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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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珍珠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的丑女子,她睁眼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杨幺姑紧张得发抖的声音:“我,开门,快点。”

丑女子马上翻身起来,打开门让杨幺姑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人,也进了门。

杨幺姑说:“把门关上。”

丑女子听话的关好门。杨幺姑这才把她带来的灯盏点燃。

屋里亮了。

丑女子看清楚了,跟在杨幺姑身后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很高大壮实,披着一头一尺多长的乱头发,一脸的大胡子,叫人都看不清他的嘴巴长在什么地方了。眼睛却是特别的亮,分外有神,正盯着丑女子上下打量。

杨幺姑点着灯盏在丑女子和男人中间,让他们相互看得更清楚。

丑女子问杨幺姑:“这人是谁呀?”

那人说:“丑女子,一年不见,你不认识我了吗?”

丑女子摇摇头,犯迷糊。

“我是朱云贵呀。”朱云贵激动。这是自己梦绕魂牵的妻妾啊,终于见面了,团圆了。

丑女子盯着朱云贵看,疑惑的问:“你,是朱云贵?”心里也问:他就是朱云贵吗?像啊,身材像,壮得和山一样;声音像,厚重深沉;眼神更像,那么骄傲,那么自信,那么肆无忌惮狂放不羁。在丑女子眼神的逼视下,仍然无拘无束的看着丑女子几乎**的身子。

“是啊是啊,我就是朱云贵。我好想你们啊,就回来看望你们。”朱云贵热切的说,坐在丑女子的床沿上,看看床上睡着的小孩,问道:“这个,就是我们的真真吧?”他特别把我们的这三个字,说得很重,这是要告诉丑女子,他已经认了这个女儿了。

丑女子却好像还在梦里,恍惚的说:“你真的是朱云贵吗?”

“真的,我就是朱云贵。”朱云贵说。他能理解丑女子的疑惑。连杨幺姑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不是也一直以为他是鬼,自己是在梦里吗。他急于想证实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朱云贵,就给丑女子讲了在一年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没死,杀了江项城一家,杀人放火当了土匪。现在手下有三个人。自己回来过很多次,都是没有敢进屋来见杨幺姑丑女子,丑女子你不是捡到过很多次钱吗,那就是我丢在那里的。

丑女子打断朱云贵的话,问道:“你,现在是土匪?”

朱云贵苦恼的说:“是啊,没有办法,只有走这条路。”

丑女子看着朱云贵,心里说:像,行为举止,都是朱云贵,特别是说话,要强调什么就以手指指天的样子。就是朱云贵。但是,丑女子狠狠的摇头,像是要摇醒自己的梦魇,或者摇去眼前的幻象,坚决的说:“不,你不是朱云贵。”

杨幺姑一听急了,说:“丑女子你说什么啊,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了呢,他真的是朱云贵啊。”

丑女子还是坚决的摇头,说:“不是!”

“哪里不像吗?”杨幺姑着急的问。因为丑女子是那么坚决那么肯定。如果真的像丑女子认定的那样,这不是朱云贵,那她杨幺姑就万劫不复罪恶深重了。她到现在仍然恍惚,和这个男人觉都睡了无数回,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现在丑女子否定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错了呢?

丑女子还是摇头。没有哪里不像。的确,除了头发长长了,满脸大胡子,穿得油迹麻花的,完全不是过去那个整洁利索,光鲜照人的朱云贵。他全像。说:“我也说不清楚他哪里不像,但他不是,肯定不是朱云贵。”

“死女娃子,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杨幺姑问。

丑女子摇头,没有说话。

杨幺姑根本不想让丑女子见到朱云贵,她和丈夫亲热起来就没够过,就是害怕丑女子再来分享她的快乐。是朱云贵一次次的说起,要来看看丑女子,她被逼无奈,才带着他到后边来的。但是,现在,她比朱云贵更加急于证明,这个人就是朱云贵。说:“丑女子你醒醒,别犯迷糊啊,看看他,他现在是犯了事,遭官府抓住了就必死无疑,才弄成这样的啊。不过,这样也好,连丑女子都不认识你了,外人肯定就更加认不出你是谁了。丑女子,他是豁出性命,冒险回来看望我们,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做啊?”

是啊,朱云贵知道,自己遭官府抓住了,肯定是一死。回家真的是豁出了性命的,近一段时间,他做土匪也做出了经验,不再像刚刚开始那样,自己去踩点探路,更不让安秃娃出头露面,每天叫白连富兄弟两个,挖一担煤炭,担到这里那里去卖,顺便就探听好了谁有钱谁不良,再决定抢那一家,当然还是杀人满门,不留活口。做了几票大的,特别是抢了从山里驮鸦片出来的马帮,一次就抢到了五千多大洋;还有就是杀了桑枣园的大爷,几乎惊动了川西北的黑白两道。现在都在追杀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但是,他不管走得再远,心里也牵挂着这个家,牵挂着杨幺姑,儿女,牵挂着这个丑女子。他笑笑,说:“这也难怪丑女子,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就是去年四月十七那么两天一夜。不熟悉,记不得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丑女子接过朱云贵递给她的衣服,穿在身上,摇头说:“不,不是!你不是朱云贵。”她不熟悉朱云贵吗?那个她十几年日日夜夜念着,想着,盼着的朱云贵,她会不熟悉吗?不会呀,肯定不会。

杨幺姑急呀,说:“你要我怎么给你说,你才会相信他就是朱云贵呢?”

丑女子犟,认死理,这个杨幺姑是领教过的。当初,要把她嫁给江幺娃,那么多人,反反复复的给她说了那么久,就是要让她相信朱云贵已经死了,她应该再嫁人。她只有一句话:我是嫁给了朱云贵的,我等他回来。完了,任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丑女子说:“你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因为他不是!”

杨幺姑没有办法,冲朱云贵笑笑。心里说:人家不认你,看你怎么办。

朱云贵自然知道杨幺姑的意思。她舍不得他,每次回来,都和他缠绵,不让他到后面来看丑女子。这次,也是他坚持要来,她才很不情愿的带他过来的。他觉得自己是有办法让丑女子认识自己是谁的。说:“你妈说的,叫你把那个地方洗干净,免得我嫌脏。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丑女子脸一红,说:“记得。”

“还有:你要怎么就怎么吧,我忍住不叫唤就行了。”这回,朱云贵捏着嗓门,学着丑女子的口气说道。问:“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记得就对了嘛,你还对另外的哪个人说过这样的话吗?”

“没有!”丑女子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人就是朱云贵,是!这根本就用不着杨幺姑朱云贵苦口婆心的给她说,给她证实。即使是在千百万人中间,她也能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朱云贵。

杨幺姑听了朱云贵和丑女子的对话,冲朱云贵做了一个鬼脸。她知道这话是丑女子在什么时候对朱云贵说的,也证实了丑女子当初说的:是她自己脱光了,钻到朱云贵的被窝里,才被朱云贵强奸了的这句话。见他们四目相对像两条打架的公鸡,这是让他们在一起过一次夫妻生活啊。笑着说:“好了好了,今天晚上他就在这边睡了,丑女子你记着,五更天,一定要叫他起来走。我这就把朱闷娃叫到前边去睡。”说着,来到小床边,要叫醒朱闷娃。

丑女子惊慌的问:“幺姑,你们要干什么?”

杨幺姑觉得丑女子问得可笑,戏谑的说:“怎么是我们要干什么呢?是你们,你和他,想干什么,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和他?”丑女子认真的指指自己,指指朱云贵,疑惑的看着杨幺姑。

“对呀,不是你和他,你想和谁呀?”

“不行不行,你叫他走。”丑女子连忙说,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杨幺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你喊他走到哪里去,他是朱云贵,这里是他的家,你是他的女人。他就是该在这里睡呀。丑女子,你在做梦吗,你清醒一下。”说着,狠狠地扯了一下丑女子的大辫子。

丑女子懵懵懂懂的说:“我不知道。”

“人家没有回来,千百万人都说他死了,只有你,说要等他回来,要去找他。一天对着路都在说,你是嫁给了朱云贵的,你是他的婆娘,你和他这样了那样了。现在人家回来了,就是要和你那样,你又装着不答应。你是傻的吗?要不然,还是等他到前边去睡,和我睡,你答应吗?”杨幺姑说。真的,她很想让朱云贵到前边去睡,非常想。

男女夫妻之间的**生活,真正最融洽最愉悦的时间,就是在成亲结婚的七八年以后,男女年龄三十岁左右。这时,都认识,熟悉,甚至可以说是精通了自己和对方的身体心灵的各种需求,**。少了年轻时的少不更事和激烈冲动,更加成熟、从容、放松,所以,往往很容易就使自己,也使对方满足,达到极乐。

没想到丑女子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说:“可以啊,快去快去吧。”

“这——,这不是真心话吧?”杨幺姑看看朱云贵,看看丑女子。她真的是弄不懂丑女子这人了。弄不懂她和朱云贵怎么啦。

“真的,真心话。”丑女子说。其实丑女子自己也弄不懂自己怎么啦。她已经认清楚了,明白无误的确认,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朱云贵。但是心里却不敢认同,拒绝承认眼前看见的东西。因为她心里的朱云贵不是这样的。说:没有办法呀。

朱云贵会说出这样的话吗?不会啊。朱云贵是那么自信,那么坚强,那么骄傲,那么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高贵雅致无所不能。

朱云贵会杀人吗?不会呀。朱云贵是那么善良,那么宽容,那么文静,那么雄姿英发器宇轩昂,那么镇定老成无与伦比。

朱云贵会打家劫舍,抢人钱财,做土匪吗?不会!!朱云贵是那么和蔼,那么无私,那么正直,那么惜老怜贫乐善好施,那么慈悲为怀急公好义。

这个人不是朱云贵!至少吧,他不是丑女子心里的那个朱云贵。差别太大了。

像一粒沙,掉进了河蚌壳里。蚌壳用珠母被覆了沙粒,一层层,岁月流逝,使沙粒晶莹光洁,变成了珍珠。蚌壳知道那珍珠就是沙粒,它就是生活在沙粒中,却再也找不到它的那颗沙粒了。因为它已经把它的沙粒变成了一颗珍珠。丑女子心里的朱云贵,早已被她的企盼她的想往她的爱恋给美化了神话了。所以见到了真实的朱云贵,她不能认同不能接受。

杨幺姑很无奈,不知道丑女子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朱云贵,说:“那,也许,丑女子身体不方便,你还是到我前边去睡吧。”

连丑女子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心理,杨幺姑当然无从知道。她觉得丑女子已经认出了朱云贵,消除了丑女子对自己的误会,让朱云贵到后边来的目的就达到了。丑女子不愿意和朱云贵同床,那一定是她身体不方便,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杨幺姑那样,用生命去爱去**吧。特别是丑女子这种还没有尝到真爱滋味小丫头。

朱云贵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当然知道杨幺姑的心思,知道她不会让他抱兴而来扫兴而归,她就不会放过每一次和他相见的机会。但是他是回来和丑女子相见的。说:“这样吧,反正也已经四更天了,到五更也没有多少时间,干脆,你们陪我摆一会儿龙门阵,我就是回来和你们见见,讲话的啊。”真的,他就是牵挂这个家,牵挂杨幺姑丑女子和孩子。回来,能做一些什么固然好,不方便不能干,和妻妾们摆一会儿龙门阵,也行。

“好啊。”杨幺姑说。心里很痛,紧咬牙关紧皱眉头。她最不能忍受的最心痛的就是,朱云贵——自己的丈夫,睡在自己捂热的被窝里,甚至睡在自己的身上,心里却是想着另外的女人,想着这个丑女子。丑女子丑,杨幺姑漂亮啊。朱云贵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朱云贵看着丑女子的眼睛,真诚的说:“丑女子,谢谢你。”

“谢,你谢谢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丑女子扭捏说。见朱云贵杨幺姑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穿好衣服,扣好纽扣,很难得的把自己那一头乱草一样的头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再过来站在朱云贵面前。

朱云贵耐心的等待丑女子收拾自己,心里很平静,很难得这样平静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心灵就是要找这样一个平静的港湾歇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抢人杀人,逃避追捕,他每天都是在惊慌焦虑中度过的,都是在生死之间挣扎。在自己的妻妾身边,没有人要抓他杀他害他,所以,他很平静,很难得的平静一会儿。等丑女子收拾好,站在自己面前,和他目光相对了,才深情的说:“丑女子,谢谢你,是谢谢你帮着我照顾了三个孩子,帮我照顾了杨幺姑。是谢谢你的坚持,谢谢你的等待。谢谢你没有做什么,使得这个家现在还是个团圆、安乐的地方。在外面漂泊的日子很苦啊,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平静的。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漂泊到什么地方是尽头,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只有想起我还有一个家,心里才能安慰一点。想到可以回来,才强迫自己努力渡过难关。丑女子,你不知道,要是没有了这个家,我没有了这一点想头期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会发生什么。心死了,人还能做什么呢?破罐子破摔了,我就完了。真的,丑女子谢谢你。”

这一大段真情告白,说得丑女子手脚都找不到地方放了,连忙说:“你别这样说,我没有做什么,我笨,也做不了什么事。你说的那些,都是幺姑做的。这么久了,我总是不听幺姑的话,总是惹她生气,哭。好多时候,我就是想我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啦,自己笨,不知道该做什么,又不听幺姑的话,不照她的意思做事。我不是一个好人,不值得你这样谢我。”

朱云贵说:“不,应该谢谢你,真的从内心里感谢你。丑女子,其实,屋里的事情,没有那一件我不知道,你们为我这个家做的事情,我真心的感谢你,当然,也感谢幺姑。”

也感谢幺姑!!!

这话杨幺姑听了别扭,心痛。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受了那么多苦,就只是值得朱云贵这样一个等而下之的也感谢吗?男人,是不是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到了不如没有偷到呢?气愤的说:“那你们说,我要过去睡了。”说着就伸一个懒腰,疲惫不堪的捶捶腰杆。

朱云贵见杨幺姑脸色阴沉着,显得很不高兴,知道刚才的话有一些伤着了幺姑。船载千斤,掌舵一人。这个屋里的主心骨,还是幺姑。连忙说:“幺姑,再陪我坐一会儿嘛,我马上就要说到你了。”

杨幺姑很生气,说:“你们说你们的,就别说我。别在我面前说她,也别在她面前说我!”

“这——”朱云贵很难堪,没想到会这样。他知道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外一个女人,犯忌,肯定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杨幺姑马上也感觉到了朱云贵的难堪,她不能让朱云贵回家来难堪,她要让他回家来高高兴兴的才行,要不然他就不爱回来了。歉意的笑笑,说:“我的确是要去睡了,每回一怀上,瞌睡就特别多,总是想睡觉。”

朱云贵听了大惊,问道:“幺姑,你说什麽?”

“说什么?我说我的确是要去睡了。”

“下一句,你说的下一句话。”

“每回一怀上瞌睡就特别多,总是想睡觉。”

朱云贵心惊胆颤的问道:“幺姑,你又怀上孩子了?!!”

杨幺姑妩媚的笑笑,慵懒的说:“可能是啊,算日子,冬月腊月,这正月过完,就三个月了。好累啊。”

朱云贵走过来,紧拉住杨幺姑的胳臂,着急的说:“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杨幺姑好生奇怪,见朱云贵那样抓耳挠腮焦急万分,不禁莞尔一笑,说:“怎么办,你要怎么办嘛,怀上了生下来就行。我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老大都十岁了。你真是,还那麽紧张兮兮的,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小伙子一样。”

朱云贵着急,杨幺姑高兴了。至少吧,他还在乎自己。杨幺姑最在乎的,就是朱云贵对自己的在乎。

朱云贵紧张的问:“生,你能生吗?”

杨幺姑奇怪的反问道:“怎么不能生呢?我还没有老到连孩子都生不动了的地步吧?只要你能做得出来,我就能生。”

丑女子看看朱云贵,看看杨幺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朱云贵焦急不安的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已经死了,你是在守寡啊,你还能生小孩吗?”

“可是,你没有死,还活着,我也没有守寡呀,对不对?朱云贵,你该不会自己做了事情不认账吧?”

“这——”朱云贵无言以对,觉得这个杨幺姑简直不可理喻。

杨幺姑突然想起,城里人谣言四起,说黄狗儿在打杨幺姑的主意,别是朱云贵听见了什么谣言,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什么吧?说:“你不是听见什么了吧,丑女子可以作证,我没有给过黄狗儿好脸色啊。”

朱云贵苦笑,心里就像打翻了一罐黄连水,苦不堪言,说:“幺姑,我活着,这个事情不能见天啊,你不明白吗?”

“这——”杨幺姑确实没有想到,她皱眉看着朱云贵,关键时候,还是男人说话才算数,问道:“那怎么办?”

打掉!!从朱云贵的眼里,杨幺姑读到了这两个字眼。

不!!!从杨幺姑的表情里,朱云贵悲哀的理解到了这样的决心。

但是,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因为朱云贵活着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消息外漏,他可以一走了之,官府也许抓不到他,杨幺姑丑女子和孩子们怎么办?她们的生活本来就已经非常困苦了,还要雪上加霜吗?朱云贵不敢再看杨幺姑,转而对丑女子说:“丑女子,我又要求你帮我了。”

丑女子受宠若惊,说:“你说你说。”

朱云贵慎重其事的说:“我又要求你帮我照顾杨幺姑和三个孩子了。”

丑女子不知所措。看看朱云贵,看看杨幺姑。她已经做过的事情,也许很不够,但也用不着这样慎重其事的再来求她吧。

朱云贵问:“你认识金讨口儿吧?”

丑女子点点头,纠正道:“我金爷爷。”

“明天,你去求他,给杨幺姑弄付药吃,行吗?”

丑女子莫名其妙,她知道金爷爷是好人,会很多东西,却没有听说金爷爷还会给人看病拿药。说:“有病,不会请医生来看吗?”

朱云贵摇摇头,说:“不能找医生,就找金爷爷。”

杨幺姑坚决的大声说:“不,不!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杨幺姑就是想生下这个孩子。和自己的男人做事,怀孕了,生下孩子,这不是一个女人最应该做,最本分的事情吗?

朱云贵比杨幺姑更坚决,武断的说:“不行,这事听我的。丑女子,明天就去找金爷爷,不能耽搁,知道吗?”

“丑女子,你敢!!”杨幺姑盯着丑女子说。

丑女子不知道该听谁的,左右为难。

朱云贵再坐一会儿,见天色已经不早,差不多五更了,就给了丑女子几十元钱,叮嘱她一定要去求金爷爷给药。走了。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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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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