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乡试
此为防盗章今天场上比赛球手,皆是乾州学园的学子,他们所在的同窗都在拼命呐喊,与现代足球场上的氛围一样,球手一出现，看台上的观众立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周昂他们几人刚入园,搞不明白哪边实力更强，更不是哪边的球迷。
比赛场上很快就开球,两边的球手皆尽全力争夺，突然红队的一个先锋球员从旁边杀出来，干净利落的把球从缝隙中抢走,又策马奔驰,一路控着球，这时蓝队的球员也不甘示弱,纷纷追赶。
眼看离球门还有很长距离，红队那名队员眼看就过不去了，便以弯弓射大雕的劲头,一挥杆，球远距离的正好射落在球门上。
守门员见球这么远，球冲过来时没什么力道,就松懈了那么一秒，没想到下一秒球却被门杆弹了进去。
红队的那名球员,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随手一挥,竟然进球了。
现场沉默了一瞬,立马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红队的球迷们的呐喊声比之前更有力道。
没想到平日这些斯文的读书人，疯狂起来也不遑多让，毕竟是年轻人，平时被礼仪约束，到了放松时刻，也与一般人无二。
“红队那名球员是谁呀？运气还挺不错啊！”
陶红波随口感叹了一声，却没想到，下一秒方圆却解了他的疑惑，
“他是方正清，雍县方氏家族族长的嫡幼子，只比我小一岁，咱们这次府试的第一名就是他！”
陶红波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方圆却苦笑了一下，道“你忘了，我也姓方啊！”
“可…你也是方家的族人？那你怎么…”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周昂拍了拍方圆的肩膀，道“不想说别说了，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呢！”
对着周昂释然的笑了笑，道“这没什么，又不是什么惊天秘密。”
从方圆的讲述中，原来方圆的爹与现任方家族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只不过，方圆他爹是他爷爷最小的庶子。说来也好笑，因为他爷爷其他庶子皆不成器，所以如今日子过的都比方圆家要好。
因为方圆爹是他爷爷的老来子，自生出来便受宠，他爷爷怕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小儿子没法长大成人，便把手中的一些田产过到他爹的名下，引来正房不满，其他庶子妒忌。
方圆他爹到了开蒙的年纪，却发现这个最小的儿子读书上很有天分，他爷爷便更喜爱了，但古代读书的开销不是一般大，等方圆他爹娶妻生子，中了举人，他爷爷自以为终于为家族培养出了一名举人，欣慰的走了。
但人死了，活着的人的斗争却没有结束，虽说他爹已经是一名举人，但还想继续努力考进士，在一次外出途中，染上风寒，到家时人眼见便不行了。
方圆他爹一去世，他大伯也就是方氏族长便以他们孤儿寡母，无力耕种，把他家名下的田地夺走了。
为了落人口实，每年仅给一家三口果腹的口粮，方圆他娘拗不过族长的粗大腿，只得忍受。
方圆继承了他爹的基因，在读书上也很有天赋，到了开蒙的年龄，本想去读书。但是私塾先生说他没有读书天分，方圆娘不死心，一家一家的问，却发现私塾先生皆异口同。
就在方圆娘死心的时候，恰逢雍县学园不计出生，招收学子，方圆他娘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方圆却被选上了。
本想找几个当年受过他爹恩惠的庶出叔叔借束脩，却没想几个叔叔不是哭穷，就是拒而不见。
儿子入学快半年，成绩优异，但一文钱的束脩还没交，方圆他娘受尽白眼，却借不到钱，眼看到了最后的期限，急的快绝望时，周昂他爹却赞助了方圆的束脩，条件是方圆必须跟周昂同坐一桌。
周昂知道自己与方圆同桌的原因，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心酸往事，之前周父与他提到过几句，周昂就知道这中间肯定有悲惨的遭遇，却没想到，方圆在这么小的时候，便受过这么多白眼。
与方圆一对比，无疑他要幸福得多了。刚穿越来的时候，对周父的做派，他还挺看不上的，现在想来，没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只是埋在心里，默默付出，不让子女知道而已。
因为周父，方圆幸运的读上了书，难怪去年方圆要去县试却找不到人作保，估计是明白那些人都被方族长打过招呼，不会轻易答应的吧！
陶红波听的义愤填膺，直呼“太可恶了，你好歹也是方氏族人，所以出息还不是可以庇护家族，方族长怎么如此短视？”
方圆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因为族长家同样出了一名读书出色的方正清！一个家境优越，一个家境贫寒，傻瓜都知道家境好的有可能走的更远，而家境贫寒的大部分可能中途便被迫放弃。
今年我中了府试，族老们终于站出来，认为这些年族里对我们太严苛，要求把当年的田地还回来。”
周昂想劝他忍耐，“那你…”
“我当然没要，族长也不同意全部吐出来。他施舍的那点东西，我当然不肯接受。总有一天，我要凭实力全部赢回来…”
“你该接受的…”方圆话还没说完，却没想到被卢知言打断。
陶红波自然是站在方圆这边，同意他的观点的，却没想到卢知言看了方圆一眼，道，
“你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赢回全部，若是你接受了那点东西，便会壮大自己的实力，将来的路走的更顺畅些。
还有，若你接受了那些东西，代表你对过往种种，做出了既往不咎的表态，让人放心你，相反你拒绝了，说明你心中还有怨气，会让人更加防备你。
在你没有实力之前，最好先忍耐，不然，恐怕便提前折戟沉沙了。”
不是中了榜吗？怎么少爷们不是很开心？“少…爷，你中秀才啦！怎…么…不高兴啊？”
周昂听到这话，因为方圆引起的那点小伤感，很快不翼而飞了。
搂着他的肩膀，道，“咱们是中榜了，应该高兴好不好，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落榜了呢！”
陶红波也走过去搭着方圆另一边的肩膀，大声道，“是啊！从今往后，咱们也能堂堂正正称之为读书人了！应该开心才对嘛！”
方圆只是感慨了一会这些年读书的不容易，中榜的喜悦之情当然不比他们两少，看了看自己身旁两位知己好友，双手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们。
“谢谢！此时除了谢谢，我竟然从书里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言语，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周昂，你知道吗？
这么多年我能坐在雍县学园的课堂里念书，心里有多感激你！红波，每次我被人欺负，你们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我。
此生能与你们相识，真是我的福气啊！千言万语…”
“喂！你这家伙，别这么煽情好不好，鸡皮疙瘩都被你搞出来了！”陶红波跳出方圆的手臂，假意搓着手臂嫌弃道。
本有一肚子话要说，被陶红波这一打岔，方圆哭笑不得道，“是我矫情了！”
周昂掏出汗巾递给方圆，对着阿甲道“一会报喜的该来了，咱们这儿有三个人，你去多准备点喜钱吧！”
苏叔也连忙点头，“看我这记性，看见少爷们中榜，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果然，不一会，送喜的衙役敲锣打鼓的往这边来了，前后过来了三波人，把小院挤得满满当当的。
苏叔精于人情事故，喜钱便交给他去发放，阿甲跟着苏叔忙前忙后，高兴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考中秀才了呢！
等送走衙役和看热闹的邻居，小院子终于恢复了宁静，三人正打算合力收拾一下地上的鞭炮屑，院门又被敲响了。
阿甲边走过去开门，边奇怪的问道，“少爷，还有谁来呀？咱们准备的喜钱可都发完…呃！嘿嘿！是卢大小姐来啦！”
话音末尾的语调还特意往上扬了扬！
他就现在院子里，不用阿甲特意强调，周昂也看到了卢知言，今天她没有像平时一样穿男装出门，而是恢复了他们第一次初见的那身红色女装！
卢知言此时没有平日里的大大咧咧，颇有点反常的温婉，道“表哥，听说你们都考中秀才了，恭喜你们！”
周昂照样只在旁边听她与陶红波说话，并不敢唐突的上前搭讪。偶尔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便不自觉的挺直腰背，深怕站立的姿态不完美！
卢知言待了一会儿便走了，还为他们三个人都带来了礼物，三份质地皆差不多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