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慈悲心万炜节粮救灾民 舞双戟典韦一阵斩三将

第二十章 慈悲心万炜节粮救灾民 舞双戟典韦一阵斩三将

第二十章慈悲心万炜节粮救灾民舞双戟典韦一阵斩三将

自张济的和解协议达成后,这个追随董卓戎马一生的老将悲惨的发现,由董卓调拨的人力物力,根本无法应付三项同时开工的浩大工程:皇宫,郿坞以及韵琴山庄。而更悲惨的是,不仅他本身没有理财方面的能力来解决目前的困境,同样地,他的手下里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即使是在深秋,这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将脸上汗腺还是分泌出了代表心情的冷汗。

迫于董卓压力的他,不得不开始用自己的资产垫付。

但他看似庞大的资产在第二月开始就消耗殆尽。走投无路的他,竟在最后关头想出了办法。

他下令废除五铢钱,以小钱代替。而暗地里,则将铜人,铜马,飞廉等铜制品融化铸成小钱,用来兑换五铢钱,然后在将个头相对较大的五铢钱融化,又铸成小钱。一来二去,张济凭空让自己手头上多出了几十亿钱,然后在以相同的价格买进原材料,支付工钱。

这大约是三十六计中的‘偷梁换柱’。

但经济可不是军事,张济此等做法,直接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以至于货币的价值远远低于物品的价值。一斤米的价格升到了一万二千钱,一匹布却能兑换到五斤米。

所以当十几万工人拿着数额不变的小钱,却买到比以往少太多的东西,以至于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时。

长安的经济整个儿瘫痪了。

这个后果就连董卓本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意味着他整整四个库房的铜钱失去了本来的价值。而相比之下,那些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的贫民的受害程度可就更深了。

此时,原本在张济压迫下就不能保证三餐的工人更是饥寒交迫。这年冬天,每一个晚上都有人冻死在山庄的工棚里。饥饿迫使工人把目光放在了位于山顶的豪华山庄,将近2400个工人拿着建筑工具袭击了那里,外围的300员警卫被打的屁股尿流,身上所有物品,包括一星期没洗的亵衣都被收刮一空。

得到了些许好处的暴民更加兴奋的向山上爬去,却在山庄门口碰见了严阵以待的狂狮军。

虽然狂狮军此时没有骑马,手里拿的是木棍,但当面对的敌人是饿的连路都站不稳的贫民时,就连最平时最凶狠的胡叙都有点脸红了。

陆鑫试图与对方沟通,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已经被动物最原始的觅食本性所支配的饥民用手中武器做出了回答,陆鑫只能下令还击。

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庄前不大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失去行动能力的贫民的痛呼声。狂狮军人面面相窥,不知到底要不要救助一下一分钟前还是敌人的贫民。

“怎么回事?”万炜打开了庄门,刚开头问了一句,便看见了一幕永生难望的一幕:在他脚下,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青年男子,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一只扭动的蚯蚓,和着泥土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他的脸上,还浮现着痛苦与享受扭曲在一起的神色。

万炜呆住了。论心理素质,此时的万炜在这个时代可能也就比那些绣花枕头公子哥好上那么一点点,同样是没经历过什么变故,没体验过生命之艰辛。眼见此等事,万炜的胃几乎是翻了个个儿,淅沥哗啦的就是一阵吐。

万炜立刻命人将山庄内所有能吃的东西搬了出来,那些原本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饥民在香味的救助下,带着七分的不信,两分的惊喜以及一分的疯狂扑向了食物。先往嘴里塞,再往衣服里面塞,然后怕万炜反悔似的迅速跑下山,将食物分给自己的亲友。

顿时,山脚下的工棚里欢呼和哭泣声掩盖了整个山头。

更多没有得到食物的饥民四肢并用地爬上山向‘仁慈的大老爷’乞讨食物。

面对大约六千多张蜡黄的面孔,万炜哭了,他虽然是个向往沙场的军人,但在他本质上还只是那个善良的少年。他嘶哑地下令,让狂狮军负责现场的治安,让山庄内的厨师全力制作食物,再由庄内的仆人分发食品。

但效率非常的低下,而且也很容易发生因分摊不均而产生的冲突。

杜钧终于看不过眼,提醒道:“他们缺的只是食物,不是锅和柴!”

万炜恍然大悟,马上更改方式,将大米生肉食油等食物原料直接按照人头分发。

眼见的饥民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离去,万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容。杜钧见过了太多世面,自然没那么大的触动。打一开始他就没表示赞成也没说不好,只是在眼里盯着最后一个装着食物的麻布袋消失在视野中时,再次提醒万炜:“明天怎么办?”

万炜的笑容凝固了。对啊,现在他们手上拿的,是狂狮军和警卫的兵粮,虽然因为自己的关系,狂狮军领到的是三倍于普通的超额军饷,但面对三万的饥民,这连零头都算不上。

“庄内不是还有许多存积么?”万炜心虚地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粮食,这些粮食能撑上多久。

“算上那些粮食,如果按照这样的分法,最多只能撑上一个半月。”顿了顿,杜钧又补充道:“这还是算上下个月领来的军饷。”

万炜喉咙里一阵莫名的声音,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想了老半天,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好像张济当时想办法应付天文数字的工钱一样。

杜钧叹了口气,试探道:“我想我也只能多延迟三个月,然后便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万炜惊奇地看着杜钧,后者解释道:“以前在杜庄时,偶尔荒年也有遇到过大批的饥民,老夫我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万炜猛地点头:“那就由岳父大人负责吧。小婿真的感激不尽。”

‘为了这些饥民而向我道谢?’杜钧一直都是扮演着庄主这个统治者的阶层,对万炜的态度很不理解。但他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帮忙:“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在忙活一阵吧!说什么也不能让你饿了肚子啊!”看的出来,老人的心里已经将万炜这个准女婿当成了半个儿子。

于是,第二天那些饥民再一次前来时,看到的便不是那个高大的青年,而是个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

杜钧将同等分量的食物分发下去,然后让工地负责人召集了所有工人,道:“你们手上的,是三天的分量!三天没过,就算饿死,我也不管!”场中登时沸腾起来,许多人开始骂道:“明明是一天的粮食,怎么要我们吃三天!”杜钧冷笑一声,道:“你们给我先想清楚咯!凭什么我要给你们粮食?”

此话一出,立时将所有人的话卡在了喉咙。

杜钧这才接道:“我家少爷看你们可怜,这才让我给你们分发口粮。记着,没有我家万少爷,你们就算不饿死,单是昨天刚到庄上动武,也就是个罪灭三族的死罪!你们这些贱民。还竟敢挑三拣四!反了啊你们!你、你、你、还有你。嫌少是不是,嫌少就给我还回来,自己去找吃的去!”被点到的几个人马上跪倒在地,哭着请求宽恕。杜钧脸色一缓,不屑道:“算拉,算拉,老头子我老了,心也软了,也就不和你计较了。”顿了顿,突然抬高八度喊道:“再过三天我自然会叫人运米下来,期间你们这些贱民不准上山打扰我家公子休息,不然我定叫人打断你们的狗腿,从山上丢下来!明白了吗!”

在稀稀拉拉的‘明白’中,杜钧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坐着四人大轿回山庄去了。

这其实是以前杜钧用来提高自己知名度的小把戏:让自己的管家出面充当黑脸,把所有的坏处都往自己身上攘,然后装出‘要不是我家庄主’如何如何的样子,将施舍的功劳最大限度的归功到庄主一人身上。在这种明显的对比下,民众很自然的会对看不见的‘庄主’产生诺大的感激,想像如果庄主在的话肯定能多分一点,以至于会将造成这种结果根本就是庄主的命令,这种推理给忽略过去。

当然了,这次由于以前的‘黑脸’早就阵亡,所以杜钧不得不亲自出来扮演这个角色,也就将好处推给了根本还不知情的万炜身上。

三万个身强力壮的工人,立刻将‘万少爷’列在了衣食父母的位置,不断回忆着那天万炜送出的能吃饱的口粮,想着万炜为大伙流泪的情景,很多人心中冒出个念头:“要是万少爷是咱们的老爷,那我们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吧!”

这个念头的萌发,使得在山庄工程竣工后,两万多人将长安城中的家人接了过来,差不多五万四千余人挤在工棚里,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了!

眼见形势愈加严重,杜钧曾私下劝万炜道:“庄内存粮,能与万人同生,多一人,则共死!君以一己之力救万人于水火,反观古今,莫过与此!君之贤名定已远博死海!”

万炜哀叹一声,道:“岳父大人所说之理,我也不是不明白。但这个世上,有做的到的事,也有做不得的事。要我舍弃那些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人,我不是做不到,而是做不得啊!”

于是杜钧只得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与死神争夺生命的事业上。他按照原分量发放粮食的同时,宣布必须利用这些粮食撑过四天。但同时,他鼓励大家上山猎取野物补充伙食;教导大家如何辨认山野中的可食野菜,野果。

最后,他不顾大部分人的反对,硬是从不多的钱财中抽出一部分,购买了大量的种子,分发给饥民,要他们自己到后山中寻找水源处开荒种植。

“这些买种子的钱,分摊下去,最多也就让大家多吃半碗稀饭,倒不如拿出来当个筹码,赌一赌。如果大家能活到秋收的时候,那么,我们就赢了。如若不然,那就早死一天吧!但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把这些种子下了锅,那他就不用赌了,自己离开这里,我将终止对他的粮食救援!”杜钧就是这么冷冷的和饥民选出来的代表说的。丝毫不理他们悲哀,乞求的脸色。

转过头,他又向万炜道:“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能不能弄到足够的粮食撑到秋天,就要看你的了!”

但无论万炜有多少鬼点子,要他在**不断的大灾之年找到天文数字般的粮食,实在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人言‘急中生智’倒也是不错,但万炜与张济也许都属于另外一种人,便是‘狗急跳墙’的类型。这么说也许会让人反感,毕竟万炜和张济在出发点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无可否认,他们想出来的对策却是一样的疯狂。

万炜把主意打在了囤积了十万人吃十年粮食的郿坞之上,也就是说,他决定提前对付董卓!

暂不说万炜此间的难处,咱在说说曹操当日屡劝诸侯三面包加董军不果,便知袁绍不是成大事之人。乃领部将残兵至丹阳募兵,想以勇猛作战而出名的丹阳兵对抗吕布的飞熊军。

扬州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感曹操大义乃出兵4000赠曹。哪知道,人马刚出了扬州地界,抵达豫州龙亢,4000人忽然夜里叛变。大胆者火烧曹操主帐,操惊醒,提起倚天战剑出帐,一人独杀十余人,且凭着倚天剑锋,死者皆是一刀两段,甚至还有拖着半截身子惨叫地满地乱滚之人。这种惨状将包围曹操的叛兵吓的不敢近身,曹操乃擒一人出营,逼问道:“为何叛我?”那人自知无望生还,惨笑一声,不屑道:“昔日灵帝在位,一日三餐未有着落。好不容易那狗皇帝死了,我等有望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你却想要我们去为那狗皇帝的儿子拼命,哼,谁不想过上好日子,谁想去为仇人拼命?莫要多说,要杀就杀,让我听命却是不可能的事!”

曹操呆了半晌,一剑砍下他的脑袋,大声寻唤夏侯惇等人,试图收聚士兵。直至天亮,4000丹阳兵中方才有500人听从曹操的命令聚集起来,在加上自己原先的士兵,一共只有1000来人。思寻片刻,曹操只得带兵至河内暂时依附在袁绍手下。

又过得几日,冀州存粮用尽,天下诸侯散其大半。公孙赞带兵马回北平。刘岱更是乘机暗杀了与自己不合的桥瑁,擅自任命自己好友王肱领东郡太守。

这一明显的内扛的行为,加上上次孙坚断粮的事情,就算是牛辅也看出了其中奥秘。李儒阴冷地笑了一声,受命开始再次实施反间之计,无数死间,生间,反间,内间在李儒的安排下潜入中原。

消息情报源源不断的自生间,内间传来。李儒再根据这些情报,细细制定许多具有很强针对性的假情报与流言让死间,反间传播出去。

一时间,关外诸侯猜疑之心大起。

初平二年春(公元191年),河内一带开始流传‘天子已经被董卓所杀,朝廷为董家朝廷。’的流言。袁绍私下对麾下部将道:“当今国号为初平,而我的字为本初,难道是老天暗示要本初平天下么?”众将都称有理。袁绍乃有不臣之心,遂趁机对韩馥道:“如今天子年幼,受制于董卓。而且现在关中被董卓牢牢的控制在手下,我们完全得不到关内的消息,根本不知道少帝协是否如少帝辨般已为董卓所害,就算我们真的杀败董卓,说不定要面对天子架崩的噩耗。”

那韩馥本就是个无主见之人,问道:“那该怎么办?”

袁绍故作神秘的一笑,道:“幽州牧刘焉为汉世宗亲,不如奉其为主,奉大义而讨董贼!”

韩馥点头称善。

幽州远离中原,土地多是未开垦的荒地,更兼北连鲜卑,时时受马贼骚乱,往年都要靠青州,冀州资助粮草方能度年,现在战乱起,道路不通,盗贼肆虐,救援之物无法运至。刘焉以一州之主的位置,竟然穿粗布衣服,用麻绳替代腰带,一餐不见两份肉菜,实在有些凄惨。

袁绍本以为这个时候奉刘焉为主,彼哪有拒绝的理由?

但事实上,袁绍第一次高估了自己袁家的影响力,除了韩馥这应声虫外,其它人都没有支持袁绍这个想法。

一向以智计出名,现在暂时依附在手下的好友曹操否定了这个提议:“我等之所以举兵而远近诸侯莫不响应,以义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非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诸君北面,我自西向!”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中包含的雄心壮志让袁绍羞愧的不敢再明言此事。只得悄悄写信给袁术,而且借口也改为了:“帝非孝灵子,名为君,无血脉之属,公卿以下皆媚事卓,安可复信!但当使兵往屯关要,东立圣君,太平可冀,如何有疑?又室家见戮,不念子胥可复北面呼?”但想不到,袁术比曹操做的更绝,他直接把此事泄漏出去,然后自己义正言词反驳道:“圣主聪睿,有周成之质。贼卓因危乱之际,威服百僚,此乃汉家小厄之会,乃云今上‘无血脉之属’,岂不诬乎?又曰‘室家见戮,可复北面’,此卓所为,岂国家哉!屡屡赤心,志在灭卓,不识其它!”

这个消息传开,关外一片哗然。身为讨董联盟盟主的袁绍竟然想另立新君,这种行为,从一个方面否定了联盟存在的意义,也否定了袁绍本身盟主的地位。而袁术那句‘此卓所为’更是将袁绍和汉贼董卓摆在了一个位置,狠狠的打击了袁绍如日中天的名声。

而袁术自己却因为这番话,身价大涨,隐隐有超过胞兄袁绍成为袁家家主的趋势。附带的连曹操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

已经没有退路的袁绍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走,请刘焉的好友,以前的乐浪太守张歧前去与刘焉商议此事。那刘焉见张歧,厉声叱道:“今天下崩乱,主上蒙尘,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国耻。诸君各据州郡,宜共戮力尽心王室,而反造逆谋以相垢污耶!”

袁绍颜面扫地,无脸再指使诸侯出兵。

诸侯联盟形同虚设。

二十万大军的优势被李儒的反间计拆分成十几个一万,散布全国各自为战,再无法威胁到董卓。

也就是在这种大好局势下,河内与阳人,这南北相隔千里的联军军营中,仿佛事先说好了一般,两支军队趁着夜色摸出了大营,隐秘在黑漆漆的树林中,朝着自己的猎物进发。

却是曹操和孙坚都看出了隐蔽在劣势下的战机,趁董军以为大局已定而放松警备的机会,帅本部兵马准备偷袭董军。

试图替联军挽回些许颜面和局势。

自大破王匡军后,樊稠所将三万人一直屯守在平阴渡,董卓给他的战略方针就是‘以防守为主’意图利用黄河天险以最小的代价将河北联军堵截与此。

长于利用地形的樊稠也没有辜负董卓的期待,在上下游的浅滩狭隘处都布置了士兵监视警戒并令麾下三将各带一军在三处位置最为重要的地方扎下分寨,以做接应。

单是这一系列的布置,就让他与袁绍在渤海稳定后招来了三万士兵与上将文丑在加上韩馥的部将赵浮,程涣的10600强弩手,13800步兵,2100骑兵,还有张扬、于扶罗的精骑6000余人马,总共7万余人马相持了一年之久。

这大概也是袁绍失去入关勤王的耐心,生出北立刘焉的原因之一。

由此可见樊稠防守之严密。

初平二年二月,曹操带着区区1218人却硬生生将樊稠的防线钻出了一个大洞。

夜里,夏侯惇,曹洪两人脱的赤条条的,口衔利刃对望了一眼,率先潜入刺骨的河水中,利用河水的冲力,以斜线朝对岸泅渡。在他们后面,精心挑选出来的36名士兵陆续悄无声息的没入漆黑的大河中。更后面一些,曹操与剩下的军士躺卧在湿漉漉的草从中,紧紧盯着大河内一次又一次被浪花吞没的人头,看着他们在冷风的吹拂下抖嗦的冒出身子,躲藏在对岸的大石头下。

夏侯惇与曹洪各带一队,潜入哨塔内将警戒士兵一一放倒。寻了火把,朝江北打出暗语。这才剥下董军士兵尸体上还带血的衣服,裹在身上取暖。

“该死的黄河!有4个人没能过来。”曹洪小气的嘟囔着铁青的嘴唇,嘀咕道。

夏侯惇素知曹洪吝啬的性格,却没想到他连这事也小气成这样,不由哑然失笑,披了件衣服来接应曹操大队。

“大哥,干的好啊!”首先过来的夏侯渊递过衣服兵器,由衷的称赞道。

夏侯惇飞快的穿上厚厚的冬衣,这才缓和道:“也就孟德能想出这等折腾人的事来,黄河才解冻不久就让人泅渡,别说是这些警戒的小兵想不到,就算是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啊!”

夏侯渊伸手试了试河水温度,调笑道:“这才符合兵法,出其不意嘛!”

“妙才,你这字还真没起错。开口就是兵法兵法的。”夏侯兄弟回头望去,却是曹洪穿上了衣服,从哨塔上跑了下来。夏侯渊方待答话,后面有人高声道:“你们几个又在说些什么呢!”

听到这声音,三人一震,一齐单膝跪下拜道:“主公!”

曹操快步双手扶起夏侯惇与曹洪,感激道:“今趟全仗两位,如能破得樊稠防线,两位当居首功!”二将大喜,纳头拜谢。身后曹仁刚渡河过来,悄声附耳道:“主公,莫要如此大声。”曹操笑道:“最近之敌,为下游20里王潜所将3200人分营。他的一举一动早以被某摸透,虽再大声十倍,他也是听不到的!”

这番话,曹操故意提高音量大声说了出来,周围士兵听了,都生出对方举动都在己方掌握中的念头,军心大振。夏侯惇亦被激起余勇,上前拜道:“愿为前部,取王潜人头!”

曹操壮其勇,点头答应道:“好!元让领兵400为先行,文谦副之!其余诸将随我来!”

众将齐声答应。夏侯惇兴冲冲的点起一部兵马,与乐进一起就要出发。曹仁又叮嘱道:“记得保存实力,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动用战气!”夏侯惇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一大汉道:“听见了?”那大汉喏声道:“典韦晓得了,将军不下令,典韦不用战气!”夏侯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招呼一声,带兵进发。

曹操指着那高约一丈的大汉,疑道:“此为何人?”旁边夏侯渊道:“此人姓典名韦,并无表字。乃陈留己吾人,原属张兖州(张邈)麾下赵司马(赵宠)。其力大无穷,能负三百斤而日行五百里,更兼武艺精熟,双手皆巧,无左右分,善使两支各四十斤短戟,实力犹在渊之上!”

曹洪吃了一惊,叫道:“比你还厉害?虽未显名,可论真正实力,你可是能跻身‘超一流’行列的武将,与颜文两将军也不差啊!”

夏侯渊叹道:“超一流只是一条界限,其上依旧有上下之分。听闻虎牢关一战,吕奉先能连战四将而不败,此等武艺就不是我辈能比。子廉,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啊!”看来夏侯渊已经在典韦手下吃了苦头,才会有此感叹。

曹操略略一思索,道:“张兖州(张邈)不重武将,想必这典韦在他那得不到重用。而元让素好敬英雄,碰见如此英豪必生结交之心,他这才弃了赵司马,投奔元让?”

夏侯渊笑道:“主公猜对了一半。这典韦与大哥的关系虽好,却不肯弃兖州转投我军。后来大哥趁上次荣阳损兵,折了副将,便向赵司马要这典韦。司马初时颇念典韦单手持牙门旗之勇,并不肯。后大哥私下赠金百两,这才得了这员勇将。”

“重文轻武,重财轻才!”曹操摇头叹了几句,看得前队已至百步开外乃传令士兵潜行随后。

那王潜在此处屯守已有半年之久,一切防务被其整理得井井有条,士兵们的日常事务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习惯这东西,虽是省时省力,却将‘兵无常态‘这军事名言抛到了天边。让自己的行动轨迹暴露在有心人的计算之中,最后为敌人所趁。

夏侯惇这400人如同鬼魅一般在离岸不远的树林中穿行,那些布置在林内的哨兵‘习惯’的将注意力放在宽阔河面,对侧面乃至后面的警戒实在不高。典韦带着二十三个善于丛林作战的士兵为尖刀,迈着无声的脚步掩至哨兵身后将其静静的送入阎王殿。偶尔有几个警戒心较高的哨兵想要逃跑,也被典韦飞戟刺落。

半个时辰后,王潜的军营已经暴露在视野当中。军营以外五十步内,并无一棵杂草。灯火下,哨兵们轻松的站在哨塔上,不时互相交谈几句,笑上两声但眼光始终不会偏离自己的警戒区域。

“将军,我们怎么打?”乐进见对方的哨兵并没有松懈太多,仍然保持一定警戒,心中不由暗暗着急。

夏侯惇凝重的看了一会,一丝笑意浮上脸庞。他回头对乐进道:“一个人盯着蛇洞三天三夜,就在他以为这里没有蛇的时候,毒蛇却张牙朝他猛扑过来。你说,他会不会吓一跳?”

乐进恍然道:“你是说他们虽然看上去还在警戒,但却没有一点应战的准备?”

夏侯惇点头,遥指前方,道:“你看那个士兵,刀都没出鞘,却没有受到长官的呵斥惩罚。”乐进连连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其中意思。夏侯惇接下去道:“所以,我们只要大张旗鼓的冲过去,制造出大军压境的气势和假相,此敌必破!”说罢,长身而起,长抢遥指对方营寨,大喝一声:“跟我冲!”率先冲出树林,有节奏的大喊:“十万联军,除贼杀董!”跟上来的士兵齐声跟着大喊:“十万联军,除贼杀董!”

毫无准备的哨兵齐齐被突然起来的敌军吓呆了半晌,许多哨兵还没来得及敲响警钟,高喊‘敌袭’已经被乐进带着五十个弓箭手射下岗楼。

只有寥寥几声金鼓声和着齐齐的声浪卷席着整个军营。

安静的军营登时喧嚣大起,有长官召集的口号,也有守夜士兵吹起的犀利号角,但更多的却是没睡醒士兵的惊呼。

典韦将双铁戟收在后背,高大的身躯以不相称的灵巧迅速攀上两丈高的岗楼,随即大喝一声,抽出兵器高高越下。犹如神兵天降,落入刚刚集结的守夜士兵方阵中,一对八十斤的重铁戟在他的手中轻若无物,两只月牙旁支如同一对翅膀,上下齐飞,轻灵的在典韦周围飞舞。五个士兵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什么事,已经身首异处。

那带兵校尉放射性的下令围歼忽然出现在自己兵阵中央的敌人而不是重新登上岗楼,抢占至高点,阻截营外的敌人。

战机就在他下令的一瞬间,从他的手指间消逝。

感受到压力,典韦戟势忽变,使出绝技,双铁戟交替出击,左戟挥砍则右戟突刺,右戟上撩则左戟横劈,面对典韦的士兵就像同时面对两个人同时进攻一般,还没想清楚该如何招架,这一丝丝的犹豫已经将自己葬送在大戟之下。

典韦手下竟无一合之将,以一人之力令营中此刻唯一能够马上战斗的军队形同虚设。

脚下以微小而迅速的步伐在被包围的空间内迅速移动,典韦踏着被自己砍死,犹在抽搐的尸体,三十息内连杀六十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包围来到营门旁。

“不!快杀了他!不能让他打开营门!“那校尉慌张的叫喊着。

可惜已经迟了。典韦此时还有空回头嗤笑一声,大戟一挥,巨大的门闩被打飞上半空,沉重的落在一旁,颓然的给等候多时的夏侯惇让出了一条通向胜利的大路。

四百士兵提着白晃晃的大刀以屠杀的态势冲入大营。

“顶住!给我顶住!”校尉如此叫着。他也明白每争取到一息时间,己方的士兵就多一分准备的时间。

但夏侯惇面对重新集结起来的敌军,是这么叫的:“冲!跟我冲!”

一个‘给’一个‘跟’,这两个字就将双方勇气的差距清清楚楚地暴露出来。

夏侯惇超过典韦,左手轻盾拨开面前刺来的三把长枪,右手大刀闪电般砍下一只手臂,然后从容回防,挡下另外一把大刀。跟在他后面的士兵乘机将武器被夏侯惇制住的四人砍翻在地。身后典韦立刻反超夏侯惇,右手全力一挥,叮叮当当一片响中,七个士兵受不住典韦怪力,手中兵器打着旋儿飞上老高。左手再反向一挥,七个眼带恐惧的脑袋也飞了起来。无头尸首喷了好一会血,将典韦染成了血人,方才倒了下去。

这一手,登时镇住了双方士兵,直到尸体倒下,曹军才率先反应过来,登时士气大振,舞着大刀争先恐后的死命朝前杀去。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激励己方士气的了!

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对方士气的了!

300人组织的防线15息内就被400人击破,余者手足并用,四散逃命。夏侯惇狞笑一声,方要下令分队捕杀敌方士兵,放火制造混乱,身后夏侯渊诸将领兵200上来,急道:“元让,主公有令,更改作战目标,我等当须如此如此。”

当初,这次战斗的目标仅仅是偷渡黄河,打一场胜战,借此将联军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讨伐董卓这个方向上,并激励联军的士气。而由于典韦的出现,让前锋攻势大大超过了曹操的估计,几乎不需要曹操中军介入,战局已经落入了夏侯惇的掌握。王潜大军混乱之势已成,无力回天。

这时候,曹操便不在满足预期的战果。

在短短的时间内,战略大家曹操的眼光已经穿过眼前混乱不堪的大营,一直延伸到了它后面十五里处的第二座分寨。

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四将齐出,加上前方夏侯惇,乐进,一共六员大将各带100士兵分头行动。他们杀死勇于反抗的士兵将官,然后用刀背驱赶剩下的人,像驱赶牲口般,让这些已经被吓的毫无思考能力的家伙按照曹操制订的线路,或分或合的朝黄河下游第二分寨逃亡。

曹操带着剩下的500士兵,收刮了王潜寨中所有锦旗金鼓,一人两旗,两人一鼓,虚张声势地随后缓慢推进。

那后一分寨守将赵罕,善使一口碗口粗细的重枪,武艺不俗,乃是樊稠手下三将中最为勇猛的骁将。他所驻扎的地带是黄河浅滩处,依着樊稠的意思,是要借他之勇守此交地。但论头脑应变,他却是三人中倒数第一。

夏侯惇攻入前寨,早有斥候起快马将此事告诉赵罕,要其支援。赵罕听了,问起来兵多少,那斥候本来就不知确切数目,又被逼不过,只得道:“自称十万联军。”那赵罕老粗一个,咋闻之下,竟然信以为真,惊得手足无措。许久才下令遣十五骑转奔大营禀报樊稠,央求援军,自己则唤醒全军将士,据营守备。

到了凌晨时刻,那王潜败军恰好退来。黑暗中,赵罕看不真切,隐约间只看到数千人朝自己奔来,还道是联军前锋,便下令放箭杀敌。射了三轮,那王潜挣扎到前面,厉声喝道:“赵罕!你这头蠢牛!”赵罕这才知道打了自家人。心中有愧,马上令人开营,准备安排败兵。自己上前道歉道:“不知是王将军之兵,实在冒犯了!”又问道:“来犯之兵究竟有多少?”王潜张口不知所言,他本在大帐中睡的香甜,听到有兵来犯,起得身时,身边的亲兵已道贼兵已在二十步开外。又听到外面一片哭爹喊娘声,并着起伏有序的‘联军十万,除贼杀董’,心中早就凉了半截,盔甲都来不及穿戴,提了武器上马便跑,就更别提去计算来兵了。

正在尴尬间,身后忽然暴出惊雷般的大喝:“两个狗贼,吃某家一戟!”两人大惊,转头看时,却见一满身血污的魁梧大汉,个头比赵罕还高出足足一头,舞着两柄月牙铁戟,凶神恶刹般冲将过来。却是典韦脚快,早杀进敌军内部,趁着这次机会转到两人背后偷袭。典韦攻势何等凌厉,两柄漆黑的铁戟此刻仿佛融入了黑暗当中,一抹黑光掠过两将颈部,铁戟诡异出现在他们前面。

下一刻,两粒人头带着凄厉的惨叫,脱离正常位置,缓缓地掉落在尘土中,砸起些许尘埃。那无首之尸倒在地上,双手仍自动个不停。

典韦快戟,可见一斑。

旁边败兵早就被追的丧失了战意,见自己主将一招为出便如此惨死,当真被吓破了胆。临近一矮子仰头,看到典韦那如山雄躯,好似看不到天,又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不由怪叫一声:“恶来!恶来!!”两眼一翻,竟然就这么昏死过去。

余者失去主将约束,一窝蜂似的冲进营寨,反倒将赵罕本部兵马冲散。后面夏侯惇等六将带着六百士兵随着败兵冲入营寨,一齐放起火来,高喊‘联军十万,除贼杀董!’又言‘王潜已死,赵罕授首!’

夺军莫若夺其气。

这两个口号比五万大军还有用,顷刻间,敌军军心已乱,阵势配合更乱。又见不远处鼓声震天,旌旗密布,黑暗中看的不真切,还道当真有大军来犯,那些士兵哪还有心思厮杀,一个个随着败兵穿过大营,加入到逃命大军当中。

第三寨守将韩威得了消息,即刻调齐兵马前来救援,正瞧见典韦一人双戟在败军中左右乱杀,即刻拍马上前举刀便砍。典韦见马匹来势极猛,当下并不硬挡。脚尖一点,人已闪过这一击。韩威大惊,反手拔腰刀砍去。典韦瞧的真切,左手戟横架,右手戟狠狠地在马匹上划出一道血痕。那马匹吃痛,癫狂起来,将韩威颠的七荤八素,哪里还有办法拿稳大刀!典韦在后拔出小戟投出,正中韩威后心,登时结果了性命。

又追杀了一阵,曹操知若要再前进,一来人力已尽,二来在樊稠大军前讨不得好处,乃令前部追赶五里,然后着手烧毁两个营寨并河上的防御设施。另外叫人将此事回报袁绍,要其火速出兵渡河占领阵地。随后派曹仁带兵到山林险要多设旌旗,以为疑兵。又让夏侯兄弟带了800士兵骑上缴获的所有马匹,充当游骑队,游戈在前线。

而后方整个临时营地中,仅仅只有曹操,曹洪和二十个士兵。

这一系列胆大之极布置,让樊稠心中疑惑,不敢轻进,给联军争取了三天的宝贵时间。

第四天,袁绍带着两万军队,登上了南岸,接手防御。袁绍在知晓前后布置后,不由赞叹道:“孟德真乃当世孙武子,用兵至此,鬼神亦难测!”曹操连道不敢。

随后,河北诸侯所将部队陆续渡河,聚起五万兵马与樊稠对峙。后者知大事不妙,一面整兵布放,一面修书,遣人送至董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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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温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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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慈悲心万炜节粮救灾民 舞双戟典韦一阵斩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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