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克里斯特,我们结婚吧。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你知道,我爱你!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只作为单方的付出,我很累。反正我们已经订婚,结婚是早晚的事。”卞之琳受不了克里斯特的冷漠跟对她的不理不睬。都是那该死的女人的出现,毁掉了她的努力后应得的回报。
原本开始正视她存在的克里斯特现在对她不闻不问。她恨透了那东方女人的出现。
“好了,不要再説了,如果想结婚的话我会结,用不着你的一再提醒。”他厌烦她的唠叨,要不是父亲的逼迫,他不会在心死的情况下接受这荒唐的订婚。
“可是我不坚持的话,你会跟我订婚吗?结婚后我会待你的孩子视如己出,即使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偏袒任何人的。你相信我。”卞之琳虽然这样説,但她憎恨孩子们的存在胜过他们的母亲,要不是孩子,克里斯特根本不会见到舞倩阳那个女人的。
“LINSY,你真的确定你爱我?而不是我身后所拥有的身份、地位、权利、名誉和财富?你根本不了解我,谈何爱我?我们甚至根本没有正式交往过,你所见的只是我光鲜的外表。”克里斯特指正。除了舞倩阳,他跟任何一个女人都只是上床,无情无爱,不谈感情。而面前的女人还可笑地説她爱他!?这让他如何接受?
“呃?”卞之琳没想到他会如此犀利又毫不顾情面地指出她的企图令她错愕,她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他是她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最优秀杰出的男人,至于爱不爱她没考虑过,在她眼里,只要拥有了物质的满足和高贵出身的男人她就有了一切,她就有了炫耀的资本。而克里斯特是最完美的情人和丈夫人选,她只知道她得把住这个男人,不惜任何代价。“我——我爱你。”
“哦?何以见得?”克里斯特戏谑的语气令卞之琳心底慌乱。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爱——爱上你了,你不能够怀疑我的真心。”强作镇定的回答,试图挽回些什么。
“是吗?”克里斯特暗忖,如鹰的眼眸转向落地窗的方向。
是啊,当初见到舞倩阳的时候不就是一见钟情,认定她是他的人。但当他听到一见钟情的话语从另一个女人嘴里吐出时完全没有丝毫的感动,多可笑?!
难道舞倩阳当初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才在认清了自己的感情时选择离开吗?她根本不爱他?
卞之琳胆怯地看着克里斯特风云变化的俊脸,她胆战心惊。心想,如果他不相信或不稀罕她的表白怎么办?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她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而克里斯特却因为自己的认知而暗自神伤,他最后得到的是她的抛弃!她根本不爱他。哈——多讽刺的结局。
“克里斯特?”试着拉回他的沉思。
“你还记得那个跟舞倩阳私奔的男人吗?他是谁?不要告诉我不知道!”笑话!如果没有一定的证据以她——LINSY的性格是不会有勇气来指正舞倩阳的“罪证”的。
可恶的是,当年受到打击的他心如死灰,完全听不到别人的劝慰。只记得舞倩阳极力地否认的情形刺激着他的感官。他选择了逃避。而当他回头找她时,她已经离开了。
“我不知道。”卞之琳拼命否认,当看到克里斯特怀疑的眼光扫向她时,更加无助,“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她没有説错,她当真不知道。因为她设计的阴谋还没有实施就被一场突来的意外收获捷足先登,而让她省去了解决她的麻烦。哈——她心里暗笑,那该死的男人出现的还真是时候。使原本的诡计更加天衣无缝。
当她看到克里斯特发现舞倩阳跟“野”男人约会时,那发绿的表情真够骇人的。她宁愿死也不要面对他那时的脸庞。她只不过是发挥了自己的天花乱坠的唇功就取得了他的信赖。
“你走吧。我现在想要静静。”是啊,当他再次面对舞倩阳时,悸动的心选择遗忘那背叛的女人,只企图跟她重新开始。现在记起她偷人的情景,他愤怒地无法平静。
当初是她的背叛毁灭了他,为什么现在他还要原谅她?不,他不会!他不会再次被蒙蔽双眼,他要她连本带利还回来。
“好,你先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谈。”想急功近利的LINSY看到克里斯特嗜血的眼眸时识相的走开,相信再待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他刚才那样,恨不得把人给掐死。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想多活两年呢。
当年他差点被她无辜清澈的眼神所打动,真的以为她是被冤枉的,她是清白的。但现在他不准备放过她,即使她是他孩子的妈。
一向对她很温柔的克里斯特现在变得阴狠凶恶,也让她陌生,并处处为难她。
“哲,你到底怎么了?”虽然不亲切,但至少不会疏远冷漠到这种地步。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对孩子才显露难得的宠爱。
“是啊,这就是原本的我,我现在收回对你太过仁慈的我。你该感到很荣幸,既拥有过我温柔的一面,又见识到我的残酷无情。”克里斯特面无表情地回答。
“哲?”舞倩阳不敢相信,她曾经甚至现在仍旧爱着的男人竟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对了,请不要叫我‘哲’,这让我感到恶心。除非我爱的人可以这样喊我的名字。至于你——相信聪慧如你应该知道你心底的答案。”阴鸷的眸子紧盯着她。
“爹地,妈咪,快来看!”童稚的嗓音传来的欢快气氛与这僵硬的氛围格格不入。
“来了。”倏然转温柔的磁性男音回应着孩子们。
“不要让孩子们觉察到我们的不对劲,否则,你知道我的实力。你将会失去你仅剩的东西。”重新用陌生地话语警告她。
虽然天气开始转凉,但不至于令人毛骨悚然。她清楚他话里的涵义,他拿孩子的监护权来要挟她。
“爹地,妈咪。快来看我做的米奇。”浑身是泥的伊优招呼牵着手的爹地妈咪。
“优儿的米奇真棒!送爹地好不好?”宠溺地征求稚儿。
“妈咪,你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是不是生病了?”拿着烤制好的陶艺品来炫耀的大儿子跟二儿子问舞倩阳。
确实,被克里斯特吓坏了的舞倩阳这时脸色跟白纸一样,没有血色,怪不得细心的孩子们会注意到。
看了一眼克里斯特,转头安抚孩子们,“妈咪没事,只是昨天做噩梦没有睡好。不要担心!好了,你不是要给妈咪看你的作品吗?来,妈咪帮你看一下。”舞倩阳赶紧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哦,你看。怎么样?”舞伊烨得意地炫耀还带着点余温的多拉A梦。
“还有我的,孙悟空,也不错吧?”还不忘朝哥哥扬扬头。
舞倩阳很阿莎莉地夸耀了番,眼圈红了。是感动的泪水,不光是因为他们的聪明伶俐,更重要的是为了他们的体贴懂事。从小他们就很乖,虽然有时调皮捣蛋,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很有分寸。
而且找爹地这件事虽然没有跟她商量,但她了解他们心里的想法,以为这样可以撮合她跟克里斯特。但他们恐怕得失望了。
无奈地苦笑,甩甩头,甩掉不愉快的想法。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带走孩子们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耳边传来克里斯特咬牙切齿的低吼。
“我没那么想,你多虑了。我没有忘记他们也是你的孩子。为了他们的健康成长,我会忍辱负重的,你放心好了。”阴沉到面目狰狞的克里斯特嫉妒她与孩子们的互动,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是为了孩子们才留下,而不是为了他。
“那就好。除了孩子们,我不允许你带走之外,你可以去找男人,别説我仗势欺负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提到这件事?恨自己的言不由衷。但表面依然没丝毫变化。
“不用假惺惺,要找女人还是结婚随便你,不要污蔑人,践踏别人的自尊。”这句话挑起了舞倩阳的底线,双手紧握,嘴唇发颤。
“不用在我面前自命清高,当初是谁去勾引男人?要离开就説,不用用这么卑鄙龌龊的手段来毁坏我的声誉!我会无条件放你走,不会死缠烂打求你留下。可是你却选择了愚蠢的方式来打击我。这次,我不会如你所愿的。你给我记住这一点!不要再考验我的极限!”把压藏在心底的怒火发泄出来,也感觉到了轻松。
“请不要以你自以为是的武断行为来评价我的道德情操,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无凭无据的指责,玩弄感情的人是某人吧?何必为自己寻找可笑的借口!要讨説法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只怪我错信了你,用甜言蜜语欺骗了我的感情还在无赖我的清白!”无畏惧地回视着同样忿怒的克里斯特。她到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怎么到了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向彬彬有礼的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她?而隐藏心事的她也有怒发冲冠的一天。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会找出证据的,至于你的诬陷我不接受。不要侮辱我的真心,我付出的感情也不容你来摧残!”克里斯特没有听她反驳就转身离开。
紊乱复杂的信息毫无头绪,他该冷静一下好好想想。看到她眼底的澄澈,他又差点选择相信她的话。但理智不允许他被感情蒙蔽,于是,赶紧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远处没有被父母的争吵所波及到的孩子们正专心致志地学陶艺制造,请教着自己喜欢的卡通形象的制作,并且成绩显著。
看着孩子们那天真活泼的童颜,舞倩阳决定这次绝不退缩妥协,她一定争取到自己的权利。她不要让孩子们失去母爱。
这间陶艺屋坐落在他们所住的古堡的后花园,这座18世纪城堡前面临湖,后面靠山。按中国的风水占卜来看,这里无疑是块风水宝地。小陶艺屋就在山脚下的造型别致的山洞里,借山造屋的构思别出心裁,且更具艺术审美价值。
孩子们在进行古堡“探险”时发现了这早已被遗弃的小屋,并对里面的陶艺制品产生兴趣。因此,在征得祖父的同意并聘请专门的陶艺制作人来教授陶艺制作。
今天是周末,经过了佣人一周的打扫重新修整后,拉着爹地妈咪来观看制作过程。
看着克里斯特跟孩子们一样弄得满脸都是的样子,她有些心软。如果你肯放过我,我会不计前嫌将就下去,直到孩子们能够自理。但你为何一再挑衅我的耐心?舞倩阳转身低喃。
凝视着这座两百多年的城堡,舞倩阳如有所思。
如果真心相爱的人儿住在这里,那么这座城堡就会跟置身天堂般美好,否则,就跟被囚困的犯人一样如同生活在用无天日的地狱里。她此刻的心境是后者吧?轻叹一声。
原本平静的心田因克里斯特的闯入而沦落深陷,她才发现原来她也需要爱,需要爱人的陪伴、温柔、体贴和心灵相契。只是她发现时已经太晚了,没有这些的对照,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以那样幸福的生活着。甚至渴望那原本以为微不足道、唾手可得的一纸凭证。
原来自己也是如此平庸低俗,不屑一顾是因为自己没有遇到真正想用一生来爱的人。当她觉悟时,她的认定已经成为别人的伴侣。
这是在惩罚她的自视清高吗?如果是,那么她品尝到苦果了。
望着洞口处,舞倩阳单薄孤单的身影,他是否做得太残忍了?有人不是説过,因为太爱所以更恨,他就是太在乎她了,所以弄得自己也狼狈不堪。
“爹地,你看我做的手枪。”舞伊杰拿着还没烘烤的手枪模样的陶土模型给克里斯特看。
“为什么要做手枪啊?小孩子不应该太野蛮。”无意识地问儿子,否则也不会得到出人意料的回答。
“因为我们要保护妈咪,如果有人欺负妈咪的话,我们一定不放过那大坏蛋!”舞伊烨宣誓般,口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硬。
“哦。”克里斯特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回答。心想,现在爹地跟妈咪冷战他们一定会站在舞倩阳那边吧?难道他这样对待他们的妈咪,他们真会拿枪指着他吗?
这个假设令他不快。
“如果爹地跟妈咪吵架,你们会帮谁呢?”克里斯特还是不由自主地婉转地问出心底的在意。
“恩?”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沉思了一会儿,“爹地会很爱护妈咪的,所以爹地舍不得跟妈咪吵架。妈咪很爱爹地,也不会伤害爹地的。”很认真地回答。
“妈咪爱爹地吗?你们怎么知道?”克里斯特很诧异自己会跟小孩子説这些。就当解闷吧。
“妈咪自己説的。”很郑重的告诉爹地。
“对,那次我们问妈咪,爹地是不是很坏,所以不要我们了。”舞伊烨也很认真地回忆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问关于爹地的事情。“妈咪説,爹地很棒!对妈咪很好,所以妈咪很爱爹地。只是为了爹地好,妈咪只能带着我们离开。”
“我们不明白妈咪的话,但是我们很聪明吧,还记得住妈咪很久前説的话。”舞伊优也来掺和一脚,不甘落后。
“没有骗爹地?説谎话的孩子不可爱哦!”现在他也学会了很多讨好诱供孩子的方式。
“没有,妈咪跟我们説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三个小儿同时摇着头齐刷刷地説。
“很好,爹地稍后给你们奖赏。”克里斯特瞄着在草坪上漫步的女人。她把孩子教育的很好。
但,他们的话又让他陷入苦恼。她爱他?!那为什么做些伤害彼此的事情?他很不解。
同时,她的间接倾诉也令他震撼。她从没当面説过这么露骨的情话。她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当年那个在大街上跟她拥抱的男子。虽然这在开放的意大利很普遍,他不认为羞怯的她会主动拥抱别的男人,除非,那个人在她心目中有很重要的地位。
但人海茫茫,他去哪里找?即使他的人脉很广,找个人并不难,但他根本不知道那男子的名字,而且因人群的遮挡,他根本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印象只是那人比一般法国人矮点。他总不至于去问舞倩阳吧?
但事情并没有很久就明朗化了,因为他再次见到了那人。而且是同样的情形下。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沮丧,因为——
这天,舞倩阳看着自己多么年来所作的画纸,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找个人来评判一下她画的水彩油画到底达到了个什么样的程度。
而在意大利几乎没有朋友的她很容易就想到了正好搞艺术创作的舞柯逡。
舞柯逡是舞倩阳伯父的大儿子,因为从小爱好艺术,并且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绘画、建筑风格都很感兴趣,大学毕业就立即不顾家人的反对飞奔这座艺术的天堂之城。也因此,小时候跟他关系很好的舞倩阳就再也没见过她这位多才的堂哥。
但是,七年前的一天。她却在意大利邂逅了她的儿时的玩伴。因为彼此对艺术文学都存在特殊的感情,因此她很理解他的出走行为。为了自己的梦想,可以奋不顾身,她佩服堂哥的勇气与坚持。
当初在异地的重逢的确令两人激动万分,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享受异地逢亲人的感动。也因此,耽搁了去赴卞之琳的约会。等她到了时,已经不见人了。
之后,又因卞之琳录像带的事件,及克里斯特无理的指控误会她,身心疲惫的舞倩阳终于决定离开这片土地。
哎——回忆里充满了痛苦与不堪,她决定试拨当年堂哥留给她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他是否换号了。
令她兴奋的是,他竟然没有变更号码,因为他创作独树一帜的缘故,很多人都预订这个名气不大,但才气过人的东方男人的画作。这让他不方便经常换号。
舞倩阳因携带不方便,舞柯逡就主动提议前来她的住处鉴赏她的画作,他清楚这个不喜言语的堂妹有很高深的造诣,只是她无意在这方面深造令他遗憾。
舞倩阳在房间的书房里整理她的作品,一边等待舞柯逡的到来。她告诉了她的住处,令堂哥大感惊讶。她知道这座城堡所代表的社会地位,堂哥肯定有很多疑惑,只是告诉他到来再説,没没多作解释。
“阳,你的业余水准竟达到如此高的地步着实令我惊叹。我都快要自叹不如了,对于我这专业创作者来説,你的水平绝对不在我之下。虽然我们的风格不同,但你的创作里透露出来的闲适自在与雅致清淡令人耳目一新。如果拿出去买的话,肯定价格不菲。要不要试试?”他明白以她现在的生活条件,相比之下绝对是凤毛麟角。
“群,别説笑了。我只是把这作为休闲娱乐的方式。抓住生活中所看到的,画出自己心中所体会到的。我不愿浪费世界所透露给我的美好。”舞倩阳看着自己的风景画,淡淡地説。这些都是克里斯特带她世界到处跑时,闲暇之余,她凭记忆想象勾画出令她流连忘返的优美景致。里面掺杂了她的心血和思念。这里也有在这不见他的七年中的作品。
她借由这让自己忘记伤痛,仿佛自己仍旧还在他身边等待着他。所以,这些年她没有放弃过作画,即使再累再苦。
“阳,你不快乐吗?”原本如阳光般充满活力的堂妹现在看起来很落寞,心事重重的样子。
“恩?”听到这话,让她从心底不由紧张。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我看到了忧郁和伤痛。”看到舞倩阳猛一震,仿佛被电到似的,他知道自己猜中她的心事了,“别忘了,只要有表象,就一定会看到事物背后的本质,内涵只会无所遁形,掩藏不住。”一针见血地指出来,毫不讲情面。
“群,还是你了解我。”从小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受得委屈也会从他那里得到安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能够看透她。
“能够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意大利来?而且会住在这里?那年因为匆忙,我没有细问,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你。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吗?我不相信你会如此叛逆?你一向都是乖乖女。”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快要招架不住。
“群,什么都不要问了。让我安安静静地从你这里得到温情。拜托!”説着,紧紧抱住舞柯逡,想从他身上寻求安慰。
“好啊,终于让我抓住了!竟然在我的地盘偷男人?!你难道没有羞耻心吗?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避嫌?!你原来是这样的女人?其实我早该了解了。是我眼瞎了才选中你。”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克里斯特快步走进来,揪住舞柯逡就是一拳。打得舞柯逡头昏眼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本来有事跟父亲商量,然后按奈不住想她的冲动,想偷偷看看她再走,没想到让他再次看到这一幕。他很确定,就是这个身影夺走了他的女人。
“既然舍不得她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让她受那么多苦,现在又找来这是想干什么?再带她离开我吗?我不会便宜你的,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让你知道伤害我女人的下场!”接着又是两拳。
禁受不住他的狂怒,舞柯逡已经痛苦呻吟。“阳,这是——”还没説完,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不准你这样叫她,除了我之外,你没资格这样叫她!”大吼着快要昏过去的舞柯逡。
“住手!克里斯特你快住手!你快把他打死了!”刚刚反应过来的舞倩阳上前分开两人。但克里斯特几乎失去理智,用尽全力死抓着舞柯逡不放。两眼喷射出两簇火焰。
“堂哥,堂哥,你没事吧?不要吓我,你快醒来。”她担心体质向来虚弱的舞柯逡会受不住克里斯特的拳头,这也是伯父不让他独自来意大利的原因。因为敏感的他,经常生病吃药,作起画来可以不吃不喝,身体更加脆弱。
“他是——你——堂哥?!”这个信息令他措手不及。怎么会?她没説过她有亲戚在意大利啊?!
“快救他,快!要不他会死。”顾不得他的困惑,看着逐渐脱离意识到舞柯逡急得掉眼泪。
“好好,阳,别哭。别哭。”看到舞倩阳的眼泪才回过神来,扶起瘫在他身上的男人。“去叫家庭医生。”
“恩。”擦干眼泪急忙跑出去。
克里斯特赶紧把舞柯逡放到书房的床上。怎么会这么不禁打呢?
冷静下来的克里斯特确实发现这个男人跟舞倩阳有些神似。怪自己莽撞,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打人。看出舞倩阳很紧张他,因此更不会轻易原谅他了。
埋藏在心里七年之久的疙瘩终于消失了,心情无比的畅快。很高兴他的出现,化解了这场冷战。现在只要舞倩阳肯打开心扉接纳他就行了。
过了几天,舞柯逡在家庭医生的调养下,身体已经没什么。令他们惊讶的是,原来舞柯逡的身体并不仅仅是虚弱,而是有更加严重的隐疾。
“堂哥,你放心,以后你的体质不会再这么虚弱了。克里斯特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替你诊治,虽然拖了这么多年不容易治愈,但是他説会负责把你的病根拔除,作为对你的无礼行径。”舞倩阳在舞柯逡病情稳定了对他説这个好消息。
“原来如此,因为科技落后,医生只説我没什么大碍,没想到另有隐情。那么,我是因祸得福了?”半开玩笑得説。
“可以这么説。”心情好转的舞倩阳也调侃他。
“哈——”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肆无忌惮地大笑。
“阳,不是,现在应该叫倩阳,还真是不习惯呢,叫了这么多年因为那个家伙就改口!”舞柯逡懊恼的皱皱眉,然后放松説道,“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所以,你不要错过他,虽然他很霸道,但那是因为他很在乎你。”
“好了,你多多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舞倩阳回避这个话题。
那天克里斯特的话,她还不能完全消化,但肯定的是,他当年误会她跟堂哥有染,这让她很愤怒。难道她舞倩阳在他眼中是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吗?
“但——”舞柯逡本想再发表见解,但对上堂妹那警告的眼神时也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説了。你自己看着办。”
抱歉,妹夫,我尽力了。至于结果,那就看造化了。舞柯逡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