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之前是我父王的决定,我不过是个皇子,又怎能违背父皇的意思?不过,之前倒是有个机会差点成行,但最后这机会也没了。」祈夜白深情的望向偎在身旁的娇俏妻子。两人私奔时,确实有讨论过到岭南探望四舅子的。
九珍回眼眯笑。若那时去了,不知两人是不是还回得来……
「什么时候的事,后来为什么又没来成?!」大王子一听他原本有意前往却又没成行,立即扼腕急问。
祈夜白与九珍相视而笑。
「后来咱们一个被抓回来当储君,一个当王妃,所以当然去不了。」她笑说。
「啊!」大王子拳头一握,居然露出饮恨的表情。
九珍看了不禁好笑。饮恨的人该是他们夫妻俩吧?私奔不成被抓回来,从此肩上的责任就没完没了,瞧,这会还得尽储君夫妻职责,招待他们这群人不是吗?
「既然王爷实在不方便前来,那就请王妃代表吧!」大王子突然说,把注意打到九珍身上。
她一怔之后,瞧向自个儿丈夫也见他脸一沉。
「岭南风光明媚,王妃若能赏光,必能观赏到岭南不同于大莱的风土民情,也能使两国关系更加友好,况且,王妃的四哥,权大人也在岭南,相信您在岭南的安全权大人定能保证。」大王子极力游说。
祈夜白对妻子呵护备至到超乎任何君王对宠妃的程度,如果能说动他的女人前往,说不定就能让他答应走一趟。
可这心思两夫妻哪会不解?
「不,我不去,身为王妃,只能跟着王爷,既然王爷因身份问题无法前往,我自然也不便离开,所以,很抱歉,必须拒绝你的邀请。」九珍正色道。
虽然她真的很心动,但只要想到会给身旁的男人惹麻烦,也只能忍痛作罢。
祈夜白抿笑,亲昵的偷亲她一口。「好九珍,我会补偿你的!」他轻声在她耳边说。
「怎么补偿?」她趁机勒索。
「你这妖精希望我用什么补偿?」他偷偷在她翘婰上摸一把。
睨他一眼,女狼也不客气的暗自伸手朝他大腿滑去,让他立即倒怞一口气,眼神也变得有几分不一样。
女人忍着笑,手越来越不安份,越往内侧摸去。想逗她,门都没有!
「你这小妖精再不住手,待会儿有你受的!」径自咬牙低声警告。
但九珍似乎常被威胁,没怎么在怕,手还是摸索着往里去,但不一会又全身僵住,因为她裙内也多出了只手,正不老实的往上爬,眼看就要爬上她的重要部位,她一窒,赶紧怞回在他身上的手,正想打下裙里的魔指——
「咳咳咳——」
席上忽然传来权永爱的猛咳声,让暗中较劲的两人顿时停手。
只见他走上前,抱拳朝他们弯身道:「时候不早了,臣将再随大王子返回岭南。」他话嘴里说得正经八百,但眼睛却直瞄两人桌下的手,似在警告两人别调情调过了火。
九珍尴尬的立即低下首,祈夜白倒是表情自若,无一点羞涩,只是伸在九珍裙内的手也暂时休兵而已。
「那就祝大王子与四舅子回程路上一路顺风。」他含笑说。
这时,突然有名宫人匆忙进殿。
他见了不禁皱眉。「何事惊慌?」
「启禀王爷……」来人朝九珍看来一眼,让她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方才权府的人来报,说是……权永信与权永仪两位大人,今晨在城门口清点由济州送来的皇粮时,遭到盗匪攻击,两人……重伤身亡。」
「什么?!我五哥、六哥……死了?!」九珍大惊。
「怎么可能?!京城哪来的盗匪,五弟、六弟怎可能轻易死去?」权永爱也勃然变色。
负责传讯的太监趴伏在地,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信,五哥、六哥不会死!」九珍眼泪直落,立即就要出宫。
祈夜白担心她有意外,拦着不让她独行,以眼神让周彦快去准备,他要亲自陪她走一趟权府探个究竟,回头看见权永爱刷白的脸,他不禁担心。
「四舅子,你……」
「臣……会尽责护送大王子离开,家中之事,就烦请王爷多费心……」岭南人离开在即,权永爱自知丢不开职责,只能忍住忧急,哽声请托。
祈夜白立时颔首。「你放心,我这就带九珍回去。」
权府噩耗连连!
继意外失去老五、老六后,昨夜权府又发生一场大火,老二夫妇当场葬身火海,权老夫人连遭打击,也卧病不起。
短短时间内,九珍便连失三个兄长与嫂子,数日来皆是伤心欲绝,整个人憔悴不已。
「主子,你要坚强啊,老夫人倒了,您若也病了,老爷岂不更加心力交瘁?」春彩抹泪规劝。
九珍难过的点点头,自然晓得不能再造成家人的担忧。「我会振作的。对了,九哥回来了没?」她问起。
这几日她只顾着哭泣,有关权府的大小事都由他出面处置,一早他又去了趟权府查看灾后情形,预备若损坏严重,不能再主人,便由朝廷暂时安排权家人的住处,直到权府重新整建完毕。
据说这场大火来得又快又急,要不是府里人发现得早,很快呼救逃命,不然恐怕死伤会更多,只是二哥二嫂的院落在宅子最深处,脱逃不及,才会双双葬身火海。
「王爷……早回来了。」春彩的语气突然吞吐起来。
九珍奇怪的望向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她马上摇手,但越是紧张否认,越是让人起疑。
微眯眼。「九哥人在哪?」一般来说,他一回来应该会立刻来找她,怎可能回东宫许久,她还不知他已回来?
「王爷……他……」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九珍板起脸问。
「王爷人在……西苑。」春彩不敢隐瞒,终于说了,说完还不放心的偷觑主子的反应。
「他去了西苑?」她难掩讶异。
「主子,您先别误会,也许王爷是有事找他们,不见得——」
「得了,我不会误会什么的,那男人我还信不过吗?他不会背叛我的。」九珍浅笑。
「你真不介意?也没吃醋吧?!」春彩小心询问,就怕主子口是心非。这会她为权家一连发生的厄事已烦透了心,若再为这事而生气,可会伤身子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胡乱吃什么醋?」
「没恼就好。」她这才松了口气。「您说得对,王爷对您的心意谁人不知,对那两位侧妃是不可能有什么的。」
「嗯。」九哥她是信得过的,况且,现下她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家里一下子走了那么多人,娘又倒下……想着,她眼泪又落下。
「主子,您怎么又哭了?!」春彩急忙递上绢帕,又焦急起来。「再哭待会儿觐见皇上,眼睛肿成核桃可不好看。」
皇上来旨,要主子夫妇入夜觐见,定是为了权家这阵子发生的事,若主子哭得眼睛睁不开,也是对皇上失礼。
九珍勉强止住了泪,但失去至亲的痛,实在教她难以承受,心头宛如尖刀刺过,心怎么也无法安下。
「城外的盗匪与权府的那场大火,朕定会要求严加彻查,权家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御书房里,祈夜明严肃的说。
站在他身旁,一脸哀伤的是与他年纪相仿的权家老大权永忠,而祈夜白夫妻则是站在另一头,神色同样哀戚。
「多谢皇上为我权府主持公道。」权永忠虽已中年,但容貌已久俊朗,可惜经此打击,消瘦不少,耳鬓竟生出华发。
盯着他的白发,祈夜明表情更显阴沉。「九弟,这事交给你负责追查,定要给九珍家一个交代!」将事情交给储君负责,足见他的重视度。
「臣弟谨遵圣旨。」祈夜白毫不犹豫的接下任务。
这两椿事瞧来虽是意外,但确实有蹊跷,京城是天子脚下,怎会有盗匪出没?再者,那暗夜大火也来得突然又奇怪,种种疑点,确实该好好查一查。
「权府近来可有树敌?」他先问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