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刘昭兮之死
二人相对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利益的光芒,文清目光在灯红酒绿的声色场中肆意游走,刘昭兮手下多数没有进入舞会,人数并不多,越有三五十号人,多是带着流氓习气。另外有些保镖形象的从举止上来看应该是日本人。里里外外有二三百号儿人。
些许的客套话说完了,刘昭兮才注意到杨建时身旁的文清。他上下打量一番,见卫文清年龄不大的模样,妆容画上却显得美艳妖娆,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气质。
“这位?还没介绍……”
杨建时笑道:“这是,在下一位远房的表亲,姓卫。一直住在家里,闷得慌儿,非要出来见见世面,这不是,被她闹得没办法,您见笑。”
文清娇嗔的向杨建时瞥了一眼,抬眼偷眼打量着刘昭兮,刘昭兮似也察觉了文清的目光,露出几分迁就的神情。
杨建时迎着刘昭兮的目光,用笑声揭穿了刘昭兮的猥琐念头,便将双手一拍,道:“我去见见纪宫先生,”转而对文清说:“妹妹,你替我陪陪刘爷。”转身离开了刘昭兮。
文清羞怯的向刘昭兮一笑,妩媚温然,却透着清澈单纯,刘昭兮望着这样的女子,不觉间,骨头已经酥了一半,他伸出手来:“卫小姐,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呢?”
文清将手指轻轻搭在他带着硕大白金戒指的肥硕手掌上:“刘爷,您请。”
“我爱春日之晨鲜花争放,我爱深秋之夜明月增光,我爱花娇艳味芬芳,我爱月皎洁光儿清朗,我愿花常好青春常在,我愿月常圆光明久长。”流光溢彩的舞池中,从不缺乏明艳女子,丝绸洋装,卷发上别着的水晶发卡,被灯光一照,闪着耀眼的光线。
“你今年多大了?”刘昭兮粗大的手指揽在文清的腰间,他似有心占便宜,时不时借机摸一把。
“十六岁。”文清说着娇嗔的微微一笑,眼中媚艳流波,看的刘昭兮心中发痒。
“你知道现在唱的是什么曲子吗?”刘昭兮一边跳舞,一边凑在文清耳边问道。
“是王人美的歌曲,春花秋月,”文清单纯的回答道:“我在上海见过她,她在哪儿拍电影。”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刘昭兮眼角下垂,从他那双死鱼眼中,能看见他闪烁着褐色光彩的眼睛,他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窥伺别人的心里,企图把人看穿:“你喜欢电影吗?”
“我喜欢,33年胡蝶的啼笑因缘上映的时候,我还在杭州,特意跑到上海去观看,胡蝶和王人美的所有的电影我都看过。”文清说着也轻抚着他的腰间,他的腰间平滑,死没有携带武器,文清又轻轻扶在他的胸口:“我不想在这儿了,这儿太闷了,我想去透透气。”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宽敞舒适的地方。”刘昭兮一把捂住文清的手,趁势在文清手上捏了一把,拉着文清走出了舞池。
一直来到电梯的旁边,电梯旁是两个把手的日本兵,刘昭兮从西装内侧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证件,继而拉着文清的手,将她拉近电梯,吩咐日本兵道:“三楼。”
电梯缓缓向上,每一层的光芒都是一闪而过,直到三楼,电梯叮的一声停下来,把守的日本兵拉开电梯门,刘昭兮一把搂在文清肩赏,一只手指抬着文清的雪白的下颚,挑逗道:“你哥哥同意你来吗?”
文清嘟起嘴,嗔怪道:“这会儿还管他做什么,说好了带人家来玩儿的,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真不管他?”刘昭兮一手在文清手臂上捏了一把,把文清揽进怀中,揽着她向自己的卧房走去。目光行云流水的一扫,三楼把手电梯的两个日本兵外,明面上几乎没有什么守备力量。
刘昭兮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哗啦哗啦的打开房门,将文清推了进去。
房间里奢华无比,一张法式弹簧床,铺着几层棉垫,人躺在上面几乎陷进了棉花球。文清被退到在床上,仰面看见天花板上用一根细链坠着的巨大的水晶吊灯,他的房间里散发着酒精的气味,待久了让人头昏。
刘昭兮飞快的褪去他的一层又一层衣服,只剩下一件宽大的衬衫,他伏在文清身边,调笑道:“小美人,你真可人疼。要是你想,刘爷可以捧你当大明星,到时候什么王人美什么胡蝶都不如你光彩。”
说着就要扯文清的旗袍,文清忙得按在他手上:“刘爷,这儿不好,周边房间的人会听到的。”
“怕什么,谁还敢笑话刘爷不成。”刘昭兮大大咧咧的笑道。
“他们倒是不敢说刘爷,但他们该笑话我了。”文清羞怯的回道,她撅起嘴巴的模样让刘昭兮心花怒放,他抓住文清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怕什么,他们都是刘爷的人。”
“您别把我的衣裳撕坏了,哥哥看见要告诉我爹妈训斥我的。”
“不怕,你哥哥一准欢喜咱们的事儿。”刘昭兮笑道:“我们都是男人。”
刘昭兮闻见文清发间清甜的香气,脸庞凑在文清发间,摘去了文清的耳坠,口中含着文清的耳垂。
刘昭兮的身体肥胖,压得文清喘不过气来,趁他不防备,文清悄然将两指一抿,食指见的一枚戒指探出一截儿刀片,文清将它拆下,在刘昭兮脖子后面一划,划破了皮肉,将刀片贴在他的衣领上,他粗壮的脖子丝丝渗出血来,刘昭兮觉得一时吃痛,便起身,伸手去摸。摸到了几滴血迹,和夹在领口的刀片。
文清见他站起身,也跟着站起来,拉出刘昭兮的手,吃惊道:“刘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血?”
刘昭兮狐疑的坐在床边,他隐隐不安,知道有人要对自己下手,便忽然一把抓住文清的手,反过来一看。
文清心中一紧,却仍旧故作不解的问道:“刘爷你怎么了,你吓坏我了。”
文清的手心光滑如玉,柔弱无骨,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捻针拉线的手,一时解了刘昭兮的怀疑。杀手不论如何掩饰,唯一改变不了的是他们常年训练,手中的茧子和手掌的力度。
文清见桌上有骨质瓷茶壶,便怯生生的说道:“我去给您倒杯茶来。”
说着端起茶壶斟了一杯茶,将食指带着的一枚金戒指在杯中沾了沾,擦干水分,端着茶双手递给刘昭兮。刘昭兮一时没了兴致,见文清怯怯的模样,便接过那杯茶水,饮了一口,继而将杯子搁在一边。
刘昭兮坐在床上琢磨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刚才有没有见着什么可疑的人在刘爷身……”话说到一半,喉咙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他一惊,手脚都凉了,身上的血也似凝固般。说时迟那时快,文清从发髻抽出簪子,从他喉咙右侧掼入,穿透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