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查理的四腿伙计(3)(图)
查理和他最喜欢的猫“明”在聊天。明一点也不怕查理,晚上直接爬到查理的笼子,查理把黑舌头放在小猫鼻子上亲吻。
布里吉特伤得不重,几天后就站起来了,并且像多数狗一样感恩戴德。不幸的是她太感恩了,一刻不停地跟着我。在桥上搁浅之前她显然是只宠坏的狗。我们把她从床上赶走,她就用客厅里所有的丝绒和锦缎窗帘给自己铺床。她对其他动物的嫉妒已到了危险的程度,并且拒不尊重查理的老大地位。查理被激怒了,用中国话咒骂她。不久我们平静的家园变成了战场,查理朝布里吉特尖叫;布里吉特追猫,朝明卡咆哮,甚至冲孩子们吼叫。不到一个月她开始发情,斯卡斯黛尔所有的公狗都开始绕着我们的房子嗥叫。我又一次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救动物了。托平给《纽约时报》的狗栏目编辑沃尔特·弗莱彻讲了布里吉特的抢救经过,沃尔特写了篇文章谈到每天都有很多狗死在高速公路上,他还提到幸运获救的布里吉特。我收到几十封信和电话,建议我如何照看这条狗,我还因此成为犭更犬协会的名誉会员。科尼岛一位善良的女士读到这篇文章并想给她的孙子找一条出名的狗。她提出收养布里吉特,我赶忙答应。我警告她布里吉特会妒嫉其他动物,她请我放心说布里吉特没有竞争对手。我开车送布里吉特去科尼岛的新家,毫无疑问,这的确是一个被宠坏的宠物的理想之家。邻居们都来拜访布里吉特,女主人还把《纽约时报》的文章贴在墙上。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没告诉她布里吉特怀孕了,而且我也没告诉她甩掉布里吉特我们都很高兴。布里吉特缺乏想象力,无法适应查理一家。很快一切恢复正常,大家和平共处,查理则牢固地确立了自己的老大位置。所有这些权力和控制都助长了鹦鹉查理卑劣的大男子主义,他变得越来越不可一世。他现在早上要叫我送他去树上,然后对狗发号施令,再咬一通苹果,接着单脚倒挂在树上,抖开翅膀大叫:“超级查理!超级、超级查理!”查理的自恋现在已经没边了。他完全被自己的重要形象迷住了。这件古怪的魔法不仅发生在鹦鹉的脑子里,而且让他的人类伙伴着了魔。我们都开始觉得查理是个人——一位大人物。像通常喜欢动物和鸟的人一样,我们也把自己的情感和思想注入查理。小时候,爸爸曾责备我这是动物拟人化。可如果一只鸟的行为不像鸟,而且你从小就像养小孩儿一样把他养大,你怎么能只把他当只鸟对待。而且,他能说话还善于倾听,我们无法抗拒把查理拟人化。说到底这又有什么错?因此我们继续玩这场幻觉游戏,同时开始相信查理不仅仅是只外国鸟。多年前在香港时莱斯莉就是对的,她说查理想和我们同桌吃饭是因为他“只是想成为家庭一员”。而现在不管是好是坏,他的确成了家庭一员。冬天查理不得不呆在屋里和家人在一起。他在厨房敞开的笼子里睡觉,但他在每个房间都有据点。他似乎随时随地需要凑热闹,可以说有点神经质,而且要随时找到他的团伙。他需要忙个不停,任命自己为厨房看门人、防火总指挥和观察哨,并且非常敬业。如果有人出入后门,他就会喊:“关门!”如果你不理他,他会叫你的名字让你惭愧,“罗宾!回去把门关上。”因为必须呆在屋里,查理和布兰卡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当时非常想家,闲时就坐在厨房和一位会讲西班牙语的朋友倾诉。查理好奇地听着新声音。一天布兰卡的朋友来,他用西班牙语问候:“你好,朋友。还好吗!”布兰卡的眼神一亮,忧伤的表情不见了。两人高兴地笑起来,而查理至少重复了10次,和他的讲西班牙语的新朋友一起纵声狂笑。像所有接近查理的人一样,布兰卡立即认定(因为她想这样认定)查理能说流利的西班牙语,当然还有流利的英语、德语和汉语。她成天跟查理说个没完,不再把他当成一只讨厌的动物,而是一个亲密的朋友。她开始邀请所有的朋友来看望查理并告诉他们她已教会一只鹦鹉说西班牙语,而托平一家的人居然学不会。这话传开了。布兰卡和查理在周围的拉丁人中突然有了名气。不是给她的同伴们讲托平一家有多笨,就是帮她的新朋友们找工作,布兰卡不再孤独了。接完移民们找工作的电话,她就一边和查理聊天一边做饭,熨衣服。智慧的鸟则完全扮演沉默的心理医生的角色,专注地倾听,适当地点头:“是的,布兰卡。是的,朋友,是的。”我听不懂她们的谈话,但听上去厨房里正在酝酿一场革命。乔安娜很快就能加入厨房对话了,因为她一岁前听到的就是西班牙语。布兰卡决定再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