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江南游【二】 采花盗(6)

惊险江南游【二】 采花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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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郑茹不断地揉着眼睛,眨了又眨,眼前的人还是在,不,不可能,这位俊美到惨无人道的‘救命恩人’竟是残害无数少女的采花淫贼,是她的仇人,是她时时刻刻不忘要亲自手刃的仇人!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受不了这个打击的郑茹边捂着自己的嘴边后退,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眼底是那么的‘痛心疾首’(汗,她们很熟吗?)。

傲君微皱了下眉头,看着完全被震住的四人,尤其是那位一副大受打击的姑娘,他们不就是昨日在品茗轩见到的那四人吗?怎么会跑到天牢里来见她?她跟他们很熟吗?怎么她没这个印象。

“想不到是你,哈,本公子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段景康斜睨着傲君一副我早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样子道。

“是你杀了芯儿。”闷葫芦许明书恨恨的声音打断了段景康,泛着红丝的双眸似要将傲君烧成灰烬。

哦,原来是来找她‘算帐’的,傲君不知为何,反而觉得有趣起来,双手环胸,表面依然淡漠地看着眼前人,毫无波动的眼眸,好似眼前人不是与她说话一般。

傲君的态度激怒了他们。

“该死的,你这个禽兽。”许明书一反常态地暴怒,猛地冲过去,要找傲君拼命。

但是却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更意外的是这人竟然是段景康,此时的他敛起了平时公子哥骄傲的神态,一脸严肃,不住地劝道“冷静点,别冲动。”

这一下,除了傲君依然不动如山外,无论是还处打击中的郑茹,疯了一般的许明书,亦或是从见到傲君起就一言不发的郑夫子,都如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段景康,不禁都怀疑他们刚刚是否产生幻觉,幻听?

段景康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意识到自己正抱着他最讨厌的许明书,立即像是躲瘟疫一般,一跑三尺远,不自然地扬起头,冲冲道“怎……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他自己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明明就讨厌许明书,但刚刚看他发狂的样子竟有点……难过,就像对自己的知已好友一般,他一定是疯了,不然他何以又对眼前这个被指控为采花盗的‘情敌’心存怀疑,自觉这样……神仙般的人物不可能是采花盗,他虽有点不学无术,但其实他可是天资聪颖的哦!

好像是没什么不对!不,是大大的不对。

“段景康,你竟护着这个淫贼。”向来骂不还口的许明书难得如此愤恨地连名带姓指责着段景康,怒火一下子烧到了段景康的身上,好似他与采花盗是一伙的。

“本公子几时护着采花盗?”喝,这个许明书今天莫不是吃错了药,平时就算他说得多难听,这个闷葫芦都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竟然敢这么大声地指控他。

“现在就是。”许明书这回真的与段景康杠上了。

“她是否是采花盗,还未可知?”奇怪的,段景康没有再顶回去,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傲君一眼,将心底的疑惑说出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傲君带着趣味看向这个在襄杭百姓眼中不学无术、骄横霸道的败家子,呵呵……此人也是个可造之材。不过,她倒想知道他何以会有这样的疑惑,记得昨日,他好像对她充满了敌意,害她一直郁闷她并不认识他,为何他会一副好像她要抢了他心爱东西的样子?刚刚不正也是这位仁兄指认她不是好人吗?怎么她还没说话呢!他自己的态度就来个大转变?淡漠的她向来对无关的事不多做思考,但现在她对他感兴趣了!

“什么意思?”许明书问出了在场所有人想问的话。

“段景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刚刚还一副世界未日的郑茹一下子活了过来,双眸闪着亮光直逼着段景康。她就说嘛!如此谪仙人物怎么可能会是淫贼呢?

看着郑茹那期待的目光,段景康心头一阵气闷,口气不善地冷哼道“直觉,她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气闷归气闷,还是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此话一出,等着他精辟见解的三人一阵错愕,傲君更是挑了挑眉,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有意思!

“有病。”许明书这回连粗话都骂出口了,可见气得不轻,想来也是,未婚妻被那样给杀了,现在好不容易抓到‘凶手’,终于可以报仇了,而这个之前还整天义正严词地说要将采花盗千刀万剐的公子哥,竟因一句直觉就护着他的仇人,佛都有火。

“你说什么?”段景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反问道,他刚刚没听错吧!熟读圣贤书的许大才子竟然当着夫子的面说粗话?他似乎压根就没想到他这句粗话是在骂他!

“许公子,茹儿觉得段景……段公子说得没错,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呢!”郑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完全地站在段景康这一边。

“茹儿怎么你也……难道你忘了这人是杀害你姐的凶手,是人人得诛之的淫贼吗?”许明书痛心疾首道,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帮他、护他的郑茹竟会帮着‘采花盗’,站在段景康那一边,连她姐姐的仇也给忘了?

“这……许公子,茹儿明白你的心情,但这位公子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啊!”郑茹被这一责问,低下头,不敢直视着许明书,但还是固执已见道,倒也不是她被傲君的风采给迷住而不分是非,而是傲君身上就是有一种让她信服的正气与傲气。

“人不可貌相,哼,这句还是段大公子说得呢!不是吗?”许明书气得冷嘲热讽起来了。

“我……”段景康与郑茹同时被堵得无话可说,今日的许明书看起来太过反常了,他似乎失去了理智,由一只无害的小绵羊变成了暴怒的狂狮。

许明书这才满意地转开视线,看向傲君,眼底燃起熊熊的仇恨之火,却也没有再冲上去拼命,而只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冷冷道“好,真厉害,真想不到你这个淫贼竟还会这种魅惑人心的妖术,难怪久久不能将你绳之于法,哼,现在该是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去死吧!”说着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就朝傲君刺了过去。

这一突发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就要刺中‘采花盗’,却都无力阻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郑茹更是吓得遮住双眼,不敢去看接下来发现的血腥场面。

咦?怎么半响都没有声音,郑茹慢慢放开双手,眼前的一幕让她又惊又喜许明书的匕首在离‘采花盗’还在几分的时候被她爹给挡下来了。

傲君微提起的手悄无声息地放下,继续以旁观者的姿态静待事情的发展,她实在很好奇,这位受害者的父亲为何会‘救’她这个‘仇人’?

“夫子?为何阻学生?”许明书万万没想到,拦住他的竟是夫子,是爱女如命的夫子。

“明书,你太过冲动了,她固然该死,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刀下去,你也就成了杀人犯,前途也会全毁的。”郑夫子慢慢压下许明书的手说语重心长道。

“我不在乎。”许明书红了眼,直瞪着傲君,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恨恨道。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是老夫得得意的学生,也是芯儿最爱的人,芯儿在天之灵也不会想你用同归于尽的极端做法为她报仇,难道你想让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郑夫子难得如此大声地吼人,一时惊得段景康和郑茹全愣住了,这人还是他们温和慈祥的夫子(爹)吗?

许明书一想起郑芯,颓废地垂下手,手中的匕首也滑落到地上,清亮的眼眸变得空洞,绝望,慢慢地后退,修长的身躯摇摇欲坠,幸亏段景康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郑夫子摇头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傲君,发出的声音不再是温和,而是冷冽得没一丝温度“圣人虽云色食性也,但阁下这么做就不怕遭天遣吗?需知举天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纵你有三头六臂,终是逃不过这法网恢恢,如今天看不过,要收了你,阁下似乎还不知错?”真不愧是当夫子,连面对仇人都能骂得这么文雅。

“错,在下实不知所错之有?”一直当旁观者的傲君挑了挑眉,斜睨着郑夫子,缓缓反问道。虽然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可错确实不在她,在那该死的采花淫贼!

“你……死不悔改,当真良心尽失,亏你生得一副好皮囊,看来只有屠刀方能洗尽你滔天的罪孽。”郑夫子颤抖着身子,恨恨地指着傲君道,强忍着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看来郑夫子已认定在下是采花淫贼了?”傲君好整以暇地弹了一下衣袖,微抬着眼,慵懒道,一点也不将对方看在眼里。

“不是老夫认定,而是你本来就是。”

“郑夫子可是亲眼所见,不然何以如此肯定?”呵……这来的四人,两个认定她是采花盗,两个心存怀疑,还持平了,偏偏‘有眼无珠’的是举城传诵之人,‘慧眼识人’的是败家子与弱女子,还真是有趣啊!

“这……你是王捕头当场所抓,难道官府会冤枉你不成?”

“官府会不会冤枉人,郑夫子应该很清楚。”哼,有如此的昏官与恶霸,想来这冤案绝对不少。

“爹,她说得也对,这王邦恃势凌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知府大人断的案子十件中有九件是照着王邦的意思做的,哪一件不是冤案啊!说不定……”郑茹越想越觉得这位神仙公子是被冤枉的,尤其她是被王邦抓回来的,虽说被害者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但谁知道他那种人怎么想,说不定是这位公子哪里得罪了他,才被他扣上罪名,对,一样是这样。

“茹儿,不许胡说。”郑夫子低斥了一声,紧张地四周看了一下,见没让衙门中的任何一人听见,这才放下心来。

但郑茹却不管不顾,一心只想让她爹相信傲君是冤枉的,噘起嘴,反驳道“女儿哪有胡说,这是全襄杭城都知道的事,而且采花盗在三个月前就出现了,而她是刚从外地来的,所以不可能是她。”猛然想起昨日相遇时,她与另一位青衣公子说是刚从外地来的,所以这次她不再用疑问的语气,直接肯定地下结论。

“这……”郑夫子低头沉思了下,似是觉得郑茹这句话有道理,采花盗确实是三个月前就出现的。

“夫子,茹儿说的也有道理。”段景康趁热打铁地附合郑茹,扶着的许明书还没回过魂来。

“是亦或不是,官府自有公断,阁下还是好自为之,我们走。”郑夫子甩了甩袖子转身边向牢外走去,边沉着声道。

郑茹有点不舍地点了点头,走到傲君面前,悦声道“公子别急,如你真的不是采花盗,上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这位公子挺可怜的。

傲君微微扬起一个笑容道“谢谢姑娘。”

只是一个小小的笑容,就差点将郑茹的给迷得失魂落魄,最终还是被她爹给硬拉着,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天牢。

看着四人离开的背景,傲君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寒霜,淡漠的眼眸也变得凌厉而冰寒一见到她就不发一言,带着审视的眼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而后又一味认定她是采花盗的郑夫子,本是木讷少言,却突然发狂大才子许明书,不学无术却第一个怀疑她是被冤枉的纨绔子弟段景康,对采花盗恨之入骨却轻易相信她不是采花盗的郑茹,这四个人太奇怪了。

夜黑风高,杀人夜,在这万籁寂静的深夜,两条黑影无声无息地闪入衙门后堂,直逼停尸间。

‘呀’地一声,停尸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两人。

“忤作已检查过尸体,没什么可疑之处,凌兄为何还要……”来人之一关元振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小虹姑娘的尸体在哪?”谨轩打断了关元振的话,问道。

“那边。”关无振指了指右边道,哎,算了,反正相信他总没错,或许是他发现了什么。

谨轩走到关元振指的尸体旁边,伸手一掀,正是昨晚刚刚遇害的小虹。

“哎,小虹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自小父母双亡,被无良的哥嫂逼着与王邦定亲,时时受辱骂,现在还遇到这种事,上天对她真是太过残忍了。”关元振看着小虹的尸体,悲从中来,摇头叹息道。

谨轩对关元振的感慨无动于衷,仔细检查小虹的脖子只见本来白皙的脖颈上交错着青紫,必然是被凶手掐住脖子所造成的,这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可君说她的脖子有问题,难道真是君看错了,如果这样,那线索到了这,不就断了?

不,君不会错的,一定是他哪个细节漏掉了,谨轩再次对着小虹的脖子细细研究。

关元振在一旁奇怪地看着奇怪,怎么凌轩他对小虹的脖子那么感兴趣,哪有人堪查尸体只针对脖子的,虽然忤作的堪查结果,脖子的掐痕是致命伤,但也无法从那伤痕去找到凶手啊!凌兄这是在干嘛呢?

正当关元振想着要不要问一下的时候,只见谨轩突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冷酷的表情终是有了松动,眼底还有隐隐的笑意。

关元振知道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急忙问道“凌兄,有否有发现?”

“小虹姑娘早已说出凶手是谁?”谨轩没头没脑地说道。

“啊?”在此时此刻说这种说不是存心吓死人吗?饶是关元振这种汉子不觉惊呼一声,背脊开始发冷,感觉突然阴风阵阵的,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太自然了“凌……凌兄,你别吓人了。”

谨轩看了他一眼,指着小虹的脖子,淡淡道“你看。”

关元振鼓起勇气走近小虹的尸体,低头认真看起来,还是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啊!不就是掐痕吗?当了这么久的捕快,看得还少吗?

“那掐痕与关兄以前看过的可有何不同?”像是有读心术般,谨轩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的关元振提醒道。

不同?掐痕还有不同的吗?不就是……不,不对啊!关元振突然想到了什么,眯起眼,认真地看起来,原来如此。

“凌兄,这……”关元振一脸惊喜地指着小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哼,采花盗!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死期到了。

“关兄,明天行动。”

“知道。”关元振点了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抓人去了。

重新将白布盖上,两人都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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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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