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测试
就在洁芮离开以后,而且人们正为主教练离开加萨、离开英格兰队吵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大卫穿莎笼裙的事发生了。一位足球运动员(人人都知道是极有品位的人)不可能选择穿这么愚蠢的衣服,那么一定是因为我。小报上登出了具有它们一贯风格的标题:看看谁穿了裤子?
事实上,几星期前大卫和吉米·古尔扎一起出去购物,他们都买了让·保罗·戈蒂埃莎笼裙。这完全是大卫的主意。他穿了一条因为他觉得看上去不错。一天晚上我们要出去吃晚饭,大卫决定穿上它,就围在长裤外面——我是说在巴厘岛男人们总这么穿。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穿,在他受到那么多指责之后,谁还能再责怪他?但这是在夏天的晚上,在法国里维埃拉的埃兹,你们希望他穿什么?三件套的西装还是足球队的队服?或者是设计成英国国旗的短裤、白色短袜、凉鞋、啤酒肚,就像英格兰6月15日打突尼斯那场比赛时充斥着马赛电视屏幕的时装偶像们?
我有多爱大卫?我们在迈阿密彩排美洲巡演的第一场时,大卫打来电话说,主教练格伦·霍德尔不准备让他上场踢在马赛举行的对突尼斯的比赛,主教练告诉他——以及全世界——大卫太痴迷于他的“辣妹”女友以至于不能冒险让他上场踢球。他难过极了,我雇了一架飞机从佛罗里达飞到了尼斯,事实上,我们只在一起呆了几个小时,我又飞了回去。
洁芮离开后,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就是美洲巡演了。我们在那里的推广人威胁说要退出。毕竟,开始我们承诺有五位“辣妹”,而现在只有四位。一切都取决于迈阿密的第一次演出。
事实上,我们没有那么担心——我们一直对我们的音乐和表演有信心。紧张的是维京那些人还有我们的赞助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还有一点让人泄气,我们习惯了在暗处靠灯光让整个演出现场兴奋起来。而这一次我们得在露天剧场演出,走上舞台,阳光照得你眼睛都睁不开。
舞台前的座位下长了很高的草,这让人想到了长满草的小山丘。一到那里,我就意识到这里极像另外一个地方——布伦海姆宫。这里只缺贝瑞·曼尼洛和羊粪,取而代之的是,蚊子黏在我的假发上。
天气热得厉害。他们说这是非常炎热的一段时期,说是千年以来最热的天气。在我们吃饭的地方四处装满了洒水装置以降温。我从不喜欢炎热的天气——如果在海边或游泳池旁边,并且没有化妆,那倒没问题,但现在我觉得难受,情况太糟了。但是我知道冲到法国去情况也并没有好转,我只能尽力做好一切。小时候,外婆告诉我,人和动物、男人和女人表达“出汗”的用词是不一样的,马用“淌汗”,男人用“有汗液”,而女人只能用“感到热”。那么,如果我“感到热”的话,那简直是原子能发出的热。我那时简直是在不停地淌汗。服装的更换频繁得有点可笑,这是很糟糕的事,所有的衣服都黏在身上,每动一下都让我感觉更糟。我是说,那些氯纶织物可不是亚麻布。
“你不认为你可能是怀孕了吗?”凯琳第若干次为我补妆时问道。每一次走下舞台我都要补妆。
怀孕?不太可能。首先我患有多囊卵巢症,医院告诉我靠我自己是无法怀孕的,其次,这些天我和大卫几乎见不上面——有人曾经告诉我这是整个过程中的关键因素。
“你上次经期是什么时候?”凯琳接着问。
你知道我怎么答?我不知道。我的经期一直都没有规律,而且已经几个月没来了。但是随着凯琳不停地发问,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而激动。尽管我不明白我怎么会怀孕,可是我私底下却希望是这样。
“我来给你做个妊娠测试。”凯琳说。那好,我总不能自己到迈阿密找个像“布茨”一样的药店吧。
阴性。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时差反应现在肯定早过了。6月20日,我们到了北卡罗来纳州的夏洛特市。
“也许现在还太早,妊娠现象显示不出来,”凯琳说。“我会给你再做一次。”
我们早先为《想要》做电视宣传时,凯琳就和我们在一起。我想,那是在“天空”节目中。我还记得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流行歌曲排行榜”节目中见面,那多有意思啊!凯琳是身边最好的人,并且她懂许多东西——不仅仅是知道妊娠测试——她曾经出版过自己的科幻杂志。她总是很冷静,而且实事求是,也许是因为在做化妆师之前,她曾经想做一个体育教师。想想看,如果我上学的学校有一个像凯琳这样的体育老师,我的学校生活会有多么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