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冯安安咬着唇瓣,把个浅色的唇瓣咬得艳粉一片。
双手还绞在一块儿,指间泛白而不自知。
她自陈双身后走出来,站在谢其赞身前,将心里头的话说了出来,“我嫌你脏。”
谢其赞这脸色都变了。
他一把就扯住冯安安那领子,将她跟扯小鸡似的就扯到跟前了,凑近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是我不嫌你脏。”
陈双一听话就知道事情不妙,“谢其赞,有你这么说话的?”
她话音才落,就让人架着出去了,再挣扎都没用,也给堵了嘴,到是想给冯安安声援,问题是谢其赞的势太大,她没能耐。
冯安安还固执,“你别理我。”
谢其赞睨她一眼,手就扯她衣服,跟个流氓似的。
冯安安到不动,就站在原地,任由他扯。
衣服掉落在地,裙子也飘落,她全身就着个内衣裤,那内衣裙全是她找的代购买的,走的是日系粉嫩风,依她的身高来看,腿儿是挺长,手臂也长,白皙得很,她全身上下就这白皙的特点比较深——
不光这点儿,别看她的腿有点细,但小腹间的确是长了点肉。
谢其赞就这么站在她身前,好像刚才扯衣服的人不是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么多年也没见长近,还学着翅膀硬了?还敢跟我顶嘴了?”
冯安安简直想哭,她是个老实人,想哭就哭了,还委屈,“我没跟你顶嘴。”
谢其赞这一听,到是来了兴致,还逗她:“怎么的,那你刚才说我什么呢!”
冯安安还倔强着呢,差点儿将脖子一横:“我说的是实话。”
“呸!”谢其赞还吐她一记,那手的虎口就卡着她的脖子,“你到给我说说我哪脏了?”
冯安安觉着脖子一紧,人都凉了,还是个倔脾气,那老实劲头儿一上来就不得了,“你心里脏!”
谢其赞乐了,那手的劲儿到是没松,就是卡着她脖子不肯放,“那你说说我怎么就心里脏了?”
跟对答问题似的,他一问,她还真有答。
冯安安面上涨得通红,那些看到的画面可不敢用话说出来,“你就是脏,心里脏极了!”
好险没把个谢其赞给气个半死。
他真个卡着她的脖子,还稍稍地缩紧了些,“不就是拿你内裤了嘛,你至于吗?”
冯安安个气都差点透不出来,脸色都快要变紫,两眼还就死瞪着他,跟个气鼓鼓的青蛙似的,反正他就紧着手,她也不肯松了态度。
到底是谢其赞先松的手,白皙的脖子还留着他手指掐过的印痕,他往边上一坐,大赤赤地翘着二郎腿,就势还点了根烟,将烟还递向她:“要不要来一根?”
冯安安摸着自己的脖子,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闻着烟味,她个眉头就皱起,还往后退了好两步,“我喜欢徐立人,想跟他结婚。”
谢其赞差点将手中的烟给夹断,还是掰开她的手指,将烟放入她的指间,“他当年跟秦妍一块儿出国,你还指着他能记着你呢?”
冯安安被动地夹着烟,开始是被动,这会儿,还真是像模像样地夹起烟,手指纤长又细,就夹在食指跟中指中间,一看架式就知道是个老烟枪——
但她真是多年没抽烟了,打从上班工作后,她一贯实在,便是连烟都不碰,惟一乐趣也就是玩玩游戏,别的什么都不玩。
这烟,就叫“箭”,就跟她的手指一样纤细。
她往嘴间轻轻一塞,稍抿了唇,就吸了一口,唇舌间全是薄荷的味道,口味较淡,她最爱的烟就是这一款,微一张嘴,被她自个牙齿咬得血粉的唇瓣间吐出来烟雾来,将她的脸都笼罩在极浅的烟雾里。
谢其赞坐在那里,也收了个姿势,极正地坐在那里,冲着她拍了拍手。
这一拍手,清脆的声音传入冯安安的耳朵里,就跟催眠师的口令一样叫她突然地醒过来,见着指间的烟,她惊惶失措地扔了——
她瞪着地板上那烟,瞪了两三秒之久,好像不敢相信那是烟,待得真确定是烟,她赶紧地往上踩,那腿就跟长了弹簧一样地踩,使劲地踩,把那根烟只抽过一口的烟给踩得稀巴烂。
她还是往后退,收回了视线,背过身。“你就不能干点好事?”
谢其赞站起来,瞧着她线条优美的背部,伸手就按在她肩头,凑近她的耳后,细细地闻着她身上的浅浅体香,那味道还跟多年前一样,叫他手下的力道忍不住地加重了些,“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
得,话题又给绕回来了。
冯安安真是被这个话弄得难受,她没着没落的,尽管早在谢其赞面前没脸没皮了,还是觉着难受,以前徐立人没回来,她还能安慰自己说没事,——如今徐立人一回来,她就巴不得立时就摆脱了这种奇葩的关系。
她还是有着几分期盼的,还是不能克制地咬了咬唇瓣,“我会叫他喜欢我的。”
她这么一说,肩头就疼了。
疼得跟肩头上的肉要被他给咬下来般的疼。
她不敢喊疼。
到是谢其赞自个咬得疼了,是心疼,到不是牙齿疼,瞧着那处白生生的嫩肉儿叫他咬得留下个牙齿印,他歇了歇,“我看着呢,你去试试也好,也好叫你死了心。”
冯安安是个老实人嘛,就是有个执拗的大劲头,人要是没回来,她到没觉着,这人一来,到让她那些儿执拗的劲头就上来了,而且这劲头不轻,非常的深。她将衣服捡起来往身上穿,也不明白他动不动的就有这么个爱好,非得扯她衣服。
她是非常嫌弃的。
但是她咬咬牙,还是将贴身的裤儿给了他。
谢其赞还真就接过,往裤袋里一塞,一点都不难为情。
他走着,她在后头跟着,跟个小媳妇似的。
他一出声,这牡丹厅的门就开了。
顿时就跟阳光普照大地似的,照在冯安安身上——
她就从谢其赞身后跑了出去。
跑得跟兔子似的。
叫谢其赞的脸绷得死紧,着实见不惯她这副鬼样子。
他最恨徐立人,不过就是个贱胚子,还叫她放在心上。
他掏出手机,手指往屏幕上动了动,一下子就找到顾习的电话号码,“喂,姓顾的,徐立人好歹是你侄子,别下手太狠了。”
这话一说完,他就把通话给掐断了。
顾习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将手机随手丢在一边,鼻孔里轻哼一声,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给摘了下来,少了那点斯文气,多了点侵略性。
他个车子就停在紫象天堂外头,见着跟他相过亲的冯安安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出来,他还慢慢地打开车门,下了车,人就倚在车身边,见着冯安安要从身边跑过,就扬声叫了她,“冯安安?”
把个冯安安叫得一惊。
她向来懂礼貌,别人叫她,她也得停下脚步跟人打招呼,都在单位待久了,不管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样儿,她站在顾习面前,气还有点喘——
她悄悄地稳了呼吸,才稍稍抬起头,“你好。”
顾习将眼镜戴回去,斯文劲儿就透出来了,他觑眼瞧她,“是要回去吧,我送你?”
冯安安矜持一笑,特别能撑得住,“不了,谢谢。”
顾习瞧见她脖子间的印子,眼神稍一暗,“那你慢走。”
冯安安点头,就走了。
到是顾习留在原地没走。
待得她走得远了,他个车子才发动起来,慢悠悠地跟着远处的人影。
她走路极挺。
走得一丝不苟,像是个军人似的。
但不是。
空荡荡的车里,手机乍然响起来。
他伸手就接了电话,“秦妍呀,你回来得可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