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她曾一度以为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太穷了,所以选择自缢,但现在想想,或许是有人想勒死她也不一定。

她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他,「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不过好像曾经有人想勒死我。」

公冶澜思索一会后说道:「近日我会命人加强戒备,你也暂时不要外出。」

「好。」想到在危险发生的一瞬间,他不假思索地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她握住他的手道谢,「谢谢你。」

他黝黑的瞳眸泛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反握住她的手。

垂眼看着被他紧握住的手,欧阳欢有些哭笑不得,她跟他握手只是想向他表示感谢,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方才他救了她,她很感激也很感动,因此并没有收回手,默默让他握着,就当……报答他吧。

「娘,怎么样,成功了吗?」见到慕蓉莲走进来,昭萱公主急忙上前询问。

慕蓉莲摇头,「失手了,她身边的宁靖王救了她。」

「怎么这么没用!」她怒斥,「那怎么办?」

慕蓉莲安抚女儿,「你先别着急,娘会再想办法,不过她现在住在宁靖王的府邸,咱们不好明着干,只能暗中进行。」

那日听完女儿的话后,她便依照女儿的叙述,找到那个疑似掏心的女子,再派人去调查,打听到她是跟着宁靖王从莱阳城过来的,那莱阳城正是掏心当初断气之处。

为求慎重,两日前,她特地扮成送菜的小贩,悄悄潜进宁靖王府邸,结果远远一看,立刻认出她果然就是那个该死的掏心,于是回来后便买通了人,想暗中除去她。

「娘,要是让圣上知道咱们冒名顶替她,可是会被杀头的。」昭萱公主急道。

「你先别担心,娘当初不曾对掏心提过她是礼妃女儿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她的身分,否则她早让宁靖王带她进宫与圣上相认了。」

她本是礼妃的贴身侍婢,当年跟着礼妃一块逃离宫中,可出了宫不久礼妃就因病过世,留下小公主掏心一人。

她埋了礼妃,带着小公主也不敢回宫,不久便嫁了人,生下一个女儿,掏心则被她当成养女,几年前丈夫过世,她便带着女儿回到家乡洛水城。

几个月前看到圣上张贴寻找公主的黄榜,本想带着掏心前去相认,但女儿的一句话却点醒了她——

「娘,咱们这么多年来把掏心当成婢女在使唤,若是她成了公主,会不会命人杀了咱们?」

慕容莲深觉女儿的话有道理,于是改变了主意,将掏心诱骗到莱阳城一间破茅屋里,与女儿一块勒死了她,然后两人带着礼妃留下的信物,让女儿顶替她成为公主,进宫与圣上相认。

「要是没有那个宁靖王,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攀上他的!」昭萱公主恼道。

慕容莲神色阴狠的道:「你放心,娘绝不会让她活着。」

欧阳欢端着药走进房间,见公冶澜靠坐在床板上,床榻前的矮凳上坐着一名男子,年纪与公冶澜相当,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白皙斯文。

「这位想必就是欧阳姑娘吧。」端木阳觑向她,他先前调来都城担任禁军统领前,曾与呼延翼等人顺路去探望公冶澜。

由于那时停留不久,因此未曾见到欧阳欢,不过却早已从公冶澜那里听说扑克牌正是由她所创。

「是。」她轻点螓首,疑惑的看着他,「你是?」

公冶澜出声为她介绍,「这位是端木将军,他是负责都城安危的禁军统领。」

端木阳瞥见她耳垂上那抹蝴蝶形状的胎记,不禁多看了几眼,「噫,我好像在哪见过一样的胎记。」

公冶澜没怎么在意胎记这件事,他比较在意的是她的安危。

「我方才提的事,你留点心。」因为有人想杀欧阳欢,因此他让端木阳替他留意可疑之人。

端木阳颔首,「王爷放心,我会派人留意,一发现有可疑之人便立刻来禀告王爷。」瞟见欧阳欢端在手上的碗,他站起身说道:「王爷该喝药了吧,那末将不打扰,先告辞了。」

端木阳离开后,欧阳欢将手上的药递给公冶澜。

他左手刚接过药,她突然想起他右手不方便的事,再把碗端回来说:「我喂你。」

他注视着她,说道:「你无须为我的伤而内疚。」

「不全是内疚。」还有对他的心疼。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不像是以前对公冶遨那种单纯的喜欢,好像还多了些其他的什么,不过她现在还没弄清楚那些复杂的情绪是什么。

公冶澜若有所思的深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喝着她一口一口吹凉喂来的药。

喂完药,迟疑了片刻,欧阳欢问出心里的疑惑。

「你先前说想娶我,可是你喜欢我吗?」除了扑克牌象棋和跳棋,还有帮他复健的事外,他喜欢她这个人吗?

她不希望他只是因为她「有用」,所以才想娶她。

公冶澜沉思片刻,启口说出自己的心情,「我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你受伤,这样算是你说的喜欢吗?」

在得知她不愿与人共事一夫后,他使了一些手段,令她与侄儿提前决裂,并将她留在身边,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想要她陪伴在身边。

侄儿不能给她的,他给得起。

他的话就像他那张万年不变的一号表情,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可是却令欧阳欢心里不由自主的荡开一抹喜悦,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因而故作冷静的说:「算是吧。」

脸上的表情可以伪装,但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公冶澜从她的眼里看出她似乎很欣喜,「你很高兴?」

被他一语道破心情,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横他一眼,他不知道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吗?

「你从哪里看出我很高兴?」她故意板起脸孔问他。

他指着她的双眼,「你的眼神。」

她赶紧用力眨眼,「你看错了。」

「嗯,你现在有些生气。」

她白他一眼,发现他跟会哄人的公冶遨完全不一样,想到公冶遨,她这才发觉,自从离开莱阳城后,她好像不曾再想过他。

她居然这么快就忘了他的事,是因为她对他用情不深?还是她本来就属于情伤好得快的那一类人?又或者是因为公冶澜?

她托着腮,轻蹙眉心有些困惑的想着。

她微噘粉唇的模样十分诱人,公冶澜情不自禁的倾过身,在她粉唇上落下一吻。

她瞠大眼,粉颊霎时染成一片嫣红,方才那一吻,让她彷佛触电似的,整个人从头麻到脚。

可恶,居然敢偷吻她!

不行,她也要亲回来才可以。

她不愿吃亏的用力在他唇上回吻一口,等吻完才发觉自己冲动的做了什么事,她彷佛被雷劈了,惊愕的瞠大眼,呆立当场。

妈呀,她刚才做了什么?

回神后,她羞得没脸见人,掉头就跑。

抬手抚摸着被她吻过的唇瓣,公冶澜微微眯起眼,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抱着公冶澜送给她的那只大象玩偶,欧阳欢坐在床边,时而对着大象傻笑、时而蹙眉。

「小白,你觉得我跟他在一起好吗?」她瞟了眼趴在地上的小白狗问。

来到都城这半个多月,小白顿顿饱餐,整个胖了一圈。听见她的声音,它垂在身后的尾巴意思意思的摇了两下。

昨天冲动之下吻了他,害她今天很不好意思去见他,可是又别扭的很想看看他。

她戳着大象的头埋怨,「都怪你,要不是你昨天突然偷亲我,我也不会整个大暴走。」

其实想想,不过就亲了一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不知为何,比起上次公冶遨在小舟上亲吻她时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

昨天只是浅浅一吻,那感觉说是天雷勾动地火似乎太夸张了,但是确实让她整个人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思及他说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她受伤的话,她又忍不住眉开眼笑,一波波欣喜的感觉像浪潮一样,在她心里反覆拍打着。

如果那种话是公冶遨对她说的,她应该只会高兴一下下,因为他原本就很会说好听话哄人,可是出自公冶澜的嘴里,那就应该百分之百是他的真心话了。

她捏着大象的鼻子,心情莫名的很好,嘴角高高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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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当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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