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忆
连续几道冰液下来，冰墙已经变得十分脆弱，方语再次写出一个【水】字，将所有裂缝填补上，随即【水】字破碎，方语的灵力已经枯竭，众人的眼中再次出现绝望。
灵力枯竭导致方语的气血也减弱了不少，强撑精神，方语走到火术士的面前，左右摸了摸，将火术士之前没有使用完的源晶抓在手上。
心里默默地数着冰蚕虫王吐出冰液的频率，还有预估冰墙破碎的时间。
在张狂他们的眼中，方语是低垂着头，十分沮丧的模样，然而在恍惚之间，方语突然动了起来，就像有数个方语重叠起来似得，动作带着一些迷乱，三个字几乎同时出现在方语的面前，呈等三角排列，居上的是水，左下是木，右下是土。
原本被方语抓着的源晶瞬间破碎，方语的能量得到大量的补充，三个字变得凝实起来，继而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完美的圆。
当方语完成这一切时，冰墙也轰然破碎，方语低喝一声“去！”
他手中完美的圆像一门大炮一样，喷出三道圆形流光，全数击中冰蚕虫王，冰蚕虫王哀鸣一声，全身便瘪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
……
幽静的深山中，碧绿的田野里，土生土长着一群朴实的村民，这些村民职业几乎没有一丝战斗力，百余人中最高的不过五级，幼小的方语便是从这群村民中成长起来的。
“爸爸。”方语第一次清晰说出的词语。
可是方语面前这个鬓发雪白的男人已经足够当他的爷爷，虽然老当益壮，做起农活来一点儿也不比村子里的壮丁差，但是朴实的村民们总是心疼这对爷孙，帮着干了很多活。
老头和蔼地对方语说：“我不是你爸爸，也不是你爷爷。”
往后的日子，老头只让他喊自己老头。
“老头，老头，疼，疼。”方语手上流着鲜血，哭着向老头跑过去，却被老头灵活地躲过去。
“小语，成熟的男人就算遇到时间最痛苦的东西，也能咬牙撑下去，知道吗？”老头指着方语说道。
这一年方语不过六岁。
寒冷的季节，村子里也会下雪，一般这些时候都是村民休耕的时候，而在夜晚，老头总是要求方语练习着一些奇怪的动作，虽然做完之后方语的身体会十分暖和，但是无论方语做多少次，做完之后总会让方语疲惫不堪。
“老头，为什么我要做这些呀，阿虎和小刚他们都不用做，天气还这么冷。”方语抱怨地说。
老头似乎没有听见一样，眼睛在看着夜空，陷入沉默。
村子里的人渐渐发现老头的不普通，学识自然不当说，体力也比一般的年轻人要充沛许多，纷纷推举老头当村长。方语以为按照老头的性子不会答应下来，却不料想老头答应了，而且还建起一个学堂，专门教导村子里的孩子识字，方语自然也在其中。
八岁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已经有跟大人去捕猎的，方语自然也在其中，或许是因为老头教导的动作让方语比起其他同龄的小孩身体更加强壮，也更加地灵活，虽然他看起来并不会太过健壮。
然而老头只要求方语做一件事，把林子的在飞的鸟儿全部打下来，武器只有石子。
“老头，老头，我打到了。”方语第一次用石子打到鸟儿，十分兴奋。
“唔～”老头的回答十分冷淡，方语失望地离开了。
“老师，你会不会对小语太过严格了，就算是我们也不一定能用石子把飞着的鸟打下来呀。”一个村民说道。
“小孩子容易得意，不给他磨磨，以后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老头脸上恨铁不成钢地说。
十岁，方语开始进林子里狩猎，老头并没有管他狩猎什么，但是开始教导方语一些方语认为并没有用处的东西，例如礼貌、交易、眼光以及各种各样的知识等等，还有字灵师的修炼方式还有战斗技巧，不过老头从来不许方语在人前使用，甚至也不许方语太过勤奋。
方语第一次独自出去狩猎，他只在林子里外围，这也是他这个年纪合适的位置，却不料想遇到一只成年老虎，所幸刚好有村子里的其他人走过，将老虎赶走，惊魂未定的方语回到家中，老头对他说：“小语害怕吗？”
方语点点头。
老头难得慈爱地摸了摸方语的头发，说：“小语，你要做个勇敢的人，知道勇敢是什么吗？”
方语摇摇头。
老头说：“勇敢就是挑战自己不可能战胜的东西，如果你的敌人是老虎，那就打败老虎，如果是我，那就打败我，如果是世界，那就打败世界。”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慷慨激昂。
方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方语再次进入林子，手里拿着老头交给他的刀。
傍晚，方语跟几个村子里的成年人一起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只老虎的尸体。
十三岁，村子里在这个年纪可以定娃娃亲，老头自作主张地为方语定下一门娃娃亲，作为村子里唯一一个老师的家里，对方家里自然高兴地很，方语的对象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
“不要，我才不要！”在屋子里方语恼火地叫着。
“不听话你就给我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老头的态度也十分强硬，方语屈服了。
十四岁，方语拿着一根木棒高高跃起，打向老头，被老头一脚踹开，力量不轻不重，方语泄气地放下木棒坐下将老头这些日子所说的东西全部记下，此时方语所记的东西多了很多风土人情还有一些名人轶事，这些听起来跟故事一样，方语记得特别快。
十五岁那年的一夜。
正在对方语讲解各种知识的老头，突然停下，看向窗外。
天空就像裂开一道口子一样，落下大量的陨石火，方语大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语想要出去救人，但是老头按住了方语，说：“你以后会知道怎么回事的。”
听老头的语气似乎他知道为什么天空中会落下的火焰，此时半个村子已经燃烧起来，连绵的大火即将烧到方语他们家里，老头似乎没有看见一样，对方语说：“我要走了。”
“去哪儿？”方语还是一头雾水，但是他挣脱不开老头的手，心里即使多么着急也无法离开。
“你救不了他们，这是天裂之灾。”老头说道“这都是我的错。”。
天裂之灾，方语记得这个，是上天对人类的最严厉的惩罚之一，方语原本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有想到是真的，但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上天对他们如此严厉的惩罚。
“不管救不救的了，也要试试呀，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方语声音中含着一丝怒气。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救不了他们，但是我可以。”
话毕，老头冲入火海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出来，小女孩的半边身体已经烧伤，就算是定了娃娃亲的方语也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老头的伤势更重，全身的肌肤都沾上火焰，但是他似乎没有疼痛一样，对方语说“我要走了。”
“你要死了吗？”方语强忍泪水说，他知道老头不喜欢看到他哭。
老头笑呵呵地摇摇头，说“当然不是，我才不会死，我只是要离开了而已。”
此时，方语才明白老头说的“走”是离开他的意思，了解老头的方语并没有挽留，反而说“你要去哪儿，要怎么才能再见到你？”
老头再次满意地点点头，说“等你成为最伟大的字灵师的时候，自然就会见到我。”
老头每说一个字，身形就变淡一分，最后的一句话是“天裂之灾是因你而来，不要问为什么，等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你。你一定要走到字灵师的尽头！”
方语带着小女孩逃命似地离开，身后的整个村子都已经燃烧起来。
……
方语猛然惊醒，眼中似乎还倒映着村子燃起熊熊大火的景象，而身体感受到周围的寒冷时，方语才冷静下来。
“你醒啦！”文丽惊叫道，他们还在之前寒洞中，张狂已经取出冰蚕虫王体内的冰蚕珠。
“我晕了多久？”方语揉着脑袋说。
不光是文丽，其他人都已经对方语收起轻视的眼神，火术士说“半个多小时左右。”
“报酬我出去之后就给你们，这里有五颗冰蚕虫虫卵，你们是想现在分了，还是换成源晶我们再分了。”张狂说道。
一颗冰蚕虫虫卵培养起来至少可以得到一只冰蚕虫守卫，如果培养得当甚至能够再度养成一只冰蚕虫王，但是要费心费神。
“我的就换成源晶吧，冰蚕虫不适合我的职业。”火术士率先说道。
除了魅影战士其他人都同意换成源晶，张狂作价一百枚源晶收下，价格十分公道合适，要知道这次行动的收获也才是五十枚源晶。
“怪不得会多出几个冰蚕虫守卫。”文丽说道。
“为什么？”火术士显然对这些不太了解。
“冰蚕虫王正好在孵卵期，它会暂时提升两三只冰蚕虫的等级到孵卵期结束，很多怪物都会这样的。”方语接话说道。
离开寒洞的路程十分轻松，毕竟他们已经将大部分的冰蚕虫解决了，有几只不长眼的冰蚕虫也被张狂他们轻松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