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拉江监狱暴动(3)
“蓝军”对“蓝军”斯潘的尸体找到了,但战斗仍在激烈进行,一场不幸的“蓝军”对“蓝军”(友军火力)事件发生了。BOXER的人员都投入了战斗,他们正在协调火力支持和来自各个单位的特种作战部队,各个方向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正当情况开始好转时,一枚“地狱火”导弹偏离了方向。当两名“绿色贝雷帽”队员仔细盯着栏杆上方时,一名美国空军战斗控制员要求提供目标的坐标,目标就在狱墙里面,属于“危险接近”。军士长大卫·B贝茨斜身犹豫不决地对凯文·莱希上尉说:“老兄,这个目标离我们非常近,我希望目标会被击中。”“非常近”比“危险接近”更糟;他们与目标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他用武器瞄准他认为冲击力可能会掀倒敌人的地方,这个地方将要遭到导弹的打击。子弹准确打在设置的地方,但不是贝茨想要击中的地方。上面的空军飞行员显然输入了观察者的坐标位置,而不是目标的坐标位置。莱希被掀到空中,厚厚的泥墙断裂开来。保罗·贝克被抛到空中,又砰地落到地上,几乎昏迷过去。误炸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莱希落在地上后失去了神智,并被压在泥块下面,其他被炸糊涂的队员在努力恢复神智。贝茨和其他“绿色贝雷帽”队员挣扎着收拾残局;当还能动弹的队员努力把重伤人员拉到安全的地方时,医务人员立即对他们进行了现场抢救,然后把他们转移到伤亡集中点。上尉保罗·R塞弗森也被抛到了空中,虽然昏头昏脑,但没有失去意识。在重重地摔到地上后,他的双腿一下失去了知觉。一切像超慢动作似的,完全处于一种梦幻状态。塞弗森后来说,巨大的冲击力使一切乱了套。把他拉到集中点的队员们说,他惟一关心的就是他下肢的情况,因为他担心他的双腿都没有了。所有这些人的耳膜都被震破了,这使他们完全失去了听力,因此无法使用无线电。其他的美国突击队员冲到他们那边,保护他们转移到伤亡集中点。莱希的伤最重——他的臀部摔碎了。由于某种奇迹,所有其他受伤人员伤得不是太重。这些人需要一个星期来治疗破裂的耳膜,从而重新获得听力。所有人都震成了乌青眼,多数人都被飞起的弹片划伤。来自第10山地师布拉德利·马洛卡中尉的步枪排的步兵冒着炮火冲上去帮着把受伤的“绿色贝雷帽”队员和他们的阿富汗同伴拖到安全的地方去。“匕首特遣部队”立即派来来自K2的特种作战直升机撤走受伤人员,在K2基地,他们的伤势得到了控制,之后他们又被转移到了德国。回到K2后,中央情报局官员前往陆军的太平间看望斯潘的尸体。太平间的医务人员已经切开斯潘的战靴,给他脱掉了蓝牛仔裤和衬衣。显然,斯潘是被折磨了很长时间后死去的。这些中央情报局官员命令销毁其所有的医疗记录和验尸报告单,警告陆军人员不要做新的记录,或拍摄斯潘的照片。他的尸体放置在一个密封的金属棺材里送回美国,并作为一个英雄安葬。虽然隐瞒了他死亡的复杂细节,但中央情报局为斯潘破了一次常规——公开一名因公殉职的秘密行动特工人员的身份或背景,这在中央情报局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此举遭到许多老牌中央情报局官员(例如保罗·佩恩)、一名“绿色贝雷帽”队员和一名来自布拉格堡的中央情报局退休官员的反对,但许多人认为中央情报局的做法是对的。布什总统认为,美国人应该知道迈克到底是谁,应该知道迈克是为祖国而献身的。显然,他们不需要知道迈克死得有多惨——也许中央情报局官员担心美国人会做出其他反应,遭受摧残的美国士兵被拖过索马里大街的场景曾导致美国的迅速撤军。美国官员似乎忘记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为了保卫祖国,美国人愿意接受残酷的伤亡,美国人想让“基地”分子停止滥杀无辜,美国人做好了以暴还暴的准备。对在阿富汗的“绿色贝雷帽”队员和秘密行动人员来说,约翰·迈克尔·斯潘备受摧残的躯体只会进一步说明这一事实:像“基地”分子这样的自杀性恐怖主义分子,他们也必须战斗到死,千万别被抓住。中央情报局派了一个五人“治丧队”通知迈克尔的妻子——香农·斯潘。香农比多数对待这类不幸的妇女要坚强些;她不只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同事。迈克尔和香农是1999年夏天认识的,当时他们正在参加中央情报局的秘密培训班。迈克尔有几个与前妻生的孩子,那是他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与香农结婚后,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孩子。在此期间,K2自己也有伤亡事件。一个年轻的第10山地师战士在值夜班时收到了女朋友的绝交信。他用M—16向嘴里开了一枪,结束了他的任期。这个活生生的事件提醒我们,战场不是美国人伤亡的惟一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