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济:一望无际叹古都(1)
张开济:1912年出生于上海,1935年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建筑系,曾任北京建筑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北京市政府建筑顾问、中国建筑学会副理事长,1990年被建设部授予“建筑设计大师”称号,2000年获中国首届“梁思成建筑奖”。他曾设计**观礼台、革命博物馆、历史博物馆、钓鱼台国宾馆、北京天文馆、三里河“四部一会”建筑群、中华全国总工会和济南南郊宾馆群等工程。一望无际叹古都张开济个子挺高,所以他站得高看得也远。他以一个建筑大师的眼光站在古城墙上看古都北京,他看到了绿树浓阴下的北京四合院鳞次栉比,四合院横向摆开,四合院与四合院之间由胡同连成一片;胡同与胡同之间又被街道并连成一个整体。故宫、景山、鼓楼、天坛、北海的白塔是纵向的,四合院建筑群烘托着宏伟的故宫,高高的天坛,耸立的白塔,形成了一个宽阔而又平缓的天际线,这就是老北京古都的风貌。如今,他站在自己所住的塔楼之上,看现在的北京,他看到高楼大厦隐天蔽日,“没有绿树,没有白色的水井,没有深蓝的苍穹”。他再也看不见那宽阔而又平缓的天际线了,一望无际、一望无际……对于年近90高龄的建筑大师来说,张开济只能一声叹息。张开济不想再看,他开始收集从古建筑、古家具上拆下来的木雕装饰,那些古建筑、古家具已被毁了,而那些木雕、木刻装饰还栩栩如生,仿佛是古建筑、古家具的灵魂。张开济把它们弄回家摆满一屋,挂上四壁。那满屋的木雕作品不知出自多少能工巧匠之手,每一件木雕制品都承载了太多的历史,那些剥离了母体的木雕默默地向这位老建筑大师诉说着昔日的辉煌。我爱北京**张开济是建设部于1990年第一批公布的国家级建筑大师,也是获得首届“梁思成建筑奖”的建筑大师之一。他主持设计了革命历史博士物馆、钓鱼台国宾馆、北京天文馆、北京科普展览馆四大馆,还有**观礼台等。张开济以天地为背景,以砖瓦、水泥、石头、土木为材料,完成了一件件宏伟的作品。这些作品将延续着他的思想,他的情感,他的智慧,他的灵魂,乃至他的生命。面对已年近90的张开济也许你不由会问,在这些建筑设计中,您最满意的是哪一个呢?“我最满意的不是四大馆,而是一个台,那就是**观礼台。”“为什么呢?”我问。张开济说:“**城楼上本来就不应当再搞任何建筑,可是又有这种需要,怎么办呢?当时搞了个小规模的设计竞赛,有的人把观礼台盖上了琉璃瓦,想和故宫配套。我认为这个设计越不显眼越好,所以我的设计高度不超过**的红墙,颜色是红色,琉璃瓦绝对不用,让观礼台和**城楼浑然一体,这叫此处无声胜有声。这不仅仅是一个设计技巧的问题,这是一个设计思想的问题。”“**城楼一般人的确没有感到有一个什么观礼台存在,好像本来就是那样的。”“这就是最大的成功。一个建筑师该当配角的就当配角,观礼台就是**城楼的配角。配角成功了也是贡献。建筑设计不能只顾自己的一个设计,要和整个城市的风格相和谐。”“可不可以这样说,到目前为止您反觉得作配角的设计更让您满意。”“(笑)对对……”“您曾经公开说,革命历史博物馆在外观上尚有需改进之处,您认为不满意之处在哪里?”“我认为革命历史博物馆在**广场周围的几个建筑设计中还是比较好的。问题是**广场本身的设计问题,是人民大会堂的设计问题。人民大会堂我认为在设计上是失败的。大会堂整个是‘古而西’,是西洋古典的设计。梁思成说建筑分几类,最好的是‘新而中’,既有创新又具中国风格;最坏的是‘古而西’。古而西的东西放在中国,时间地点都反映错了。”“您是不是认为当年**广场的建筑设计是有问题的呢?”“是的!”张开济肯定地回答,“首先,我认为当年的国庆工程用了短短10个月不到的时间,建造了像人民大会堂、革命历史博物馆等规模很大、质量要求很高的工程,这是人类建筑史的奇迹,了不起,是咱们值得骄傲的地方。日本的国会大厦建造了约20年,欧洲一个著名的大教堂用了100年的时间。但是,**广场整个设计是错误的。虽然其中有我的设计,有我的心血,但我不应该护短,该是我们反思的时候了。”“请您具体谈谈?”“**广场的设计大而无当。早期我们受苏联的建筑设计思想影响较大,用建筑来表现社会主义的伟大。广场要大,建筑要高大,老百姓见了觉得伟大、伟大,高山仰止,望而生畏。这种设计思想是非常落后的,现代的建筑思想是以人为本。让人觉得美,有亲近感,住着也舒适,人是为主的,建筑是为人民服务的。你看看**广场,大而无当,整个广场连个人坐的地方都没有,广场拿来干什么用。除了5年、10年一次的国庆节举行一下活动外,平常根本没发挥作用,现在成了**闹事的地方了。我对现在王府井搞步行街非常赞成,我看到老百姓在步行街上散步、坐下休息、聊天,我非常高兴。”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