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被利用,他却心悦臣服

第一卷 被利用,他却心悦臣服

沈宓心中未尝不明白,今晚这一步踏出去,她多年来的隐忍与努力或许都将一并付之东流。

殷念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她在费城忍辱蛰伏多年,心中藏匿的爱恨纠葛只怕比沈宓还要深浓了千百倍。

如今,沈宓一而再地与她唱反调,想来,殷念雨是不会再容许这个一个不听话的下属继续留在京墨身边了。

“小姐,这是您的凯撒沙拉。”

“谢谢。”

这是一间环境幽静的西餐厅,沈宓慢条斯理地吃着盘中餐,放下刀叉的时候,她隔着玻璃,望着阳光小镇的夜色,心想:或许,也是时候该换一种方式生活了。

就算从此不再依附京墨,她也能靠自己的一双手,去让那些曾经迫害算计过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她拿起,电话那头是楚晏焦躁气恼的声音:“沈宓,我给你十分钟出现!”

“不!还是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对街的西餐厅。”

没过多久,沈宓就看到那个高大俊逸的男人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楚晏疾步走进来,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地仔细检查着。半晌后,他瞪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咬着牙冷声道:“把我利用完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沈宓站起身,看着他疾步走近,眉眼弯弯,黛眉深深。

那一双黑亮的眼眸中,似藏了许多复杂又莫名的情绪。

楚晏从来不曾告诉过沈宓,在她那如画一般娟秀精致的五官之中,他最爱她那双绯色的唇。

红却不艳,韵又不俗,像画匠笔下悉心勾勒过的一朵泉中珠漾。

这一刻,她平静地望着他,朱唇微抿轻启:“我点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我说过,今天要请你吃晚饭。”

沈宓就是这样的本事。她能轻易地消磨掉一个男人身上的怒意与暴戾。

楚晏在她的对面轻轻坐了下来,眼中的戾气消散,一点点化成了空气中的一抹晚风。

沈宓喝了一口水,开口问道:“苏烟呢?”

楚晏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半生熟的牛扒,淡声道:“你既然已经决定借我的手惩治苏烟,就不要多问了。”

他看了沈宓一眼:“为什么这么恨她们?”

沈宓沉默了很久。

窗外,街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夜色被染成了温暖的色调,但那些晕晃的光,却连一丝一缕都无法渗进沈宓的心中。

“我念中学那几年,很多次放学回家,都能看到我爸爸在那些路灯下一边无聊地抽烟,一边等着我。”

“那一年,实验室爆炸,我住院三个月。医生在我的脸上开了一刀又一刀,缝了一阵又一针。连续高频度的手术,令我已经无法像普通的病人那样使用麻药。”

“手术刀划开我的皮肉,针线黏连着我的血肉,我痛得几度昏厥。”

“那时,我还没有恨。”

“错过爸爸的葬礼;沈菲名正言顺地变成了我的监护人,她们将沈家鹊巢鸠占;将爸爸名下的财产全都顺理成章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苏烟每日刻薄地叫我拖油瓶,扫把星;她许多次在大庭广众下扇我耳光,令我难堪。”

“那时,我依然不恨。”

沈宓停顿了数秒:“一直到有一天夜里,我听到沈菲在书房里打电话,我才终于知道:我爸爸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沈菲,杀了我父亲,毁了我的生活。”

她眼神平静地望着楚晏,语气浅淡得无法再浅淡:“你说,她们如此煞费苦心地毁尽了我的生活,我又怎么能不好好回报她们呢?”

听了她的这番话,楚晏心中一时间犹如碧海翻腾,许久都无法平静。

良久之后,他起身,轻轻牵住沈宓的手,两人并肩往沈宅慢慢地走回去。

昏黄的街灯两人的身影拉得深深长长。

楚晏有时侧头看沈宓,轻声道:“阿宓,只要人还活着,被毁去的人生,总有机会再来一次。”

沈宓轻轻地吁了口气,道:“今天,我已经彻底把殷念雨得罪了。”

楚晏一怔,随后道:“算不上。今天苏烟的事,还有沈家的事,都是我楚晏做的。”

他又道:“破坏了殷念雨一手安排的好戏,我也正好利用沈菲母女来和缓一下楚家与曾熹母子的关系。”

沈宓这才无声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夜色中,楚晏仔细地揣摩着沈宓的心思。

倏尔,他扬唇一笑,对她说:“阿宓,你是在太聪明。”

一场精心安排却不伤大雅的爆炸,不但惩治了苏烟,还送了他楚晏一个极有用的顺水人情。

殷念雨与京墨同时出现,曾熹母子哪里还有心情理会楚晏的忠心呢。

一招连消带打,借刀杀人,以力打力,她不仅顺利惩治了苏烟,又不着痕迹替自己解除了危机。

而做这一切,她却全然可以不动声色。

原来,有时候,无声沉默竟比尖锐刻薄更具杀伤力。

夜色中,沈宓竟笑了,宛若昙花初开,绯色的唇在水色空气之中缓缓微扬,唇边漾着两朵酒窝。

褪去了五年前的满身青涩,此时的沈宓,笑容虽然不再纯粹温暖,却美得令人完全舍不得挪开视线。

楚晏在她那极难得展现的一抹笑容中,彻彻底底地败下阵来。

这个女子,明明是孤苦伶仃的一介孤女,一路依附着旁人赋予她的利用价值而生存。

所有的人都将她当成了棋子,所有的人都小瞧了她。

殊不知,她这枚棋子才不过刚刚入局,已经开始筹谋起了一场暴风骤雨。

谁知道呢?

说不定到最后,她才是这场棋局之中,最大的赢家。

此时,晚风中传来她沙哑若绸的悦耳声线:“一切,才不过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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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爱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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