一施展,勾,挑,吮,绕,花样繁复,不一而足,可怜齐天月虽然心知肚明对方要出什么招数,只是小姨的体质无比敏感,依旧无可奈何地一一中招,但觉一阵天旋地转,阵阵遏制不住的暧昧快意自舌尖口中波散开来,如同静水涟漪,渐渐漾及全身,一分一毫地将全身气力抽丝剥茧般地压榨一空,而二人婀娜娇躯也自厮磨挨擦已久,丝丝触电似的酸麻刺激正自不安分地在齐天月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下以光速游奔积蓄着,不断撩拨着她本已摇颤不已的心旌。

不一刻齐天月便即全身酸软,玉颊如火,乖乖地倚停在司无邪臂弯之中,原本恢复平静的兰麝气息却又再度急促浊重起来,咻咻不定,不时还夹杂着一声自鼻翼中传出微不可闻的腻声娇吟,细如蚊蚋,却婉转妩媚之至,听来令人止不住地魄荡神摇,此刻她已全然无力招架司无邪潮水般的持续攻势,只能任凭对方予取予求,司无邪不愧是司无己这千年怪物挑中的人才,领悟能力大是不凡,不过区区几日,便已于这**一道反客为主,将齐天月两世积厚打的丢盔卸甲。

司无邪同齐天月柔唇香舌纠缠一阵,兀自意犹未尽,环着齐天月蜂腰的纤长玉臂一个轻巧探转,便即分开齐天月戏服薄襟,灵动素手贴着她背部有如被丝绸悉心打磨过的明玉般晶莹肌肤摩娑拢捻起来,齐天月登时柔躯剧颤一下,司无邪的曼妙笋尖取次经行,若即若离,所到之处便有如一团明亮金火将她不住炙烤煎熬,远胜二人隔衣厮磨的强大快感一点一滴地沿途汇聚,她心中暧昧,又时时担心有人闯入,撞破她与司无邪的好事,患得患失之下,定力也随之微茫,愈来愈难以压制颤抖战栗和呻吟叹息的冲动,残存的神智清明也行将剥蚀罄尽,火样狂野,水样迷离,风样飘忽的眼神渐渐在她原本璀璨清明的玉眸之中蔓延充溢,交织成了一片柔媚,只是秀目眯合,仅余一线,殊难辨认,一双修长黛眉也随着司无邪时徐时疾的动作手法忽展忽蹙,若哂若嗔,仿佛欢欣无限,又仿佛痛楚不已。

灵蛇橘嘉又一次被司无邪的动作驱离了齐天月温润酥软的玉躯,无奈地游到齐天月如云秀发间,眨巴着一双漆亮眼睛,无比困惑和委屈地注视着意乱情迷中的娇艳双姝。

司无邪将齐天月恣意把玩摩娑一阵,玉手再度游移,转战齐天月雪嫩酥胸,几下拨弄,已然挑开文胸,将对方盈润秀实的挺翘白鸽控在掌中,缕缕热力透入,齐天月玉面嫣红如血,娇艳欲滴,秀颈雪喉间止不住地传出极力压抑的喑哑嘤吟,星眸急速开合不已,目光却端的迷惘无助,也不知是在渴望还是求肯,司无邪倒停了素手动作,不再加撩逗,反将螓首一抬,将二人一直密合无间的芬芳樱瓣暂行分启,低声问道:“舒服么?”一道黏长的水晶涎线兀自将二人精致檀口彼此勾挂,颤颤不绝,丝丝淫糜闪光不时亮起。

齐天月登时大窘,心中暗啐不已,这句话,还是她在几日前挑逗司无邪时占尽上风时问对方的,哪知现下时移势易,不几日她已主动尽丧,被对方剑及履及反攻倒算,实在丢脸到家,当下羞惶无边,慌慌一偏俏面,不敢再与司无邪对视,二人口间银丝也随之断裂飘落,挂在她光洁剔透的珠颌雪颈间,更是娇丽难方。

司无邪当日被齐天月问及,可没她这样花活,老老实实地答道舒服,还委实令齐天月小得意了一阵子,眼下齐天月如此矜持作态,却让她不禁一愕,像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当下不再发问,只是继续回忆着齐天月的手段,逐一应用,芳首再度低俯,却没再同齐天月接吻,而是亲吻上了她滑若凝脂的纤细脖颈,缓慢挪移,轻灵舔舐,弥弥酡红便随之在雪白肤光上一路升腾浮现,同时纤指乍分还合,已将齐天月敏感樱粒捉定,熟极而流地捻拨逗弄起来。

司无邪同齐天月连番狎昵,对方的弱点自是一清二楚,双管齐下,齐天月果然抵挡不住,螓首不停地用力扭来掉去,晃得盘绕在秀发间的橘嘉一阵不满尖鸣,但见齐天月娇喘益发剧烈散乱,如同在死死抗拒什么一般,一声声扬起,却又偏生婉媚无边,司无邪听在耳中,半是懵懂半是好奇的眼神中,也逐渐泛起丝丝旖旎,她再度抬首,低声问道:“舒服么?”声音更加地温柔错妩,极具魅惑。

齐天月已被司无邪一通折磨下来,早已力竭神乏,倦怠欲死,当下不敢再行抗拒,免得更吃苦头,便要乖乖出言服软认输,不料却听橘嘉一声尖鸣,忽地自行从她纠结云发间飞腾而出,在半空盘旋不休,鲜红信子也探缩不已,一副全神戒备模样。

齐天月心中一凛,橘嘉自跟她以来,也曾遭遇几起海的手下前来寻衅滋事,它却从未现身露面,单只自己和司无邪便将对手摆平,今次尚是首度露出如临大敌的警戒态势,对手想必非同小可,她自知虽然司无己说自己是什么有着无比潜力的天韵灵童,但一来自己身份混淆不清,难说是齐天月还是齐天越,这灵童身份能否坐实,大须推敲,二来即便自己便是货真价实的灵童,单靠目前觉醒的一个半灵半不灵的吸星拿月能力,对上司无邪或是伊贺御使一级水准的对手,依然是脆弱无比,当下不敢怠慢,将询问的目光扫向了司无邪。

司无邪早已收敛了同齐天月私下独处之时的勾人媚态,将齐天月牢牢揽定护在胸间,容情虽是淡定依旧,玉眸中却已渐有惕然神色,正紧紧地盯住了隔间对面洗手池上方一面光洁平滑的镜子,原本撩逗齐天月的芊芊玉手也不知在何时抽出,拇,中,无名三指拈定一枚闪亮银针,遥遥对准镜心,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橘嘉也不再盘旋,只是悬停空中,对着镜子亮齿尖鸣不已,声调铿锵明丽,仿佛跳珠溅玉,却隐然有股威压之势,只听嚓嚓数声细响,平整镜面应声现出数条细密裂痕。

齐天月前世今生屡历险境,神经早已坚韧无比,心知对方既然找上门来,断无善了之局,当下不再傻等,将甄陀罗自腰间缓缓抽出,这柄玉箫坚逾精钢,轻若鸿毛,那日司无己出力击打,将历古青砖叩为齑粉,甄陀罗却夷然无损,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护身妙品,大可用以应敌,司无邪淡淡将她垂视一眼,修眉微蹙,却没说什么。

齐天月透过镜像将司无邪的举止神情点滴不露地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行为又同她恪守的任务至上信条起了冲突,但既然没有明言制止,当是自己的同她每每的潜移默化已见成效,司无己十六年中对她施加的冷漠残酷影响正在渐渐消弭,不禁芳心窃喜不已,她自然更不会甘于托庇他手,无论是出于自尊或是对司无邪的珍爱,又自静待片刻,眼见周遭仍无异动,不由屏息沉声道:“镜中朋友,既然来莅,何不现身一叙,一味藏头露尾,不是光明之举。”

却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身为伊贺一员,当然是在暗中行事,本来就是每一个忍者的首要戒条,我本来想趁二位心动耳热时再出手,却没想到这条小蛇居然可以看破我的行藏,华夏神奇,实在不能管窥蠡测,我对此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人声腔格色异常,殊难辨别男女老幼,倒如同电脑合成音似的。

橘嘉像是能够听懂对方言语一般,曼长身躯一阵盘转游绕,又自轻鸣几声,仿佛嗤笑,大有鄙夷不屑之意,像是嘲讽那人孤陋寡闻,实在是个无见识奴。

齐天月闻言,细白俏面骤然一红,心知自己和司无邪不堪情态已然尽落此人眼底,不禁大是羞恼,暗中撇了司无邪一道轻飘飘的白眼,随即心中又是一紧,看来那化外国井上世家和伊贺忍宗数番铩羽,犹自贼心不死,只怕从此往后,除了需要应付明里海的势力进逼之外,还需不时提防漂洋过海而来的暗箭。

司无邪余光通过镜面扫见齐天月的嗔怪神色,只是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一紧,戒备目光却无半点涣散。

却见镜中齐天月影像忽地诡异一笑,跟着镜面一阵波澜涟漪,齐天月镜像渐转模糊,时高时低,时明时暗,变幻不定,最终化作一团三尺多高的魖黑虚影,依稀可看出是个人形,同样无法辨认身份性别。

虚影一阵朦胧晃动,慢慢自镜中向外踱出,仿佛一团有形无质的浓烟,最终有如出水般地跨出镜面,在房间当心翻卷浮动不定,再看镜中,只余司无邪和橘嘉镜像,齐天月站立之处,却是空空如也。

伴随虚影一同脱离镜面的,还有悬浮在他周围的数十尺寸各异的圆形小镜面,随着虚影烟雾升腾而鱼贯轮转不休,如同一圈极大华轮,不住地将穿窗而入的清冽阳光反照各处,明亮异常,逼人眼目。

一直没有出言的司无邪忽然道:“伊贺四御?林?”

虚影一阵沉默,终于还是道:“正是,我的三位同仁先后败在你手上,今天就由我,林,代她们同司公主你来个了断,看究竟是你华夏至仁旗强劲,还是我化外伊贺忍宗高明。”

司无邪纤眉微不可见地一挑,淡淡道声:“好。”不再多言,三指骤分,银针电射而出,直取虚影正中。

虚影伫立不动,身前空气一阵朦胧变幻,又有一块镜面凭空生成,正迎上了司无邪飞针,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间一瞬,二者已然短兵相接,却见银针有如热刀切油一般,立时便刺入了镜面,毫光一现,已然没体而入,只是却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更不见其透镜穿出,倒好像是被镜面吞噬了似的,稍顷,镜面内各类倒像之中,隐约显现一根悬空银针,微微颤动不已,司无邪玉容无波,只是手上连换印诀,却无法再令飞针自镜面禁锢中脱出。

虚影再度沉默半晌,又道:“司公主,很难想像你凭借这种实力就能击败我的三位同仁,我看你还是不要藏私,有什么绝招都赶快使出来吧,天韵灵童我虽然不能杀,但是其他人可就随心所欲了,不认真的话,你真的会死的。”

齐天月听得黛眉大皱,这些日子司无邪不断为她镇压化髓伤势,精元大耗,果真便如司无己所说,实力剩下不足三成,眼前这位伊贺忍者,身居风林火山四御高位之一,想来手段同那晚风御使相比,当是伯仲之间,若司无邪精力无懈,自然手到擒来,但此刻状态,却只怕万万不是这个“林”的对手了,她又哪里肯让司无邪为她锐身犯险。

当下齐天月不再迟疑,猛地自司无邪怀中挣出,唿哨一声,断喝道:“橘嘉!”只见空中悬盘的七彩腾蛇应声发一尖鸣,随即一个俯冲,势若鱼鹰入水,迅疾无比,径袭林面颈部位。

与此同时齐天月手中甄陀罗一抡,蓦地击向林胸前的镜面,闲着的左手一招,原本盘绕林身影轮转不休的镜面华轮登时一阵闪烁抖动,大现窒滞,几块镜面嗡嗡响动不休,便欲脱圈飞出,却是被齐天月用吸星拿月的能力遥加一击,吃了个暗亏,她虽然不知道这个镜面华轮有何异处,却可肯定必然是林的一种厉害手段,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立下重手施袭,存心要在它发挥效用之前,先行将其毁去。

司无邪实力大打折扣,应变却依旧是一流一的水准,眼见良机突至,哪会放过,双手一分,数十道银线作弧翩飞而出,却纷纷与林擦身而过,司无邪再行结印捏诀,只见飞针各各急转盘旋,却齐齐向林背后射至。

一时间,林乍受四路攻袭,宛处暴风中心,岌岌可危。

稍顷,但听乒乒嗤嗤,镜面碎裂声同针芒破体声交替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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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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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涅盘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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