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千万别忘了媚娘(4)
薛万彻憨厚地笑,拱手道:“人生在世,理应忠君报国,男子汉自当效命于沙场!”太宗频频点头,亲手端起一杯御酒,赐给薛万彻道:“当今名将,也就是李祐、江夏王道宗和你了,三人之中,数你的官最低,朕将封你为右武卫大将军。”众人一听,都以羡慕的目光看着薛万彻,太宗又笑着对丹阳公主说:“众驸马中,就数你的夫君功劳最大,官职最高啊!”丹阳公主忧郁的脸早已舒展开来,听皇兄这一说,低下头羞涩地一笑。接下来开怀畅饮,丹阳公主两口子无疑被推到了最前面的台面上,大家争相向他俩敬酒。太宗意犹未尽,好戏唱到底,招手叫人拿来一个大槊,对众驸马说:“朕想试试你们谁的力气最大,身体最好,大家来玩一拔槊的游戏,看谁能比过谁,谁最后赢了朕的佩刀就赐给他。”皇帝的佩刀是御制宝刀,做工精细,削铁如泥,刀鞘和把手上镶着金龙和数枚宝石,价值连城,谁不想要啊!年轻的驸马们都会点花拳绣腿,都往手心里吐着唾沫,伸胳膊捋腿,跃跃欲试。殿中的空地上,大家轮流上场,二个人二个人开始握槊拔河,几轮淘汰赛下来,那些徒有外表的年轻驸马们纷纷败下阵来,场上只剩下太宗和薛万彻,薛万彻耿直,根本不给皇帝留面子,太宗本无心赢薛万彻,君臣两个吭哧吭哧较了一番劲,太宗即佯装失败,摆手休战,感叹地对薛万彻说:“哎呀,朕还不如你有劲呢!来呀!把朕的佩刀解去,归你了。”众目睽睽之下,薛万彻走过去,低头解下皇帝腰间的御制宝刀,挂在自己的腰上,得意洋洋地在场上亮个相,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丹阳公主看着自己的夫君,也不觉得他老了,直觉得他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写满了骄傲,写满了一个男子汉的无穷魅力,丹阳公主不知不觉靠近了夫君,手搭在了夫君的腰际。御宴结束了,丹阳公主大方地挽着夫君的胳膊走出大殿。来到外面,薛万彻把公主送上马车,又习惯地朝自己的坐骑走去,公主忙娇声叫了一句:“回来!”“公主不是不愿和我坐一辆车吗?”薛万彻说。“你坏。”公主给薛万彻瞟了个媚眼,拎着裙子跳下车,跑过去把薛万彻拉回车上。在太宗的周旋下,老夫少妻功臣娇主终于欢欢喜喜走在了一起。为了锻炼太子李治在军事方面的指挥能力,太宗命太子掌管左、右屯营兵马事,大将军以下人员并受其处分。李治也够忙的,够累的,十六岁的文弱少年又要上朝视事,又要听父皇教诲,又要听师傅讲课,傍晚时好容易有点小空,还得去左、右屯卫营主持军务。往常散漫惯的了李治,脑子里一下塞进这么多东西,颇感吃不消,往往心不在焉,抽空就溜出去玩。这天李治照例来到玄武门外羽林军总部。太子右卫率、左卫大将军李大亮立即排开仪仗,接受太子殿下的检视,校场上喊声震天,诸队仗按槊、捻箭、张弓、彀弩,一招一式,训练有素,李治看了频频点头。一阵锣响,李大亮又集合起队伍,挺胸凸肚,请太子殿下作指示。李治指点着道:“鍪、甲、兵器、姿式都不错。嗯,很好,很好!”李大亮知太子外行,遂不厌其烦地把诸兵种依次介绍了一番,李治听了直打哈欠,转而说道:“人言李将军恭俭忠谨,每宿直,必坐寐达旦。房玄龄常说将军有王陵、周勃之节,可当大位……”“殿下过誉,过誉。”李大亮忙拱手谦道。“有你在这宿值,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军务上的事我就不多问了,经费不足随时来找我。”说完,李治依次和在场的军官、士兵挥手致礼,告辞走了。李大亮恭送太子到大门口,望着太子的背影,心说:殿下虽然在武功、计谋上不行,但为人温良可亲,只要好好干,跟着他一辈子都不用担心掉脑袋。李治有个亲妹妹,大名叫李明达,幼字兕子,封为晋阳公主。母文德皇后去世时,公主年不到五岁,曾经过母后生前所游历过的地方,睹物思情,哀不自胜。公主早熟聪慧,临摹父皇的飞白体书法,苍劲老练,惟妙惟肖,人莫能辨。宫中谁要犯了错受太宗惩罚时,公主总是看着父皇的脸色徐徐替人辩解,故宫中人多受其惠。公主脸上未尝见喜愠色,小小的年纪即显得心事重重,平日不言不语,惟有和哥哥李治最为要好,李治每有事出宫,公主总是把哥哥送至虔化门,流着泪告别。这天李治从羽林军部出来,觉得老长时间没能见妹妹了,便径直来到后宫,宫人说晋阳公主在皇帝那里,李治便径直来到翠微殿。翠微殿里,太宗正耐心指导公主写字,年仅十一岁的公主正凝神静气,一撇一捺地练着,听见脚步声,回头一见哥哥来了,抛下笔,跑过来拉住哥哥的手,哭道:“哥哥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哥哥做太子了,忙啊。”李治替妹妹擦着泪说。晋阳公主抱住哥哥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回头对父皇说:“哥哥现在与群臣一同上朝,再也不能在内宫陪伴我了!”李治一听,也觉伤感,当上太子,整天处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再也不能在后宫无忧无虑地玩了,于是抱着妹妹也大哭起来,边哭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