Ο结婚

Ο结婚

在刘青三十一岁的时候,她准备结婚了,是和陶韦。婚日定在公元2002年的九月十八日,在陶韦看来,是“就要发”的大好日子。一想到这个日子一天天逼近,刘青的心脏便加速了跳动,肌肉痉挛。心跳却非激动的音响,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怖的吼叫。但是,和陶韦结婚的事是刘青提出来的,在他们同居了一年的时间后,年龄上的压迫使刘青再无他选,首先推翻了自己心中制定的一个最为重要的标准:对方应该是有大专以上的学历。而陶韦,不仅没有文凭,就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只是个初中毕业生。起初时,刘青一想起这些,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事过意迁,事情发展到今天,她好像已经顾不上再细究下去了,细究下去就是一棵树上吊死,没有多大意思。自从与陶韦同居后,刘青切肤感到了陶韦给她带来的好日子,有好吃,有好住,有好心情(多数时间),还有一部她非常喜爱的金黄色本田跑车——陶韦半年前送给她的礼物。长期一人在外,漂泊无定,孤苦单闷的生活让她悟出了一条真理:物质生活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就这样,她决定嫁给陶韦。当然,本质上讲,这是她内心的外向思想,她的内向思想并非如此简单;外向的东西总要与外部环境接轨,内向的东西就像**,藏在心灵深处,在清醒头脑的状态下,是不会流露出来的,它只能留给自己享用。起初,当刘青涌出与陶韦结婚的想法时,那念头并不坚定,是像“悠悠球”一样摇摆不停的,是在平衡与不平衡之间来回徘徊着。不平衡是在清静的空间,自己面对镜子,看自己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非同寻常;想起陶韦,自己好像是被他掠夺而来,满胸的激愤就想喷发,骂他是自己的拦路虎。平衡来得也是轻易,给一条缝隙就钻进来了;看看电视上,前两年还是青春偶像的演员,现在都演起爸爸妈妈了,一副成熟模样,变化快得工夫真是一眨眼的。这时,刘青就想:岁月已经流到了这种份上,自己还敢期待下去吗?还期待什么呢?期待的人可能就像她原来碰到乔晶晶时,她说的,人家早就登上了婚姻的列车;这么想时,又想:遇到陶韦都算自己幸运了,有姿色的年轻女士情愿追逐陶韦“实力”的,多的是。陶韦是离过婚的“二锅头”,如果不是刘青的多次提议,他并不想再渡二婚,反正他是不会缺少女人的。没有文凭的陶韦也有自己的“高”标准,不是随便找人做老婆的;于他这样的有钱商人,漂亮女人是第一人选,然后是素质,他制定的“素质”标准是:人要乖,乖的意思是他能够拿住的,能够听他话的。刘青都是符合的,陶韦便放弃了那条决不再渡二婚的荒唐逻辑。婚礼举行的地点定在兰州,而他们的家坐落在深圳,这听起来有些荒唐。回兰州“办事”,也是刘青提议的,起初,陶韦坚决反对,但刘青软磨柔泡,坚持回兰州“办事”。虽然刘青在深圳也呆了一年多,却觉得深圳在她眼中只是一个街景,只能浏览,无法驻留,她对深圳的感情像只冰凉的手。起初,她还曾幻想,他们的家最好能够安在兰州,兰州是温暖的,当她在兰州呆的“热”了,可以随时乘飞机去深圳吹吹凉风。她知道这是白日梦,因为陶韦的公司,户口都在深圳,回兰州,等于是发神经了,怎么可能呢?她心里明白,也便一分未提,却坚持到兰州举行婚礼。回兰州举行婚礼,刘青是有说服理由的:兰州是她和陶韦的原籍,那里有他们的父母和亲朋老友,符合她的心情,也应和陶韦喜欢炫耀的性情,合二为一。刘青在深圳,认识的人不少,可都是过客一般,几乎没有什么能称得起的朋友;在兰州,她能邀到一些久违了的同学和朋友。在漂泊的日子,记忆以往是最大的趣事,也是有酸往下咽的几多无奈,老朋友是记忆的载体,通过对他们的记忆,她才是自己,她驮着他们才能看到自己走过的线路,原来她是这样走来的;他们就像她脖子上戴的粒粒珍珠,不能断线的。现在,她想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归宿,表面物质生活的富足足以满足她的虚荣心,她要让他们知道,她没有白白出来闯荡一翻,嫁给富有的人也是一种收获啊!这就是她要回兰州举行婚礼的重要原因。陶韦对刘青的建议感觉可笑,因为深圳才是他们的家,干嘛回兰州办事呢?虽然自己也是从兰州出来的,可他出来的早,与兰州早就远疏了,原来的朋友,对于他早已没有与他们交往的实际意义,几乎被淘汰干净了,回兰州对于他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后来,他才看到了刘青的虚荣心,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对于男人也是一种成就,至少陶韦是这样的,于是,他不再与刘青做拗,况且对于他深圳的朋友,飞到兰州为他捧个场,是个小意思的活儿,便大度般地依了刘青,说不管在哪儿,我都会把婚礼办得豪华气派。刘青决定给许多人发请柬,这中间,有重中之重的几位,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要请到的,他们是:秦中梅、陈江旭、李小燕、余力兢(余力)、戴斌。一想到他们将会目睹自己的“好”归宿,刘青就有些热血沸腾,又盼望着婚礼快些来到吧,因此忘彼,曾经蹿出的惊怖就烟云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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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九十年代少女闯荡社会的故事――落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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