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救人
马车在荒凉的沙漠行走了半个多月,终于来到了金夏国的边沿山区。
注意到三个使者中的董卓然是因为他的样子有点像汉人,更因为他是面对她美貌而不受迷惑的唯一的一个男士。据闻其先父是完南人,但后来由于某些原因举家迁徙到了金夏国,而董卓然由于其英勇忠心受到金夏国太子的重用,等到太子成为皇上则更是平步青云。又因为其熟习汉语而被任命为使臣负责处理完南国的一切事议。
董卓然面露喜色地说:“公主,我们终于回到啦,再翻过这两座山就到金都了。”金都即是金夏国的皇宫所在地。
“好,有劳了。”心里不自禁地感到不安,终于到了吗?自己的未来是好是坏很快就可以见晓了。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半个多月来,只擦了十次身!更不用说洗澡了。而这些水,都是我一再要求才得到董卓然的同意允许用的,表面上,我是公主,也有可能是金夏国的未来王妃,但实际上,可以说是一只没有自由的笼中鸟!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全身都不舒服。而看看其他的士兵,理所当然的样子,吓了我一大跳:该不会金夏国内都秀缺乏水吧?
看着眼前的高山,山路弯弯曲曲的,仅方便两个人通行。如果还要乘着马车上去,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况我带着满车的行李——完南王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大气粗,硬要赏赐我一大堆东西带着过来。
我下了马车,要求董卓然放弃了马车,改为步行,而行李就建议在山下雇一些劳力工用挑担挑过去。孟卓然有点惊讶,毕竟所谓的公主大都是娇生惯养以至于有点无理取闹的,何以会这么识大体?
“我不想增加大家的负担,更何况爬山对于马车来说太不方便了。”淡淡地开口解除了他的疑惑。
第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了鄙视。
他先安排了五个士兵护送着行李队伍先翻山,余下的十几名士兵、我和奶妈就先在山下休息一个晚上,补充一下粮食和水,准备明天爬山用。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走到昨晚到过的山脚,山,还是那么高那么陡。还是想一下等一下怎样爬过这两座高山吧,虽然我平时也有跳舞和劳动锻炼身体,但那只是我的意志力得到锻炼而已呀,现在的我,使用的可是娇小的孟嫣然的身体,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四女生的身体。爬过一座山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更何况还要连续爬两座。
爬了一座山,现在在另一座山下的山谷里休息。四肢发麻、弱无力之余,太阳白花花地照着我,还有点头晕眼花的中暑症状,赶紧跟奶妈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休息了一会儿,喝一点菊花泡的水消消暑气。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只吃了一些从完南再来的干粮,像狗一样的呼着热气,散发着热量。
虽然金夏国所派出的迎亲队伍不大,只有二十来人,但从他们一私不苟的行动来看,金夏国的强大确实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于是与奶妈聊了一下天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间,董卓然着急的声音把她喊醒了,他满脸惊慌地说:“公主,不好了,所有的士兵都无缘无故地中毒了,现在已经有几个挺不住昏倒了,还没有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你们快跟我走,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金都!”一听到中毒,首先想到的是:有人要取我的性命!但后来一想,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动作会威胁到别人,而且如果取了我的性命,会引起两个国家的夹攻——无论这个人重不重要,这是事关国家的尊严问题!这样,那个要杀我的人,会死得很惨吧。
排除了要杀我的目的,作为医生的本能就跑出来了:“我先跟你过去看一下。”马上把奶妈摇醒,并叫她把药箱带上跟着走了过去。
“你不要胡闹了,不快点下山就来不及搬救兵来救他们了。”董卓然痛斥我,一副恨不得绑我下山的样子。
我不再说话,只是坚定地看了他一眼,努力使双眼发亮,身为公主的威严尽露——虽然不是真正的公主,但我可是有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的!目前,我一定要取得他们的信任。他无可奈何地带我跑向中毒的士兵。
情况真的很紧急,十几个人中只有我、奶妈、董卓然以及负责煮饭的两个士兵没事,其他所有的人都倒下了,严重的还昏倒了,口吐白沫。现在下山找其他的大夫是来不及了,为了十几条人命,我决定尽最大的能力保住他们的性命。
“奶妈,快跟上我。”快步走向中毒的人。
急忙忙地检查了一下中毒较深的几个人,用银针试了一下他们的唾液,没办法,现在可没有现代先进的技术。银针没有变黑,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没有中毒,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询问病症较轻的几个士兵的感觉,他们回答说头很昏,很想睡,而且全身都不太舒服,使不上力气。
“你感觉如何?能动吗?”又问了那中毒较深但又还没有晕倒的士兵。
“嘴巴觉得很酸,……全身有点僵硬。”我一听到这里,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太快了,有些想起来。现在不能慌,一定要冷静!究竟在哪里看过或听过类似的症状,闭上眼睛慢慢回想自己所看过的医书和上过的课。这种症状很少会出见。
嘴巴很酸,特别是在重患者身上,这个就比较少见了,再加上全身有点僵硬,口吐白沫,而且病发期非常短,所有的症状组合在一起,很可能是……我被心里的想法吓住了,这种病症,只会在两种情况下会出现:一种是食物中毒,另一种是金蛇毒!蛇毒本来是可以解的,但金蛇是一种很少见的蛇,也就没有人全面研究被这种蛇咬后的做法。应该是第一种,因为这种蛇每次只能够咬一到两个人,而现在却有十几个人中毒。
转过身问董卓然以及其他人的所有详细饮食。
“你们最近吃过些什么东西,到过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详细地说出来,一点都不能遗漏。”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冷静的坚定的不发抖的。
“我吃了牛肉干、大饼和一大壶水。”董卓然回答。
“我也是,吃了一点牛肉干和大饼,其他人吃的东西跟我们一样啊,我可没有在食物里放毒哦。”火头军有点怕。
“把煮东西的锅拿来。”事到如今我只好亲自检查了。
锅拿了过来,牛肉干没问题,大饼也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呢?难道我猜错了?
“啊,我们还煮了'黄巴',因为没锅就用路边捡到的士锅煮的,因为以前吃太多吃得怕了这次就没吃。”其中的一个火头军忽然想起来,说。
董卓然插话:“我一直都不喜欢吃这个的,所以我也没吃,很可能就是这个东西中毒。”情况渐渐明朗。
“快拿来给我看。”果然不出我所料,'黄巴'就是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所提到的'干巴',其本身是没毒的,而且含有丰富的营养,但书中也同时记载了它不可以与一种特殊的泥巴混在一起,而这个士锅是用红土烧制而成,也许就是书上所说的那种泥巴。两者混合在一齐,会引致中毒,轻则失明,重则致命,而解药只有回香草。
冷静,冷静!我深呼吸了几下硬是压下心中的恐惧。如果我都慌起来他们会更慌乱,在没有办法的条件下,他们已经信服我了。
“现在,我需要大家的帮忙,所有没事的人和症状较轻的人都去找一些布条,然后卷成一条一尺长的棒开状,快!”“然后将布条塞到病人的喉咙内,务必使他们吐出食物出来,然后再灌他们喝尽可能多的水,再三的催吐,直到吐出清水为止!”“董卓然和一个火头军负责按摩严重的几名病患者,务必使他们的身体保持柔软,另一名炊事员就负责烧开一大锅水,我等一下有用。”然后我又大声地对所有病人说:“请放心,你们一定会没事的,现在较轻的病人就要站起来运动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帮忙按摩一下严重的干兵,尽量不要停下来。”所有的人都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我。不过,也确定在吐着食物了。
知道很难让他们信服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懂得解毒,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必须拿出自己的威严,奶妈不是说过自己的眼神很特别吗?希望这次能够让他们照着我所说的去做。我的眼睛在每个士兵的脸上下班巡逻,然后把和亲的信物环形玉佩高举着:“听好了,这是你们未来王妃的命令,如果你们敢不按照我所说的做,就是大不敬的行为,现在我命令你们所有的人都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一刻都不能停。”终于,所有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小姐,那我要干什么?”奶妈也想出一份力。
“你跟我来,带上一个布袋,我们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回香草。”……
回香草在完南国很容易找到,在现代的很容易找到——药材店里就有出售。这里因为地形气候都不一样,找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三棵。不能再等下去了,已经有几个严重的病人有生命危险!于是吩咐奶妈:“奶妈,现在你先带着这三棵草药回去,叫火头军把它放在开水中煮一下,然后放一把盐到汤水中,先把汤水给严重的病人内服,快!迟了就来不及救人了。”“小姐,那你呢?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奶妈很为难,这里是另一个山坡的半山腰。
“我会尽快赶回去,迟了就来不及了。”重复了一下药方。
明白到事情的严重性,奶妈跑了走。而我却继续找着,只有三棵是远远不够的。
半个时辰后,还是毫无所获。头更晕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快站立不稳。山上到处都是高高的草,而回香草又是长得很矮小的,如果不近看真的不容易发现。心里急了起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滚到另一边45度左右陡峭的山坡下,再滑到了两丈外的草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全身都摔痛了,狠狠地抓了一把草站了起来。
天!我抓的是回香草!这里都是回香草,这里竟有一小片回香草!这次有救了。抓了一大把包在布包内抱着往回冲,救人如救火的道理我是知道了,现在所有身上的痛都不算什么了。
回到山谷,所有的人都用感激的眼光看着我——看来那三棵回香草起了一点作用,那几个中毒严重的士兵脸色已经没有那么发黑了,看来毒性解了一部分,他们是相信我了。
董卓然冲了过来,深深地弯下腰吻了一下我的衣袖,吓了我一大跳,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金夏国最隆重的感谢礼。我把草药交给他,知道他会把草药的事情做好就不再多说了,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可不仅仅是草药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奶妈,你把药箱拿过来,跟在我身旁帮忙一下。”奶妈在我这两个多月的这影响下,对我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还懂得一些普通的医理常识的。
“好,公主。”她在其他人面前都坚持叫我公主的,说是对我的尊敬,想叫她改也改不了。
吩咐那两个火头军喂了所有的病人喝草药,然后打开我的百宝箱:里面的东西足够我到战争前线去行医了。再放他们躺下来,一个一个地对他们施行针灸,虽然毒性已经通过草药解开了,但他们身体的僵硬的程度很可能会导致日后的行动不便,甚至会残废。针灸之法可以减轻这种症状。
“你这个小钉子插入体内有什么作用?”董卓然看到我在施针跑过来好奇地问。
奶妈代替我回答他:“这是针灸术,要有很高深功力的大夫才会使用,而公主在这方面是个天才,十五岁已经精通了,不过都是对着小猪、小狗来实施的……。”奶妈又开始吹嘘起来了,其实她也只看过我对小动物施过两次针,两次都中是为了练习认穴而且已,而董卓然却越听表情越凝重:小猪?小狗?
“公主,那个……小猪小狗和人是不太一样的……”他喃喃不能自语。
“放心,我自小看这一方面的医书,虽然没有真正对人施以针灸,但我自知认穴还是挺准的。”我可是X大中医学的大四高材生耶,施针可是我的强项之一。
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没说出口。
“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方法,只有进行针灸术,才能确保他们日后的健康,放心,这次不用对重要的穴位进行施针,即使不小心弄得不好,也只是痛一痛而已,不会有事的。”我继续安慰着他,希望取得他的信任。
在大家不太相信的表情下,我小心翼翼地捏了三支针,飞快地依次从百会穴、气海穴、涌泉穴三个穴位刺了下去。其实这三个穴位都是大穴,弄不好会很危险的,只是之前我怕董卓然担心而故意骗他的。
然后,再把针……依次拔出,叫病人试着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日后小心调理应该可以痊愈。
……
忙完后,天已经快黑了,董卓然吩咐要在山谷处扎营过夜,然后基本痊愈的士兵都开始忙起来。而那两个火头军就赶着下山向金夏皇帝报告。
在专属帐篷准备擦拭身体的时候,我脱下外衣才发现自己手臂被树枝划开了一个大口,现在内衬衣跟血凝结在伤口上,连内衣服都不敢脱。更糟的是膝盖上的伤口,血迹和泥巴混合在一起,青青紫紫的,触目惊心!唉,不管它了,只想好好地休息。忙了一天,全身的骨头像散开一样,之前的救人压力又消失了,于是帐篷在我头上转动了几下,我——放松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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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所中的毒,全都是假的啦……,以后中的毒,可是货真假实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