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十五章 这一世，仍是无法爱你（2）

翌日一早，推开房门时推开房门时，毫无意外的，惜月已经等在了门外。银焰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却没有预想中的阻挠。直到他快要跨出内院的那一刻，身后才传来阻止之声。

“等一下。”

银焰停下脚步，也不回头。

“你不用去蓝关了。”

听她说的是“不用”而不是“不能”，银焰这才淡淡地开口：“为什么？”

“紫月已经决定离开羽帝，这个时候怕是早已不知去向了。”昨晚小姐想起了多少，何以突然改变计划？只是随着记忆的恢复，那个人也要苏醒了。这一个世界也许真要永无宁日了。

“月儿已经离开了？”银焰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惜月，希望从她脸上能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尽管那张脸已被银质面具遮去了大半。

“她在隐月小筑等你。”说完，惜月便离开了。如果计划改变，那么隐月也该沉寂一段时日了。

银焰还想追问的时候，眼前哪还有惜月的影子。昨夜她一直待在房中，而且她的房间也没有任何人出入，她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互传的消息呢？难道她还会遁地不成？

“少主，绿荷传来消息，小月留书出走了。”紫陌的到来将沉思中的银焰拉回了现实。

“陌，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雪舞城。”

看着银焰的反应，紫陌心中纳闷，难道少主早已知晓小月离开之事？师傅又怎么知道少主会去雪舞城呢，难道师傅也知道小月离开羽帝去了雪舞？

小月，少主尚且无法突破云阁的阻挠，你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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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驻地，此刻人人自危，任谁都不敢靠近羽帝一丈之内。从发现娘娘不见到现在的半个时辰之内，那个狂怒中的帝王已连杀数十人。温热的鲜血浸透白雪又凝固在寒风中，刺目地让人晕眩。

“云儿，我知道你还在这里，你快出来好不好？”残星逆着寒风呼唤，即便在这一刻，在她留下一纸素笺一声拒绝将他的心狠狠击碎的这一刻，他最担心最放心不下的仍是她的安危。昨夜一场大雪如今已是千里冰封，云儿的身体无法抵御这肆虐寒风的侵袭。她已经离开半个多时辰了吧，再拖下去可就危险了。

不忍再看他濒临崩溃的模样，我闭上了眼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是的，我并没有离开，因为云阁的防线我找不到弱点。我早就想过离开后他的反应，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狂怒甚至滥杀无辜，他终究不再是那个虽冷酷却善良的夜辰了。望着那些因我而早逝的生命，我开始憎恨自己的存在，每一世因我的存在，总会有无辜的生命因我而牺牲。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吧，我本就不该存在，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

看尽空旷的雪地，残星挥剑指天发誓：“云儿，这一世即便你不爱我，我也要定了你。天上人间，你只能是我的妻！”既然做尽所有能为你做的却仍是留不下你，那么云儿，你休怪我心狠，这一次，我要折断你飞翔的羽翼、除尽你牵挂的人事将你绑在身边。也许爱上你，就注定了要沉沦到连我自己都掌握不了的世界，直至毁灭。但，无论如何，只要有你在身旁，吾愿足矣！

被一个人爱是幸福，被两个人爱便是痛苦。不管伤害的人是银焰还是残星，结局都不是我所乐见的。但是三世情缘，这一世注定了是属于银焰的缘分，面对残星我只能有多远躲多远。也许有人会说这样对残星太不公平吧，可是谁能保证这对于银焰而言就一定是幸运呢？那纤弱的缘分，即便我们想守护，那个人也绝不会允许它存在于世。这一世，等了这么久，他什么时候会出手呢？如果，如果我先除去了他，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幸福，这个世界的劫难是不是就可以消失于无形，那三世情缘连着的三世诅咒是不是就可以破除了呢？好，就这么决定了，那就赶快离开吧，这是离开的代价……

“启禀皇上，娘娘已离开。”吐出最后一个字，来人便气绝身亡。他的身后，在皑皑白雪之上，是一段血色妖娆。白与红相互掩映，不知道是白雪洗礼了鲜血，还是鲜血浸淫了白雪，只知道是一片纯粹的血腥。

在天地间想起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残星便知道她还是离开了，丢下他的心，他的情，他的誓言，决然离开。蝶仙，每一次你的离开都是那么决绝，可为什么千年前望着你离开的身影我竟会有种温暖的错觉？

紫月的身影刚离开追踪者的视线，就有人牵来了她的宝驹，干粮、点心、换洗的衣物一应俱全。

“姑娘，这是今晨一公子让小人备下的。”

能牵得动这匹宝驹的只有淡月，她们四人应该就是前世的风吟、葬花、残雪和冷月姐妹四人了，前世她们因我而死，今世又有什么样注定的命运等着她们吗？必须找个时间跟她们谈谈才行。“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那位公子只让小人告诉姑娘天寒地冻一定要保重身体。”

此地不宜久留，从包袱中取出几两银子打发了那汉子，略一改装我便快马加鞭离开。“依残星的性子，隐月楼也是时候要功成身退了。”

紫月刚离开，在她刚才站点地方便多了一女子。只见她望了望紫月离开的方向，一招手，对着刚才那汉子耳语了几句便策马追着紫月而去。那汉子也随之离开，看他去的方向俨然就是落羽大军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