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沈琼楼赶忙还礼:「苏提督。」
殷卓雍一撩曳撒坐下,两手悠然散漫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提督来是所谓何事?」
苏沅道:「本来是打算接太子回去的,听说王爷也到庄子上来游玩,特来拜见。」
殷卓雍拖长了腔唔了声,一般人这么做作会显得拿腔拿调惹人讨厌,不过他做出来就异常的雍容好看。
苏沅含笑站着,还是殷怀瑜先发了话:「苏厂臣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父皇交代过的差事没办好,我怎么敢这就回去?」
殷卓雍也懒洋洋地道:「不是说皇上罚了皇后禁足,怎么这就让太子回去了?不怕太子回去要坏事吗?」
苏沅和气地笑笑:「皇上皇后的事儿臣不敢多置喙,臣不过奉命行事而已。」
两人的气场在屋里流转,倒显得势均力敌,不过气场相似的情况下就得看长相了,这个殷卓雍确实要强于苏沅的。
殷卓雍半笑不笑地道:「来拜访我也是奉命行事?」
沈琼楼其实比较好奇京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不过用脚趾头想苏沅也不可能说,见两人对视竟有几分针尖对麦芒的意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于是咳了声,适时地插话道:「王爷,水榭的酒席已经摆好了,您看要不要……」
两双美人眼就直直地向她看了过来,沈琼楼硬着头皮受着,殷卓雍先起身道:「那几位就请吧。」
一行人往水榭那边走,沈琼楼故意落后几步问他:「苏提督好像没惹着您,您为什么跟他不对付呢?」这个问题纯属好奇,绝对没有帮着谁的意思。
他乜了她一眼,浓丽的眉毛微皱:「他瞧你的眼神……不对。」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我不喜欢太监,你管我?」
沈琼楼:「……」好任性的理由。
陈河办事妥当,等到了水榭的时候,果然一桌精致的席面已经整治出来了,中国人吃饭,不论哪个朝代都是以喝为主,苏沅先敬殷卓雍:「这杯酒敬王爷,谢过王爷盛情招待。」
殷卓雍倒也痛快喝了,苏沅又倒了一杯敬睿王:「这几日在皇庄办事辛苦王爷了。」
睿王自然痛快喝了。
第三杯轮到殷怀瑜,苏沅倒了杯酒:「这几日也难为殿下了。」
殷怀瑜皮笑肉不笑地仰头干了。
沈琼楼身份跟这四个人没得比,坐在席面上就是作陪的,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没想到苏沅又倒了一杯:「这杯敬沈长史,我和长史总算是半个朋友。」
殷卓雍横了她一眼,她看着面前白瓷杯里的醇香酒液,这酒说多也不算多,男人的半个拳头大小,但她脑补着自己喝醉后的囧样,正想开口推辞,那边一只细白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他手腕一转,苏沅手里的那杯酒就轻轻巧巧地落在他手里:「沈长史一喝酒就浑身发热,这杯酒还是本王代替她喝了吧。」
乖乖喝醉酒之后的情态,他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苏沅也不好再说什么,微微一笑先干为敬。
席面上推杯换盏,竟然算得上相谈甚欢,不过殷怀瑜还是咬死了‘要帮父皇办差没回去’,打算再把宫里那边晾一晾。
等人走了之后殷卓雍便靠在帽椅里小歇,美人脸颊绯红,艳若桃李,领口的扣子还被他解开两颗,红晕似是一路蔓延了进去,模样万分的销魂撩人。
沈琼楼看的心口扑扑乱跳,古有杨贵妃醉酒,今有豫王爷醉酒,不知道哪个更祸国殃民些?
她假装看他醉的如何,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揩点小油,被他一手握住自己的手,撑着桌案起身:「走吧,扶我去正院歇歇。」
沈琼楼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被秋风一吹他人也精神多了,不知怎么想的,又道:「先不回正院了,去练功房里打套拳散散酒气。」
她对他的状态表示怀疑:「王爷能成吗,不能还是别逞强了,我可从来没见您练过武。」
殷卓雍在她鼻尖用力捏了捏:「那是你太懒,每天早上卡着点到,我练武你当然瞧不着。」
沈琼楼依旧表示怀疑,不过还是依言把他送到练功的地方,里头十八般武器都挂在架子上,有些什么棱锤狼牙棒的,一看就是摆设,她也没法想象殷卓雍扛着狼牙棒的样子。
她瞧着瞧着体内的暴力因子突然躁动起来,兴奋道:「我能和王爷过过手吗?」
殷卓雍选好了自己寻常用的长剑,饶有兴致地瞧了她一眼:「好啊。」
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反倒让沈琼楼迟疑起来:「我要是一不留神打伤了王爷……咱们还是光比拳脚,不用武器了吧?」
她倒是知道殷卓雍会武,不过老觉着也就是些花架子,于是有种迷之优越感。
殷卓雍不知道她的迷之自信哪里来的,忍着笑道:「那还要请长史手下留情了。」
他说完让她先动手,沈琼楼兴冲冲地拧身扑上去,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
她数不清多少次被轻松压在地上,早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还是翩翩模样,把她双手反剪到背后,倾身压下来,咬住她耳珠,又一点一点地往里辗转着:「乖乖,怎么样?服了吗?」
沈琼楼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被这么一逗弄,整个人都瘫软在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道:「服了,我不打了,我认输。」
她满头的长发都乱了,乌黑的一头长发散乱下来,官袍松散地敞开了些,跟往日一丝不苟的模样大相径庭,发香混合着体香往他鼻子里扑腾,想回避都不行。
沈琼楼被他压得手腕发麻,忍不住想要翻身,两团柔软绵软在他手臂上挨挨蹭蹭,他只觉得口干舌燥,酒劲似乎上头了一般,下午泡温泉时候的火被这么一激,彻底在心里燎了原。
他有些急切地压下来,在她颈边嗅闻着,时不时轻咬一口,让她惊慌地缩起脖子。
沈琼楼紧张起来,想要推他却推不动,试探着道:「卓雍?齐光?叔叔……唔。」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有些蛮横地吻着她,火从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后一丝理智也快烧没了,修长的手指滑过纤细柔韧的腰肢,隔着衣裳来到绵软贲起的粉团上。
他唇也跟着游移下来,缓慢坚定地顺着脖颈往下,手下一个用力,她圆领上的盘扣就被扯坏了,扣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中衣里隐约能看见粉色的肚兜,上头绣着精美的花枝。
她这样有点严肃古板的人,穿的兜衣竟这样有情调,反差之下更刺激了心里的渴望,如玉的指尖隔着中衣在其上圈点着,听到她不知道是惊恐还是难受的一声惊呼。
沈琼楼觉得事情发展突然超乎想象了,本来好好地过着招怎么突然就限制级起来?她想要推拒,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按住,跋扈霸道的本性在这时候暴露无遗。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王,王爷,你冷静点,这样不成!」
他唔了声,似乎压根没听见,专心致志又爱不释手地上下游移着。
她头脑发懵,而且她发现这具身子竟然出乎意料的……敏感,一碰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