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是我们对世界的理解
文/彼得·戴维森为了在地球上更明显地显示出我们所做的一个个建筑工程,人们在建筑上总是追求几何形状上的极致。一直以来,建筑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在“追求几何”,它所追求的几何,是在反映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并同时表达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巴比伦塔在基督教的传说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形象。它描述的是人类如何试图建造一座能够让他们到达天堂的通天之塔。但上帝要阻止这种冒犯上天权威的举动,于是创造出不同的语言。上帝一定认为,如果人们彼此之间无法沟通,那么他们就完不成造塔的工作。后来,人类还是没有停止过仿照建造想像中的完美天庭的努力,他们运用最好的几何图形,来建造尘世的领地。几何成为我们共同的语言。随着我们对世界和宇宙的认识越来越多,我们在建筑上对几何的理解也产生变化并向前发展。我们再也不去渴求某个完美的几何图形,而是试图去了解那统治我们自然世界的混乱与秩序之间神秘莫测的结合,去读懂并描绘那些支撑所有生命的力量的动态、混乱、变动的形式,无论是地质上的还是生态上的。对这些形式的研究和认识,就是称之为复杂学的新学科。所有这些形式彼此之间具有历史意义的相互联系,可以解释“蝴蝶效应”的形成,“蝴蝶效应”指的是一件像蝴蝶扇动翅膀这样微小的事情,也可能会对地球另一头的天气产生影响。复杂学关注的是行为的发生方式,这可以从股市的动向或者人群涌入足球场这些现象中观察到。复杂性的概念被用来解释千差万别的现象,如云彩、浪花、不断演变的基因分组、复杂的社区间的联系等,所有这些现象的形成和演变。用数学的方法来描述复杂事件的能力,就好比设定一个程序,让一只怪兽的毛发可以极其自然地运动,以达到“逼真”的效果,如同我们经常在动漫看到的场景。不规则碎片所构成的图像蜒分形结构是所有复杂规则中最有名的例子。分形结构的特征是动态的形式以不同的大小重复,常见于河流三角洲,它同时让我们联想起人体内供血的脉管。变幻无穷的冰晶体,同样反映这样的动态多样的形式。冰片裂开的时候,有一条参数线,也是这种现象的例子,这在中国传统的木屏风上很明显。这一品味实际上从来都获得公认,即使在紫禁城里,在装饰性的人行桥里也会发现动态的图案。数学与艺术之间明显的联系,在埃舍尔的图像作品中得到体现,他那些看似荒谬而流动的图像,一方面显示了自然界中形状的重复,同时又表达了对演进的诗意的评论。复杂性标志着一种全新方法的出现,这种全新的方法用来看待我们文化的变迁,理解社会和文化进程中复杂的适应系统的运作,甚至艺术、哲学和人文的最近进展。网格被网络所取代。在建筑上,经过对几何的千年追寻,我们的实践已从追求理想的几何图形转向对生活的动态几何的追求。我们的联邦广场项目为墨尔本提供了一个新的市政核心,它是一次尝试,尝试创造建立在统一性和多样性基础上的建筑的一曲现代和弦。那里的每一座建筑都有自身独特的外观和内涵,在整体上又具有连续性。我们没有重复历史上的模式,而是支持了他们在空间上的进步和对复杂内容的追求,为21世纪重塑了城市空间。这个公共空间具有多种功能,可供人们举行大型集会,可以容纳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容得下亲密的人们。各个功能区为人们提供了各种可能。建筑为新的形式或群体的设立提供了便利。新的空间形式使庆祝新的仪式和集体活动,如艺术节或购物,成为可能。这一新的设计经典从自然界中寻找灵感,为我们创造了拥有这样丰富而多样的品质的建筑和空间,这些特质与我们对传统城市的体验相关。现代几何学让我们能够创造出独特的建筑外观,它是我们从生活的所有其他方面所能期待的丰富性和多样化的外化。创造新的建筑不仅仅是“视觉”的过程。由于为新的空间概念赋予了物质的形式,建筑就体现了它最深刻的效果蜒创造新的人类感知、情感与体验。对于中国,自然要谈到长城。捷克作家弗朗兹·卡夫卡相信,长城就是一座新巴比伦塔。只有人类团结起来,共同努力,才能建造出能与上帝的抱负相比的建筑。所有这些志向和我们的经验都已经应用到了我们在中国的第一个项目:SOHO尚都的设计和目前正在进行的开发中,它的形状和空间是受到水晶的形状和结构的启发而设计的。我们的目标是创建一个能建构并且演示城市生活的项目。我们希望这些新的建筑群里尽情举行国际化的,和街道有关的公众活动和事件,这些建筑将释放商业街的潜力。独特的外观,尤其是夜晚的灯光效果,给这些建筑树立了与众不同的形象。他们对现代都市生活的复杂性的参与,创造了一种动态的建筑形式。它是SOHO公司的新领地,北京城的新城市标志。(摘自《杂碎》SOHO中国公司编著中国青年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