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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毫不犹豫给他说定了准确的时间和地址,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并且认定他一定会答应过去见面。
楚广玉见司臣给他比了个手势,似笑非笑地说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你却知道我的,这样是不是对我很不公平?也显得你的话很没有诚意。”
对方闻言笑了起来,“这样说也对,我叫季重安,你可以叫我重安,重新开始的重,安乐的安。”
楚广玉忽视了他言话里的调笑,挑眉说道:“你不姓楚?”
“当然,楚这个姓除了给我父亲带来一身伤痛,还有什么?楚家给的那条命在那间厕所里已经被他的小老婆收走了,爸爸当然只会选我奶奶的姓。”
对方解释得有理有据,楚广玉见司臣对他点头,说道:“那成吧,先挂了,到时候再联系。”他说着直接挂掉了电话。
“季重安?这名字你听说过吗?”楚广玉对司臣挑了挑下巴。
司臣想了一下,微微摇头,不确定地说:“没有,应该不是很出名的人物。”
楚广玉却说道:“我好像听说过,跟电子行业有点关系,但确实不算特别有名。”
司臣微微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在这一领域是非常用心的。
“我让人去查一查他的底细再说。”司臣还是有些担心。
“也好。”楚广玉不敢托大,他现在可还兜着一个二娃呢,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司臣让人调查的结果当天就送来了,季重安,电子科技研发公司的小老板,因为他本人非常有才华,能力出众,在行业里挺有名气的,虽然对于楚广玉和司臣他们来说,对方确实只是个不出名的小人物,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白手起家,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确实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的档案并没有任何问题。”司臣看过之后说道。
“没问题那就见吧。”
“嗯。”
时间转眼就到了约好的日子。因为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过一段时间就要走了,宋兰馥心里那个不舍,最近走哪儿都带着,压根儿就舍不得交到别人手里。
这天宋兰馥又要参加一个“夫人聚会”,有人为了投其所好,心思巧妙地提出要把家里的儿子啊孙子什么的抱来参加,宋兰馥正好不乐意放着孙子不抱,去参加什么聚会,结果一听说带孩子去,她立刻就心动了,就没有哪个当妈和当奶奶的,有了小宝贝儿后不想出去炫耀的,自家的小宝贝儿绝对是天下第一可爱。
李灵荷也跟着她去了,本来她不太想去,毕竟她嫁到司家也几年了,一直没有怀孩子,虽然长辈们从没因此说过她半句,可做为一个女人,她心里的痛苦谁又能懂,再去看这么多人秀孩子,那不是自己找虐吗?不过她转念又想通了,也许多去跟宝宝们相处,自己也能传染上好运,怀上孩子呢?
于是家里没有大人,小电灯泡也被抱走了,正好合适楚广玉和司臣两人偷偷跑出去。他们想得很好,只要能赶在司妈妈回来之前回家,应该就不会被说什么了。
两人偷偷摸摸从侧门跑出去,忽视掉警卫员看他们的怪异眼神,其实还挺刺激有趣的。
他们是提前出来的,到的时候,果然对方还没有来。
楚广玉在楼下时看到有买甜点的,嘴就有些馋了,“有点饿。”
司臣立刻懂了,拉着他去挑了一堆他喜欢的东西。上一次怀司球球的时候,楚广玉因为营养不够,几乎每天都睡不够,后来还是金雕给他弄来了锦鸡下蛋才不至于整天昏睡,这次他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让金雕私下里给白鹤传了消息,白鹤手段比金雕他们多,立刻就把两个小玉瓶送到了山下秦叔手里,再由他安排信得过的人送到北京,亲自交到他手上。
有了这两个小玉瓶里的丹药,楚广玉不用再为小儿子的营养发愁,但是嘴里到底还是比平时馋了些。
对方来得不算晚,正好是他吃掉一个甜点,司臣用手绢给他擦嘴的时候进来的。
“没想到原来你还喜欢吃甜食。”进来的男人看起来和他年纪一般大,长得俊秀挺拨,楚广玉觉得这人的祖母基因一定很好,至少同为楚家的后代,楚浩就差得有些远了。
“偶尔吃一点而已。”楚广玉淡定地让司臣给自己擦完手指,对他微微颌首。
那人笑了一声,对两人伸出手道:“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季重安,至于我的其他经历相信你们已经自己查证过,我就不再赘述了。”
两人起身与他握手,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三人落座,季重安看了两人一眼,羡慕地说:“你们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确实,这个要靠运气的。”楚广玉赞同地点点头。
季重安又被他给逗笑了,颇遗憾地说:“我怎么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呢?”
司臣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语气生硬地说道:“说正事吧。”
“也好。”季重安收了脸上的笑意,而后诚实地说道,“楚嘉德这次会被他的下属坑害,确实有我在其中引导的作用,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本人能力就不够,这点你也承认吧?”他说着看向楚广玉。
楚广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季重安无奈,只好继续说:“他本人才能有限,如果更踏实一点,又有楚家的宗亲护着,勉强守住楚家的家业还行,可惜了,他一心防着楚家的宗亲们从他手里□□,重用蔡家的人,最后会被人坑也是理所当然,他这人,就是拎不清。”
这一楚广玉内心挺赞同的,他以前对蔡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因为他与楚嘉德负责的项目不同,对蔡家人的所做所为倒是不怎么了解。
季重安无奈地看着安静倾听,却一句话不多说的两人一眼,只好下猛料,“更可惜的一点是,兰城楚家原本就不是明正言顺的嫡系,却吞下了原本属于主家的一切,楚嘉德老子还死那么早,楚嘉德这一支消化了长达二十几年,才勉强把东西吞下,他不出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人听到这样惊人的□□,心中都非常的震惊,他们都才二十几岁,并不知道这些早些埋没在尘埃里的过去,楚广玉倒是曾听过一些关于楚家的传闻,只是因为蔡老太太管得很严,具体的事情并未传进他的耳朵里。
季重安见两人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条消息两人还没反应,他就该思考自己手里的消息究竟有多少价值了。
“那楚家的嫡系一脉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最后会落到分家手里?”楚广玉追问道。
季重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慢慢说道:“嫡系凋落,人全都没了,自然只能由分家接受,不过我听说嫡系的人会没有,似乎分家也在其中插了手,蔡家当时最为活跃,不过具体的我没查出来,也许你们可以查查。”
楚广玉沉默了一会儿,笑说:“其实这消息与我也没多少用处,还是说说你知道的,关于楚浩的事情吧。”
季重安知道这是只老狐狸,但真正相出起来,才知道此人的难缠,不过还好他手里抓住了他最想知道的秘密,于是也笑了起来,“关于楚浩的身份还算劲爆,不过我刚一过来,就把自己手里的筹码给你们抖了个一干二净,关于我想要的承诺,你们却还一个字没说呢。”
他想要的,就是楚广玉不插手楚嘉德的事情,不要帮忙楚嘉德抹平事情,司臣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楚嘉德是死是活我们可以不管,但广玉的名誉比什么的都重要。”
两人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季重安看了两人一眼,“其实关于这一点你们更不用担心,我不知道楚先生的具体身份,但却知道好像跟蔡老太婆以前做的龌蹉事有关,至少是蔡老太婆对不住你或者你的父母,所以你完全不用因为针对了楚嘉德感到心里愧疚。”
司臣脸色沉了下来,“我说的是名誉。”他在名誉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司臣本来人就冷漠,再加上他长年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气势,即使只是被他那双鹰一样税利的眼睛盯着,季重安都觉得好像有一重山一般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眼见季重安额头上微微冒汗,楚广玉笑眯眯拍了拍司臣的手臂,司臣顿时像听到了某种命令的大型犬一般收回了眼神中的威胁,季重安就感觉身上的压力倏然被收走,身上一轻,他不得不长吐了一口气。
楚广玉仿佛没看到他的窘境,笑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帮助楚嘉德。”这是他的心里话。
季重安有点惊讶,他不着痕迹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你就不怕他们反过来向世人说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
他话音一落,就感觉到司臣的目光又移来过来,赶紧冲他摆手,“我就是这么一说,没有贬低他的意思。”他算是怕了这个大头兵了。
司臣这才满意了。楚广玉冲他笑了笑,笑得季重安又开始冒冷汗了,他怎么觉得这人的笑容比那大头兵的眼神还吓人?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觉得我是事到临头还束手无策,任人宰割的无能之人吗?”
他当然不是,季重安心头冒出这句话,顿时有些哑然,半晌才说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如果无人帮忙,以楚嘉德这次惹上的事来看,最后必定是要吃官司的,他若不想后半身在牢里度过,就必须求我,你也说了楚嘉德这人拎不清,其实他还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个懦弱,只要我给他留一点希望,他落到那个田地最后的希望也就只有我能出手帮他了,绝对做不到和我鱼死网破。”所以就算他决定在这件事上插一手,也会选在楚嘉德落难之后,到了那个时候,谈判的主动权可就完全落到他手上了。
季重安没想到他已经把楚嘉德这人看得这么透彻了,不由深深看他一眼,而后夸张地对他竖起大拇指,笑说:“楚嘉德损失了你这个好儿子,绝对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失败的一笔生意。”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嘛。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楚浩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楚广玉笑眯眯地问。
季重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楚浩并不是你母亲所生,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楚广玉点头,母亲那样温婉的一个人,身上充满了女人所有的美好品质,但在楚浩身上却无一体现,再者两者不论是长像还是性格,完全无一相似之处,一个柔美善良,一个鄙陋无耻,说这样的两个人是母子,谁会相信?
“他的身份,也有人帮他扫过尾巴了,我只知道他的母亲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第三者,有可能曝光出来,会直接让楚嘉德从他的家主位置上滚下去,而且是由楚家的宗亲们亲自动手。”
楚广玉一怔,和司臣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意外,如果单纯只是楚嘉德在外养了情妇或者别的什么,宗亲们也无法说什么,那么会是什么情况,宗亲们才有权利让他直接滚蛋?
季重安补充道:“也因此,他们才会费尽心思掩藏楚浩的出生,根据我所知道的消息来推断,他们原本应该是想在你们出生时,用同一天刚出生的楚浩来代替你母亲的亲生儿子,顺理成章成为继承人,至于你母亲的亲生孩子,可能也会和我父亲一个下场吧……但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把你也掺合了进来,阴差阳错成了现在的局面,这当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查不出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
他们也同样查不出来,他们甚至连季重安说的这些都没办法查出来,司臣不认为是司家的势力不够,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在里面。
司臣冷淡地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重安目光黯了一下,“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一直在关注楚家的事,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他还很年轻,正是内心恨意最浓的时候,查到一些现在根本无法再查的消息。”
他给的消息很零碎,但对于楚广玉来说却开拓了一些思路。难怪自己的身世也会跟楚家有关系,按季重安的话来说,他的身份还跟蔡家有关系?究竟又是怎么回事的?
他心中千丝万绪,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来。
“你还知道什么消息吗?”司臣替他问道。
季重安苦笑着摇头,“也不知道楚嘉德一家究竟靠上了什么大树,做了那么多事都被人把尾巴扫得很干净,我能知道这些,全靠父亲亲身经历再口述给我的,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如果这次楚嘉德还靠他背后的大树把事情抹平了呢?你打算怎么办?”楚广玉问道。
季重安怔了怔,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真是那样,说明我时运不济,连老天爷都不帮我,也是我太无用,无法为父亲达成他的愿望了。”他并非天真的人,权势的厉害之处,他是很了解的。
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楚广玉便与司臣起身告辞,不过双方正式交换了联系方式。
俩人出来是偷偷摸摸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还算早,正庆幸着不会抓包呢,结果还没走进大门呢,就听到他们家司球球一阵大笑声,拌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乱响,都不用看就知道小家伙手舞足蹈的兴奋样子了。
俩人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进门。
宋兰馥正在逗小宝贝,看到他们俩进来,目光轻飘飘扫了他们一眼,还是那般雍容华贵,倒也没有一丝怒意,但两个小辈却感觉到身上的压力狠狠一重。
“干什么去了?”宋兰馥让佣人给他们端了水来喝,问话的态度也挺和蔼的。
多年的经验告诉司臣,母亲这样肯定有问题,在他们家,每个长辈的性格都不太一样,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样很难搞。
“出去会了一个朋友,打听了一些事情。”司臣拉怕广玉站久了会累,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打听了什么事?”宋兰馥这次倒真的没有为难他们,虽然说楚广玉怀着孩子出门可能会遇上麻烦,但是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长辈,天天待在家里对于年轻人来说,确实太闷了点,偶尔出去走一圈也挺好的,反正有司臣陪在,又是在京城这地盘,出不了太大的事儿。
楚广玉老实地将之前消息都告诉给了她,他原本也没打算隐瞒的,请司妈妈帮着瞧瞧也好,免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反而给司家惹下大|麻烦,更何问司妈妈似乎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他说完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没有那么好奇,只是想帮妈妈弄清楚当年她生产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嘉德因为她去世了,就这样随意利用她,我绝对不能容忍。”要说他对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好奇也不对,只是要怎么说呢,就是他内心还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的,父母是谁?为什么他还有那么多奇特的能力?
只是他虽然好奇,却毫无追查下去的动力,又或者说,在他内心深处,有太多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例如帮母亲查清真相,例如不能破坏司家的布局,不可能因为自己而给司家带来麻烦,又或者不希望自己这两个身世奇异的小家伙被牵连进这些事里,等等一切,任何一件事,在他看来都比自己的身世重要了。
宋兰馥听完沉默了良久,就在楚广玉内心也有些紧张时,她才问道:“对于楚嘉德他们一家,你是什么看法?”
楚广玉怔了怔,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没什么看法,其实我以前跟他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到现在已经没多少感受了,他以后若遭遇了什么事,我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家人不管,而去管他的事情,最多等他从牢里出来后,给他钱养老。”
宋兰馥非但没有因为他这种在外人看来类似白眼狼的无情话而生气,反而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样想是对的,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有问题我会帮你处理,楚家再来人,你一概不理会就是,至于你说的那个楚浩的身世,等楚嘉德坐了牢再问也不迟。”
“那会影响司家吗?”楚广玉还是有些担心,他所了解的都是商业上的手段,至于政治上的事,他还真不敢托大。
宋兰馥笑着说:“我心里有数了。”
既然她这样说,楚广玉和司臣都放心了一些,这件事情就这样暂时被他们压下了。
司球球不知道大人们的烦恼,看见两个爸爸眼睛亮了亮,伸出两个小爪子要抱抱,小家伙想爸爸们了。
楚广玉轻笑了一声,双手一托就把人给托了起来。
司球球嘟着嘴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串小口水,然后又仰着脖子要去亲另一个,乖得让人心都融化了。
宋兰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妈,有什么事吗?”楚广玉听见她的叹息声,转头看她一眼。
宋兰馥犹豫了一下,说道:“还不是你大嫂的事,今天她那个堂妹又来了,把她给直接气哭了……我都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就这还想进他们司家的大门?司臣要真找个这样的进门,她绝对给一起扫地出门。
“那个李灵珠?她又说什么了?”楚广玉微微皱眉问道。
司臣听见这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以前他在家的时候,常看见这姑娘借着她堂妹的身份在司家进进出出,但私下却对大嫂十分不尊重,若对方不是个女孩子,他直接就提着她的衣领子把人给扔出去了。
“还不是孩子的事吗?你大哥大嫂结婚也有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都快是三十岁的人了,是该着急了,但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难听,孩子讲究的是缘份,那姑娘的嘴也实在太脏了,要是我有女儿这样,看我不得抽烂她的嘴巴。”宋兰馥最护犊子了,无意中听见这两姐妹的争执,当时就神色冷淡地把李灵珠请出家门了。她又想起那句老话,媳妇娶不好,祸害三代人,还真就是这样了,这要是家里娶了这么个祸星回来,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大嫂想要孩子?怎么之前没听说啊?”楚广玉十分意外地说道。
宋兰馥被他逗笑了,“女人家的事,谁好意思给你说啊。”这也是有个男儿媳妇唯一的弊端了,只能把他当儿子,不能当女儿看待。
楚广玉顿时尴尬了,之前得知大哥大嫂没有孩子他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也不是在这方面心思细腻的人,他还以为他们俩没想这么早要孩子,想多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呢,哪想到竟然是这样……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交给我吧,麻烦妈你给大哥大嫂说一声,我找人给他们看看怎么回事。”
宋兰馥意外地看他一眼,她忽然想到他之前让人给她送来的珍珠露,又想到在外流传的关于他高人身份的流言,眼睛也亮了亮。
虽然别人都认为那只是传言所以才那么夸张,然而她却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是真有本事的,别的不说,就说给她送来那些珍珠露吧,效果真是好得不得了,她觉得跟所谓的仙丹也差不多了,用过几次后她脸上的皱纹差不多全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年轻了一二十岁,看起来真跟年轻的小姑娘似的,弄得她现在出门还得“扮老”一点,以防被人看出来什么,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化妆品用过之后,即使之后不用了,那些皱纹也再没有长出来,完全不像之前使用的那些化妆品有依赖性,用了好的,对差的就再也瞧不上一眼了。
她心里转着这些念头,也不过是一转眼的事情,点头说道:“行,我会去给她说,放心吧。”等灵荷有了孩子,性格应该会比之前开朗很多,为母则刚,到时候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一个堂妹都镇不住了。
宋兰馥很快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李灵荷,李灵荷并不知道这个弟媳还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简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被她牢牢抓住了,哪里还敢放开。
“广玉,太谢谢你,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看吧。”李灵荷也说不出多少好听的话,只是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楚广玉笑着安抚道:“不用太担心,我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李灵荷的心情很激动,恨不能现地就让他告诉自己不能怀孕的真相。
但是楚广玉没有修行过,也不是医生,当然没办法亲自给他看,他想了想说:“不过要孩子毕竟是夫妻两人的事情,所以等大哥回来,和他一起看看吧,也好看看症结在哪里。”
李灵荷也是读过书的高才生,当然懂得这个道理,闻言立刻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安和今天下班会很早,我让他尽快回来。”说完又抿着嘴唇笑了笑,她和司安和感情是很好的,司安和脾气也很温和,但是处在司家这样的家庭里,李灵荷心里的压力自然要重得多,没有孩子,不管家里人如何待她,她自己的感觉,就像自己在这个家里还是外人一样,待不长久的。
楚广玉点头,又说了几句安抚她的话。大哥司安和这人没什么存在感,性格太温吞不说,跟司臣也是同一个属性,嘴上也不怎么会说好听的。楚广玉之前还在为司家的未来发愁过,司臣这一辈都是这副恨不能出生就没长嘴的性格,都这样可要怎么接老一辈儿的班儿啊?不过还好司曜和司锦程虽然也不是嘴甜的,但性格要开朗得多,听说司堂的另外两个堂弟也还可以,要不然真得等司球球这一辈出来再接爷爷们的班儿了。
司安和听说弟媳要给他们夫妻俩看看身体,当然也很开心,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弟媳妇,等有空了我请你们吃饭。”他的声音也是斯斯文文的,倒是挺符合教书匠的气质。
楚广玉听到“弟媳”这个称呼顿了顿,面上笑眯眯地说:“那就先谢谢大哥了,司臣之前还跟我说大哥学识渊博,是咱们学习的榜样,大哥别嫌弃我们没文化就成。”
司安和听见他夸奖自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他跟他老婆完全就是一个性格,心里有再多本事,嘴上也一句好听的说不出来。楚广玉其实有点怀疑这两么两个闷葫芦到底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司大哥又是怎么把同样闷葫芦的大嫂追到手的……
这可能和司臣这种闷骚也能追到心意多年的老婆这个疑问一样,是个千古疑题吧?
司臣心里有点茫然,他不爱说话,也从来没在老婆面前提过家里人的事,什么时候说过大哥学识渊博,要向他学习这话了?
当然他很理智地没有多问一句,媳妇说的都是很有道理的,他听着就行。
代替楚广玉看病的仍然是被他摆放在桌上的小香树。小香树本事很不错,在近距离“看”过李灵荷和司安和后,枝叶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嫩嫩地说道:“他们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有些不太相和,可以服用丹药解决,也可以让人修们画个符箓调和的。”
楚广玉顿了顿,小香树特意指出是人修画的符箓,那么也就是说白鹤没办法画,或者是他画出来的不管用……
“服用丹药和使用符箓有区别吗?”他在意识地问道。
“有的,服用丹药只能让他们这一次有一个孩子,如果以后还想要,还要再服用一次,用符箓调和了不相和的地方,就没有这个限制了。”小香树认真地解释道。
楚广玉明白了,看来暂时只能服用丹药了。他倒是想一次性帮大哥夫妻俩把问题解决,让他们也能多子多孙,关键是他们也不认识其他人修啊。
他与小香树在意识里对话,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样子,别说当事人司安和夫妻了,就是待在一旁等消息的宋兰馥都紧张起来,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难以解决,却又不敢打扰他。
司臣见大哥大嫂紧张得脸都白了,伸手抓住他的手,无声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广玉反应过来,笑说道:“大哥大嫂不用担心,你们的身体没问题,只是有些不太相和的地方,我让人送一点药过来,你们俩一人吃一颗就没事了。”他隐去了他们暂时只能怀一个孩子的消息,毕竟他也无法解释。如果以后他们想再要孩子,那就再想办法好了。
司安和夫妇闻言十分激动,李灵荷直接红了眼眶,司安和也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声音都变哑了,“谢谢,谢谢你弟媳,大哥谢谢你,你真是我们的救星。”
他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楚广玉本来也挺感动的,结果听他喊一句“弟媳”,分分钟直接出了戏……
给大哥夫妇俩看完身体之后,楚广玉把小香树的话传述给白鹤,这种药不难,当天白鹤便把药送到秦叔那里,仍然是秦叔安排人亲自把东西送到北京,交到他手里。
于是在看过身体后的第二天上午,司安和与李灵荷就得到了药,两人都是心思比较单纯的,对弟弟弟媳又十分信任,接到药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把药给吃了下去,半点疑惑也没有。
宋兰馥这两天特意打听了一下外面关于楚广玉的传言,还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听说李瀚池夫妻也终于怀上了。
她之前就听说过李瀚池夫妻特意去兰城找儿媳妇求药看身体,后来李家又发生那么多事,她都有耳闻,只是她倒是不知道这两人原来还跟儿媳求过生孩子的药……
之后她思考了良久,才询问两人道:“你们希望这个消息传出去吗?”
楚广玉怔了一下,才知道她具体指的是什么,想了想摇头说道:“最好还是不要,经朋友介绍可以,特意宣传就算了。”他是想通这些手段认识更多对家里有帮助的朋友,可不是想靠这个做生意,也不想每天有太多人去家里打扰。
宋兰馥觉得这样也不错,叮嘱了司安和两口子一句,就让他们自己做打算了。
离家里给他们摆婚宴的时间还有几天,因为这次的宴席很低调,家人都不怎么忙了。司安和与李灵荷商量着,先请他们吃顿饭,不管以后有没有孩子,也是弟弟一家的心意,他们就是再不通世俗,自己家里的人也不能随便了。
因为宋兰馥的批准,现在楚广玉偶尔也能跟着司臣出门放过风,听说大哥要请他们吃饭,两人欣然一起前往。
司安和订的酒店在北京城里很有名,很多名流富豪都会在这里请客。司安和虽然是个教书的,但他司家长孙的身份在那里,家里的开销也不用他教书那点工资,他手里还是很富裕的,在这样的酒店里吃一顿,完全吃得起的。
李灵荷笑意盈盈招呼两人一起往里走,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一个熟人,她那个堂妹李灵珠。
李灵荷的脸色顿时一变,紧接着直接无视了她,带着两人继续往里走。
但是李灵珠看见司臣眼睛却是一亮,笑着就迎了上来,“二哥,你来这里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