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拉江监狱暴动(4)
美国塔利班还是美国“基地”分子?塔利班暴乱遭到了VOA,即暴力行动(ViolenceofAction),是特种作战的代号,表示对反抗行为进行无情的**。随着暴乱平息(主要通过“消耗敌人”),少数活下来的暴动分子撤到了一个地牢里。400多名敌人的尸体横陈在监狱的院子里。如果“基地”分子真的想战斗到死,他们现在是死得其所了。约翰·沃克·林德是80多名困在地牢里的“基地”顽固分子之一。沃克和其他人甚至在暴乱完全平息后仍拒绝投降。北方联盟监狱长朱拉贝克上将开始将冰冷的水灌进最后一些“基地”激进分子藏身的地牢。在不起作用后,他们向里面泼柴油,想把这些人烧出来。杜斯塔姆将军派人去找汽油、煤油或能够用于消灭残余恐怖分子的其他东西。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敌人已经自愿放弃了他们的战俘地位,并拿起了武器,而且,如果他们现在不投降,他们肯定会死,直到最后一个。投降是这些又饥又饿、遍体伤痕、全身冰冷的“基地”狂热分子最后的救命稻草。当这些以前的俘虏终于投降时,他们已经困在地下三天了。他们遭受着低温症、脑震荡和遍体的弹伤带来的痛若,看起来像鬼一样可怕。在投降的一片混乱中,沃克走进了一间泥屋监狱。“猛虎02”现已回到恰拉江。当沃克坐在那儿发抖时,一名《新闻周刊》记者走向他,这名记者看起来像中央情报局官员。他穿着墨绿色美**用皮大衣和蓝色牛仔裤,在年龄和体形上都像那位真正的情报人员。这名《新闻周刊》记者开始问沃克问题。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约翰·沃克·林德坐着时牙齿直打颤,他用英语回答了记者的提问。他说他叫苏莱伊曼·法里斯。沃克瘦得可怕,体温特别低。在他右大腿的上方有一些小的弹片伤,背上有一些手榴弹弹片造成的小伤口,左脚第二个指头的一部分被打掉了。他穿着一件黑绿色的毛衣,毛衣的V型领以及肩和肘上的衬垫都表明,这是一件巴基斯坦陆军衣服。一条白绳扎着沃克破破烂烂的裤子。在他的巴基斯坦陆军毛衣下面是一件有三个扣的橄榄色衬衫。这种衬衫是“基地”分子常穿的衣服。沃克的右脸和鼻子上有一块块炭黑色的印迹,黑色的眼睛深深陷在里面。一个活着时手里拿着AK—47枪的人给他留下了永远的记号。《新闻周刊》记者告诉他有两个选择:说或死。他告诉他,如果他不说他是谁,有哪些亲人,军队将就地处死他。《新闻周刊》记者向他保证,由于一些宣传的作用以及他是一个美国人这一事实,他可能免于一死,并会得到治疗。沃克接受了《新闻周刊》记者的采访。几个月后,这位幸运的《新闻周刊》特约记者很快被提升为反恐办公室主任。沃克在医院里与《新闻周刊》记者自由地交谈着。他在也门学过阿拉伯语,之后先去了阿富汗巴米扬,然后被巴基斯坦北部的一个伊斯兰大学录取。他一直向往成为一名塔利班成员,因此他进入阿富汗,参加了本·拉登网络中的一个说阿拉伯语的团体。他在训练营地和前线见过本·拉登多次。在向《新闻周刊》和媒体披露他的经历时,沃克贬低了他在恐怖组织中的作用,也掩盖了他对美国的仇恨。在他对美国士兵说话时,他的真实情感便会流露出来。显然,《马尔科姆·X自传》对沃克起了催化作用。他支持“科尔”号美**舰爆炸事件,相信美国是邪恶的,认为美国遭受“9·11”袭击是罪有应得。他承认早在2001年6月就事先知道了这次攻击。当他接到通知的时候,本·拉登已派人到美国执行自杀任务。沃克说,本·拉登是他真正的领导人,为了“清除这个世界上的异教徒”,美国人必须死亡。起初,沃克被派往塔克哈尔参加战斗,但美国的轰炸使那个地区的“基地”部队遭受很大伤亡。沃克和他的同伙向西步行逃到距昆都士约100公里处。当然,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因为他们逃不过“退伍军人节”进攻。沃克坦白承认,塔利班不想要他,因为他只说阿拉伯语,他被派往“基地”工作,处于本·拉登的直接领导下。更糟的是,沃克承认,他的目标是殉难,死在杀害美国人的行动中。约翰·沃克并不像媒体描述的那样是个“美国塔利班”,而是一名外国“基地”极端分子——他声称,即使在被俘和监禁后,他仍愿为信仰而死。当《新闻周刊》记者正在采访沃克时,一名前一天发现沃克的阿富汗记者找到“猛虎02”,告诉他们,一名伤员正在附近的一家泥屋医院说英语。队员们很快赶到医院,用他们的“索尼”相机拍了一张数码照片,并通过卫星快速发送到“匕首特遣部队”总部。这个人名叫约翰·沃克·林德,他是监狱暴乱前最后一个被见到的人。沃克现在在美国人手里,但为表示礼貌,“猛虎02”请求北方联盟把他交给美国看管,“以便于他接受专门医治”。北方联盟很快同意了。然而,其他“基地”分子和外国塔利班得不到这样的优待。所有的阿富汗人都痛恨那些如此糟蹋他们国家的人。沃克对他见过本·拉登毫不掩饰,并以此为荣,“他亲自感谢我参加了讨伐异教徒活动”。在被“猛虎02”接管后,沃克躺在担架上,开始与CNN记者罗伯特·扬·佩尔顿谈话,这名CNN记者是与“猛虎02”一起过来的。沃克说:“人民非常爱戴塔利班。”他显然没有看到阿富汗人民在喀布尔大街上载歌载舞的场面。在塔利班倒台后,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种欢呼的场面。一些特种队员建议,应该以“基地”分子对待迈克尔·斯潘的方式对沃克实施专业治疗,给他颈背上来一颗子弹;至少这会节省纳税人的钱。但记者不但采访了沃克,给他照了相,更不幸的是,还一再保证向他提供通向舒适的美国监狱的渠道。当沃克躺在临时医院里时,“猛虎02”医疗队问他:“这是你想得到的下场吗?”“是的,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沃克回答说。“绿色贝雷帽”队员向沃克问得越多,越感到恶心。沃克没有权利活着,一名特别顾问告诉杜斯塔姆,他正在努力封杀沃克的命运,尽管媒体知道一名美国“基地”成员活着。虽然沃克后来被描述成一名涉世不深、误入歧途的年轻人,但事实却是,“基地”组织、他们的领导层和本·拉登本人都信任他。“基地”信任一名美国人,并让他接近本·拉登及其领导层,这意味着沃克肯定向他们的领导层证明过自己。虽然确切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据悉,“基地”在接收非穆斯林成员时,要观察他们能否实施暴力行动,包括谋杀和摧残被抓的俘虏。沃克承认他去过坎大哈西边的法鲁伊“基地”恐怖主义训练营地,但不承认参加过其他任何训练。事实上,沃克也去过最早的在喀布尔北面的米尔巴切特“基地”恐怖主义训练营地。在那儿,他帮过其他恐怖分子学习英语和了解对付说英语的人质的细微差别。杰克是北方联盟的一名特别顾问,他从米尔巴切特营地缴获了现在出名的8mmX“基地”恐怖分子训练录像带。据杰克讲,一些“基地”俘虏供认,沃克——他们叫他“美国人”——曾帮着训练潜入美国的“间谍”,向他们讲解美国的文化和思想。沃克还被指控在身上藏了手雷,并在后来的监狱暴动中用掉了。在阿富汗地面的美国特种人员认为,约翰·沃克·林德根本不是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他是一个危险的受到本·拉登信任的恐怖分子,是“9·11”事件的帮凶,需要对成千上万名无辜的美国人的死亡负责。尽管如此,在发起暴动的600名“基地”分子中,仍有86名活了下来,约翰·沃克·林德就是其中一个。在开始审判约翰·沃克时,斯潘的姐姐汤亚·斯潘·英格拉姆问了沃克两个问题:她想知道在她弟弟审问他时,他为什么不说话。她还想知道,沃克是否知道那些藏着的武器,是否策划了那次让她弟弟失去生命的叛乱。她永远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