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那年,有一个诗会
张俊以究竟是不是一个真实的
“词坛怪才”,在2002年秋冬将至的时候,随着他锒铛入狱,与此相关网上新闻便炒出了几个版本。
其中较有代表性的说法,就有如下几个:一是:张俊以有一个
“写作班子”?网上说:“对于张俊以的创作能力,圈中的人莫衷一是。有的说他的确有点才华,有的说他完全就是没有什么能力。更有人称,他一开始是通过倒卖假药发的家,他成名的最初手法是花钱接近名人,通过他们混进艺术界并逐步升级。在家乡辽源市,张有一套写歌词的班子,写好歌词交给张俊以署名发表。”二是:张俊以
“栽水”事涉其他人?重庆晚报记者萧生写道:“对张俊以‘出事’,不少人作出不同猜测。不过,最让人容易产生联想的是刚刚‘出事’的央视一位知名人士,因为两者都属经济问题。更何况,张俊以从90年代起就年年在央视的春节晚会上有长镜头——这样的
“安排”绝非偶然。据圈子里的一位朋友介绍,关于张俊以与电视界的瓜葛,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就是没有捅破那层纸而已,因此,做这样的联想也就不奇怪了。”但是,距此若干年前的张俊以,确是另一种样子!
张俊以16岁那一年,当早春的阳光洒在松辽大地上的时候,封冻的辽河上又漂起了大块大块的老冰排。
就在这时候,张俊以忽然听说在故乡东辽不远的一个小县城里,一年一度的
“梨花诗会”又要如期举行了。以往,张俊以作为一个孩子,只能坐在他家里听那些喜欢诗歌词赋的诗人叔叔们,围在他父亲张荣久身边纵论诗文,谈今论古。
特别是当这些年长的叔叔们谈起在辽河边那座小县城里举行的
“梨花诗会”时,那鼓动人心的场面,足足可以让少年张俊以闻之动情了。
然而,那时他只是个十几岁的中学生,根本不敢奢望去参加那个只有全省著名诗人学者们才能赴会的
“梨花诗会”。但是,就在他16岁那年春天,张俊以竟收到了来自远方的请柬。
那封大红烫金的请柬上这样写道:张俊以先生:一年一度的梨花诗会,定于3月15日在梨树县城举行,届时敬请光临。
并盼您携带新诗赴会。
“梨花诗会”组委会〓1984年2月
“去闯一闯吧,俊以!”张俊以虽然对参加
“梨花诗会”这种都是大人们的集会活动,心里充满了多年的神往,然而他那时毕竟还是个孩子,对是否出席这样的集会心里感到茫然和紧张,还是他父亲支持和鼓励了他。
山路弯弯,青山绿水。远方的辽水宛若一条曲曲折折的白色带子,在起伏的山坳间隐现着。
张俊以小小年纪还是第一次出远门,更是头一次以诗人的姿态赴会。所以他两眼始终翘望着从车窗外边飞掠而过的绚丽景色。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煤城之外,竟然还有一片更蓝更广阔的天地!我的眼睛总是跳,猜不透的谜语总是很微妙。
都说男左女右,你是否也相信是好是坏的预兆?张俊以是哼着歌谣上路的。
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山城儿童,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今天忽然感到这个神奇的世界变得格外奇妙起来。
他从小就喜欢的儿歌,此刻都从他的胸间涌了出来,那些绚丽而充满暇思的少年妄想,都在汽车上顷刻化作一串串有文彩的诗句,从他脑子里飞了出来。
我的发现是一种痛苦,我的发现是一种创造。如果象风飘走了该有多好,如果象雨就淋湿记忆的草帽。
我的发现是你的烦躁,我的发现是你的苦恼。心是眼睛的方向盘,让我们一起平安走好。
时光荏苒,当2001年深秋10月,张俊以在北京已经以他的诗文闯出属于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时,某某晚报曾就张俊以在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情趣童谣》一书发表了一篇题为《张俊以的真情告白》的文章。
在这篇稿件里,人们第一次以肯定的语言肯定了张俊以的文才和诗情。
该文写道:
“一段时间以来,张俊以在文艺圈里的风头很劲。他有两套笔墨,一套用来儿童文学创作,一套用来为重大的庆典晚会、电视连续剧创作歌词。多产且不乏佳作。不少人会问,张俊以何以能保持这种旺盛的创作激情?张俊以下面的
“真情告白”也许算是一个答案:收获是一种负担,成熟是一种烦恼,创作的感悟良好,每天都即兴写,我心情的小站淋得湿湿的。
在感情的误区中留连是一种幸福,当月光拾起一串脚印交给晚风的时候,我看见星星哭红了眼睛。
我心灵的内流河流得很随意,遇到山便绕个弯走过去,遇到草地就把几朵花绣在爱的绿衣上。
我情感如潮中的小木船掀翻也漂在海上,不掀翻也不远航,想漂到哪里就漂到哪里。
在车上,在酒桌上,在许多不经意的瞬间,我用我灵感的火花点燃欲望、点燃诱惑、点燃记忆中的萤火虫……一万朵花有一万种期待,一万双眼睛有一万种不同的忧伤,一万朵笑容中有多少真?
有多少假?常相忆一次次跌倒了爬不起来的重逢,不喜欢带伞的人儿,雨中会有意外得到一把伞的情景。
我会用目光当笔写下去,我会用泪当河洗去所有不愉快的礼物,不管别人待我怎样?
我用我很真的那份笑,融化春天里的冰,让我的爱年轻所有没有阳光和月光的角落。
我感激湍流中我踩着的踏脚石;我感激茫茫雾海前告诉我别犹豫把我领出雾海,走进大森林采到胖蘑菇的小白兔……我不喜欢到城里,也不喜欢到城外,我喜欢在城墙上放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望着白云,希望云里有个鸟巢,望着小鸟,希望小鸟的翅膀上面住着春天的风铃……奋斗固然重要,比奋斗更重要的是一种抉择。
现在人智商都不低,比智商更重要的是情商。我珍重友情,往往付出许多,回报甚小,不成比例,我坦然待之。
我用心和爱写诗、写词、写我自己,并努力走出自己开拓自己,忘记昨天的自己。
欺骗别人其实就是在欺骗你自己。我是一位喜欢从不计较的人。我是一位喜欢创造与别人做法从不相同的人。
我是一位没有座右铭,没有偶像的人。我是一位喜欢征服别人,从不愿让别人征服,也不会让别人征服的人。
我喜欢拳击、喜欢挑战,喜欢把别人打倒的人搀扶起来。带着上述综合的情愫,我写诗、写词、写散文、写剧本、写我的浪漫、我的秘密、我的诚实和我的未来……面对欺骗我的朋友,我用脸上微笑的肌肉表演着一种幸福的表情,很累我也要表演下去,世界上是一个圈套,谁也摆脱不掉,在美好的将来,我的身影会变成庄严的骨灰盒,骨灰盒也是一个人走到终生的四四方方的圈套,我想让圈套里还放着我写的诗集、唱片,还有一位女孩的眼泪和她曾经失落后又找到的红发卡……忧伤是一份特殊的礼物,我把她藏在心灵深处,有时面对镜子一眼舒展的泉,我却很无奈,但嘴不肯说出来,装出一副傻像,心却是一颗永恒的准星。
我常常喜欢回忆,回忆童年那亮晶晶纯净的空气,从我真实的经历中,你会帮助我拾起昨天美丽的脚印,你会从一束淡淡的月光中去回示我的真与善……”吉林长春的一位记者,在若干年后回忆起张俊以当年只身一人闯进梨花诗会的往事时,这样写道:
“初见椅子(指张俊以)是在18年前,不过18年前他不叫椅子。那时,我在东北一个县文化部门工作,每年一度的‘梨花诗会’在省内外颇有一些影响。电视、报纸、广播都发消息,或转播,自然就吸引了不少省里的作家诗人的光顾。那天,我正在县委招待所里等待‘赴会’的老诗人丁耶,不料却闯进来一个稚气十足的男孩子。一番自我推荐和介绍,得知他是慕名而来的中学生。他要求在会上朗颂自己的诗作,破自行车上,我驮着16岁的椅子,直奔诗会会场。一路巅巅簸簸,像他高声低声的自我介绍一样。会上,他朗读自己的新作《夕阳》和《梅花鹿》,引起了与会者的注意。都为诗中新鲜的想象和天真的童稚叫好。特别是他小小年纪与落落大方的台风,声情并茂的朗读给人留下深深的印象。人们都说这个小孩真‘闯愣!’谁也没有想到,18年后,就是这个‘闯愣’的孩子,在北京,在中国诗坛,硬凭着那股闯劲儿,闯出了一个神话般的奇迹。闯出了一番让人难以置信的业绩。……”从上面这篇记者的采访实录,不难看出张俊以少年时的
“闯劲”和到北京闯世界初期的成功时尚能自重的心态。一个从吉林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少年,如果他真能永远保持着这种冷静的心态,如果他能继续沿着自己擅长的诗文与经商之路,一步一个脚窝地走下去,也许,摆在张俊以面前的就是另外一条坦途了。
然而,当年在吉林梨树县
“梨花诗会”上所表现出的纯正诗人气质,曾几何时逐渐被他在商海与歌坛上的成功冲淡了。
以至于让这个本来可以成为中国歌坛卓有成就的青年诗人,在关注他的人们眼里过早消逝了!
这无疑是个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