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少爷只是喝多了而已
她紧张害怕的肝胆俱裂,浑身冰冷的仿佛落入了千年冰窖,所有的温度和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冻僵了。
男人有力的手臂就像是条蛇一样箍紧了她的身体,她越是动那力量越是收紧,她赖以生存下去的空气一点点流逝、一寸寸变的稀薄,她长大了嘴用力呼吸,就像那些刚刚死去不久的金鱼一样,被人按在砧板上随时等待着宰割。
一切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中,她疯了一样的尖叫,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试图想逃脱:“你放开,放开我,哥……你看清楚,我是承欢,我是你妹妹……”
被欲望冲破了理智的男人早已经红透了眼睛,他无视她的反抗、无视她求饶的一言一语,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痛的尖叫出声,可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手里肆意的动作,他低头蹭着她惨白的脸,一口咬住她的下巴沙哑的开口:”不是,你不是我妹妹,从来都不是,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未来的妻子,承欢,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的时候,承欢已经哭的两眼通红,牙齿不断的轻颤,满脸都充斥着恐惧的盯着他,她想开口求他,可她痛苦无比,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有自残一般的咬着自己的唇,前后不过几秒,唇上就开始有鲜血溢出来。
但这可怕的一切并没有因此而终止,被欲望遮住了眼睛的男人什么都察觉不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她,他要成为她正真意义上的男人,
年近六十的厨娘本来就睡眠不好,刚刚承欢那几声尖叫惊醒了浅眠之中的她,她以为是家中进了小偷,于是起身查看。
走到客厅门口,看见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她吓的捂住了嘴巴,脚下踉跄了几下,撞在了鞋柜上疼的她直抽冷气。
门口传出来的动静惊到了沙发上的两个人,承欢仿佛看见了救星,朝着厨娘求救:“阿姨……阿姨……救救我……”
厨娘是从小看着承欢长大的,听见她这么一喊,一把老骨头也顾不上合适不合适,直接冲过去就攥着林俊佑的手:“少爷……小姐流血了,你放开小姐……”
厨娘的出现就像一道清流唰的滑过林俊佑热热的脑子,他低头想看看她好不好,却发现她就像只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鱼儿,痛苦的近乎扭曲的脸上像是用鲜血纹上了一朵残破的花朵。双腿胡乱的踢打痉挛。
他脑子一空,手一松,她连忙紧紧的捂住的身体,蜷缩在茶几下面,就像只被扒了皮的刺猬,整个人颤抖的抱成了一团。
厨娘连忙拿起羽绒服给她盖上,她受到惊吓一下躲了躲,厨娘叹了口气不停的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小姐别怕,我送小姐回房……没事了,没事了,少爷只是喝多了而已。”
一句少爷喝多了,算是厨娘给自己的莽撞闯入找了个最好的借口,林俊佑喝多了发酒疯而已。
林俊佑懊恼的朝着承欢伸出手去,她看见了吓的连忙往厨娘怀里缩了缩:“我不要待在这,我要回家。”
彻底清醒过来的林俊佑缓缓的开口:“承欢,这儿就是你的家……”
承欢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跃爬起身来像只走投无路的兔子,最后看见了敞着的大门想都没想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厨娘连忙唤了她两声,刚想跑出去追,却被林俊佑一把攥住了:“随她去……”
厨娘不可思议的摇头:“少爷,这么晚小姐会出事的。”
林俊佑嗤的低声道:“是她不要这个家的。”
麦航远的生物钟很准时,他从来不用闹钟。每天早上七点的时候会准时的清醒过来,起床拉开窗帘伸了个腰,窗户上都是水珠儿,看来昨夜回来之后下过雨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出门准备去换鞋,一出来就被沙发上高高隆起的一块给吓到了,他慢慢走过去一看,有些恍惚:“承欢?”
她就像只蜗牛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他凑过去伸手拨开,眉头不禁皱了皱,半边脸都青了,额头上有一道约三四公分长的伤口,被雨水泡的有些发白了,皮开肉绽的。
他摸了摸她的脸,有点烫,应该是发烧了,搭在胸前的手腕子上有明显的淤青。
昨晚……他是亲自送她回的家……这……难道他走后,她又遇到什么了吗?
他伸手推了推她:“承欢,你醒醒,你在发烧啊,快起来吃药。”
她像只小兽呜咽了两声,又往里面缩了缩身子,可眼睛就是不愿意睁开来。
拿出医药箱来,里面一直都备着常用的一些药物,找了退烧药先喂她吃了,她浑身都冰冰凉的,他连忙去放了热水,中途又去了趟楼上,收拾了一点她的衣服,再下来的时候,她依旧睡着,他站在她面前低声自言自语:“承欢,你究竟怎么了?”
不知道是因为烧的太厉害了,还是睡的太死了,承欢压根一点反应都给不了麦航远,她从头到尾没有一处干的地方,湿的衣服穿久了,可是要落下病来的。
他抱她去了洗手间,洗澡水已经放好,里面雾气蒸腾的,他仔仔细细的帮她脱衣服,从外到里很快她就一丝不挂了。
湿衣服被人剥了下来,承欢打了个寒颤。顺着温暖的方向摸过去,顺势就窝进了麦航远的怀里。
光天化日之下,一丝不挂的投怀送抱,言承欢这还是头一次,如果说刚刚麦航远还是心无旁骛的,那么这会他心里就像有只小猫爪在挠一样,腻养腻养的撩拨着他的每一寸心房。
身体上已经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其实眼下这个时候,他大可以乘机要了她,可他并没有做这种小人之事,她现在病着呢,哪里经得起他折腾?
规规矩矩的把她塞进浴缸里,热水漫过她的身体时,大概是太舒服了,她喉咙间溢出几声呜咽声。
他心无旁骛的帮她洗澡,从头到脚,每一寸都细致到了家,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就是脖子后面红红的,他是男人,他很清楚那是什么造成的,他手指停留在那处好一会,用沐浴露用力擦了几下才肯罢休。
洗好了澡又放了热水给她泡了好一会直到她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他才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大概是刚刚吃的药起了作用,这会她已经迷迷糊糊有点清醒了,迷茫的看着麦航远:“航远,是你吗?”
麦航远嗯了一声:“自己三更半夜跑过来,下雨也不知道要打伞,你傻了吗?”
麦航远的声音对言承欢来说这会就像是一个最最安全的避风港,她抬头看着他没一会,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
见她一哭,麦航远就急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我……我……我昨晚做了个梦,醒过来的时候特别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
麦航远狐疑的指了指她的伤口:“那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承欢小心翼翼的垂下头不再去看他:“外面下雨,路滑我摔的。”
麦航远心想摔到额头这也就算了,怎么连手腕上也有淤青呢?还有后颈上的那些吻痕算是什么意思?摆明了知道言承欢在说谎,可他还是忍下来了愣是没有揭穿她。
洗完了澡,承欢也彻彻底底醒过来了,一个人窝在阳台上的懒人沙发里看着窗外,这雨从她昨晚出来就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麦航远在厨房里熬姜汤,茶色的透明锅盖里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沸腾的枣红色的水和姜片,厨房半透明的推拉门正好对着阳台,他一眼就能看见在阳台上发呆的言承欢。
他撑着流理台,脑中思绪万千,有无数个疑问:三更半夜受了伤跑到他这里来,却跟他说只是摔了一跤,究竟……她究竟是想维护什么人才撒这种幼稚的谎话,受了伤害却还要维护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麦航远心里已经很明确的有了个名字,可他一直不想承认罢了,林俊佑喜欢承欢虽然一直不得,可他毕竟也是在言家长大的,况且他也不是不知道承欢当年受到伤害,按理来说他是不应该对承欢用强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林俊佑对她有意思,却还是放心的让承欢在林俊佑眼皮子底下的原因。
锅里的姜水很快就开了,翻滚的盖子扑腾腾的作响,泛起的水汽打在了麦航远的手上,刺的一疼,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戴上了手套关火倒姜水。
热腾腾的姜水递到了言承欢面前,她反应过来立马转过头去擦了擦眼睛,完了才露出笑来转身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浓浓的姜味扑鼻而来。
她顺势双手捧住了杯子:“好辣的姜,眼泪都被辣出来了。”
麦航远一听嘴角扯了扯,双手插在裤袋里背对着她站着:“我只不过放了半块姜,你就辣的眼泪都下来了?”
承欢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麦航远话里的意思,可昨晚的事情她不想再重述一遍,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麦航远知道是林俊佑伤了她,她宁可去愿意相信林俊佑是喝多了才失了态,也不想让他们两个人争锋相对。
雨下的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湿度很快就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程度。身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孔都能感觉到那股湿气侵袭。
承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走到麦航远身后拽了拽他的衣服:“进屋吧。”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她选择闭口不言,而他除了尊重她其它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转过身伸手理了理她裹在肩上的披巾:“你看看你,眼圈黑的,走,回卧室好好睡觉。”
她揽住他的腰,无比安心的闭上眼睛:“你今天上班又得迟到了。“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年后科里要提拔副主任,就当是给肖蔚然一个考验的机会。”
她无力的笑了笑:“当个脑外科副主任要经过这么多次的考验,换做是我,我宁可不当。”
他拦腰抱起她:“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她呢喃出声:“我是小女子,将军这种精忠报国、冲锋陷阵的美差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大丈夫吧。”
感冒药起了作用,承欢没多久就睡下了,麦航远什么都没做,侧身拥着她,手指缠绕着她的短发,睡眠似乎会传染,没过多久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个人睡到日上午时,麦航先醒过来在厨房做了一碗面条给言承欢送过去。
这一觉承欢一开始还睡的挺踏实的,但后来她做了个梦,紧接着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想睁眼睁不了,想动也动不了,想叫叫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门口咔哒一声响起,小鬼似乎瞬间被赶跑,她忽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不停的喘气,这一梦似乎丢掉了魂魄。
麦航远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张开手就去抱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做梦而已,别怕。”
承欢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心里一酸,竟然呜呜的低泣起来。
这一天,她哭过多少次了?麦航远似乎已经麻木了,他干脆打开了卧室里所有的灯,给承欢擦汗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安慰她:“好了好了,醒过来就好了,没事了。”
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只能不停的用指腹擦拭:“以后你可以一定要死在我前面。”
别说这句话还真有用,承欢一愣眼泪不掉,哑声的开口:“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看你,这么脆弱、又这么会哭,万一以后我要是死在了你前面,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不放心,我呢,比你坚强,所以你还是死在我前面的好。”
她被他这一言论逗乐。伸手擦了擦潮湿的脸颊嘟囔道:“什么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
见她愿意开玩笑了,麦航远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烧退了,来,我做了面条,快吃。”
不知道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麦航远的手艺实在太好了,言承欢连汤带水的吃下了一大碗的面条,对这个结果,麦航远十分的满意。
当然了,凡事也不可能都让麦医生满意,下午刚一到上班时间,肖蔚然那边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科里来了个重病患,这个他真是摆不平,说什么也要麦航远过来看看。
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工作和感情麦航远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二话不说立马换了衣服就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承欢,好好休息,晚上他一定回来陪她吃饭。
承欢自己也是医生,这种休息临时被叫过去上班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对她来说,这是他们做医生最起码的医德之一,放着病人不救那是会遭天谴的。
所以她也不忘叮嘱麦航远,路上开车要小心,好了之后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麦航远走之后,家里一下子变的冷清极了,承欢不喜欢这样的冷清,干脆把电视机开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档真人秀,笑声不断,可承欢却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她不停的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厨娘的电话犹豫了很久才拨了出去。
电话一接通,她就听见厨娘担心的声音:“小姐。小姐您在金天地吗?昨晚上是不是淋雨了?有没有吃饭?您回来吧,少爷他知道自己鲁莽错了,他真的是喝多了。”
承欢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阿姨,我决定先搬出来住一段时间,这样对我和我哥都是件好事。”
厨娘叹了口气:“那您给我打电话,是……”
承欢也没遮掩:“阿姨您帮我收拾一下行李送到金天地来行吗?”
厨娘唉了一声,但心里还是存着一番挽回之意的:“真没得商量了吗?”
承欢不停的拨着自己的指甲:“我不想再优柔寡断下去了,对我哥,我一直都不愿意下狠心去拒绝他,这次我想彻底了结这段关系,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对外宣布解除和他的婚约。”
厨娘心疼承欢。也心疼林俊佑,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帮谁说话都无济于事,再说,主人家的事情也不是她这个下人能掺和的,所以也就顺着承欢的意思去办了。
麦航远刚一到科里,办公室里就冲出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一边握住他的手一边开口,言语间透着股官腔和客套:“麦主任,真不好意思,休假时间硬是让您出来坐诊,现在好了,您来了,我母亲的病也就有希望了。”
麦航远不动声色的拿掉男人的手:“我们先看看病人的情况。”
中年男人不依不挠仿佛铁了心要麦航远一句话:“麦医生,只要您肯救,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麦航远冲着赶过来的肖蔚然挑了挑眉毛,那意思大概是再问,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肖蔚然迎面走过来,连忙朝着中年男人往休息室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何书记,咱要不先休息室坐一会,等麦医生这边会诊过后我们再定治疗方案。”
说完勾着麦航远就往ICU病房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不忘给他介绍了一下大抵情况:“周瑜认识吧?”
麦航远眉毛一挑:“既生瑜何生亮的那个周瑜?”
肖蔚然一脸的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此周瑜非比周瑜行不行?我说,你脑子里现在是不是只认识言承欢这么个人?周瑜你都不认识?市第一首富,磊创集团的董事长……ICU2床的老太太就是他的母亲。”
麦航远愣了愣才开口:“黄奶奶的儿子?怎么今个这是什么风,能把他这个几年忙的都不现身的儿子给吹出来了?”
肖蔚然明白麦航远这话的意思,黄奶奶三年前就住进医院了,麦航远接手脑科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良性纤维瘤到现在的恶性脑瘤,家里除了保姆和护工,他们从来就没见过她的亲人。
两个人前后进了ICU,病房里几个护士正在给床上的年过花甲之年的老妇人换衣服,老人已经头发斑白,因为脑瘤恶化的关系,整个下半身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经常大小便都在床上。
ICU的护士们大抵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所以面对这样的事情也能毫无怨言的去处理,看见他进来也都纷纷和他打招呼。
“五年前,黄奶奶脑子里的那个纤维瘤如果那个时候能及时切除,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没有家属的同意和签字,我们不能在病人身上拉一刀口子,就这样活生生的将能治的病人拖到无药可救,这也是我们医院规矩的弊端。”
麦航远检查了老太太的各项身体机能,老太太恍恍惚惚的开口说话,声音很低,他凑近了一听:“回……回家……”
麦航远喉咙一哽,眼睛有点酸,给老太太盖上了被子点了点头:“您放心……一定让您回家……”
说罢,他起身离开,路过肖蔚然身边时也没停下来和他说一说情况。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换防护服,径直就去了休息室,走到周瑜面前直接开口:“您母亲的病已经不适合任何的治疗手术,您还是给老人家办出院手续,让她安安稳稳的渡过这最后一段时光吧。”
周瑜以为麦航远和他开玩笑呢,立马伸手勾住他的肩膀,亲热的更啥似的:“麦老兄,你这才进去看了看就下决定是不是草率了一些?”
这回麦航远毫不客气的一把甩掉了周瑜的手:“首先。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还熟不到能用上老兄这个称谓,再说,我麦航远也担待不起;另外,只要我来上班,每天我都会去给黄奶奶做检查,我之所以下那样的决定,绝不是一时冲动而为;第三:要求出院也是黄奶奶的意志,我只是代为转达。”
周瑜一改刚刚客套的交际笑容,瞬间板下脸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来,在麦航远的脸上拍了拍:“你给老子拽什么拽?不就是个什么破教授吗?你不治老子我还不看了呢,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想通了这些都是你的。”说完手一撒,一张张红头大团结瞬间飘散开来,就像是粉色的雪花一样,熙熙攘攘的散落了一地。
其中有张钞票卡在了麦航远白大褂的袋口上,他顺手拿了下来看了两下:“现在这个社会,钱真是个好东西,能买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周董,你说是不是?”
周瑜笑逐颜开心想:算你小子还识相,假装什么圣贤?清高到头不还是得匍匐在钞票的下面?
他刚想开口问问麦航远想要多少,就只见麦航远径直将那张钞票递了过来:“黄奶奶住进来三年之久,我们医院的医生们也都未曾能有幸见识一下周董你本人,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最近正值新一届人大代表选举关头,这你就现身了,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也是候选人之一吧?人大代表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这种丑闻如果传播出去,估计这选票也是够呛。”
被麦航远毫不留情面的戳的里子面子全都破了,姓周的面子上挂不住,有点皮笑肉不笑:“麦医生了解的挺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