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忧无虑”的童年
虽然我小的时侯经常生病,但在我自己的感觉下,还算是“无忧无虑”。按照我老妈的说法是:我从一出生就大、小病不断,三天两头跑医院,简直成了医院的“财神爷”。这种景况直到我满九岁才好转些,但在我的记忆里:六岁以后也没怎么生病,六岁之前的情况应该就是那个样子。
生了两个女儿之后,我妈妈其中一个**有一个包块。吃了两、三个月的中药之后,包块渐渐消散,但也出现些副症状,由于还没生男孩,因此她自作主张,没有继续去吃药治病。
我出生之时,国家刚刚提倡开展“计划生育”政策,但那时也只是“提倡”而已。村里叫那些生了两胎的妇女去“结扎”,但没有叫我妈妈去。于是有人就偷偷说“风凉话”,“那些生三胎的都没叫,偏偏我们这些生二胎的就叫得这么起劲。这些当干部的都是混帐的东西!”我妈妈听到这些流言后,自己飞快地跑到卫生所去办了这个事。当时我都还没满月,做手术时打了麻醉剂,而我妈妈当天还给我喂了奶,心怕自己的孩子饿着。结果不出几天,我就开始发高烧,当晚又下着倾盆大雨,“哗啦,哗啦——”的雨声好像是在催促着“快点,快点!”。放在额头的手好像是正在火炉中烘烤一样,我妈妈当即就抱着我往卫生所奔去,雨伞都没顾得上。
到了卫生所,叫醒周医生和护士。
“你怎么这么焦急,这么深了还来,难道不能等到明早吗?”周医生揉着矇眬的双眼嚷道。
“请您快快帮我的孩子看看,他今天一直在发高烧!”
摸着烫手的小孩,看着落汤鸡的妇女,周医生的气也消散得一干二净,“你才做手术几天,刀口都还没愈合,恐怕线都被你扎断。你当家的怎么不来,先救大人再救小孩!”
检查完大人、小孩之后,周医生开了疗方:大人和小孩都是注射青霉素、以及其它的一些东西。那个时侯的青霉素是非常昂贵,而且当时的收入是可想而知的。既然都是一样的,于是我妈妈把开给她的青霉素全让给我打,而她自己却没有用这个药物。
从这次之后,我就开始大、小病不断,几乎隔一、两天就要到医生那儿去“报到”一下。有时侯是到乡里的卫生所,有时侯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去的次数多了,我妈妈怕那些医生、护士们说长道短,这个妇女不知道“带人”,带人是抚养小孩的意思,搞得自己的孩子总在往医院跑,因此她后来就基本上往县城医院跑。1982年好像我们那儿开始实行包产到户,早上煮好家里吃的后就抱着我赶往县城,回来的时侯刚好是中午时分,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脚下的马路火滚滚的,口中干燥燥的,好像有一个大火炉一直在自己的胸中燃烧,马路旁的水井就成了我妈妈的“救火队员”。由于经常在这条路上过往、在这些水井旁喝水、歇息,以至于住在路边的人户都认识了我娘崽,娘崽是母子二人的意思。
“你干嘛每天都往县城跑,你当家的在县城做生意?”
“没有,我的小孩一直在生病,没办法啊!”
“那你家的男人为什么不来,让你一个妇道人家一直在走?”
……
“唉,可怜!……”
……
众人散去,只剩下母子俩。
四周一片寂然:一阵微风拂来,捋起一簇湿漉漉的头发,“舒服多了!”深沉地看着怀中的“小不点”,迷茫地望着远方寂静、淡墨色的群山:天空依然是那样的蓝、那样的白!
本来就一穷二白的家里,自从多了这个“祸害”,就显得更加的苍白,日子过得更加的艰难。由于去医院的次数太多,竟让村里的那些干部们都“不好意思”起来,
“当初结扎的时侯,我们根本就没来通知你,也没打算通知你,哪知你自己反而跑了过去。你当家的就这么一根‘独苗’(意思就是我爷爷只有我爸爸一个儿子,有点“十代单传”的味道,我爷爷还有一个兄弟,但当时的社会一家里面一般有两个男孩),先前我们的想法是让你们家里多生一个男孩,再叫你结扎。现在你们家的这个小孩偏偏又这么羸弱,唉!……”
“我不想你们这些当干部的由于我们家而被人家在背后骂娘!”骂娘就是这些干部的父母亲被人家“问侯”,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多病,恐怕原因有几个方面:
首先,应该是未出生前营养不充分。当时我家的情况是非常贫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买所谓的营养品,家里的大人、小孩都还不能保证吃饱,何来这一码事。再加上算命先生说这一胎又是女,估计我父母亲也是在弃之任之。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二姐的身体小时好的很,可以说非常强健。可能是我爸爸以为这一胎是男孩,买了一些补药给我妈妈吃,所以我二姐才有那么好的体魄。是不是真的如此,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我小时侯经常拿这个来取笑我父、母亲和我二姐。
其次,恐怕是那次“七月半”的恐怖袭击。那次虽然小命保住,估计也是大伤元气、从鬼命关里捡了半条命回来。
三是,未足期提前出生,还不足七个月。
四是,我妈妈当时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听我妈妈讲,她年轻的时侯,身体特别的好,甚至连发烧、感冒、头晕等症状都没出现过,还傻呼呼地问人家,到底是如何、如何的。由于我外公比较勤健,他们家的生活搞得热热火火,连三年大灾难时期,是66-68年吧,别人家吃了上顿愁下顿,而他们家里每餐不断荤。而到了我们家后,身体就逐渐垮了下来,到怀我的时侯,恐怕与青年时侯比起来就像词里所说的“天上人间”吧。
五是,出生后也没得到什么营养。据说每个妇女结扎时,乡里还是村里会给她们几元还是十几元的营养费,这个数目的钱在那个年代是相当的一大笔,而我们家的,都花在我的“身体”上。
出生后五、六个月的某一天,我妈妈把我放在屋前的“街几”上,街几就是房屋外檐下面的地方。当然是放在栏子里,栏子就是专门给小孩坐的那种,双脚叉开着,有尿时自己拉下了不会淋湿裤子。我们家住的房子是坐北朝南,从外面进到屋里,无论是从南还是从北都要经过大街几,就是宽度比较宽的街几,所不同的是从北进来是经过自家的,而从南是经过邻居家的,大街几前面是大水沟。大水沟被用来装废水和垃圾的,长方体状,我们也叫“沟塘”,那些东西停放、沉淀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后就会用耙头把它们钩上来,放在大街几上稍微漏干一些水分,就可以当作肥料用。再经过自家的小街几,可以分别通过厢房、正厅、灶屋各自外开的门进来。小街几前面是一条比较长的小水沟,这个小水沟主要是用来通水,跨出灶屋通过这个水沟废水就可以直接流进大水沟里,这样人就可以节省一些体力和时间。大、小水沟的另一面是别人家的房子,屋的背面又是另一个邻居家的小街几,东面是自家的“预建房”,其实当时哪有这个思想,吃都保证不上,应该是后来的“想法”,但后来的后来又没在这建起房子来。预建房后面是厕所,我们那儿一般都叫“猪楼”,原因是厕所的功能在我们那儿倒是其次,而主要是用来圈猪,在那个时侯每家都基本上养猪的,“穷人靠养猪,富人靠读书”的这类古话真实地写照中国农民的生活。当然现在的农村有很多家庭都不养猪,厕所又发挥本来的功能,但一来大多数家庭还在养猪,二来自古就这样叫习惯了,因此我们那儿现在仍管厕所叫猪楼,至于将来还会不会这样流传下去、经久不衰,估计也很困难。显然现在很多年轻人都称之为厕所,肯定的一点是:他们不会被人骂“忘宗卖祖”、“假洋鬼子”等,恐怕第一个这么称呼的也没遇到过这类事情,厕所后面就是陡峭的山背。
也就是说我妈妈把我放在小街几上,自己干活去了:因为这件活儿只需一、二个小时,放在小街几上应该没多大的问题,路过的村人如果不是细心地观看,也不会发现有个小孩在这儿。再说村人发现,相信他们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当她回来时:小男孩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因为他已经把嗓子哭哑了,可还仍然张着自己的口“嗷叫”着,仿佛是在告诉他妈妈刚才发生的事情,眼睛睁得大大地,好像想把整个经过通过自己的双眸展现出来。
接下来:口是闭上了,可能是张得太久;眼眯着了,可能是睁得太累;大便暂停了,可能是进到肚里的东西太少;一直发着高烧,双眼起着厚厚的眼屎……
三、四天过去,医生也不知来了多少回,根本不起作用。母亲慌了,无可奈何之下:请了一个亲戚村里的江湖术士。通晓整个来龙去脉后,白发苍苍、驼背的老头叫女人用“米筛”把刚碾出来的米筛好,米筛是筛米的竹器。把筛出来的米放在一个杯子还是一只小碗里,化过纸钱,点着线香,口中喃喃念完咒语,“奇迹”出现了:原本平整的米面从中间分裂开来,仿佛一道深深的沟壑呈现在眼前。
“原来是你这个巫婆在作怪!”
接着老头用各种“花式百变”的恶语“咒骂”着“巫婆”,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两个小时,让小孩喝完老头所化的水后,仪式终于结束了。老头后面解释到:沟壑代表了小孩是在屋前的小水沟被巫婆吓着的。
“外公,怎么这孩子的眼睛还没睁开来?”外公是对比亲戚的辈分,女人应该如此称呼他,
“七天后必定如你所愿!”
一个星期后,小男孩真的睁开了双眼,望着那双明眸的眼珠,母亲禁不住一串泪珠滚出眼眶。
至于我经常打针、吃药,现在都有一个很好的证明,由于药吃得太多,以致我养成了不需要水或其他液汁的东西,就可以把药丸直接吞进肚里。
最有“意思”的是:因为体质太弱,经常拉肚子,医生就开了不少的土霉素钙片给我吃,那个时侯是袋装的。这个钙片吃起来有点饼干的味道,结果不超过一天,我就把一整袋“消灭”掉,如此几次,以致于我洁白的牙齿都变成金黄色。
虽然生过不少的病、吃过不少的药、看过不少的医生,可能因为这些都是不太“光彩”的事情,所以没能在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象,以至现在觉得自己的童年还算过得去。
我大姐比我大五岁、二姐大我二岁,听我妈妈讲:我大姐上幼儿园时,左手牵着妹妹,右手提着小板凳,背后负着弟弟,好像那个时侯都是学生自己带凳,还是给妹妹坐的。
“你是来干嘛的?”
“读书啊!”
“你都可以教‘学生’、当先生了!”
全班的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笑出眼泪、有的笑得扒在课桌上、有的捧着肚子“哼哼”地、有的“干脆”在地上打滚……
……
俗话说得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这种情形我肯定是不记得的:因为太小,根本不会有深刻的记忆。我所能记得的事情是:我大姐读小学几年级时,由于我家的房子是在村子里的最后一排,三面是紧邻的居房,再加上我家的房屋是坐北朝南,前面已经介绍过布局,屋子就显得更加的阴暗。白天的可见度本来就比较差,到了傍晚环境就更加的恶劣。放学之后,她就会在大街几上做作业,在这个时侯我可能觉得很好玩:就会围着她所在的地方转圈子。大街几也比较的窄,加上经常有人过往,所以她就尽量往沟堂那边摆凳椅。可能就是因为太靠近沟堂,我才觉得更加的好玩。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掉进沟堂两、三次。沟堂本来是停放垃圾和废水的,挖得比较深,更要命的那个时侯好像是冬季。掉下去肯定是“哇哇大哭”,父母肯定是先救上来,再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当年就比较纳闷:为什么我父母大打、大骂我大姐?
难道是因为她坐得太靠近沟堂?假如她是靠近墙壁,那么我可能觉得不太好玩,就算是玩也不会掉下去。难道是因为前面有相似的经历,她这次还没记住教训,以致于如此,因此要来个“记忆裂痕”。难道是因为她的年龄比我大?
但如果我不去转这个圈子,应该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现在才隐隐约约地觉得:归根到底是由于她是女孩,我是男孩,而且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假如我出了什么事,恐怕大家都不好“招待”。当然以上原因也有之,但我觉得最大的原因是这个。
稍大后,就基本上成了一个“倒蛋鬼”:下池塘洗澡、和其他小朋友打架、爬树抓昆虫或摘樟树籽、捅马蜂窝等等。
所谓的昆虫主要是“金蜂”,我们是这样叫的,到现在也不知其具体称呼。这个小东西,头顶有一对极小的钳子,背上是甲壳,有斑霍:少部分的颜色是绿色的,大多数是金色的,也许这就是其名称的来历,其它颜色的就更加的少。甲壳不是一整块:整个背脊和其它大部分是整块,在背脊的两侧各有一扇形的小块,下面藏着翅膀。上肢比较短、细,下肢相对来讲比较长、粗,其实称其为“蜂”是不对的,好像蜂类动物一般尾部暗藏有针,而它是没有的,这也许就是我们小孩子不怕它们的原因吧。它们住在树上有树浆和洞的地方,一般在树的中高处,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吃树浆还是吃小虫。当你爬上去后,在有树浆的地方一般就会“大获全胜”,运气实在不好时,你只需静静地守侯在那儿,过不了多久,就会“守窝待蜂”,毫无疑问的是效率与守株待兔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当你捉得特别多的时侯,你可以把它们放在透明的酒瓶中,在太阳光的照耀下:五颜六色,发出斑阑的光芒。我们一般采用一根细线系住它的一条后腿,让它们“自由”地飞,自己握着另一端,有点放风筝的味道。也可以在末端系上其它的东西,如纸张、短木棒等,三、四只金蜂能够把厚纸张都带上天空。在阳光下、在微风中、在空旷处,红、绿、黄、蓝、紫等颜色的纸片在空中翩翩起舞,好像各种花蝴蝶在一起嬉戏,美丽极了。当然放得太多的时侯,它们可能会在空中相互碰着,缠成一团。更有的时侯,玩腻了,我们可能会给它们“动手术”:通常是拨掉它们的翅膀,也不晓得它们后来会不会再长出翅膀来。确实比较残忍,当然只是年少无知的“恶作”。
听说爬树次数太多,村中的一个老辈经常看见我,常常威胁我,要告诉家里的大人,以致后来我听到威喝声时就当面骂他“告状的老头”、“不要脸”之类的话。
樟树籽摘来后,被当作了“弹药”,而“武器”是用小竹杆做成的:先用比较长的一段节中杆做炮筒,用筷子或竹片和节端做后座,在炮筒的小端塞上一粒“子弹”,再在大端装上另一颗,这时用力一推后座就可以把后面的一颗刚好推到前端,而前面的一粒子弹就会飞出去轰击“敌军”。武器要想做得特别的漂亮,必须注意:炮筒的大小,大的用大型的子弹,小的用小型的,明显中等程度最好,因为这样的子弹最多;筷子或竹片要削得尽量圆、刚好适合炮筒,圆的问题肯定与炮筒有关,这样阻力就越小了,刚好的问题是因为太粗进不了,太细的话,在操作过程中很容易从中折断。
武器、弹药都准备充分后,自然只剩下战术的难题。我们一般有两种玩法:分队作战和混战,这两种应该很好理解。所谓分队作战基本上是分两队作战,当然分两队以上也可以,但那就和混战差不多了。混战更好理解:各为自己作战,“击毙”所有的对手。战场通常是选择在几个相邻的空闲房子和附近的小巷子里,一等令下,就可以任意“射击”。所以最佳的战术是:寻找好的隐蔽处,可以一直躲在某个地方,也可以在几个地方流动作战。有的可能会说可以作弊,比如别人用子弹打到你时,你可以说没有。但我们那个时侯都比较单纯,一般不会耍赖。其实小孩子都是一块天然的、纯洁的“白玉”,而经过社会这个大“染缸”,每个人都被染成各种“颜色”的集合体,今天早上是白色,下午反而是黑色,晚上可能是棕色。有时所表现出来的“颜色”连自己都感到震惊——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但却能“绘画”出来,可见人类太有“创造性”了。这个游戏,我们当地话叫“打仗”,细细想起来确实有点“战争”的感觉。
捅马蜂窝的确比较危险,用竹杆去搞高处的蜂窝,肯定要做好防护措施:穿厚衣服、着靴子、戴皮手套、遮好脸蛋。但当时我们一般不会弄得这么麻烦,直接捅了就跑,有点“放冷枪”的感觉。其实对付马蜂最好的方法是用火攻,当然这种方法也常被我们所使用,但这样做要注意的事情是小心,因为搞不好你会把人家家里的猪楼烧掉,那时的猪楼都是用稻草盖顶的。用长长的一个竹杆,上面绑着一个稻草圈,再来一根火柴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可能真的是因为偏爱的原因,以上的种种“劣迹”,我至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而关于生病的经历却大多数都忘却了。也许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记得自己“美好童年”的趣事,因为我们对童年的要求不高,在那个年龄段也不知道人世的种种艰难,只求玩得开心。当然有的人渴求吃得饱、穿得好,希望那些真的不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小孩越来越少。也有的孩子遭遇到各式折磨、虐待,走过悲惨的童年,同样也愿望这样的现象“消失”。
但愿我童年的事情能够沟起你们对童年往事的回忆。
作者简评:有点大杂烩的感觉,关于本章我想补充的是,计划生育政策好像在我出生之前就大概开始了,因此我有点“超生”的味道,但说实话,那个时候根本不像现在这样的严格,其实如今也不过如此,特别是在农村,那些少地方、偏远之处就更不用谈了。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那些“蛮荒”之地的人,他们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啊,不知道外面的大千世界,每天除了生孩子什么也不会啦。刚开始听到这种奇闻怪论还有点不可思议,现在反而觉得正常的很,是啊,他们做好地里的活儿之后,也没什么娱乐的方式,因此只有去生孩子了,生得越多,就越落后、越贫穷。越落后、越贫穷就越多生后代。只有改变意识,才能促进生活和社会。
关于我母亲怕医生们说长道短的问题,好像刚好说反了,是县城医院去的次数多了,从而转向乡镇小医院。在本章中,我最爱的一段是:“四周一片寂然:一阵微风拂来,捋起一簇湿漉漉的头发,“舒服多了!”深沉地看着怀中的“小不点”,迷茫地望着远方寂静、淡墨色的群山:天空依然是那样的蓝、那样的白!”
关于我们那儿巫术的问题,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有很多的现实情况,让人不得不信之。我估计他们这些人可能走的是邪魔歪道的途径,懂点医术,用这些怪招害人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