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大战(二)

157、大战(二)

157、大战(二)

“你真的不害怕?”我头枕着琴清的大腿,躺在草地上,悠然望着天上的云彩,口中却说着同这天气全然不相干的话题——这已经是我第十五次提到它了:“月氏人和匈奴人加在一起可是有五十余万大军呢。”

“我不怕,”琴清轻轻地拨弄着我的发髻,微笑着道:“我就是不怕。”

“唉,”我第十五次叹气,道:“我真希望你能说你害怕,然后才能显得我是多么的伟大……”

“呵呵,”琴清依然微笑:“我们少龙已经很伟大了——所以我才不害怕的呢。”

“那不一样的,”我不依不饶:“感觉完全不同的,只有你觉得害怕了,才能让我在你面前显得更加的伟岸。你想想呀,五十万大军,在我弹指一间灰飞烟灭——只是因为他们让你觉得害怕了,呵呵,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岂不是会成为千古流芳的桥段?所以,清儿,你就害怕一回好吧?”

“冲冠一怒为红颜,”琴清几乎是呻吟一样道:“少龙呀,我真的是越来越理解嫣然妹妹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着迷了,为什么你说出来的话就是那么动听呢?要说害怕呀,我想我以后唯一害怕的可能就是见不到你了……”

“说什么呢?”我大为不满,呼得坐了起身,一把将琴清揽进了怀里,轻轻刮着她那微微挺翘的琼鼻,教训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可能就是’?你应该说‘就是’,把那‘可能’两个字给我去掉了!太打击人了你!”

“咯咯咯咯……”被我弄得脸上痒痒的琴清缩着肩膀直往我怀里钻,却是再也不愿意应我那无耻的要求了。

这已经是分兵之后的第十五天了。分兵之后的第三天,头曼就带着匈奴大军杀到了,当然了,等着他的是乌言舒和他手下整整一万铁骑的迎头痛击。作为先锋突前一天赶到的一万多匈奴骑兵几乎是全军覆灭,呵呵,要不是我着实吩咐了乌言舒一定要给头曼留下足够报信的人,我相信那小子真的是会将那些匈奴人捕杀殆尽的。尽管如此,据乌言舒十足夸大了的战报说,至少有三千人逃了回去。他的振振有词居然还有依据,那就是他带回来的七千多首级。有鉴于此,我也着实的赏了他**上两脚。虽然知道两军对冲的时候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可是对于那些匈奴人见机的慢还是觉得恼火,正好借着乌言舒夸大其词拿他做出气筒。要知道被他们割了带回来的脑袋虽然只有七千多,但是那些被踩得稀烂已经不具备收割价值的脑袋还有多少被他们留在了战场上,那可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用望远镜看到的逃离战场的匈奴人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三百。晕哪,就凭那三百人,想给头曼的二十万大军带去恐怖气氛,这个想法看来太是奢侈了。既然活人不能给咱做事,那么……当时我视线一转,又落到了那帮嗜血小子们身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嘿嘿,不能浪费了,活人不成,那咱就让死人帮咱做一回事吧。于是两个时辰后,在那一万匈奴兵覆灭的战场边,七八千首级砌成的一个京观巍巍伫立起来了。C.然后,第二天率领近十万大军赶到的头曼在观赏了我留给他的风景后,不顾仆仆的风尘,毅然挥师……后退了整整一百里路——据斥候的报告,那天晚上头曼和他的军队可是着实展现了他们来去如风的特长。

在随后十几天里,头曼的军队虽然越聚越多,但他们始终没有向我们发动进攻,我知道,他们是在等月氏人的消息,毕竟根据了解的情况来看,头曼这次出兵,可不仅仅是给月氏人打头阵的。可是,这都半个月了,那传说中的三十万月氏军队却始终在五百里外的地方无限却不接近之中,看来月氏人也并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坐山观虎斗这一招,大家都会玩,大家也都想玩。

不管月氏人和匈奴人怎么礼让三先,我这里却不能再等了。主要是因为粮草供应应该开始紧张了——为什么说‘应该’呢,那是因为这个粮草紧张呢,却不是说我们,而是说头曼。我们这里本来囤积了足够供应十二万军队的粮草,现在供我们四万人使用当然不成问题,再耗个五六天我们也耗得起。可是头曼那里就不行了,虽然除了随身携带的肉干外,他们一向是赶着牛羊上战场,打到哪里放牧就到哪里,可是那牲口越多,牧草的需求量不也就越大么。就算是那些注定要被吃掉的牛羊可以限量甚至不喂牧草,但是那些征战用的马匹却没有哪一个人敢于限量喂食。地上现在倒是开始发了草芽儿,但我估计头曼也同样不敢让他的士兵在现在这个时侯客串回去做牧民。所以现在如果我不是真的想在这里同头曼一决雌雄的话,那么我就不能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

却还在等,等一个我不得不等的消息。

这消息虽然同那已经回师的乌卓李牧所部有关,但却不是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信誓旦旦的要散布给头曼的知晓的那件事。事实上,所谓的散布消息引头曼分兵袭击乌卓李牧所部的事情我只是说给一个人听的,就是管中邪。我当然不相信管中邪在我这里会毫无作为,为了让头曼能够替他们做到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我知道他管中邪一定会把能够让头曼留下来跟我死磕的信息及时的传递到头曼那里去的。这个消息未必是对头曼有利的,但却一定他们——也就是吕不韦莫敖一伙人——最希望头曼得到的。照着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最需要头曼抛开一切,全力歼灭我的这支部队。但是自从头曼作为先锋的那一万多人被我干净利落而且着实高姿态的消灭以后,管中邪在前一天晚上很风骚的送给头曼的消息,却成了造成现在头曼这样同我对峙局面或者说是头曼被我拖住在这里十几天时间的最好动因。我真的应该感谢管中邪同志的全力配合。

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他管中邪是真的抱着为国争光为民族雪耻的伟大信念参加的这次西征,那么我也同样会以他的名义替他做我想要他做的事情的。还好老管并没有让我失望,据管宁的汇报,他的这个差点要了他的命的本家身手很是敏捷,精力也同样很是旺盛,至少在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在头曼和我们的营地之间穿梭了一个来回之后,第二天仍然精神奕奕,愣是没输给那些心安理得休息了一晚上的同僚们。这让我很是起了爱才之心。呵呵,所谓爱之深,责之也必定会狠切!我一定会看着他换了脑筋之后才能真正的放心,至于要更换脑筋么,首先要做的那可不就是要把他的那颗用了很久的脑袋给割下来么——当然了,对于割下来的脑袋怎么给装回去的问题,我现在还真没有考虑过,呵呵,yy远了,都赶得上蓝天白云了,得,咱还是从那么遥远的高度下来,跟怀里的琴清妹妹好好地做一些能够称得起yy的事情吧,大好时光,莫辜负呀,嘿嘿,清儿,你还想不想见识一下哥哥我更动——听的话儿……

“爷——”

kao!

差点儿被他弄短路!

“荆风!”我抬头咬牙瞪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献宝的那小子:“你要是……”

“爷!”那被我愤恨的家伙一点没有意识到他破坏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犹自喋喋不休的向我报告:“乌卓将军来信了……”

好吧,算你小子有点儿道理,现在先不追究你毫无审美情趣的粗鲁行为了:“拿来!”

乌卓和李牧的来信其实很短,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总结起来也就是我最盼望的那层意思:“已抵达预定位置,可以开始行动了。”落款则是三天前,想一想时间刚刚好。

“送信来的是谁?”我轻轻折起了那其实应该十分沉重的绢帛,尽量放缓了声音问道:“人呢?”

“就是乌胜队长他们,”荆风答道:“他们现在就在大帐里——他们累坏了,实在跑不动了,我就替他们跑来……”

“那好,”我将这好的绢帛收进怀中,起身拉起了琴清,对着荆风道:“我们现在就回大营去——李寻,你立刻传我的命令,召集所有将领到大帐议事,另外通知管宁他们,收网!”

“是!”李寻应声从角落里面跳了起来,然后随着他的出声,一众铁卫纷纷现身,几十秒钟之后,我已经跨上了马儿,带着琴清等人驰下了山坡,向大营奔去了。

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开战了,由不得我不兴奋。

“诸位,”中军大帐中,我面沉似水,冷冷盯着那照例缩在角落里的管中邪,沉声道:“现在我们在这里拖住匈奴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天前,乌卓将军同李牧将军所部已经经由驰道,到达了河南,现在已经开始横扫匈奴的王庭了,预计最多两日之后,头曼就会收到消息,那时何去何从,我们现在就应该给他打算打算了!”

“啊?”

帐中众将毫无例外的跳了起来,其中尤其以管中邪跳的最高。这倒不是因为他的武力值最高,而是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次他又被我涮了。

“说起打算来,”我的视线一直没有放过他,这时继续盯着他道:“我们这里倒是有人比我们还心切为匈奴人打算呢,这十几天来,差不多每隔三天,就夜奔到头曼那里去的人,嘿嘿,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去倾诉衷情去的,好不好——管中邪骑尉!”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管中邪一扫西征以来恭敬自持的低姿态,怪笑着从角落里面站了出来,毫不回避的直视着我,道:“左相国大人你也太吝啬了吧,连我们这些苦命的下人都要白使唤!哼哼哼,事已至此,我管中邪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听说你项少龙以前也是一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现在看来,身陷温柔乡里这么久,果然再也没有了半点儿气概!可惜呀可惜,如果那天在邯郸我死在了你的箭下,倒也可以瞑目了,哈哈哈哈哈,让你埋伏的人都出来吧,送我上路,你总也该有些陪葬不是?我现在就是先走一步,冥路之上,我会等着你的——来吧!”

Kao,你说这家伙这么激动干什么,就算我揭露了他跟头曼的私情,那也用不着做出这样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来吧,又没有人吃他的飞醋什么的,至于么。

“管骑尉,”我摆了摆手,道:“你激动这么狠干嘛?我又没说要你的命什么的,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同事了这么久,这都是上辈子修了不知道多少年才修来的,你看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儿的感情呢?太令人失望了,好了好了,你这就走吧,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真的放我走?”管中邪狐疑的看了看我:“帐外不是你设的伏兵?”“不行!”还没等我吱声,那边王陵又开始嚷起来了:“不能让他走!”

“王老将军!”我伸手朝着又跳了起来的王陵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转过脸来对管中邪道:“你爱信不信,爱走不走!不过,我可明告诉你,就冲你刚才的表现,今儿我可不会给你留什么午饭了。”

“午饭什么的就不劳左相国费心了,”管中邪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扶到剑柄上的手可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既然左相国大人不屑于同我等小人物计较,我也就不继续在这里碍着大人您了,告辞!”

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移动着脚步,稳稳的向大帐的出口退去。

切!我双手抱在胸前,冲着管中邪直摇头。我都说要你走了,自然不会出手,你这么紧张我干什么?小人之心!看到了我因为摇头而带动的身体的晃动,那管中邪更加紧张了,握住了剑柄的手青筋蹦露,后退的脚步更加的缓慢了,直到他用脚后跟磕开了厚厚的牛皮帘子,后背以降的大半个身子出了大帐之时,见我仍然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这才在绷得铁青的脸上现出了微微表示笑意的**,道:“左相国果然信人,佩服佩……啊——”

话未尽,数点寒光自他胸口蓦然透出,随之他的身体整个儿一僵,就在大帐出口处被定格。然后随着一股污血由他嘴角汩汩渗出,他那骤然犀利的眼神,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心里的不甘与愤懑之前,又骤然的涣散了。

一阵狂风刮过,尘土飞扬之中,管中邪雄壮的身躯带着插满背后的森寒弩箭,随着飘扬的门帘,旋转着,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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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项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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