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翅膀・飞翔(10)
去了才知道去的正确性,大家一直说以为我不会来。喝酒与调侃齐飞,我一直是个可以凑兴的人。只是看着几个小学同学的今日模样竟有些悲凉(悲愤的阶段过去了),天真淳朴已经成了过去式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不在高三那样急红了眼的状态下,我们还可以是朋友。2002年2月23日阴莫名的,一直对四级有一种莫名的隐忧,焦虑纠结在试卷类型上不得排遣,总是怀疑自己填错了A和B。日子愈近,心就愈忐忑,没有查高考成绩的经历,是以不知道成绩还可以提前查到;于是当室友回来通知,第一反应竟然是痛彻心扉的寒冷——也许因为利害关系实在太大,由不得半点退缩,才一反常态,紧张如此。年纪渐长,也逐渐孤独,成败功过都是自己承受,没有人可以分担一点。饕餮美食诚然尽兴,但更多时候却有点独自负重的不堪重荷。小时候去考试没有今日断绝后路华山绝径的恐惧,纵然考得不好,仍然有绑在同一战线上的同生共死的人存在,;任何一次考试,都应当是集体性行为,有老师家长的关注督促,也许不胜其烦,却不可否认从中获得了安心的底气。现在倒好,强制尝试着由被保姆扶持惯了的孩童向独当一面的成人的转变,生涩而恐慌,凭空面对种种,狼狈而笨拙。我们这代人,很早就被社会视为“脆弱的一代”或是“垮掉的一代”,心甘情愿地承认这一点,一味沉沦下去。也许成人是一次飞跃,也许因为清醒而敏感而不适应,也许是从小的积习阻碍了成长的步伐,总之人生的段落切割得如此匆促,成长实在不是一个美好而从容的过程。没有铠甲、没有武器,顶着纨绔子弟的懒散,亮着少年双眼的纯澈,怀着单纯世界的臆想,也许还有对物质的追逐,对爱情的渴求……**太多,技巧太低,因为被浸染了太多,头破血流之时原来的心早已锈蚀,博不得同情,自己亦没有反省,良知与生命相继泯灭。笔再次停顿,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只是抱怨,也许有失落。成长的痛苦,也许才刚刚开了个头。校园生活的单调,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眼界的范围,一旦进入社会,与老江湖们对峙相拼,沉沦中连救命稻草都抓不到。现在抱怨的,只是孤独的前奏,因为越来越发现,再没有人同甘共苦,与自私无关,只是年龄筑起了一道墙,每个人在独立空间里无暇他顾而已。四级波澜不惊,日子却还刚刚开始,考试还很多。2002年3月22日晴最近实在郁闷得可以,人在闲极无聊的时候,信手涂鸦就成了唯一的发泄方式。只是涂写在纸上的,满眼都是如生活一样沉闷的文字,不加修饰的白话,家长里短的闲言。忽而为了工作而奔波,日子却依旧看不到出口,我几乎又要蛰伏了。昨天下午,阴沉的天气压抑了许久,始终不愿意释放出来。顶着细雨去淘《万象》,李碧华的书,还有买成了习惯的电影SHOW。坐下来吃馄饨的时候,我随手翻到最后——因为秘密的投稿,只能悄悄地翻页,悄悄地失望,再悄悄鼓起希望期待下一期。当我看到WinonaRyder羞涩的笑容,MichellePheiffer苦涩的神情时,我有一点期待了——熟稔得不能再熟稔的文字。于是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得感谢电影SHOW的编辑们,他们的信任与肯定为我逐渐绝望的中文系学生生涯增添了一抹亮色,一丝希望。其实对于外国电影的了解不过是两年之内的事情,而这点积淀又要完全拜电影SHOW所赐。因为他是一座航标,一面旗帜,一种启发,令我可以坚定执着地寻找资料,甚至是几乎熟悉了很多张明星的面孔,冗长而饶舌的名字、多彩而靡乱的生活。以前因为不能够将角色与演员分开,于是伤感、失望。现在好了,冷静、安祥,不带情感,足以将自己剥离于影片之外审视,格外残酷。终于明了在这个分崩离析的时代里,有偶然存在,有机会存在,只在你可以坚持,可以尝试,有耐心等待,有勇气失败。压抑太久的天气,必然会呼啸着大雨,沉溺着狂风,不久之后,又必须雨过天睛,一切复归于平静,透着荡涤的清冽。因为是第一次在铜板纸上出现自己的文字,高兴之余打电话给妈妈报告喜讯。真好,我觉得庆幸,聊以弥补成绩上的遗憾,慰藉家人。天气也在一夜大雨后放睛,活动规划重新有形,虽不踌躇满志,却有了信念与底力。2002年3月28日雨又下雨了,与体育老师斗法总是失败(大二下的我们对体育课已经很不耐烦,安排在星期五总是耽误回家;偏巧那时候雨每每从周一下到周四,周五太阳准时挂起来,弄得我们心灰意冷之余调侃体育老师会做法)。别看现在天哭得伤心,明天一早准会又好起来,甚至又是就此晴到星期三,然后再次循环往复。我们已经放弃了无谓地抵抗,老实认命地奔到体育场去。今天去参加电台主持人的初试,我实在有些懵懂,主持已经是很多年不碰了,广播也是偶尔为之;虽然我一直标榜自己对南京电台的钟爱,我却有些事到临头的疑惑。东大还好有老同学,大将军历练出来了,竟然礼数如此周到,等待、请客与全程陪同。大学的教育摧残了那么多心智与善性,没料到他还可以这么淳朴,甚至少了高中时的轻狂,更稳健了。天不好,我却因为面试的顺利和同学的热情而保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