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罪恶的开端

第二十一章 罪恶的开端

周迎娟打来电话,问叶青林平原县公安局建筑工程的事。叶青林说我已经给我表哥打过招呼了,他说可以考虑,插空大家坐在一起谋划一下。周迎娟兴奋地说你安排吧,我什么时候都行。叶青林想了想说,就定在本周六或周日吧,具体时间等我跟我表哥商量好再通知你。

放下电话,他又想起了薛琪,跟她联系时,她说正在百里外的古楼乡灯下村搞环保知识宣传,天黑才能回去。他“奥”了一声,说你在乡下要注意身体,特别是饮食方面要特别小心。前两天检察院建筑工地上刚发生食物中毒事件,因为吃豆角没烧透,八位民工中了毒,被送进了医院。灯下村盛产豆角,你吃那东西千万当心。薛琪说我不吃豆角就是了。她说这话时心里仍像以前那样甜滋滋的。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叶青林实施报复计划的开始,而她,被当成了这一计划中的催化剂。

叶青林已经想过了,凭自己的势力,根本奈何不得最槐荫。要报复他,只有搞他的老婆这一条路可走。最槐荫的老婆张月辉是物价局的工会主席,自从男人当了县第二高中的校长,自己又成了副科级干部,她就开始目中无人,见了叶青林这类小人物有时看都不看一眼了。叶青林试着勾引过她,趁见面打招呼的机会冲她挤眉弄眼,但张月辉始终板着脸孔,根本不买他的账。叶青林思来想去,只有出奇制胜,用薛琪这个绝色美女“催化”她了。

自从那次在云梦宾馆挨了薛琪一巴掌,叶青林好几天没理她,接她的电话时总是瓮声瓮气的回答,弄得薛琪很伤心。后来,叶青林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件事,觉得自己其实一直对薛琪牵肠挂肚,根本离不开她。再说薛琪为了生存得好一点,做出那种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像梁红玉、柳如是这些杰出人物连妓女都当过,何况薛琪一个普通女子呢。他打算把和她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等哪天自己有了钱,再帮她摆脱目前的尴尬境地。不过,他老有一种戴着绿帽子的感觉,尽管他心里清楚真正的受害者是肖雷剑。

这时,值班室小武打来电话说道:“叶老哥,明天喝酒去吧,张主任让通知你呢。”叶青林知道他在开玩笑,问到底什么事。小武说:“明天是政协国永可副主席小女儿的婚礼,张主任让通知你们记着参加。”叶青林心里一紧,知道又要出钱了,问道:“去的都是什么人?”小武说:“凡是以前在国主席手下干过的都让通知哩。”

叶青林又问:“多少钱?”小武答道:“张主任说礼金自便,原则上不低于一百元。赵林东在不在?你转告他一下。”

“好吧。”叶青林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以前同事们家里有红白事都是送五十元,这次突然长了,张月奇这不是替自己的亲戚“拉磨”是什么。国永可和张主任的岳父是连襟关系。

叶青林来到外屋,告诉了赵林东,问他准备出多少。赵林东正在读王跃文的《国画》,头也不抬地冷笑了一下,生硬地说道:“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把自己的钱送给那个黑心狼!他早不是我的领导了,又不怕他给我小鞋穿。”

国永可是前政府办主任,后来当过几年环保局局长,去年才任县政协副主席。政府办下边这些人以前没少受他的气,从内心里不愿意再与他掺合什么事。听了赵林东的话,叶青林也有所心动。以自己的职务,这种钱出也是白出,一旦自己家里有了什么事,绝不敢通知国副主席这样高的领导。因此,送出去的礼金也决不会像朋友间那样,有朝一日会礼尚往来返还回来。权力人物过红白喜事通知普通人去喝酒,说穿了就是在聚财,图的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叶青林清楚这一点,可是他觉得这种场面上的事又不能不参与,不去的话别人肯定会说国副主席无论如何也培养过你,你现在不理人家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更何况人家是张主任的亲戚,如果因此得罪了张主任,对自己的仕途决没有好处。

说到“培养”这个问题,这实在是一个无法说清的问题。究竟怎么才算培养呢?真心关怀是培养,残酷虐待也可以冠冕堂皇地叫做培养。像张主任对待下属那样,明明已经到了近乎迫害的地步,但他还说这是我要求严格是在关心你培养你。荆副主任就说过,无论领导怎样对待你,说穿了都是为你好。正因为有这个理由,所以他就想尽一切手段“培养”你。就在几天前他还用置之不理的办法对一位新来的同志“培养”了一次,直到那位年轻同志请他喝了一壶酒又给了他两条苏烟,他才放松了对他的“培养”。

叶青林看看赵林东,赵林东仍然不抬一下眼皮,知道他肯定不随这份冤枉礼了,便决定自己送一百元。他没有赵林东的胆量。在这类事情上,赵林东连张主任的面子也敢驳。有一次是张主任的舅舅死了,荆副主任明确要求办公室每人随一百元礼金。除了司机们大多不予理睬,就只有赵林东不服从,说这叫什么事?爹娘死了通知同事们理所应当,现在是他舅舅死了,又不是他亲爹死了,也搞这一套。要这样的话哪天我三姨夫死了也通知他,他是不是也给我一百块钱?

回到家里,叶青林把随礼的事对宋海燕说了。宋海燕说近期我们单位也有两个同事的孩子结婚,也不知道这个月的工资能不能花下来。叶青林正在犯愁,王振明打来电话说要请工商行的人喝酒,问他能不能一块去。叶青林应了,回头对老婆笑道:“你不用为钱的事发愁了。我把一件事忘了,咱们不是干着工商行的硬化地面工程嘛,马上就要竣工了,等一交工就有钱了。”宋海燕也转忧为喜说道:“你说那个工程能挣一万元,到底行不行?”叶青林说:“开始按账面算能赚这么多,可是实际干起来不是这么回事。行长那里,主管副行长那里和后勤科长那里都得打点,这样下来成本就高了。特别是后勤的宁科长,他直接管这个工程,必须把他打点高兴,不然的话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让你没法干。这家伙又好吃好喝好玩,今天要洗洗头洗洗脚,明天又要唱唱歌找个小姐,花费多着呢。这样下来就挣不了那么多了,估计也就赚五六千元。咱和振明各拿两三千。”

“怎么差这么多?”宋海燕边说边在本子上记下了一百元随礼的钱。她有一个专门记录日常开支的账簿,每花一分钱都要清清楚楚记下来。叶青林简单看了一眼,今年以来光是各种随礼的钱就有一千六百多块了。现在是啥事都要随礼,红白事要随,生孩子要随,过生日要随,别人孩子考上大学也要随。叶青林两口子每年都要各自拿出一个半月的工资用于随礼。

“现在干工程都这样,挣的钱能到手一半就不错了。”叶青林说。

今年以来,叶青林和王振明的生意还算可以,承揽到两三宗小工程。只是回款特别慢,到现在只有一个三千元的工程给结了款,其余都还没给过一分钱。王振明介绍的女建筑商周迎娟来过几次电话,打听平原县看守所的工程。叶青林为这事早跟秦占勇联系过,秦占勇说可以,只是手续还没办好,等办好手续再说吧。

看看秦占勇那边一直杳无音信,王振明沉不住气了,找到叶青林说周迎娟提了好几次了,愿意跟秦占勇先接上头。叶青林跟秦占勇联系了一下,秦占勇说就在本周星期六或星期天吧。王振明听了转着精明的眼珠说,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先向周迎娟提个条件,如果咱们帮他揽到工程,她得分一部分活给我们,比如供砂石料、管线安装之类,要是能揽住这些工程咱们也就发了。叶青林说这当然最好不过了,只是咱们没干过这些活,不会干呀。王振明说这没问题,安装管线的技术工人有的是,哪个村都有,他们就怕没活干,要是咱找他们他们还得感谢咱哩。

叶青林以前对建筑行业了解并不深,自从今年和王振明跑了几次才发现,这里边复杂得很,决不是随便找负责人说句话就能把工程包到手的。不管什么工程,都被多家建筑队虎视眈眈地盯着。即使那些不用招标,甚至连资质也不问的小工程,没有特殊关系或者不给人家来点实惠的,绝对包不到手。有一次叶青林和王振明联系到农业局一个仅有三万元的硬化地面工程,正准备干时局长忽然变了卦,说这宗活给另外一个队了,以后有机会再照顾你吧。二人分析肯定是那个队送了礼,而咱们只空口许了愿没动实的,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意外。他们随后又联系了林业局一个八万元的车库工程,二人吸取上次的教训,提前给了局长两千块钱,局长答应的好好的,不想煮熟的鸭子最后还是飞了。二人又分析肯定是那个队送的钱超过了咱们,以后咱们干脆这样,又送钱又许愿,就说这工程包给我们等于是咱们合伙干赚了钱平分。这么一来果然奏效,终于揽住了县工商行一个硬化地面的小工程。

第二天中午,叶青林和几位同事一起来云梦宾馆,参加国主席女儿的婚礼。云梦宾馆总共能容一千多人就餐,国主席女儿的婚礼办得比较大,这里容不下,另外在莅山宾馆和农行招待所那边安排了一部分宴席.

叶青林他们看见楼前围了许多人,知道那里管收礼金,便围过去,排在人群的后边.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叶青林看了看,地上摆着一溜四张桌子,共有八个人负责收钱记帐,就像超市里一个大的收银台。“收银员”面前举满了拿着钱的手。叶青林见人家都是二百元,自己手里只有一百元,觉得有点难为情。

叶青林他们被安排在大厅里的宴席上,和荆副主任一桌。大家刚坐下,荆副主任看见几位同学,便招招手。几个人一过来,荆副主任就对叶青林他们说,你们到别处找座位吧,我和这几位同学聚聚。几个人忙起身让位,还没离开,荆副主任的同学之一统计局的刘局长说:“不必不必,我还有事,在这里坐一会就走。我的位置在楼上。”

荆副主任有些尴尬地笑笑,对李正说道:“要不你在这里吧,其他人自个找地方去.”

据说李正最近通过市里一位人物与县委薄书记扯上了关系,有望得到提拔,因此荆副主任对他要客气些。

现在办婚礼安排座位也讲级别,今天楼上雅间里坐的都是副县级以上干部和各单位一把手,以及外地来的重要客人,另外还有在本县有一定名气的个体老板们。荆副主任虽然是正科级,但因为是副职,所以没被列入贵客之列,他感到很不自在。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居然与手下工作人员在一桌时,心里更不舒服,故此才把几位同学邀来。他那几位同学都是副科级以上干部。

叶青林在大厅里环视了一圈,见张一铭坐在一个角落里,便走了过去.张一铭说这个桌上人不多,你就在这里吧。叶青林挨着张一铭坐下,看看在座的还有贵志兵和米小建,另有两位他不认识。不一会,又来了两位女士,其中一位是最槐荫的老婆张月辉。张月辉一脸傲慢,跟谁说话都懒洋洋的。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大家边吃喝边说些闲话。正在热闹,忽然薛琪也过来了。叶青林心里一喜,心想实施报复计划的机会到了,但仍不动声色地冲她淡淡笑了笑。薛琪说我有点急事,来晚了。说着也坐下开始吃菜。张月辉一见薛琪,立即热情起来,不住地同她说这说那。薛琪是全县公认的第一美女,连很多女人们也崇拜她。莅山县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内心里都在互相攀比,却没有一个敢同薛琪相比,她们自知相貌差得太远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这就像我们普通人只跟普通人比富却没有人敢跟比尔•盖茨比富一样,也就像母鸡只跟母鸡比美却不会跟凤凰比美一样。因此,尽管薛琪已是家道中落,但也没有人敢于小看她。美貌是无形资产,它具有名牌效应。

叶青林用十分亲密的语气对薛琪说道:“能有什么大事,连饭也顾不上吃,到现在才来。”薛琪显然被他的语气感染了,美目含情地看着他说:“买基金去了,十二点以前必须把款打过去,不然就赶不上了。”叶青林关切地嗔怪道:“我不懂股票基金,只知道饮食没规律有害健康。你的胃本来不太好,可要注意啊。”薛琪甜甜地说道:“没关系,不差这么一会嘛。”

叶青林心里怀着鬼胎,想用薛琪来“催化”张月辉,便在言语眉目间故意隐约透露自己同薛琪的特殊关系,让张月辉胡乱猜测。果然,他发现张月辉疑惑地望了他和薛琪几眼,恍然大悟似的露出了笑容,看他时的眼光明显不那么冷淡了,而且多了几分亲切。

大凡女人都有这样一个特性——她们本来并不在意某位男子,但当她们见到比自己优秀的女人喜欢他时,便也会情不自禁地对他刮目相看。叶青林在大学时那位姓蒋的女生先是拒绝了他,后来见容貌出众的宋海燕与他相爱了,又反过来追求叶青林,而且追得死去活来,叶青林好不容易才摆脱开她。从这件事他总结出一条心得——要想得到某个女人,就要先接近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张月辉端起一杯啤酒冲叶青林笑道:“来,帅哥,我敬你一杯。”叶青林便喝边说:“不敢不敢,既不敢称帅哥,也不敢让校长夫人敬酒。我敬你一杯吧。”张月辉眉飞色舞地笑道:“浓眉大眼,气质不俗,你可绝对算得上帅哥呀。薛琪,你说是不是?”薛琪不吱声,只是低着头浅笑。叶青林说:“说到气质,我想起大学时的一个笑话。我们班一位最丑的女生,却喜欢涂脂抹粉。班里男生们恶搞,背地里称她为‘班花’。她知道后喜不自禁,说自己长什么样自己知道,论相貌我可不行,只是我的气质不同一般罢了。”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引得人们纷纷往这边看。说笑中叶青林发现,张月辉不时拿眼睛瞟他,他也就有意识地瞟张月辉。薛琪注意到了,望着叶青林露出了几分醋意。

贵志兵忽然压低声音说:“你们听说了没有?国主席今天大概能收三十多万元礼金.”

“不至于吧,”叶青林说,“没那么多客人,怎么能收那么多呢。”

贵志兵说:“这里大概有一千二百人,莅山宾馆和农行招待所加起来估计也有一千多人。两千二百人,每人一二百元,加起来没有三四十万吗。”

“你没看见吗,有些人是两口子带着孩子一块来的,三个人一二百元,另外还有拿五十元的,怎么能到三十多万呢?”叶青林指着人声嘈杂的大厅说。

贵志兵合计了一下又说道:“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多万吧,至少。”米小建插话道:“我看差不多,前一阵子卫生局荆局长的孩子结婚,听说还见了十万呢。现在有两种黑钱可以明目张胆地捞,一种是傍大款的钱,一种是过红白事的钱。”

薛琪听了脸嘟地红了。叶青林注意到了,忙劝大家喝酒。贵志兵等人不知就里,继续说道:“这只能叫灰色收入,不应该叫黑钱,贪污受贿的钱才叫黑钱呢。其实,这社会不管黑钱灰钱还是白钱,只要有钱就好。怕就怕什么钱也得不到,那就彻底惨了。”

“那又怎么样,”叶青林说,“得不到就是得不到,难道谁还为此上吊不成?就算你上吊该得不到还是得不到,你能怎么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平衡心态,把这东西看淡一些,只要平平安安就好。《我爱我家》里不是有这样一句歌词吗,内心的平安那才是永远。我觉得这话说得特别好。”他这话有一半是说给薛琪听的。

贵志兵嗤之以鼻道:“问题是这心里平安不下来,眼见得别人都发了,自己两手空空,怎么能平安?就说上次吧,我去参加一个石材行业整顿会。按照上级要求,为减少污染和资源浪费,凡是小型大理石厂全部取缔。业主如果想继续干,就必须进行改造,上新型环保生产设备,投资大概需要二百万元。乡里支持一部分信贷资金,剩余部分自己筹措。当时参加会议的企业主有二十多人,全是灰头土脸的老百姓。我本以为他们拿不出这么多钱,不料他们居然欣然同意了。其中有一个脏乎乎的妇女,看样子恐怕半个月没刷牙了,她的实力最强,说只要支持我三十万就够了。最困难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说,我只能拿出四十万元,其余的钱要靠政府支持。你们听听,他说他只能拿四十万,好像四十万很少很少似的,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啊。唉,这社会,老百姓靠经商办企业富了,实权人物靠贪污受贿富了,黑社会靠欺行霸市富了,连小姐也靠开发人体资源富了,唯独苦了我们这些挣死工资的。你说说,咱们升初中,升高中,升大学;有知识,有文化,有头脑,到头来竟然混成个穷光蛋,这心里能平衡吗?”大家一时间不吱声了。大厅里一片嘈杂。

叶青林想打趣说你开歌厅不也能挣钱吗,见人太多就笑笑止住了。

“你们别谈论这些了好不好?”张月辉忽然望着叶青林嗔怪道,“命中该有的迟早会来,命中没有的着急也没用。大家还是喝酒吧,薛琪,麻烦你把啤酒给我递过来。”

叶青林早就觉得当着张月辉和薛琪说这类话不合适,但又管不了贵志兵和米小建,此时见有机会便招呼大家多喝些酒。莅山县都知道张月辉的男人当第二高中的校长非常“发财”,也成了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贵志兵和米小建可能把这点忽略了。

红白事之类的宴席大家喝酒的兴趣往往都不高,吃了一会菜不觉得饿了,薛琪和张月辉就说要走。叶青林也不想吃饭了,便说要搭她们的车顺路回去。于是三个人一块出来,上了张月辉那辆新买的白色桑塔纳。叶青林故意和薛琪并排坐在了后车座上。薛琪自从没了车,坐别人的车总显出不自在的神情。

到了环保局门口下车时,薛琪回头狠狠盯了叶青林一眼。叶青林知道她可能觉察到了什么,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地提醒她注意来往的车辆。薛琪轻轻叹了口气,扭头朝局里走去。叶青林望着那个婀娜的背影赌气的想,你又不是我老婆管不着我。

车一发动,张月辉就问叶青林:“是先送你回政府呢,还是先到我那里?我最近刚买了盆仙客来,想不想看看?”叶青林知道机会来了,心里不禁跳起来,说道:“时间还不晚,先去看花吧。这种花我听说过,只是不认识。”

到了物价局,看门的老头正在午睡。二人悄悄上了楼,进了张月辉的办公室。张月辉轻轻把门虚掩上了,指着办公桌上一盆仙客来让叶青林欣赏。叶青林端详了一会,望着张月辉若有寓意地说:“花美,人更美。”

张月辉长得丰满白嫩,像个白色的小皮球似的,眉眼跟她哥哥张月奇差不多,都属于比较漂亮的那类人。

张月辉脸一红,转过身去说道:“谁再美还能美过薛琪?男人如果有了她心里恐怕就再装不下别的女人了。”叶青林说:“那倒不一定,美女是没有确切标准的,荷花娇媚,牡丹雍容,梅花冷艳,各有特点,秋色平分,很难说谁比谁美。”

张月辉已经失去理智,哪听得出叶青林的花言巧语,只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喉咙像渴极了一样火辣辣的,不住地咽着唾沫,微张的口中憋不住地喘着粗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叶青林见火候已到,便疾步走到门边把门锁住,返身从后边紧紧抱住了张月辉丰满的**急速地搓揉着。张月辉嘴里说着别这样别这样,身子却像中了十香软筋散一样瘫软了。叶青林急忙把她抱到了里屋的床上,三下两下扒光衣服一纵身上去了。因为这是在机关单位,上班时间快到了,叶青林不敢恋战,抓紧草草办完了事。刚一结束,他就要起身离开。张月辉狠狠地拧了他一把说:“哪有你这样的男人,提上裤子就开溜,怎么也得陪我说会话吧。”叶青林看看手机说:“再有半个小时就该上班了,你不怕被人看见吗?”张月辉想想也是,叹口气说:“这样匆匆忙忙的,总觉得不解气。”叶青林笑道:“别着急,等过几天找个机会,咱们好好做一次,管保你满意。”

叶青林走后,张月辉独自躺在床上,对今天的事有些后悔,心想这也太荒唐了吧,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和这个男人上了床,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做人。她感到害怕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不说外人永远不会知道。再说了,现在哪个男人不在外边沾花惹草,自己的男人最槐荫不也常常偷鸡摸狗惹自己生气吗?那好吧,你找我也找咱看看谁怕,难道只许男人快活就不许女人快活?何况叶青林是薛琪这个大美女的相好,肯定非常出色,不然薛琪怎么能看上呢?薛琪看上的男人还会错吗?既然是一位出色的男子,能靠上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坏事了。这样一想,她又感到心安理得了。

叶青林是怀着阴谋得逞的快感回到政府的,坐在办公桌前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想,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你最槐荫想强奸我的老婆,现在我让你的老婆心甘情愿地脱了裤子,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狗日的,这绿帽子你戴定了。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有权吗,你不是有势吗,任凭你有什么,一顶绿帽子足以把你压垮,看你以后还怎么神气。想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心想我何不用同样的办法报复那些老给我气受的人呢,像张主任、荆副主任、小苗之流,我一天天夹着尾巴做人,他们还是动不动就压制我侮辱我。我从权势上拿他们没办法,但士可杀不可辱,我总得把这口恶气吐出来。那么,就以他们的老婆为突破口吧。他更加兴奋起来,心想不当官照样可以不受辱,谁欺负我就给他戴一顶绿帽子。你明里威风,他妈的老子暗里威风,算下来我还占大便宜呢。

那么,下一个搞谁呢?荆副主任的老婆善良贤惠,看样子不像那种人,估计不好搞。张主任的老婆于嫦娥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恐怕也不好说。还是先搞小苗的老婆王丽娜吧。这女人年轻开朗,乍一看很一般,可当她一笑时两只眼睛特别好看,别有一番韵味,就她吧。而且这女人似乎对我有点意思,见到我总是眼睛一亮说话特别亲切。不过也说不准,有些女人对某一位男子有好感并不代表就是那个意思,她们对你的意思也仅仅局限于那点好感。为保险起见,最好的办法就是“催化”她。对,还用薛琪这个重磅炸弹来“催化”她。

打定了主意,他就在业余时间有事没事往电力局跑。小苗的老婆王丽娜在电力局工作。叶青林和电力局的办公室主任王海阔熟悉,他想借和王海阔玩的机会接近王丽娜,然后寻找合适的机会采取行动。可是去了多少次,连王丽娜的面也没见到。这不行,得想别的办法。不过还是下周说吧,今天都礼拜五了。小苗在省城有房子,每逢周末一家人都要去省城住,这周肯定见不到她了。

他还打算从张月辉口中探听到一些最槐荫贪污受贿的事,好去纪检部门举报他。但张月辉守口如瓶,即使在非常“解气”的情况下也不肯说,叶青林只好作罢。心想这个女人跟最槐荫的秉性大相径庭,怎么也会成为两口子呢?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官鬼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网游竞技 官鬼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一章 罪恶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