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回
扬名会暨之连环杀人案
回到驿站的黑娃受到一帮子人的赞扬，特别是柳士程，专门到黑娃房间里坐了会，对刚才黑娃在大堂的表现连连叫好，说什么有虚有实，有勇有谋，反正都是些好听的话，只差没叫黑娃神人。还说等到了江浙府一定去他家做客。
黑娃真是无语，那么简单的一件凶杀案有什么直得称赞的，只要平时多注意，谁都可以发现，有必要搞成这样嘛！
当天晚上柳士程让驿站的衙役给黑娃送来一顿丰盛的晚餐，有肉有鱼，还有壶酒。两个几天没沾荤腥的饿鬼，狼吞虎咽般把一桌子菜吃得连渣渣都不剩。过来收碗筷的衙役看了直摇头。
吃饱喝足了，就应该上床睡觉，问题来了，就一张床怎么办？昨天黑娃没睡觉，今天不一样，看着虎妞眼眯眯的样子黑娃说道：“小虎妞。你上床睡觉，大哥哥就在地下睡，垫件衣服就行了。”
虎妞摇摇头不同意，低声道：“大哥哥。你睡床，我就在椅子靠着睡就行。”
“那不行。你必须上床睡觉，我皮子厚的。快睡吧！”黑娃拿出长衫垫在地上，躺下去闭上眼睛。虎妞看大哥哥不睡床她也不睡，把床上的铺盖铺在地上，挨着黑娃躺下。对大哥哥小声道：“大哥哥。你可以睡过来点。我们一起盖。”
黑娃不说话，挪了点过去，中间留了一大块空位，两人就在地上睡了一个晚上。以后的两天到了晚上几乎都是这样。
第四天同样是天刚亮，一群人已经踏上去绍兴的路上，越往前走，城镇就越大，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都在匆匆赶路，偶尔碰上同去江浙府参加府试的公子也加进了柳士程他们的队伍。原本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已经快到三十了。黑娃在嘉州公堂的事迹也同时在人群中流传。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都上来跟黑娃打声招呼，刘遗忘简直就成了名人。
现在的绍兴在秦王政二十五年(前222)，以故吴越地置会稽郡，郡治吴(今苏州)。秦始皇三十七年(前210)东巡至会稽，更名大越曰山阴，山阴县名始此。吴黄龙元年(229)山阴隶属会稽郡。此后郡时有分置，山阴县为会稽郡治未变。陈后主时(583～589)析山阴县，置会稽县，山、会两县并设，同城而治始此(一说在永定年间)。隋开皇九年(581)废山阴、上虞、永兴、始宁4县，入会稽县。唐武德七年(624)析会稽县，复置山阴县。翌年又废山阴，入会稽县。从以上看来会稽县在656年已经算得上江浙府第二大城镇。
会稽县的县令可要比长溪县令大得多，一个正六品，相当于现在的一个地级市市长。找到柳士程已经是晚上。黑娃在嘉州审凶杀案的事迹比他们人来得还快。县令来是为了一件令他头疼的事情，上边限期让他破一桩连环杀人案，人是抓了不少，就没有一个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凶手的，到了现在变成一点头绪都没有，又不敢乱判。还有二天就是最后限期，他这是心急乱投医，就是希望柳士程能够在会暨多呆一天，让那个刘遗忘帮他破获连环杀人案。人家官比柳士程大，既然找上门多少要给点面子，反正就一天，不会耽搁府试的日子，柳士程也就同意让刘遗忘帮他破获连环杀人案，不过说好了，不管能不能够破获，后天必须上路。
黑娃就这样被会稽县令请到了衙门。挑灯夜战把连环杀人案的卷宗看完。还真是一桩大案，凶手在五天时间里连杀二十五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女，死者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唯一就是有一家子是在一天晚上被人灭门，没有一个活口，凶手做案后放了一把火，最后抬出来的就剩骨头架。其他的都是单个单个的，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用刀抹脖子，流血而亡，会暨县令之所以把这几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就是因为包括被烧成骨头架的人都是割断喉咙而死的。
牢房现在还关押六名嫌疑人，他们都是在出事地点出现过的人，但是都有不在场的人证可以证明他们没有杀过人。黑娃也觉得也些蹊跷，照理说杀人动机无外乎有以下几种：
第一：为财而杀人。但是这个案子里根本就没有出现钱财两个字，包括那家被灭门的，火被扑灭后死者家里银子都还在，另外十多人死后也是，身上的钱财动都没动。看来为财不能够成为杀人动机。
第二：为权，那就更说不过去，二十五个死者中就没有一个有官职，都是些普通民众，何来为权一说。
第三：仇杀，好象也说不过去，不可有哪个人同时跟能几十个人有仇，更何况其中还有小孩妇人。
第四：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变态杀人狂。心理变态，以杀人为乐，那种人是属于心理极度不平，或者说是有病才干出那些事来。就是不知道在唐朝有没有那种人。
第五：情杀。跟这个案子不搭家，不需要考虑。
黑娃在会暨县衙整整考虑了一个晚上，把所有能够想到的杀人动机想了个遍，又一一推翻，就是都不成立。
天快亮了，会暨县令派到黑娃身边伺候的衙役爬在桌上早就睡过去。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走两圈。
一天时间！黑娃在会暨就一天时间，来县衙时把虎妞托付给柳士程照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关键就是要找到杀人动机，没有动机何来命案，黑娃苦苦思索。
叫醒还在睡觉的衙役，黑娃让他们带自己到现场和街上转一圈，顺便吃个早饭。这段时间整个会暨县城都笼罩在连环杀人案的恐惧之中，天已经大亮，街面上冷冷清清，很少有行人走动。
黑娃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第一个命案发生现场。现在这里空荡荡，火烧过的痕迹依稀可见，根据房子的大小可以看出这家人应该算得上中等家庭，这家隔壁建筑和这家大小一样。黑娃问过身边的衙役，隔壁那家人就是死者的亲兄弟，两家关系很好。命案当天是在午夜，直到起火后才知道一家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事后是这家人为他们办理丧事。
房子里面黑娃没进去，在外边看了看。随后被衙役带去第二命案现场。
所谓第二现场就在离此处不远的一条大街，死者在回家路上被人一刀抹脖子，事后通过仵作勘察，死者死亡时间同样是在午夜时分，现场唯一可以看到的，就只是地面上一滩暗黑血迹。再往后的几个命案现场跟这个差不多，都是在大街上，趁人少的时候被杀害，十多个里面就两个妇人，男子居多，整个范围就在几条街。
默不做声往回走，在一家包子铺前黑娃停下来，转了大半天还没干早饭，肚子已经在抗议。几个衙役同样也是，坐在一张桌前，叫来老板要了几个大包子。
“刘公子。我看您转了半天很少说话，有没有什么发现？”县衙的衙役也急，正所谓一朝官府一剿人，县太爷下课，他们也会跟着倒霉。看到刘公子不言不语就问道。
黑娃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对案情有益的东西。到是包子店的老板查了句嘴道：“这位一定是刘遗忘刘公子吧！您在嘉州审案的事小老儿听说过，请您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不然会暨县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到时候连口棺材都买不到。”
棺材！棺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娃在听到棺材两个字陡然醒悟。对了！死了人最大的受益者应该是棺材铺的老板。如果天天死人，那他就天天有生意可做。刚才经过一家棺材铺，觉得晦气就没看两眼。
想到这里黑娃就问包子铺老板：“大爷。请问会稽有几家棺材铺？”
老板听了一楞，这刘公子真怪，问棺材铺，不过他还是老实回道：“会稽就三家，听说是一个老板开的，您问这是干吗？是不是家里。。。呸。。。看我说的什么话。刘公子见量。”
吃了几个包子后，黑娃从包里拿出钱来准备给老板。可老板说什么都不收，还说只要刘公子把凶手找出来比给多少钱都强。拧不过，黑娃趁老板不注意把钱放在桌上就离开。
回到会稽县衙，黑娃让衙役找来一张会稽县地图，一张大的宣纸，边看边在宣纸上画。他以三间棺材铺为中间，把十几起命案现场连接在一起，果然是这样！三家棺材铺成三角型把死亡现场覆盖在里面，一有死人当然是找最近的地方买棺材，就象那家被灭门的，隔棺材铺也就三条街的距离，那家人的大哥也会在这间买棺材安葬。其余的十多条人命同样是这样，人一死就得埋葬，大热天太容易发烂发臭。
动机是有了。可怎样才能够让那家棺材铺老板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总不能够把人抓起来就算结案。与理法不合！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
要是能够找到那把凶器就好了，仵作的报告上说是一种象镰刀的凶器直接放到脖子勒一刀人就死了，很快的。象镰刀一样的凶器是什么东西？镰刀！大剪刀！篾刀！对！就是蔑刀，跟镰刀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用来砍竹子，削篾片用的，要比镰刀短些，刀口更厚实，没有镰刀的捌长，很容易带在身上不易发觉。
既然是开棺材铺的那就应该有花圈卖，花圈用的材料就是竹子，要真上这样的话，那这个连环杀人案就有了动机和作案的工具，还差一个最主要的就是人。黑娃问过衙役三间棺材铺的老板是同一个人，岁数大概有五十多岁，一个干憋憋的小老头，每个店里都是两个伙计照看，一共六个人。有两个会篾匠活，专门做花圈卖，其中一个是棺材铺老板的侄子，大约三十来岁，老老实实的一个人，街坊邻居都喊他古老实。另外一个小伙子，十六七岁，跟古老实学篾艺，刚来没多久。
如果没有推测错误的话，连环杀人凶手应该就在古老实和那小伙子，凶手的范围近一步缩小。黑娃现在要做的是去找证据，就是那把抹喉咙的篾刀。
黑娃带上两个便装衙役走向古老实看管棺材铺，在路上特别交代他们不要暴露身份，去了之后看黑娃的眼色行事。
以前的店铺都是那种前边做生意后面住家户。棺材铺跟在宦溪镇陆老家一样，前边是书屋，后面住人家。黑娃带两人进铺子里后就有个三十来岁的大汉过来招呼道：“三位是来买些什么？”
黑娃扫了大汉一眼，边上的衙役点点头，意思是说这人就是古老实。单从面相上看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憨厚得很，见人都带笑，难怪别人都叫他古老实。
“你卖的花圈全部都在这吗？”黑娃走到摆放花圈的位置问道。
古老实走到黑娃边上回道：“不止这些。后院还有。”看到黑娃出门带两个人，还以为是哪家大户才来采购，古老实显得格外热情周到。
后院里一个小伙子正在编制花圈，见古老实带人进来赶紧从椅子是起来，低头站在边上。黑娃从进院子的第一个花圈看过去，还真不少，几十个花圈整整亲齐齐堆了半个大院。走到刚刚小伙子编制花圈的位置停下，散落在地上的竹子里，有两把一模一样的篾刀，其中一把上面伏着两只苍蝇。黑娃弯腰把篾刀捡起，看了看边上的小伙子：“这把是你用的篾刀吗？
小伙子摇摇头道：“这把是师傅用的，我的是那把。”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篾刀。
黑娃转过身面向古老实，点点头道：“古老实。你真的很老实。”向边上的衙役使个眼色。
两个衙役得到黑娃发的信号后，一左一右把处在云雾里古老实按翻在地。
扬名会暨之大堂公审
会稽县衙前人山人海，因为马上就要对连环杀人案进行公开审理，整个会稽县城都轰动，一段时间笼罩在上空的惊恐乌云就要在这一刻散去。不论是受害者的家人还是当地的居民都涌到县衙前，来一睹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黑娃跟两名衙役把古老实带回县衙，会稽县令亲自到衙门外迎接。今天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他了，案子马上就要破获，乌纱帽也保住了，说不定还会受到上面的嘉奖，满面红光坐在太师椅上摇晃。
三通鼓响后，公审正式开始，柳士程带着一帮学子站在衙役身后，他们都是托刘遗忘的福，不用站在衙门外晒太阳。黑娃以县公审人的身份站在堂下，这是会稽县令特别为他设置的一个职务，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公审就由他主持，相当于现在的公诉人，负责询问，以及拿出证据让犯罪嫌疑人伏法。
“带人犯古老实上堂。”县太爷一声号令后，两名衙役把古老实带到大堂跪在堂下。
啪。县太爷拍响惊木堂，大声道：“古老实，你可知罪？”
古老实从衙役把他带回来就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只说自己是冤枉，说衙役乱抓人，死不承认自己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当县太爷问他可知罪同样是摇头道：“大人，冤枉啊！小民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所犯何罪。”
“大胆。公堂之上岂任你狡辩，来人。大刑伺候。”县太爷哪能够容忍他说没罪，立即就要对嫌犯古老实用刑，他的做法在当时也没错，大唐律法允许对嫌疑犯用刑。
“大人。先让学生问他几个问题，再用刑也不迟。”黑娃在堂下冲县太爷拱拱手说道。
上边的县太微笑点点头道：“刘案首。你问吧！”态度要多好有多好，哪还有刚才审古老实时的威严。
黑娃拨了拨耳朵边的头发，朗声问道：“古老实。今年八月二十日晚一直到午夜子时你在什么地方？有无人证可以证明？”
古老实先是想了想，回道：“那晚棺材铺关门后就到后院歇息，我的徒弟小三可以做证。”
“是吗？带小三上堂。”现在是黑娃问话，有权利传任何证人上堂来做证。
小三上堂后跟他师傅古老实跪成一排，两腿打颤，以前肯定没上过堂，见过大场面，低头看地。
“小三。你好好想想，八月二十日晚上你是不是跟你师傅古老实在一起。顺便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
小三记忆力很好，可能是那天发生大案的原因记得很清楚。在黑娃刚问完就回答道：“那天晚上跟师傅在一起吃晚饭，喝了几口酒，我头有些晕就上床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那就是说，你只能够证明当晚在关门后，一个时辰的时间跟古老实在一起对吧！”黑娃步步紧逼。
小三点点头，算是承认黑娃的说法。
“小三。我再问你，今年八月二十三号晚上你是不是也跟古老实在一起。同样是吃过饭就回房间休息，还有八月二十七号。。。。”黑娃每次在小三点头承认后接着问下一时段的问题，县太爷在上边翻阅卷宗都来不及，太快了。当你翻到这张的时候已经问到下一张了，仔细看清楚卷宗，几件凶杀案的时间都对得上。县太爷不由对黑娃更加佩服，如此好记忆力的人真的不多。
黑娃问完小三几个问题后，得到的答案是：小三不能够证明古老实有不在场的证据。边上的吏官早就把他的问话以及小三的回答记录在案卷上，由不得任何人篡改。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古老实，竟然还是和刚才一样，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心态的确不错。
黑娃微微一笑，还是那种漫不经心说道：“古老实。刚才你也听到了，小三不能够成为你的人证，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人？可以为你证明，你那几晚上不在场的证据。”
古老实摇摇头回答道：“那几晚上，吃过饭就上床睡觉，根本没有人给我证明，那也不代表我就是杀人凶手，请问大人您睡觉时还有别人在边上吗？”哟嘿！古老实反问起黑娃来。
黑娃哈哈一笑道：“当然不会有别人在边上，除非有个小妞躺在怀里。你又没有。。呵。。呵。”黑娃的话引来大堂内外一片嘻笑。
嘻笑过继续说道：“不过嘛！通过官差调查，有人在几个晚上看见你走出过棺材铺，也有人看见你到了午夜还在大街上。这个你怎么解释？”
古老实明显被黑娃的这句话震动了，身体颤了一下，不过很快镇静，回话道：“我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在棺材铺，有时候出去走走，别人看见也很正常。”
“是吗？那八月二十一号你出去过没有？”县太爷把卷宗倒过来翻都没找到黑娃说的八月二十一号的记录，干脆把卷宗丢到一边不看。
“没有出去过。”古老实很肯定的回答。
“那九月初三呢？你出去过没有？”黑娃接着问道。
“没有。”还是很肯定的回答。
黑娃在他回答没有后，接着问：“那你从八月二十到九月初五这十几天的时间哪天出去过？不要跟我说你晚上都没出去，刚才你已经说了你曾经出去过的，不要把自己的证词推翻就是。”
古老实手指间的颤抖都没有逃脱黑娃的眼睛，看来古老实的意志已经开始瓦解，是个好兆头。
“我在八月二十三号，八月二十五号，九月一号，九月四号出去过。”古老实真会挑日子，那几天都没有命案发生他就出去了，相信没几个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看着古老实一步步走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黑娃笑着道：“好。现在我们不问这个问题，你看见堂上那把篾刀了吗？是从棺材铺取来的。你只要回答是不是你的就行。”衙役把篾刀递到古老实眼前让他看仔细。
“是我的。”古老实根本就是扫一眼就能认出，却用了几秒钟来想。
应该差不多了，是该下重药，黑娃接过衙役递上来的篾刀举在胸前，看了看周围的人正色道：“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这把用来砍竹子，削篾片的篾刀夺去二十五条人命，这就是连环凶杀案所用的凶器。经过仵作的验查，证明这把篾刀与死者喉咙的伤口吻合，篾刀上的血迹已经侵入整个木柄里面。当时仵作并没有劈开，为了让大家能够在现场看得更清楚，留到现在。”
黑娃把仵作叫上来，让他当场把篾刀木柄劈开，堂上堂下的人个个睁大眼睛，只有古老实一直不敢抬头看。
果不其然，木柄里出现暗黑色的迹印，那是只有血迹侵入才会有的暗黑色，仵作把几片劈开的木柄先呈给县太爷看过后，又拿到堂外让在场的百姓观看。
有了这个证据看你古老实还不承认，县太爷惊木堂一拍，大声喝道：“古老实。到现在你还敢不认罪吗？”
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任何人抵赖，古老实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猛的站起来冲向大堂边的石柱，他这是想自杀，黑娃就在跟前，哪容他就这样死，单手抓住衣领把他拖回来按倒在地，上来两个衙役给他带上脚链手链。
接下来就容易多，不需要黑娃开口，古老实一五一十全招。他为了棺材铺的生意专门找那些家境一般的人下手，第一次灭门案是被发现后不得以放火烧了房子，以后的几件都是通过周密调查后做的案。古老实只是杀人工具，真正的主谋是他的叔叔，黑娃回衙门后已经让县太爷把古老实的叔叔带回，现在正在大堂后边听审，当古老实把一却都交代后，老头晕死在后堂。
名扬会稽之驿站相送
连环凶杀案被一个叫刘遗忘的案首，用了一天的时间破获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在会稽县大小街道传诵。会稽县令也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传到江浙府衙门。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谈论刘遗忘这个案首是怎样审案，怎样从中找出证据的，有些茶馆当天就把刘遗忘审案的过程编成段子，在茶馆里说书传唱。
当天晚上会稽县令在会稽最好的酒楼为刘遗忘庆功，同时请了当地是名士乡绅做陪，以此来感谢刘遗忘案首为会稽县除了一大害。
陪黑娃同去的当然少不了柳士程柳大人跟虎妞，酒宴上柳大人和会稽县令频频向黑娃举杯，黑娃呢！他是来者不拒，好久都没有痛痛快快喝一顿，当然不会放过，虎妞也是对桌上菜发起猛烈进攻，吃得满嘴流油，变回小花猫。
酒宴一直持续二个时辰，到后来还是黑娃跟虎妞把柳士程扶回驿馆歇息。今晚柳大人兴致特别高，他是为自己明智的选择而高兴，想不到自己这趟到宦溪镇会发现刘遗忘这个人才，定为案首那是他的决定，等回到江浙府怎么着上边都应该有所表示。在同僚面前倍有面子，不再象以前一样抬不起头，唯唯诺诺的过日子。
黑娃昨天晚上为了连环杀人案一夜没睡觉，当然要补上，把柳士程送回房间后倒头就睡。虎妞也困了，管不了那么多，爬到床上就睡。
清晨黑娃被驿站外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睁开眼才发现小虎妞竟然窝在他怀里，睡得很甜，嘴脚挂着笑意，不晓得小丫头做什么美梦。
轻轻把虎妞叫醒，是该起床，今天就要出发去江浙府。早些到还可以帮小虎妞去找她妈妈，现在的虎妞是越来越离不开黑娃，真不知道等找到她妈妈后会不会跟她妈妈过。
虎妞醒来后没有半点不适宜，对她来说跟黑娃睡在一张床上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大哥哥比她亲哥哥还要亲，没有他就没有虎妞，大哥哥就是虎妞的天虎妞的地。
门外传来敲门声，黑娃打开门是柳士程，想不到他会亲自来叫黑娃起床。刘士程没进房间就在门外说了几句，让黑娃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起程。
两人简单梳洗一下，带上包袱手牵手走出驿站大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刘案首出来啦！”
驿站外人山人海，老老水少不下几千人，站在前边的人看见黑娃走出驿站大声叫道，后边的人也同时大叫起来，一时间欢声雷动。
会稽县令从人群中走出来，对柳士程跟黑娃行了个礼道：“刘公子，我代表会稽县所有百姓感谢你对会给县做出的功绩。城里的百姓知道你们要走，自发来给你们送行。刘公子请上马车，让本县送你一程。”会稽县令带来的马车比柳士程大一倍都不止，马车的周围都用红布包上，连两匹马上也是。
黑娃很不好意思，自己就只是帮他们破获了一桩案子而已，怎能劳这么多人来相送，冲四周抱抱拳，大声说道：“父老乡亲都回去吧！在这里谢谢各位的厚爱。刘遗忘受不起。”不光是抱拳，黑娃说完后以现代礼节四周鞠躬表示感谢。
也不知道是谁两手掌合在一起发出掌声来，紧跟着所有人同时鼓掌，掌声覆盖整个驿站，连说话声都被淹没。
黑娃带虎妞坐上会稽县令为他准备的马车后，当地的百姓自觉让出一条道来。走到哪里，那里的掌声就更加热烈，黑娃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一直抱拳以示感谢。当马车过后了之后，后边的道路被合拢，人群紧紧跟在马车后，直到出了会稽县城后面出没有人相送。
“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想不到在我一生之年还能够再见一次！”会稽县令在马车里不由发出感叹。
“大人，你已经送了几里地，应该回去了。”黑娃让马车夫停下。
会稽县令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包袱递给黑娃道：”刘公子，这的本县的小小心意，请务必收下。”
黑娃没想到县令会送他东西，有些受宠若惊，连声道：“大人。您不是折煞学生吗？学生真不敢收。”
县令不高兴了，板起脸道：“刘公子。你不会嫌本县的东西来得不正吧！放心本县不贪不拿。这些就当我资助你府试的差旅费，就不要推辞了。”县令把包袱交到黑娃手里后蹬上马车，让车夫往回赶。
黑娃骑在马上摇摇头自语道：这老头有意思。算个好官。
“刘公子，一路顺风，金榜提名。”会稽县令从马车里钻出来冲黑娃大喊一声。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