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克爱情 2(3)
我整天要做的事就是捧着《北京晚报》的求职版,仔细寻找适合我的工作广告。我选中的工作一般都是大专院校的聘任教师、广告公司的文案设计、出版社的图书策划,要不就是我的老本行——杂志。可杂志已经让我伤透了心,馨平那个尤物,最终炒了我的鱿鱼,让我一个堂堂北京名牌大学的本科生,居然与失业为伍,郁闷啊!郁闷这个词儿是现在北京中学生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是跟蓓蓓学的。我觉得这词儿透着那么一种自我调侃,而又蕴藏着北京新俗文化的韵味,你将它从你的嘴里轻轻吐出来的时候,要面带微笑,表示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意境,此特点为北京这块风水宝地独有。然而这种“郁闷”的日子过了大约三天,我便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苍老,他让我猜他是谁,我说我猜不出来,其实我是没心情。那个苍老的声音很执著,他让我好好想想,怎么会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呢,最后一句话透着一股哀伤。我听出是我们原来杂志社的老总,就是那个拱手将权力让给了馨平的傻男人。我说,呀,老总,怎么会是你。老总告诉我,馨平又出国了,而且是跟一个老外跑出去的,回来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杂志社现在很混乱,出版局让他暂时代理杂志社的工作。他咳嗽了一阵又说,他现在身体不好,老年哮喘病时常犯,希望我能回杂志社帮他。我沉吟着,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老总。世界真像个万花筒,变过来变过去的,就是上帝也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样。老总见我沉默着,以为我顾及自己的工作关系,赶忙解释,说我的材料还在上级主管单位保存着,也就是说我还是那儿的人,只是无意中做了馨平体制改革的牺牲品。我忙跟老总说不用解释了,我现在正为工作发愁呢。老总问怎么回事,我就将我现在的生活状况跟老总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我和老总都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老总说:“现在你就不用担心了,干好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你也当老总了。”老总这句话勾起了我的世俗的念头,心里一阵狂喜,说话的声音也就变了:“那不是还要靠您提携吗。”晚上吃饭的时候还陪着大姑夫喝了一两二锅头。吃完饭打开电视机,拿着遥控器不停地翻篇,实在觉得没意思,就拿了本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看,又被她或是翻译家的冗长的句子搞得昏昏欲睡。将书放在枕头旁边,然后就想起了梁雨,想起我和梁雨在一起的那些充满**的日子,不知不觉间,我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内裤里。自然而然地,我的手顺着又湿又滑的内裤溜进了我的身体……我的手指过于纤细,而我那已经走出过一个七斤重的婴孩的身体是那样的宽阔,有一瞬间我悲哀地感到,以我如此微弱的力量,怎么能奈何得了我如狼般的亢奋的**呢。但很快地,像我以前进行过的无数次**一样,去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我亢奋的部位,然后便是一阵紧密的动作……我尖叫、气喘、扭动。我感觉到我身体里的液体像一股源源不断的溪流,不停地流出来,流出来……直至我的手指、我身下的床单、还有我的茂密的阴毛都被它浸透了……然而我没有**,一个失去了爱的女人,**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幻象。我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肮脏的床上,我没有力量穿好内裤,也就是说**完了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我就那么裸露着躺在床上,我能感觉到我的体液弄湿了的冰凉的床单。我又为我的亢奋的**感到羞耻,我躺在狼籍的床上想,我的确是个无耻的女人。所有事物的改变一定有过程,比如我以前是一个在生人面前说话就脸红的女人,直到现在,喜欢同比自己小得多的男人谈谈恋爱,直至**成性,这个过程恐怕连我自己都难以描画。不管那么多啦!也许明天地球就爆炸了;全世界的人在一天之内都感染了爱滋病,人类无可挽救地毁于一旦;恐怖分子来袭击善良质朴的北京人啦!总之,我要睡觉,因为**已经消耗了今晚我所有的精力,还因为我的饭碗问题不费吹灰之力就自行解决了;此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极其适合于睡眠,我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上午十点要去杂志社同老总会面。赶忙跑到厨房喝了一袋牛奶,吃了一口面包,回到屋里穿衣服的时候却不知道穿哪件好,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最后还是选中了那天同梁雨他们一起吃饭穿的那件灰色毛衫、牛仔裤,外面是一件半长的深灰色羊绒大衣。杂志社的大楼当然跟我半年前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的老总的样子真令我大吃一惊,原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比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多了一倍,一副刚走完两千五百里长征的样子。老总看到我也很吃惊,他关切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瘦得这么厉害。我告诉他前一段时间胃不大好。互相关心完毕,就开始谈工作,谈了一个多小时,我和老总都抬起手腕儿看了下表,十一点半,该吃饭了。老总说他要请客,就出去找办公室的刘秘书,见一个新面孔的女孩儿正在传真机那发传真,就问刘秘书呢,答,不知道。各版面转了转,几乎没什么认识的,没奈何,只得我和老总两人去吃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