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绍:网友谭伯牛大起底(狂马)
是在新浪it业界论坛结交了谭伯牛。
素不相识,未曾谋面,碰头就掐。
那天很晚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就互相骂起来,搭了一溜长楼梯。
日后,谭伯牛得意洋洋地说,想当初,俺是何等的风采。
骂得机抒百出,以创意服人。
我啐道,乡里鳖。
谭伯牛说,当日俺怎么说的,乡里鳖挑大粪浇你。
忘八蛋,滚出去。
我说。
那时候,网络经济**到了尾声,精英和混混都百无聊赖,今日不知明日事,齐齐上网灌水,化解焦虑寻找出路。
他们流窜各个“坛子”
,有架就打,有异性就泡,有饭就掐,只是主动买单的大哥越来越少了。
某天深夜,qq上只剩下2个头像还在发光,其中一个谭伯牛。
他说,去喝酒八。
那时候,这丫开始和狐媚子菩鲁拍拖没有?不记得了。
好像是2001年,夏秋之交。
我刚辞职,除了睡觉就是对电脑翻白眼。
后来我记载,那天晚上,谭伯牛约我出去喝酒。
为了让邀请更有说服力,这丫说,那个地方,是个大四合院,天井里,四棵榆树四角扎钉,啤酒是绿的。
那绿啤酒比啤酒还难喝。
谭伯牛抱着一扎黑啤,开始讲述他的文学偶像,譬如普鲁斯特,博尔赫斯,还有王威。
他说,琴里面,只有王威才叫做写小说。
什么小说?我说。
火灾。
写得好,真的好。
老子要挺他。
只挺这一个。
俺要支持他,只要他好好写作,哪怕要老子出钱供他吃饭都成。
他说着想想又说,虽然老子没什么钱,能做到的一定要做到。
嗯,我说,你去拖板车赚点血汗钱供养一哈中华文明吧。
好东西,千年之后也还是有人读的。
他说。
那时候,我还不曾结交很多文学青年,对真诚比较鄙视。
在我看来,一个人逢着另一个人就缪托知己,三扎酒就扒胸膛掏出来,这很不成熟。
天亮的时候,才打听到这个不成熟的人在一间著名的不成熟电子商务公司混事。
我们好像是老乡,用普通话,长沙话交替着抽逼。
谭伯牛卷着舌头说好像很标准的普通话,颇为得意自己的语言天赋。
这个人一双扫帚眉,眼珠子亮如点漆。
后来他老婆无比诚恳地诩之为靓仔——晒得满黑靓极有限的靓仔。
如果不是记忆有错,那可能是我们第一次面掐。
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
10强赛,谭伯牛帮助老榕公款消费造福网友,在火烈鸟酒吧搞了好几次群众看球活动,那种场合,榕哥造型抢眼,有次还搞条油呼呼汗唧唧的红布带扎在头上,做中国队助威决死队队员状,好像还没吃晚饭,埋头吃面,布带子尾巴也一起吃。
某次看球,和谭伯牛手谈一局,发现他围棋还不错,被我吃掉一片,还趁其不备偷了一子,这样居然还没赢到。
算来至少有3子差距。
日后,谭伯牛**期间趁乱而起办了一回泡网围棋赛,先在淘汰赛中被低手中的高手沙子老师失手错杀,疼失前八,坐不到英雄交椅,后又无厘头发飚得罪泡网女7段某。
总之,好事变乱剧。
可见,围棋下得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容易惹事受气。
后来,俺在一门户谋得职位,正准备公私两便与谭伯牛搞点生意,于是双方搞了一次很正式的会面。
那日,谭伯牛西装革履,谈吐非凡,亲自登台讲授电子商务其中奥义。
效果自然十分好,除了俺之外,俺老板和他老板均被其真知灼见宏图大业喷晕了,各各面子驼红如堕梦中。
眼看好事将近,谭伯牛突然辞职。
问他,他摇头说,他妈的,鸡同鸭讲,不如王老板在位,虽有拗搅,起码大家有个共同语境,搞得成路。
那天我们在一家湘菜馆吃饭,所以上,谭伯牛打鳖讲,说乡音。
我发觉泡网很多人都业余爱好辞职失业,玩边缘满小资。
譬如谭伯牛。
今年不知道什么节庆,某日,在我家开餐。
有莫之许书商,谭伯牛夫妻。
喝了一些啤酒,后来没了,就喝红酒,还剩3瓶,一并干掉。
老莫喝多了谈自由民主,国际国内,谭伯牛喝多了,就谈湘军jb,古往今来。
后来,我们都不记得到底是谁提议的。
我和老莫一直在争论这个问题,到底是谁首先提议让谭伯牛写书。
争来争去没有结果,到头来,只好二一添把谭伯牛劈了,一人一半,叫做双赢。
那天之后的2个月不到,谭伯牛写完了他平生的第一本著作,战天京-晚清军政传信录。
这著作俺没有能力评价,里面讲的东西以前没有接触过,在我是一本有趣味的历史科普书。
据老莫说,很多编辑看了十分喜欢,这情况我也碰到过几次。
且天涯不少网友也很fan。
不过很少被拍砖,据老莫说,这是因为作者把握史料的范围太大,要拍费时费力不讨好。
这个书没什么好说的。
海明威说,完成的小说等于死去的狮子。
希望不要亏本就好。
书写完不久。
谭伯牛去了家乡,继续白领生涯。
他如影相随的老婆,近来正在谋划怎样生双胞胎,日前要我打听某种可以一次产好些个卵子的神药。
不过医生朋友提醒我说,这种神药的确存在,但是很可能一次生出5,6,7,8个bb,个个几两重,可不怎么好活。
人们来来去去,有些成了朋友。
今天我想起谭伯牛,特希望将来我比比尔盖茨有钱。
还记得谭伯牛临走之前邀我去他家,他老婆菩鲁手艺不错人也勤快可以献宝。
后来看了一个dvd,叫死亡诗社。
能看得出,谭伯牛成了一个爱好学问的人,一个人留恋写作的人,写一本书就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那些书桌上,电脑边,一堆堆堆得摇摇欲坠的书还没收拾,过去两个月,这人饿了吃,困了睡,坐起来写。
偶尔开口说话,用上本朝之类的字眼。
他说,要是写书能赚钱,不工作也能舒服地写作就好了。
要是我像比尔盖茨一样有钱,就能把那些热爱写字的人圈供起来,几千年后,某些子孙们还能津津有味地读到某个祖宗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所知所想。
我还记得那天喝绿啤酒,谭伯牛说到德功言三不朽,我错愕地抬起头,看着这家伙,以为他是神经病。
60一代出几个理想主义的神经病很正常,那是教育问题。
谭伯牛70小哥,真得这么认真么?俺后来想,比比尔盖茨富裕这不现实,这一世不用指望。
但是,譬如说出版一本畅销书,开机18万,赚几十百把万,这倒是有一些可能性的。
那么,就把这些钱做一个基金,找一栋房子,请一个共军炊事班长来伺候作家们,1,3,5,萝卜炒白菜,2,4,6白菜炒萝卜,周日一人发一个充气娃娃。
嗯,不错。
原来一个人要有理想也不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