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乱局
当我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州牧府中,不过这是谁的房间?我试着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看来功力透支的后遗症真的很严重。这时,门开了,拓跋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上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碗。
“你醒了?”拓跋葳满带惊喜地叫了一声,紧走了几步将托盘放下,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昏迷多久了?”我轻轻抓住她的小手。她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我握着,只是红晕不可避免地染红了两颊。
“两天了。”她在床边坐下来,“你可把我们吓坏了。来,这是唐姐姐特地为你熬的玉粳粥,你醒了就不用……”她忽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止住。
“不用什么?”我立刻发觉了其中的“不寻常”,“奸笑”着把想要逃走的拓跋葳搂在怀里,“老实交代,不然家法伺候。”我故意用舌尖在她耳珠上轻轻舔了一下。
拓跋葳不愧是天生媚骨的绝世尤物,稍加撩拨就能让她情动至极,整个人如同水一样软化在我的怀里。嘤咛一声,拓跋葳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开始变成享受着这一切。
“你昏迷的这几天都是我们姐妹几个轮流喂你的了。”拓跋葳脸上一片羞赧,简直是在考验我的定力。
“不但要继续喂我,”我颇有些促狭地一笑,“而且我要你一口一口喂我。”说完,我用一个缠绵的长吻封住了她还想抗议的小嘴。
一碗玉粳粥足足吃了快一个时辰,拓跋葳的小嘴都快被我吻得肿了起来,不过这个丫头却依然百折不挠地与我打着舌战,大有一副不把我战败誓不罢休的架势。要不是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复原,我真想把她抱到床上真刀真枪的大战几千个回合。
“咳。”门口传来一声清咳,把还缠绵在一起的鸳鸯惊飞起来。张宁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只是脸上酸酸的。
“怎么了,宁儿?”我松开怀里的拓跋葳,站了起来。
“没什么。文姬让我来叫小葳去吃饭,不过我看你们俩吃口水也快吃饱了。”
我提着鼻子嗅了嗅:“怎么好大的醋味啊?”
“你还说!”张宁用小拳头羞恼地在我身上不轻不痒地凿了几下。
“那还不赶快好好安慰一下姐姐?”拓跋葳颇有些促狭地在我身后轻推了一下。我也毫不客气地搂过张宁,深深吻了下去……
我昏迷这两天可让荀彧等人担忧了很久。毕竟我还没有后嗣,万一主公有个好歹,整个基业恐怕就要分崩离析,到时他们就算有逆转乾坤之力也无力回天了。不过有了这一出,众位谋士在擦干额上冷汗之余,对我的婚事张罗得更加卖力了,这让我也不由哭笑不得。
待身体稍好之后,我又登门去看望黄叙,这让黄忠又不由感激涕零一番。开膛去毒毕竟是大伤血肉之法,不过黄叙的气色比先前已经好上太多了。我又为黄叙诊治一番,开了一个调理的方子。
“民女见过何大人。”正思索间,一个窈窕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是……?”我住笔问道,却连眼皮也没抬。嗯,这剂量或许可以问问华佗,毕竟现在黄叙这身子有点虚不受补。
“主公,酒来了。”黄忠一头大汗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是一个没开封的酒坛。
“舞蝶,你怎么在这?”黄忠走进来,忽然发现了一旁的少女。
“华神医让哥哥按时服药的,父亲莫不是忘了?”
“这是令爱?”我抬头问道。嗯,够标致。
“正是小女舞蝶。”黄忠赶忙作出介绍。
“嗯,好。”我简单地应了一声,两眼半开半闭。
“大人,酒在这里。”黄忠忽然想起正事,急忙将手中的酒坛递了过去。
我单手接过,忽然扭头看了看黄舞蝶,微笑了一下:“把药给我尝尝。”
黄舞蝶怔了一下,急忙将药碗端了过来。接过药碗,浅浅地尝了一下,我不由摇了摇头,感叹道:“华神医果然高明,吾不如也。”
放下药碗,我转身开始解开黄叙周身缠裹的绷带。拍开酒坛的泥封,我含着一口酒,全喷在刀口附近,令昏沉的黄叙也不禁一哆嗦。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刀口上洒了一些暗红色的粉末,然后重新扎好伤口。
我回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的黄家父女,笑着说:“没事了。以后每隔三天为令公子换一次药就可以了。“说着,我将那个小瓷瓶搁在几案上,然后拿起那付药方,“这服药最好还是先问一问华神医,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去州牧府拿便是。”
转眼已经到了年关,过了这个年也就是兴平二年了。青州大街上家家户户也都忙进忙出的置办年货。
“公子,郭大人来了。”一个暗卫在我身后悄声说。
“嗯,”我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然后微笑着看了看张夫人,“本官还有事,失陪一下!”
郭嘉在前些时日接受了华佗治疗之后被我强制命令在家静养,只负责整理暗卫从各地收集上来的情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会来的。
“主公!”
“奉孝坐吧!”我随手扯过一张席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说吧,又是哪阵风把我们的郭大主簿给吹来了?”
“当然是西边来的风。”郭嘉嘿嘿一笑,将一小卷竹简递给我。
“怕是董太师大限到了。”我对郭嘉的来意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如今董卓已经有六旬开外,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长寿的了。不过神龟虽寿犹有尽时,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不错,昨夜嘉夜观天象,一大星赤角欲坠,分野度之,当是董卓。另外,最近暗卫所送来的情报也显示董太师已是久病缠身,西凉众多大将皆有不臣之心。主公还要早做准备了。”
“嗯,不知道奉孝怎么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郭嘉也已经很好地把握了如何和这位年岁虽然不大,见地却十分老辣的主公交往的分寸。
“先下手为强。”郭嘉只是简单地说了五个字。
“嗯,先袁还是先曹?”
“主公以为曹操比袁绍如何?”
我沉思一下,幽幽道:“袁本初枉出名门,行事优柔寡断;曹孟德虽是阉竖之后,然行事狠辣果决,乃世之枭雄。”
郭嘉点点头,显然对我对这两人的认知表示认同:“那主公对付谁更有把握一些?”
“奉孝的意思是?”我眉头一凝。
“纵观天下诸侯,董卓之后唯有此二人可成大器,如今二人力量还都不强,主公应加紧图之。”郭嘉的意思很明确,一定要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此事容后再议。”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下这个颇具诱惑力的念头。
郭嘉见我决定下来,也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离青州牧大婚的日子还早,各路诸侯的使者却早已到来。毕竟青州牧名正言顺得到过先皇的册封,怎么也得给上几分面子。当然了,如今青州牧吞并徐州,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众多诸侯也自然不愿得罪。
袁绍的使者是袁绍的长子袁谭,副使则是沮授和郭图,也显得袁绍对青州牧颇为重视。如今青州牧还没交接河北四郡,袁绍这次派使一方面是贺喜,随便则是把河北四郡的事办妥。
曹操的使者是满宠和毛玠,礼物也是不轻。如今曹操和袁绍打得正热闹,自然不愿意后再多出一个强大的敌人。而且看袁术的兵马调动,很有可能明年对豫州发动攻势,曹操如今已经打算和袁绍先行和解再回头对付袁术,更想结交这个接替了陶谦的位置的青州集团。虽说青州如今是左右逢源,曹操却深知这青州牧野心不下于自己,谁知道会不会背后咬自己一口。
袁术的使者韩胤也很担心如何说动青州牧在来年配合南阳的动作攻击兖州。毕竟这青州牧年纪虽轻,却不比陶谦那个老好人好糊弄。为此,除了在为青州牧大婚置办了一份厚礼之外,韩胤为青州的每个重臣也都带掣了一份孝敬。淮南财大气粗,也不差这点小钱了。
公孙瓒的使者阎柔也很担心自己的使命。如今公孙瓒野心膨胀,打算一举南下平灭袁绍,如今派人来就是为了通知青州牧,让他配合。阎柔担心自己怎么能说服青州牧来配合公孙瓒这个野心勃勃的计划。
就连荆州刘表也派来蒯越作为使者。南阳是荆州最为富庶的一个郡,如今却被袁术占据,弄得刘表这个荆州牧总有一点名不副实的感觉。刘表希望联合青州向袁术施压,逼袁术放弃南阳。当然了,这青州牧和刘表同属皇亲,虽说一个远点,一个近点,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
青州牧的这次大婚成了各方势力的一场角逐,而这一切让日渐清晰的局势再一次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