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为你,他此生如此激情而温柔

第38章 因为你,他此生如此激情而温柔

其实就连沈言卿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喜欢长生。

长生这姑娘,美则美矣,可缺点亦是一大堆,非但性格怪异,十分自我,就算做了错事,也是死不悔改,从不认错。

可是他就是喜欢她啊,这他娘的能有什么办法。爱情若是变得理性,那还算是爱情吗。

就是因为爱情的不确定性,所以才如此浪漫,神秘,并且富有生命力。不是吗。

沈言卿总是想,正是那一日遇到了长生,他的生命都变得如此激情而温柔,就像是春寒料峭时刚盛开的桃花,妙不可言。

他在密室走了这么久,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小皇帝没有派人来赶尽杀绝。直到沈言卿抱着长生走到了出口处,却见出口处的厚重钢门上,连接着两条炸药的细细导火索。

导火索做得如此精细,两条导火索,一条连内,一条接外。

小皇帝这是埋了里外两层炸药。只要门柄一转动,密道内的炸药就炸了;而门若不及时关上,密道外的炸药也该炸了。

这出口的门,和御书房的入口门一样,都是单行道。沈言卿若和长生一齐出了门去,密道没法再关上,沈言卿和长生全都得被炸死。小皇帝这是在告诉沈言卿,他和长生两个人,要么活一个,要么一起死。权看他怎么选。

只要开了这门,便牵扯了导火索,谁都没法活下去。

死不可怕,可临死前他沈言卿却连长生的身体都没碰到,这一点真他娘的太遗憾了。

炸药火光的热浪将沈言卿击飞出去之后,沈言卿抱着遗憾,再也没了意识。

而密道外,长生被这炸药火光击出好几米远,心中哀恸异常,当即又赤红着一双眼睛重新冲到了这道密门前,使出浑身力气想要将这道门推开!可这门此时已是滚烫异常,长生的手才刚触碰上去,便被烫出了一大片血泡。

可长生却顾不得这么多,浑身满是戾气得继续用力推着。想她长生可以轻而易举举起两个老外,可此时此刻她却无论如何推这门,都无法让门动弹一分。

心底的空旷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疼,长生惨白着一张脸,双眸之中却缓缓掉出豆大的泪来,泪眼模糊却依旧舍不得伸手擦一擦。耳边又想起沈言卿对她说的话,他说出了这门,他和她之间再无瓜葛,可是沈言卿你告诉她,你为她如此舍生往死连命都可以不要,她长生这一声还如何于你再无瓜葛!

她活了这么久,从前的很多东西都已经既不真切,可此时此刻的心痛难捱却是这般真实。

从未曾有过的真实。

他说我喜欢你,他说我想和你睡觉,他还说你这辈子,注定要做我的夫人。

如今她动心动情想要陪他厮守此生,可他却对她如此告别,轰轰烈烈的以命抵命,让她内疚余生。

这算什么狗屁爱情,这又算什么狗屁深情。

长生脸上的泪流了一茬又一茬,咬着牙狠狠推着眼前密门,哪怕手上已被烫地血肉模糊依旧不敢松怠。

天色不知不觉慢慢转黑,有阴冷的夜风吹在长生脸上,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出阵阵凉意。长生痴痴地盯着眼前这道纹丝不动得门,半晌。脸上的痴色,便缓缓转变成了阴寒的煞气。

带着强烈的冷色,长生伸手猛地扯了头顶的发髻,于是一头长长的黑发便在夜空中倾泻下来,披散在背,就像是一道凛冽的瀑布。

长生双眸中闪出赤色红光,她面无表情得在空中不知懈怠得画了一道又一道金符,且这一道道金符便漂浮在空中,就像是一只只有灵性的婴童。

半晌,这无数金符突得便在空中汇成符云,而长生身姿轻巧得跃上符云,便坐在符云上。满面阴冷得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生气,可此时此刻她如此不平,非得要杀几个人,来破一破这份煞。

*

在密室中总是不知时间。

所有长生并不知,其实今日此时已是缪卓攻城的第三日,此时此刻缪卓已快攻下紫禁城,师寄衣的军队被缪卓打得节节败退,第一天就被逼得退了城门线,第二日便退到了紫禁城外,而今日,已是在紫禁城的金銮殿上,拟诏和谈。

皇位已置空,金銮殿正中央,摆着一道长桌。

长桌两头,正是坐着师寄衣和缪卓。

小皇帝十分识相,知道自己只是个傀儡位置,没有实权,所以此时任由师寄衣坐在位置上,自己则站在师寄衣身边,静静看着师寄衣和缪卓在谈判。

缪卓浑身英勇无比,可谓是为战场而生,就算三天三夜没睡觉,此时也是精力满满,十分威武!缪卓一双眼眸灼灼,缓缓道:“若想和解,东三省作为北洋割据点,每年五万两白银供军阀军饷。”

师寄衣一双眼眸十分幽深,脸色亦是相当难看。自小便活得十分骄傲的这一位,这几年一直被迫签着丧权条约,便是等于将他的自尊心往地上踩踏碾压,自是不好过。

师寄衣冷冷道:“每年五万两,你倒是敢说。”

缪卓冷笑:“师大人此言差矣。师大人你怎么忘了,前几年你连续和外国人签了无数个不平等条约,哪一条不是几万万的白花花银子送出去,怎么咱们同是大清人,就连区区五万两白银,你都舍不得?”

师寄衣脸色更难看一层,他紧抿着嘴,面色幽深让人看不清所想。听了缪卓的话也并无反应,只是沉默。

缪卓对着身侧副将使了个眼神,这副将便将手中的合同递给缪卓。缪卓接过,将合同滑到师寄衣身前,道:“你若是觉得合适,便将这合同签了。”停顿,“只要签了合同,今夜你们就可以迁都金陵。”

师寄衣拿起合同,大致扫了眼内容,终是放下合同。然后侧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陈大人。

陈大人心领神会,当即递给师大人一只狼毫笔。师大人握着狼毫笔,在合同上签上小皇帝名字,又人小皇帝拿出玉玺,在右下角按下玺印。

合同,便算是签完了。

师寄衣和缪卓各自站起身来,打算处理身前身后事,只是,还不等他们走出金銮殿,便见前方深邃夜空中,似有一道身影朝着此处飘来!

暗无天日,幽如鬼魅!

长生坐在符云上。一头黑发在夜空凌乱扬着,一张脸绝色阴森,煞气可怕,竟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所有人都震了一震,特别是师寄衣小皇帝和陈大人,看到长生此时样子,就像是见到了鬼!脸上全都露出了诡异表情。

缪卓乃是第一次见到长生,他并不知眼前这女娃娃便是沈言卿的心上人,所以此时缪卓见到长生,还当自己真是夜里遇到了邪物,撞邪了!

而直到长生离得更近了,才见长生竟是悬坐在一大堆的符纸上。浑身阴气森森,怎么看怎么恐怖!陈大人心中直发憷,不明白长生都被自己打了一枪正中心脏,怎么还可以如此生龙活虎?!

师寄衣的脸色亦是难看,他原本想让太后替自己强留长生在宫中,日后也许长生会对自己有些用处,可惜他却太小瞧了这女子,太后根本就留不住她!

只有小皇帝十分平和,夜色里,他看着长生模样,面容淡淡,仿若早就料到长生会重新回来找自己。

缪卓不敢确定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子究竟意欲何为。当即上前一步,试探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皇宫?”

长生却不理缪卓,只阴冷看着小皇帝,声音仿若是从修罗地狱发出:“成王败寇,你死我活。黑龙,今夜,我就要你死!”

在场所有人除了小皇帝和陈大人,其他人全都皱了眉头,不明白长生在说什么。

可长生扔下这句话,转身便出了宫去,竟是转眼又消失不见!

缪卓莫名其妙得揉了揉自己一头乱糟糟的短发,权当长生是个疯子,也不想太多理会。继续和师寄衣各自散场,将尾巴事处理了。

师寄衣率领余下清党连夜撤出紫禁城,而缪卓则派军队驻守紫禁城,由此,涿郡紫禁城再也不是大清国都,而是军阀的一个普通据点。

三日后,师寄衣和小皇帝就会率领清党南下去金陵行宫,行宫将暂时代替为皇宫。

只是,就在师寄衣和小皇帝连夜撤退出紫禁城,在城郊的避暑行宫内暂时落脚时,小皇帝才刚入了自己的寝殿,便见昏暗寝殿内,长生正浮坐在无数金符之中,黑发披散煞气腾腾,正望着小皇帝,发出诡异的笑。

小皇帝看着长生,眼中连一丝诧异都无。他只是淡淡地看着长生,一边继续走入行宫,一边轻笑:“长生,你来了。”

长生诡笑得愈深,声音竟是十分温柔:“我来了,你不喜欢?”

小皇帝道:“我一直都想要你来陪我。”

长生依旧温柔:“我啊,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陪伴!”

话说一半时,长生声音瞬间变得尖戾恐怖,瞬时间长生身下前百张金符朝着小皇帝直直逼近,这许多的金符围绕着小皇帝直接飞速旋转,一边旋转尚一边爆发出强烈金光,将小皇帝体内的黑龙逼迫了出来!

一声龙啸在这众多金符之中厉声散开,长生沉眸冷冷盯着,一边直接伸手拔了自己一缕发,然后,便将这又黑又长的长发,一根连着一根得朝着前方滑去!!这些长发每每遇到金符,便瞬间变长,将整个小皇帝身外的这一圈金符紧紧系上!于是不稍多时,这一根根的长发便将眼前的金符阵给系成了一个金符蛋!

长生猛得伸出手去紧紧吸附住这金符蛋,让这金符蛋越缠越紧,越缩越小,而整个过程中不断有冒着海腥味的黑烟朝外冒出,十分难闻。

旋即,这蛋突然便脱离了长生的掌控,在空中胡乱翻滚,似是里头的黑龙在挣扎。

长生嘴角的笑意愈加寒厉:“你放心,我可不会让你如此痛快得死。”

话音未落,长生伸手对着这颗金符蛋一吸,于是这蛋瞬间又回到了长生的手上!且就在此时间。长生猛地将这蛋一捏,直接将金符蛋捏爆,于是一阵漆黑腥气的黑雾过后,便见此时此刻,长生手中竟抓着一条黑蛇,以及小皇帝奄奄一息掉落在长生脚下,脸色铁青!

长生抓着这条黑蛇七寸,这黑蛇三角蛇头蛇信嘶嘶,哪里是什么黑龙,不过是一条修行了一千多年的海蛇!

长生盯着这蛇,心中有难受和不堪在激荡!不过是区区蛇妖,却让她受了重伤甚至失了沈言卿,她长生活了这么多年,竟在小小黑蛇身上翻了船,简直奇耻大辱!

长生气得直颤抖,眼泪又是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她伸出手去,生生活剥了他的皮,又用指甲把这条蛇开膛破肚,腥臭的蛇血混着蛇肉翻滚,长生将这蛇的内脏全都挖了出来,又跳出窗户,从地上抓了一大把的黑土,重新塞到蛇腹里。用自己的头发把蛇肚子重新缝合。

然后,长生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流出来,喂着这条蛇喝了一些。

而下一秒,便见这条本该早没了命的蛇,竟又幽幽睁开眼来,只是此时这蛇的眼睛,竟是散发着碧蓝的诡光,瞧着就让人生寒。

长生冷笑,揉了揉这蛇的脑袋,对他柔声道:“去,去吸小皇帝和陈大人的血。给你垫垫肚子。”停顿,“可千万别一口气整死他们,你要慢慢的,慢慢的吸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把他们的魂魄咬得支零破碎,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嬉笑起来,“咯咯,这样才有意思,你说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将这条已是自己法器的海蛇,缓缓放回小皇帝的寝殿里。

而这条蛇,果然便一路朝着小皇帝的身体游了过去,咬破了小皇帝的手腕,缓缓吸着小皇帝的血。

恰在此时,陈大人入了殿内来。从刚才在金銮殿外看到长生起,陈大人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太舒服,心里更是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所以这才特意来看看,看看小皇帝一切可还好。

可陈大人刚才走入殿内,便见小皇帝昏迷在地,脸色铁青,可更重要的是,他的手腕上竟伏着一粗壮黑蛇,在啃咬这他的手腕!

陈大人吓了一大跳,正要冲上去将这条黑蛇移开,可这黑蛇似是听到了动静,刷得一下就立起了身体,一双诡异的蓝色蛇眼正阴冷盯着陈大人看!

陈大人吓得脚发软!正打算逃走,可陈大人的脚才刚往后退了一步,这条黑蛇竟就急嘶一声,一条蛇就朝着陈大人的脖颈飞了过去,然后一口咬住了陈大人的大动脉!

陈大人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同事间身下两股熏臭液体留出,竟已大小便失禁!

长生面无表情得在夜色里看着,直到此时,她方才缓缓转身,离去。

夜色凄迷,夜空之中一轮新月孤独挂在空中,散发着的幽凉的光。

长生面无表情看着前方,脑袋和身体全都一片空,她只知缓缓朝前走着,就像是丢了魂。

她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好像是进了城,又好像是入了宫,身边还有两个人在拦着她,不让她进宫门。

身侧有个大头兵对着长生怒喝:“你是什么人,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啊,对了。

长生傻乎乎得侧头看向这个大头兵,突然傻笑了起来。

对啊,大头兵。沈言卿那个大头兵还在密室里等着自己去救他的,她怎么这么笨,都忘记了要去救他。她让大头兵等了自己这么久,一定很生气。

长生找到了目标,很高兴。对眼前的小兵撒娇道:“沈言卿在密室等着我救他的,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嘛。”

明明是撒娇,可她才刚开口说话,眼睛又流出了眼泪来,连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

这小兵惊了惊,火速和对面的同伴对望了一眼。

恰在此时,沈言卿忠心耿耿的手下,副将孟戚,正巧巡逻宫门巡逻到了这儿来。

孟戚一眼就看到了长生,当即脸色严肃得走了过去,挥退了看宫门的小兵,亲自将长生迎入宫来,又恭敬又焦急道:“我可寻了您老天了!半仙,沈头儿当初进城找您后就再也没出现,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还是说,还是说……”

孟戚看着长生此时这般泫然欲涕的样子,一颗心更是越来越沉!不由紧紧看着长生,生怕长生说出不好的话来!

长生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紧紧抓着孟戚的衣袖,对孟戚急道:“大头兵被炸药炸了!在一个密室里,我们快去救他,现在就去!”

孟戚听得双眼赤红,竟也落下了两行男儿泪!孟戚当即恸哭道:“什么密室,你现在带我去,我我我现在就去把头儿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未落,孟戚就抓着长生一齐朝着宫外头走去,可走了两步,孟戚又停下,抓着长生又转身朝着宫内走。孟戚抹了把泪,依旧哀哭:“此事得和缪卓商量,咱们现在就去见缪卓,让他派两组兵跟我们一起走!”

此时缪卓正在御书房内,处理军情。

赶走了小皇帝,缪卓这个北洋总司令自然要坐在龙椅上,感受一把当皇帝的瘾。只是这瘾头还没过去,孟戚已带着长生进来,一边痛哭一边将沈言卿被炸药炸死的事说了一遍!

缪卓之前还在对沈言卿的临时失踪而生气,此时见孟戚声泪俱下得说沈言卿被炸死了,缪卓先是震惊,旋即。亦是震痛!痛哭!

军人最重情义,缪卓他和沈言卿当了二十年的兄弟,二人曾经穿过同一条裤子,尿过同一个屎盆子!如今沈言卿被炸死,怎叫缪卓不痛心!

可随即,缪卓便拿出枪来直指长生,厉喝:“你可是小皇帝派来迷惑言卿的妖女?!沈言卿是为你而死,莫不是被你设计害死的?!”

长生望着缪卓手中的枪,竟是十分平静。她面无表情得盯着这枪,静静道:“你若要杀,就杀。”

缪卓皱眉,当即扣动枪板。

孟戚赶忙上前一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哀声制止:“沈头儿最爱的就是她,司令,就算要杀,也该等先找了沈头儿的尸体啊!”

缪卓闭了闭眼,终是红着眼眶,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

今日有小兵说,感受到涿郡北城有强烈震动,起先缪卓还以为是幻觉,可如今看来,怕果然就是爆炸不假。

于是当即就要率着军队去北城看看现场情况,可不等他们出发,长生突然便出声,让他们留步。

方才长生迷迷糊糊之间还能一路朝着皇宫走来,可见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要想进入那密道,怕是还要从宫内进去。

当时自己陷入了昏迷,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得就掉入了一条暗道里,怕是宫内有机关,否则长生根本没法解释的通!

长生将这些话告诉了缪卓和孟戚,二人一听,连连命人将整个皇宫都仔细搜查一遍,检查有没有什么暗道,绝对不能漏过一个细节。

搜查开始。而一直等两个时辰之后,一位小兵发现御书房书架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干脆就试着转动一下。

于是,便见这御书房的书架子从两侧缓缓打开来,露出了后头的一条极深的密道。

一行人震惊又愤怒,于是赶忙朝着这密道鱼贯而入,举着火把面色凝重,不找出沈头儿决不罢休!

这密道又长又深,一行人竟是连续走了足足四五个时辰,才终于走到底。

而越往里走,鼻尖的火药味就越浓。可见此处果真发生了爆炸。

所有人的脸色都越来越差。特别是缪卓和孟戚,更是戾气必现,有些想杀人。

这密道又长又窄,若是当真发生了爆炸。怕是……连尸体都要被炸成碎片。

眼看前方就是尽头,爆炸过后的现场还带着强烈的焦石味。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昼的密道里,缪卓和孟戚的眼中皆是绯红一片,眼角有泪。

只有长生面无表情得看着前方,看上去痴痴傻傻,就像是缺了魂。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密道一片死寂。

直到许久,才听缪卓沙哑着声线,哽咽道:“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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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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