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听着她的声音,文庆林耳边又彷佛听见那一晚她的求饶、娇啼,足以令他血脉债张,无法自拔,他情不自禁地小心深呼吸着。
她忽然直起身子,黑色的发丝轻轻地撩过他的脸颊,他的眼更深了几分,犹然还记得那柔软的发丝随着彼此的汗珠黏在他的身上,乌发在他的和她的赤裸身体上画着禁慾的符号。
文庆林倏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谭佳如疑惑地看着他,见他神色紧绷,她有些奇怪了,「你怎么了?」
「无事。」
「你的脸有些红。」谭佳如蹙眉地说:「该不会是受了风寒了吧?」
文庆林重重地摇头,「真的无事,你不用担心。」
她却不信,好心地伸手,「我替你瞧瞧。」
来不及拒绝,她柔软的手心便落在了他的额上,他的眼定定地瞅着她,见她吃惊地说:「有些烫!」
文庆林讶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烫,又听到谭佳如说:「是不是夜里受寒了?」
「你去床上躺着,我让丫鬟请大夫过来。」谭佳如喊桂香去请大夫,一边推着他去床上躺着。
文庆林放缓了脚步,任她那只柔软的小手轻推着他往前走,唇角不由得带出了笑,「怪不得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谭佳如扶着他上了床榻,替他脱了靴子,「你晚上是不是踹被子了?不然这种天气怎么会受寒呢。」
他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也许吧。」
「但愿烧得不严重,否则你明日还得去顺州。」谭佳如说。
「不会有事。」文庆林朝她一笑,「我的身子一向壮如牛。」
她见他并不是很难受,还有力气跟她说笑,她也放心了不少,替他去了外袍,手忽然一顿,想到那日也是她给他脱衣衫,然后……
「佳如,我不会再如上次那样了。」文庆林沉沉地说。
谭佳如一惊,被他看穿了心思,她放心之余又恼怒地说:「谁跟你一样想这些了。」
他笑而不语,她正尴尬的时候,大夫过来了,她连忙退到了一边。
大夫给文庆林号脉,一会说道:「小风寒,无碍,喝点药,注意了,今晚可不能再受寒,被子要盖得严实些。」
「好。」谭佳如颔首。
等大夫开了药,桂香便去煎熬了。谭佳如从柜子里拿了被褥出来,「你便睡在这。」
「那你呢?」文庆林望着她。
「我自然睡……」她的手指了指那贵妃榻。
他却不许,「我一个大男人焉能让一个小女子睡那里。」
谭佳如轻笑,「有何不可的。」
文庆林摇摇头,又说:「再者,你若是睡那里得了风寒,远在顺州的我如何安心。」
她轻声地说:「我多盖几床被子便成了。」
「不行。」文庆林坚持地摇摇头。
谭佳如看了他一眼,见他如何都不肯,只好说:「那便一起吧。」至多也就这一晚。
文庆林这才点头。
谭佳如轻声说:「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她想得远,过了今晚,他便去顺州了,就算身体有恙,只怕皇命难违。而且睡在一块,她也好照顾他,就如以前照顾生病的妹妹一样。
文庆林望着她忙碌的背影,视线落在满满的行囊上,唇边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他一个大男人,去外边哪有这些讲究,路上有需要便买,买不到便忍着,她说给他收拾行囊,他已经很感动,她却将很多事情都考虑进去了,如此贤妻,他如何能不喜欢呢。原来,这便是有娘子关怀、照顾的感觉。
文庆林用过了晚膳,吃了药,洗漱之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谭佳如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脱了外衣,穿着寝衣,吹了蜡烛,她爬上了床榻。她之前便跟他说好了,今晚他睡里面,她睡外面,若是起夜也不会吵到他。她小心翼翼地躺到榻上,听着他沉稳的呼吸。
黑暗中,谭佳如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彼此离得有些近。她恍然大悟,忘记将被褥放在彼此的中间了,她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第一晚是累得睡过去了,第二晚则是放了条被褥,之后因为他强吻她的事情,他们便分床而睡了。
谭佳如躺了一会,睡不着,悄悄地爬了起来,从柜子里又找了一条被子出来,正要放在中间,文庆林忽然开口,「冷。」
谭佳如打住不动,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他正紧闭着眼睛,她便将怀里的被子也盖在了他身上,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可如此一来,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可以放在他们中间了。
她叹了一口气,也歇了这个心思,她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撇去杂念,很快就睡着了。
屋子里正静悄悄的,本来盖着两条被子的文庆林缓缓地睁开眼,他的黑眸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他将被子往旁边推了一下,像一条滑溜的泥鳅般钻进了她的被子里。
谭佳如似是没有感觉地睡着了,他缓缓地抱住她,温软又香喷喷的她,令他整个人心情都飞扬起来了,什么风寒也痊癒了。
文庆林忍不住地将脸靠在谭佳如的脖颈上,明天一早便要去顺州,又远又要去十五天,想想十五天都不能见到她,他的胸口就似有蚂蚁在爬一样,作祟得厉害。若不能抱抱她,他如何熬过这十五天?可怜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抱她,只能偷偷摸摸,跟作贼似的。
但抱住了,心中的渴望反而更深了。文庆林瞅了瞅她安静、甜美的睡颜,忍不住地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角,见她并未发现他的偷香行径,他的胆子更大了,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一点一点地往下,到了胸口前,他抿了一下唇,不敢使力地轻舔着,就怕动情地留下了痕迹。
柔软的口感令文庆林越发的大胆,隔着衣料,他轻柔地摸着她,一张俊脸埋在她的胸前不起,含着那柔软的花蕊,直至变硬,他才缓缓地吐出,身下的巨物早已挺立,他该停止,明知道越这样,他会越难受,他却停不下来。
文庆林贴着谭佳如,揉捏着她胸前的浑圆,小腹顶在她的侧边,呼吸粗重地轻轻地磨蹭着她。他从来不是君子,此刻像一个卑鄙小人一般在她的身上吃豆腐,他却管不住自己,无法自已地喘息,隔着衣料发泄那心中的冲动。
黑暗中,他的眼紧紧地盯着她,闻着她的体香,听着她的呼吸,他如一只野兽,绿眼盯着他的猎物,摩擦到了极致,慾望到了巅峰,他的手紧紧地别在她身体两边的被褥里,低低地喊了出来:「佳如。」
谭佳如睡得不舒服,她总觉得很热,恍惚间,她听到文庆林喊她,她用力地睁开眼睛。
文庆林正睁着一双猩红的眼望着她,他呼吸急促地凝视她,他眼底深处有几抹她看不懂的深色在浮动,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小声地问:「文庆林,你还好吧?」
文庆林朝她一笑,「我想去净房。」
她啊了一声,起来想扶他起来。他对她摇摇头,「不用。」黑眸垂下,「我的衣衫湿了,想换一套衣衫。」
「哦,好,我给你找一套衣衫,净房里我也吩咐她们供着热水,怕你晚上不舒服要擦身子。」谭佳如将长发撩到一边,跟着下了榻,正要去点蠘烛。
「别点蜡。」
「为什么?你看得见?」谭佳如疑惑地问。
「看得见,等等再点。」文庆林并不解释,快速地往净房去。
谭佳如愣了一下,嘀咕他是一个奇怪的人,缓缓地点上了蜡烛,给他找了一套衣衫,给他送了过去,敲了敲净房的门,「衣衫我放在这了。」
「嗯。」
谭佳如将衣衫放在门后的桌子上,便回了房,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些黏糊糊的,随即莞尔,文庆林热得踢了被子,被子都盖在她的身上,她自然热到冒汗了。于是,她也没有多想地回了屋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茶便等着文庆林回来。
不一会,文庆林便回来了,耳后的发丝还沾着水气。谭佳如连忙让他坐好,又找了一条乾净的棉帕给他擦发,「出了汗就好,只是别又受寒了。」
文庆林任由她柔嫩的小手在他的发丝中穿梭着,享受地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生病了也是好事,「小时候最怕的便是生病,一生病,娘就要东借西凑地拿出银子给我看病,还好人贱病也少,如今越发的娇贵了。」文庆林不以为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