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毛毛虫的亲密接触
于是帐篷在我头上转动了几下,我——放松地倒下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奶妈的呼唤声,还有其他的吵闹声音,然后继续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很渴,为了解救自己,我使劲地睁开眼睛,但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亮度,又重新闭上,说:“水,给我水。”咦-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像鸭子叫呢,难听死了!
有人倒了一杯水给我,真是感激涕零。慢慢地喝了,唉,古代的杯子实在太小了,根本就是碰到嘴唇已经被嘴唇的干枯吸走了,似乎一点都没有流到喉咙内,抬起头来继续要。
我发誓,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制造一个大水杯!
连续喝了四杯,终于把喉咙内的火熄灭掉。慢慢撑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看见奶妈泪流满面激动的模样“怎么啦?”声音还是有点斯哑。
“小姐,你终于醒啦,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怎么做大夫的?都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好我送饭给你的时候看见了,不然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抹了抹眼泪。
迷糊了一阵,然后之前发生的事终于在脑海里重现了出来。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十三号了,小姐已经睡好久了,可担心死我了。”奶妈开始抱怨起来,然后又兴致勃勃诡诡祟祟地说:“小姐,皇上来看过你了好威武俊俏的一个人,跟我们江南的男子一样俊呢,就是比较高大,他还叫所有的人都出去,他一个人照顾了你半个时辰,我看呀,他一定是喜欢上小姐你了。嘻——”原来金夏国的皇上也并没有多冷血嘛,不过我想,应该是因为我救了他国的士兵而来看我的,我还没有自作聪明到以为他会喜欢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别国女子。
“我什么时候下山的?”我无语,打断她的自吹自擂。
“好了,小姐,你什么都先别问了,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喝药。”奶妈赶快拿了一碗粥过来,我边喝粥边用眼睛询问她,然后她才解答我的疑问:“那天你病了,我就马上去告诉董侍官,大家都很急。后来监督行李的士兵就带了两个御医还有其他的人上山来了,说是看到火头子后赶过来的,御医说你得了风寒,又劳累过度,而山上湿气太重,怕你的身体受不了然后就连夜送你下山进宫来了。”“其他的人都没事吧?”免不了要担心那些中毒的士兵,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实际上救人,以前在校时都是试验的,试验的都是小老鼠,还没有到实践到人的地步。
“他们都好得差不多了,当你病倒时所有的人都忙翻了,煲水擦身子啊什么的,就是没有人懂得医术,而其他没什么办法的人都在向天祈祷。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他们都不会心安的,可都非常感激,还说会誓死保护你呢。”说到后来,以此为荣骄傲起来,眉开眼笑的。
知道他们没事,我觉得很安慰,原来我的中医已经可以出师了!难不得教授说我是一个怪胎,应该是特别聪明的意思吧?
“有其他当地的宫女负责这里的事情吗?我想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还有皇上的为人。当然这句话我不敢说出口。
新来新猪肉,还是早点了解情况有个对应的方案较好,更何况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奶妈还没有回答,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宫女。不过,她的脸色不太好,头仰得高高的,是从鼻孔里看人的人。
果然,她不耐烦地询问,不,确切一点说是恨不得不想见到我似的陈述:“我是金兰,西厢金王妃的宫女,被调配到这里来了,暂时的,有什么事请吩咐我,没事的话,我要下去了。还要回去金王妃那里复话。”金王妃?看来我是被其他的王妃视为眼中钉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说是被下了马威吧。显然,她们搞错了,我正准备向皇上说明自己的心思呢,即使不幸成为王妃,我还是不会争宠威胁到其她人的地位的。
不过如果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欺负上门的话,那我就真的是白活了。
“听着,只要你在这里一天,你就是要听从我的吩咐,我不管你会不会向其她人打小报告,我也不会介意这个,但我吩咐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不然以我的身份要查办你还是很容易的,我为主子,你为下人,对我的不敬,我不希望再看到!还有,门,是用来敲的,相信这个在金夏国也是作为对别人的尊重。这个小小的道理你会明白吧?”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老虎不发威当病猫,现在就敢当面对我不敬,底下对奶妈的态度不是更糟糕吗?
显然,小兰被我的气势吓到了,虽然还不是很服气,但语气恭敬了很多:“是。”“叫公主”奶妈纠正道,奶妈也生气了。
“是,公主,请问现在有什么吩咐吗?”“你先吩咐打几桶热水来吧,我想沐浴一下,其它时候就听从孟红歌的吩咐好了。”小兰出去以后,轻吐了一口气,果然一入豪门深似海啊,还未正式入到候门就要这样子斗起来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安安静静地生活,再好好地研究我的中医学。
目前最关键的就是要取得皇上的同意,最好是厌恶,然后在成亲之后就把我打入冷宫,这样,也就不会有多余的什么妃子之类的来打扰到我了。
本来想与皇上不要行成亲礼的,但这样就不能确保完南国的安全,只好退而求其次,成亲后享有自由就够了。
完南国对于我来说,是一半的家乡,另外的一半……是现代的学校,那里的东西渐渐模糊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完全忘记那里了吧?或者会以为是南柯一梦?
之后,又来了两个被调配过来的小宫女。
“公主,奴婢是金甘(金草),是来服侍公主的日常生活的。”长得清清秀秀的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对我很恭敬。
甘草?我喜欢!中药的名字!而她们两个就像甘草一样平凡而可爱,守着规矩。
“那个金兰,现在在哪里?”“回公主,她被金王妃收回到去了。以后就由我们两姐妹来照顾您。”金兰果然是来试探我的,她走了也好,省得一天到晚生气。
“你们好,我是清平公主,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向她们伸出了友谊之手。
可能是我的打招呼方式太多现代化了,她们没有搭理我。反而惊慌着跪在我的脚下,瑟瑟发抖。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应该早点送水过来的,饶命啊公主……”头磕着地摒摒直响。
这种阵势反把我给惊吓到了还是奶妈比我早反应过来,说:“公主,原谅她们吧。”“好,好,你们先起来吧,我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只是要跟你们打个招呼而已。”连我也无措起来了。
她们还是不肯起来。
“嗯——我想要洗澡了,你们先叫人抬个大木桶和倒些热水进来好吗?”唯今之计只好打断她们的想法,吩咐她们做其它的事。
终于,她们跑了出去准备。
奶妈在她们去准备热水的时候就去看顾我的汤药——她总是不放心别人经手我要喝的药,都是亲力亲为的。
热气腾腾一屋子。我脱掉外衣,内衣脱了一半,转身:“呀!”她们怎么还在这里啊?!
“要不,你们先出去,好吗?”我现在讲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又吓到她们然后间接吓到自己。
“公主,让奴婢们服侍您吧,可以帮您擦背穿衣服。”“嘿嘿嘿——”我笑了几声:“不用了,我不习惯的,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的了。”看到她们又想哭,我更想哭!
“要不,你们在外厅等着吧。”有一道木墙把屋子隔成两个小间隔,内里放床,为闺房,外面有桌子椅子什么的,功能跟客厅差不多。
等她们出去后,我才轻轻地脱下衣服,手上有腿上的伤口已经用布包得像木乃伊,看得我直发笑。
下一秒钟,笑不出来了:伤口不能碰水,而目前,我找不到不透水的东西来包扎它。
苦笑着从书堆里打了几张白纸出来,横七竖八地摆弄半天,终于死心了——包上纸根本就没有用处。
后来,我的姿势就变成这样了:左手整个手臂吊在桶边——左手手臂伤口很大,根本就不敢碰水;右手在满是花瓣的手里动来动去努力洗刷着身体,右腿也是尽可能地搁高——右腿膝盖上包着厚厚的布条。于是,我就以一个既奇怪又撩人的姿势半躺在半人高的桶里洗着我的花瓣澡。
洗了很久,真是舒服极了,想象着电视里面的美女出浴,啊——真是美啊。
咦——我的背部怎么开始痒起来了呢?抓了抓,竟然有越演越剧烈的趋势。
后来就发展为前胸也有也有点痒。
不会吧!!我盯着水面上的干花瓣上的一只小小的虫子!
“啊——毛毛虫!救命啊——”甘草两姐妹从外厅急急忙忙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一脸惊慌。
“水……水里……有虫子!”我声音都发抖了。
小强,不是我怕的,蛇,也不是我怕的,小老鼠,更是我的玩物,唯有,那恐怖的肥肥的毛松松的丑陋的毛毛虫,是我的天敌!
小甘用手捏住了那一朵有虫子的花瓣丢了,然后她们两个双双下跪,又开始磕头了:“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罪该万死,罪该成死……”又来了。我忍不住终于翻了翻白眼。
“停——”大吼一声:“我命令你们,不准再乱磕头了。现在,立刻,马上,尽快,去准备另外一桶水,清水,热的,不用花瓣。”为什么别人可以好好地享受花瓣澡的乐趣,而我就要遭受这种非人的对待?
我要赶快用清水再冲洗一遍,不意外地,身上都起红点点了。
在她们两个夺门而出的一瞬间,我马上叫住了她们两上:“稍等,嗯……可不可以留下一个人来,扶我起来?我好像,站不起来了。”丢脸真是丢大了,而且我身下毫无一物,害羞死啦。但也没办法,我可不想用虫子洗过澡的水继续洗澡。
金草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桶旁,面对着我。
这个角度不好:“小草,这样吧,你向右转身,对对,背对着我,然后手给我。”我捉住她的右手:“好了,我们一齐使力吧。不,你闭上眼睛好了。”慢慢地借着她的手从桶里出来,赶紧拿过床边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披上。
“好了,可以张开眼睛了。”我也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别扭的人,但没办法,天性使然——不,也许是发生过那种事后,才变成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