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75年:莱姆病的关联(2)
蜱是完美的细菌携带者和传播者。这就是为什么对细菌战的早期设想中,纳粹德国、日本军国主义以及前苏联、美国都把它当作细菌武器的原因。通过感知哺乳动物呼出的CO2,它能够找到寄主,并牢牢地黏附在寄主身上,很难甩掉。蜱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荷尔蒙,能帮助它与寄主的抗体进行搏斗;它还可以分泌出一种止痒的粘液,使寄主很难觉察它的存在。如果说蜱是完美的带菌传播者,那么伯氏疏螺旋体就是非常聪明的细菌。它的外部结构极难破坏,内部的细菌病原体又能抵抗免疫系统的反应和抗生素的攻击。伯氏疏螺旋体附在蜱的蛹和幼虫的嘴里和唾腺上,还能在雌性蜱的子宫里存活。因此,攻击鹿之后产下的成千上万的卵里也带有这种细菌(细菌对鹿没有什么作用),这在鸟和老鼠身上也很常见。目前,美国已经出现了五种伯氏疏螺旋体的亚种,还有100多种的变体。但是,专家却无法解答:为什么在1975年的夏天,这种疾病会突然降临到老莱姆镇?“纸夹”计划的记录引出了普拉姆岛“我认为,关于保护二战后的德国人,我们不应该提供任何保证……他们当中有战争罪犯,至少参与了纳粹活动,应该遭到逮捕……”——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Roosevelt)(1944年)“胜利恰恰是由于敌人的失误。”——美国参议员威廉姆·马西(WilliamL.Marcy)(1832年)在1956年普拉姆岛贡献日的演讲中,米切尔博士(C.A.Mitchell)回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我经常想,如果我们的日耳曼敌人在细菌战方面的开发更积极一点的话,我们将会怎么样。当我想到这些时,我就觉得颤栗不安。据说,有些纳粹科学家就曾建议利用人工播种对家养动物散播疾病。好在德国人的阵营也会像我们一样犯错误,科学家们的这种想法被认为是空想,没有真的付之实践。如果在当时,对生化武器投入的时间和金钱能向轰炸机看齐的话,那么我们所谓的‘自由世界’将变得不堪一击。”听到博士的这番话,底下的听众不禁窃窃私语,为此感到庆幸。不过,有一个人的出席引起了全场的骚动——普拉姆岛的主管莫里斯·谢安(MauriceS.Shahan)以私人名义邀请的贵宾,来自西德蒂宾根市新病毒实验室的主管。这位棕色头发的客人脸上有一道伤疤,一直延伸到上嘴唇。他的心里好像存着巨大的秘密。当他坐在那里,用他那棕褐色的眼珠盯着米切尔博士的时候,也许他在琢磨,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过去。此人就是埃里希·特劳布(ErichTraub),纳粹德国的生化细菌战专家。令人诧异的是,这位来自德国的“敌人”倒是有充足的理由光临此地,因为他就是后来普拉姆岛细菌战动物疾病实验室的奠基人之一。二战结束后,为了争夺霸主地位,美国和前苏联争相招募德国科学家为自己工作。代号为“纸夹”的顶级机密计划就是美国出的一张牌。通过签订雇佣合约,军方把纳粹科学家带到美国,发给他们美国护照。此项计划本来应该招募那些只参与过普通纳粹活动的人,但是军方却狂热地招募了2000多名科学家,且其中很多人都着罪恶的纳粹经历3。美国科学家把这些德国人看成自己的同行,很快忘记了在那场可怕的、丧失了数百万人生命的战争中,这些人恰恰是敌对的一方。由于害怕前苏联人对纳粹的野蛮行径进行报复,有些科学家选择了与美国人进行合作,以便得到特赦。还有些人则是两面派,为了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他们同时为前苏联和美国提供服务。二战后,前苏联一直在找埃里希·特劳布博士的麻烦,他们命令他为前苏联进行细菌武器病毒研究。于是在1949年,特劳布博士携带家眷逃到西柏林,并申请为美国的“纸夹”计划服务。他说他希望“到美国从事科学工作,成为美国公民并受到保护,从而避开前苏联的报复”。隐秘的纳粹细菌战实验室建在波罗的海一座新月形的小岛上,埃里希·特劳布博士就是那里的主管,他直接为希特勒的副手、盖世太保头子希姆莱进行**细菌培育工作。在那里,他负责将口蹄疫病毒制成生化武器,并通过德国空军的炸弹散播到前苏联的牛群和驯鹿的身体上。依照希姆莱的要求,他还亲自到土耳其黑海沿岸的安纳托利亚地区,寻找一种致命的牛瘟病毒对付同盟军。二战初期,他是德国的陆军上尉,专门研究传染性动物疾病,尤其是马类的。他和他的兽医部队研制了一种名叫“马鼻疽”的生化武器,攻击美国和罗马尼亚的马匹。同时,他还是国家社会主义运输团的成员,这是个非常有势力的军事组织,仅次于纳粹冲锋队和纳粹党卫军。事实上,这个组织的第一个成员就是阿道夫·希特勒,时间是1930年4月。20世纪30年代,特劳布加入了一个名为“西格弗里德”的德籍美国人俱乐部。这个俱乐部位于长岛雅浦汉克地区,在普拉姆岛以西大约50公里处,是美国纳粹运动的国家指挥部。在纽约地区,大约有4000多人乘坐各种交通工具来这里参加纳粹活动。每个周末,他们列队操练,佩戴纳粹十字军徽章,焚毁美籍犹太人的塑像,并高唱种族灭绝主义的歌曲。他们还庄严宣誓,誓死效忠最高元首希特勒和第三帝国。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