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海湾战争;波黑战争(23)
执行空袭任务的飞机开始返回时已经是白天了。他们还在远处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数数目了。他们都成功地完成了任务。我们又重新装载上炮弹,又一批飞行员进了座舱启动了飞机。我觉得伊拉克对这样一天24小时的不停轰炸不能坚持太久。希望这一切都很快结束。我每天从凌晨3点一直工作到下午3点。最初的几天我没有睡多少觉,一定是因为这才患上感冒的。后来我就睡觉,吃东西,感觉也就好了。我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我的精神也很好。等我再打电话给托尼向她问候时,我会感觉更好的。她生孩子的时候,我肯定不能在她的身边了。就像我对奶奶和爸爸说的那样,我在这里是为了给我们未来的孩子建立一个更和平的世界,我的牺牲是值得的。现在我只希望托尼没事,希望我们的宝宝健康。这是我最关心的事。等我第一次看见宝宝,第一次抱着他的那一天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更不用说再次地拥抱托尼了。我期待着那一天,希望你们都好。也希望家里的生意好。愿早日见到你们。我爱你们。弗兰克对了,妈妈,我刚刚收到你寄过来的糖果。谢谢你!盖奇?伊文斯于1991年3月4日出生,就在那一天,他的爸爸弗兰克平安地从海湾回到家里。鲍伯?芒森少校在写给妻子和儿子的信中对伊拉克“飞毛腿”导弹袭击一事故意轻描淡写,他向他们描述了基地上的一些轻松时刻。伊拉克使用的远程导弹“飞毛腿”是一种巨大粗重的武器,它虽然准确性很差,但破坏性巨大。这种导弹还是可移动的,这使之具有很好的隐蔽性,几乎无法跟踪。饱受多国部队的空袭之苦,伊拉克开始不加区别地向以色列发射飞毛腿导弹,旨在把后者也卷到这场战争中来。布什总统警告以色列不要对伊拉克实施报复行动,否则阿拉伯国家就会撤出当前的国际同盟,反而合力支持伊拉克。以色列表现了相当的克制,国际同盟内部的团结得以维持。伊拉克还向沙特阿拉伯的多国部队基地发射导弹,企图造成多国部队的人员伤亡,或者至少达到威慑的目的。一名年轻的战士(因**缘故不公开姓名)在写给国内朋友的信中说:当你从广播中听到“穿戴上全套的防护服,这次不是训练”的命令,你会感到万分恐惧。掩体内,先是片刻的寂静,接下来就是袋子、帘子、塑料等各种碎片漫天飞,像下暴风雪一样。喊叫声、祈祷声、骂声、哭泣声充斥着掩体内的空间。我忙着穿戴上所有的防护装备而无暇顾及和人说话。当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们得到警报解除的信号。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然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划破这寂静,“妈妈,我想回家。”随后便是一阵笑声。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我们不止一次地在黑暗中尖叫着跑向掩体。那一刻,我们体验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感觉。当一切恢复正常时,你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幕,会觉得令人惊奇地可笑。在敌人第三次袭击时,有些人还在上厕所。看着他们从里面疯狂逃奔出来,手里拿着武器,一边戴防护面具,一边提裤子的场面真是令人叫绝。你站在那祈祷,为他们加油,可同时又憋不住笑。在黑暗中,为什么偏偏你撞上了白天永远也不会撞着的东西?在乱冲乱撞的那一刻,你听到了跑动声,嘟囔的祈祷声,刺耳的叫喊声,然后就是一声“砰!!!”有人撞上了一辆卡车,或掉进了水沟,或“砰”的一声撞上了一架飞机。我竟然学会了一些我以前从不知晓的词语。鲍伯?芒森少校是一座军事基地的航空转运飞行医院的医生。他也和别人一样对“飞毛腿”导弹的袭击心存恐惧。但是他不想让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儿子(迈克尔和丹尼尔)为他担心,所以他在给他们的信中对此事只是轻描淡写了一番,甚至把它们描述为这场战争中的小角色。后来,少校承认当时的情况的确是十分恐怖。亲爱的帕姆、孩子们:你们可能也听说了,我们这一地区成了“飞毛腿”的目标。我估计这消息来自沙特军方的日常新闻发布会。和在利雅得一样,“飞毛腿”在我们这里算不了什么。有两枚在大白天飞来,而且我们事前没有得到警告。但它们被我们的“爱国者”导弹成功拦截了,只有一些小的碎片落在机场跑道的那一端。我当时在郊外,什么都没看到。第三枚导弹袭击是在夜里,我们得到警告后就躲在掩体里了。这一枚也被拦截了,碎片落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那天早些时候,我和军医利兹?科恩盖在救护车上接受检查,以便我们能够外出处理机场上的事故或紧急情况。我们刚下达完指令,就得到消息说一架F-16战斗机出事了。我们坐着救护车往事故地点赶,但什么事也没发生。回来的路上,我们竟然撞见了萨姆?唐纳森。利兹和我跳下车,不害臊地坚持要和他合影。他人很好,但是按照简?方达的标准,他还是个无名小卒。无论怎样,我们第一次遭飞毛腿袭击时,有人看到萨姆是戴着防毒面具开车离开基地的。广播里说布什总统已经给伊拉克规定了最后期限,所以48小时之后我们会很忙。我们现在身体很好。除了我和隆德之外,我们还有4位军医往返于这里到欧洲的转运飞行。我们还从当地招募了两个对此工作有兴趣的医生。来自斯科特空军基地下属的医院和一个陆军医院的内科医生们也尽其所能地援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