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国南海上的混乱(1)(图)
我们的帆船取名维京天堂,但它却成了中国南海的马戏团。这里有白绿鹦鹉对唱,一大帮吵闹的孩子,会游泳的猫,红帆和精美的木雕。
当查理对自己作为家庭一员的地位感到更安全可靠时,他对猫也更宽容了。他明显感到智力上的优越,而猫也尊重这一点。他们甚至让他吃他们的饭,而通常人们认为鸟是猫的天然猎物。查理好像喜欢与他们相伴而戏。有时他觉得孤单或乏味就会喊:“到这来,猫咪。”猫就会围过来。有时他会轻吻他们的鼻子,但他喜怒无常,有时他会咬他们,只是让他们明白谁是老大。当时我们有3只遭遗弃的猫:一只短尾曼岛猫,叫泥巴(我在女王大道捡到他时,他满身泥泞);一只叫老虎的红色虎斑猫,是孩子们在海滩上捡到的;还有一只阿伯丁水猫是我在深水湾救回来的。有人在小猫脖子上拴了根绳,然后把她扔到水里。我在我们家的帆船上给她建了个舒适的窝,因为我知道要是再带回家一只动物我要有大麻烦了。我们给她取名船长,因为她特别喜欢与我们一起出海。我们有一艘漂亮的中国平底帆船,专门在阿伯丁订制的。阿伯丁曾一度是僻静的海盗避风港,后来成了举世闻名的造船厂。鸦片战争使这里臭名昭著。1841年1月,英国皇家海军占领了阿伯丁,用来停泊走私鸦片的战舰和商船。第一次鸦片战争始于1839年,当时的中国皇帝宣布禁止鸦片(人称“福寿膏”),都是英国人从印度走私进来的。道光皇帝指出鸦片给百姓带来的巨大危害并且警告英国他将禁止进口鸦片,如果必要将使用武力。英国东印度公司和其他英国公司不顾中国的禁令,继续把种在班加尔的鸦片大量运进中国。中国政府强迫英国人交出并销毁了在英国船上找到的20283箱鸦片,英国海军炮轰广州进行报复,就此引发了第一次鸦片战争。1842年中国战败,尽管已占领香港岛,英国人还是迫使中国宣布香港作为战争赔偿割让给英国。1858年两国再度交恶,中国人徒劳地想结束争斗安抚英国人,被迫签署一项正式协定来挽回英国人的“面子”。其中一条是:“从此中国的正式公文中不允许再使用‘蛮夷’这样的字眼来指称女王陛下的英国政府。”英国占领香港时,这里只是有1500人的小渔村。这个小岛对英国人的价值就在于像阿伯丁那样的僻静港湾可以掩护英国走私者躲避中国警察。岛上既无黄金也无其他资源,1898年,中国被迫签订一项99年的租约,将香港及其属地和新界一起租给英国。1997年租约到期,英国将香港全部归还中国。这期间,香港已经整个改头换面了。这座630万人口的城市已经变成了富裕的金融、贸易、船运、旅游和信息中心,住着大大小小的业主。高楼林立的香港如今已是世界第八大贸易中心。陡峭的山坡上到处是华丽的住所。“维多利亚峰”一度曾被欧洲人独占,现在则住着有钱的香港人,那里的房地产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海盗湾阿伯丁已成了主要的旅游景点,到处是观光船和霓虹闪烁的海上酒家。我们的帆船外观上像走私者的老式帆船。柚木造的船身长33英尺,高尾楼,船头卷起,高桅杆,深舵,像老式帆船一样。我们的帆也是用竹子做骨架,鲜红色的帆在风中像蝴蝶一样抖动翅膀。与老式帆船不一样的是我们的船有马达,以备风力不足时使用。还有一个小厨房,里面有水池、冰柜和煤气炉。船舱里有一个折叠桌和两个架子床,船尾有一个红白条的遮阳篷,但真正使我们的帆船成为中国南海之星(至少我们愿意这样想)的是我们用来装饰它的那些精美的木雕。我们获取这些柚木宝贝的方式让人心情愉快并且具有地方色彩。一天我们在香港水域的300个无人居住的小岛中间漫游,碰巧看见一个老渔船的残骸,躺在一个荒凉的海滩上,很可能是可怕的台风中的遇难者,台风定期扫荡这里。那船看上去有50年了,甚至可能是从鸦片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船头已经漂白而且发霉,但还装点着各种精美的木雕,有鬼神和神秘怪兽,渔夫把它们挂在船上以保护他躲避发怒的天姆河、天空女王和大海女神。我们就像海盗似的把它们剥下来,给一些镀上金,给另一些刷上耀眼的漆,在其他船只的映衬下光彩夺目。它们粉墨登场,在凸出的船头两侧是愤怒鼓起的黑瞳孔的黄眼珠,用来吓走恶鬼;为了表示慈悲,船头上还有一个金色观音;四爪水龙和长尾凤凰在甲板两侧闲庭信步,提供进一步保护;而长寿的仙鹤单腿独立,步态祥和。获救的浮雕对突然重获新生深表感激,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放射出欢快的能量。我给帆船起了个不搭调的名字:“瓦哈拉”(维京天堂)以纪念我的维京祖先,希望他们中的一些人能去维京天堂。我们的猫“船长”赶走了老鼠,而我们就把它停在深水湾,紧挨着退潮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