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序二
我想,我有很多话要说。这个序言写得好艰难,每次写到一半,却突然失去语言,不得不重来一次。情绪的波动如空气中的浮尘般摇摆不定。关于这个序言,大家想知道什么呢?我不知道。对于小说的本身,我能说什么呢?它并不是一部很好的小说,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也许天赋所限,或因时间仓促,文字上情节上都有很多缺陷。我的朋友告诉我说既然写出来了,就要准备挨骂。于是在很早我就开始武装自己,以免到时候扛不住,崩溃掉。有人直接告诉我说胖子哥你那小说废话太多啊。有人婉转地说其实说废话也是要功力的。我的网名叫死胖子。对于这些话,听起来倒真的有点郁闷,这是人之常情。我喜欢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这样可以少受老师的约束。我开始写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我参加新概念的文章是在一个下午完成的,五千字,很顺畅的样子。而写这个东西就不一样了。也许我还并没有驾驭长篇的能力,写写停停,有时候一节课能写一千多字,有时候一天也写不来一行。写不来的时候我总是很郁闷,就一个人跑到寝室抽烟,为此被老师当场抓住,并给予警告。我有几个朋友,他们知道我在写小说,都叫着要看。我是给他们看过的。我的女同桌对其中的一个情节发生质疑,这导致后面的故事发生很大变化,至少和我想的不一样,我非常感谢她。无论是在清晨还是中午晚上我都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那包很便宜,却装着我的梦想。在参加新概念回来后,李正臣--大家知道我在《上海纪行》中提到的那个小子--就想要和我合写一本书,我们都想靠一本书走上大学之路,因此我们一拍即合。当然,时间已经赶不上,于是我们决定每人写个故事,不同的故事,他的叫《朝三暮四》。那是在高考前的半年。现在想来的确可怕,因为一旦这个工作做下去,我们便没有退路。书能出还好,出不了我们两个人都挂,并且会死得很难看。但我们那个时候充满无比的信心,并一路干了下来。在四月的时候把小说交到了《萌芽》的编辑手中。其中还有很多曲折,我们互通过很多电话。因为是互不相干的故事,所以大多在预计将来书出了怎么样,很是高兴。看看,我们是否傻得可以。我的稿子最先被毙了,原因就是有人批评脏话太多,不适合《萌芽》。最后是胡玮莳胡老大把我保了下来,我真的十分的感谢。因为我从未想过稿子出不来我会怎样。我不敢去想,想来真的害怕。而李正臣的稿子最终是被扣掉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对不起他。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兄弟。接着就是连载,出书。我走到了很多人期待羡慕的路上。我真的很幸运。我知道,还有那么多有故事的人,没有把故事讲给大家的机会。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像我这样的一个机会。现实总是很残酷。我讲的只是个很平淡的故事,没有什么大的波折。毕竟是发生在学校。我想讲的就是我们学生的爱和恨,没有别的。对于教育的垃圾,我只是点到为止。我不想批评教育什么,因为我刚从里边走出来。即使它真的有什么不是,我也多少受益于它。早恋这玩意儿在很长时间是个禁忌的话题,这些年好像好了许多。在我们学校,高中期间没谈过恋爱那会被人笑话。那些男孩子女孩子恣意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三角恋爱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总有男孩或者女孩特别受人欢迎。在这篇小说中,恋爱也许只是个媒介,我真正想表达的是查必良的变化。这也是我最没把握好的地方,有些地方未免突兀。但时间不允许我有多的考虑,只有一气地写下来。周延可以说是我自己的部分写照,我们难以逃脱的始终是自己的影子。对于女孩子的塑造,我则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审美观去写的。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属于那种被人笑话的男人,因为我没有女朋友。至少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至于什么叫真正意义,这就很难解释,大概又是我自己定的标准。原因有很多种,除了人不帅之外,就是我那时候疯狂地迷恋游戏机,这我已经说过了。连载开始没多久就有人骂我了,说我脏话多,而且是无主题文学。说实话,我为此很苦恼。写长的东西真的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他骂得越来劲,我的心就越不爽。我是说我的身边真的有这样一群人,我只是想写他们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故事,关键是怎么表达。也许我的表达方式真的不那么好。在第一期连载的时候,有人说我"众所周知"这个词用得太多了,不瞒大家,我非常喜欢这个词,在写短篇的时候很喜欢用,开始写长篇的时候,还没改掉这个习惯。后面的故事出现了一个卓扬,我本来只准备写张娜娜一个女孩子的,可是我发现只写一个的话,查周的矛盾很难激化。就写了卓扬--钢铁少女,性格张扬。打架我倒是真的打过,不过大多是挨人打,所以挨打的感受写得很清晰。年少气盛的时候脾气很大,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写这个东西之前我还和我们学校的一个胖保安发生争吵,差点动起手来。老师们都过来看了,我之所以与他吵,是因为他骂我是垃圾。其实人也好猪也好,看扁同类的就该死。这句话我对很多人讲过。每个人活着,活得怎么样,都有他的苦衷,你,何必看不起人家呢?他说到我是垃圾,倒也是,我在学校的时候没干过什么好事,逃课、抽烟、打牌。但我现在十分怀念那时候的岁月,因为那时候有方向,人可以过得很充实,而现在……我说什么来着?我只是个讲故事的人。坐在一群人中间,用哀伤欢快高昂低沉的声音一边述说一边想像着下一个故事。那些人终究都是要离开的。因为岁月在流逝,我们都在长大。总会有适合他们的新的讲故事的人出现。也许在我还未讲完之前,他们有的已经厌倦,感到抑郁。他们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要我滚蛋。有的人会一直听下去,永远陪在我身边。其实我只是想讲故事。那真是很快乐的事情。好了,我还有什么要说呢,书就这样放在大家面前了,我的悲欢离合,我的高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