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把捉拿到的人数清点一番,报上姓名,然後标注了价钱,并另外对那士兵说︰「我们帮中一直敬重清水营的兄弟,既然跟咱们三当家的是故交,那这笔赎金只要给我们一半就行,剩下的,不敢说孝敬兄弟们,只当是给军营里的马儿添些草料钱吧。」

钟二当家这钱可不白给,平常想跟人家攀上关系都不容易,如今既有机会,为何不卖个人情?横竖这钱他们也是白赚。

看人家不声不响就摸到寨子门前,想要把他们一锅端掉又有多难?所以大方一点,交个朋友准没错。

那士兵再看他一眼,也不含糊,拱手抱拳就走。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因为这样的事,还得营长拿主意。

回头李雍听说了禀报,在灯下擦着剑,也只嗯了一声,让他把单子拿去给秦奕看。

这下士兵心里有数了,这五成不拿白不拿里每回在大战之後都会提前给伤兵补贴,那全是营长挣来的私房,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痛宰「全西秦最有钱有势」的王爷,他们也别客气。

秦奕拿到了单子,看得眼角直抽,最後狠了狠心,除了一些自己认得的奴仆下人,把其余的名字全都划掉了。

「去跟他们说,这些都不要了,只要剩下的,钱我现在没有,但可以给他们立个字据,问他们能不能先把表妹放回来?」

士兵二话不说,转头又回去传话,只要没把沈大小姐的芳名划掉,他们就是多跑几趟也是可以的。

很快,钟二当家态度友好的表示,划掉可以,但字据不可以,为了表示他的诚意,先把那些没划掉的下人放回来,只余下沈大小姐和她的贴身侍女留在寨子里做贵宾。

秦奕无法,赶紧写了书函,让人到附近去借钱。

幸好泰王的生意做得大,牌子也够响亮,有他亲生子的亲笔画押,还是有些人愿意赏脸的。

找附近的官府豪商借钱,先把真金白银的赎金筹到,清水营的士兵们闷不吭声扣下一半,然後派人去黑鲛帮报了个信,说好明日就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钟二当家收了订金,心情颇为愉悦,摸摸下巴就跟手下的兄弟们说︰「既然明天就要把那位小姐送回去了,你们今晚就去好生替人家拾掇拾掇吧。」

那些手下会意,这是让他们出一口气了,那他们可要给那位小姐留一个终生难忘的念想。

听说明天就可以回家,沈轻尘终於打起了精神,甚至有些得意地跟珊瑚吹嘘,「看到没有?我就说对这些土匪客气不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珊瑚战战兢兢,有些不敢说。

这还没脱离险境呢,天天这麽喊打喊杀的,真的好吗?而且,她怎麽觉得,那些人看着自家小姐的眼光,都有些不对劲?

可沈轻尘不在乎,反觉得那些人就算再怀恨在心也没用,因为她是天上的云,那些人是地上的泥,就算泥再怎麽憎恨云,也永远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一片。

只是她忘了,再高傲的云,若是遇到合适的风,也会化成雨水,到时落到地上,可是得混进泥里的。

这一种云泥交融的滋味,当她被那几个汉子轮流堵了嘴,按在炕上,扒光了衣服,骑在身上进进出出的时候,算是感受到了彻底。

一夜无眠。

当天光大亮,门打开,那些手下说她们可以走的时候,珊瑚都不敢上前去扶沈轻尘,怕她会自寻短见。

可沈轻尘只是异常的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後哑着嗓子叫她给自己梳洗打扮,收拾齐整,扶着她的手,白着脸,蒙着眼,踉跄着走出这个她永生难忘的水寨。

当秦奕在大船上看到表妹撇着腿、不自然的走路姿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麽。

不过这是他早就想到了的,在他看来,不管表妹有没有怎样,但几夜未归,名节就已经保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发没发生过什麽,又有什麽区别?反正他们家有钱,往後也不愁嫁不出去,只是嫁得好坏而已,只要人平安回来了,就可以走了。

谁知李雍此时才表示,有件事要跟他私谈。

因船上没了几个丫鬟,秦奕招手让鹃儿也去服侍沈轻尘。

鹃儿早看见沈轻尘的狼狈了,等送她回房,打来热水给她洗沐时,珊瑚把沈轻尘换下来的衣裳交给她,让她拿出去烧掉。

在将衣物扔进火盆之前,鹃儿忍不住悄悄打开来看,就见在沈轻尘贴身的亵裤里还沾染着许多带着膻味的体液,她不由得暗自心惊,更加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要知道,在秦奕赎回来的人中,除了沈轻尘和珊瑚,再没要一个女人,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一个都没要。

沈轻尘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

可是,她一直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好像整个人的身体还在摇晃,一对浑圆被数只毫不怜惜的大手揉捏得又涨又痛,身下最私密的地方更是难受。

那感觉很羞耻、很屈辱,却也很……快活。

当然,一开始是痛的,她简直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很快的,她就生起异样的感觉。

就算那些平时恶心得让她多看一眼都会吐的男人,在她耳边一直说着最难听的话,她还是挡不住那异样的感觉,甚至连哭都忘了,只想一次又一次的迎合着他们。

「瞧这小娘们贱的,简直比窑姐儿还不如!」

「呸!还装什麽千金大小姐,你怎麽不去一头撞死?」

「平时骂咱们哥几个骂得连猪狗都不如,怎麽这会子就把咱们这些猪狗夹得这麽紧?」

沈轻尘忽地堵住耳朵,她不想听,可那些话却反复在她的耳边回响。

她既对自己觉得羞耻,却又忍不住把那些情景一再回想。

忽地,她听到房外两个丫头低低的说话声。

「……那就是说,雍少爷是在出事的当晚就到了?」

沈轻尘猛地坐了起来,就听珊瑚问——

「那他为什麽,不快点来救咱们,要是他早点来,也不至於……」

沈轻尘眼睛瞪大了,掀开被子,赤着脚,只穿着里衣就冲了出来,直冲到鹃儿的面前,「你说的是真的?李雍在出事的当晚就赶来了?」

鹃儿被她的样子吓坏了,颤着声音喊,「表小姐……」

沈轻尘一把放开她,浑然不顾眼下是住在客栈里,就这麽横穿过整个走廊,直冲到另一头,敲也不敲的就推开房门。

李雍在,秦奕也在。

不知他们刚刚说了些什麽,李雍的神色很平静,但秦奕的神色很怪异。

看到表妹闯进来,甚至少见的发了火,秦奕怒道︰「进来不会敲门吗?」

沈轻尘完全把他无视了,直直的冲到李雍面前,问了一声,「为什麽?」可在男人清冷的一瞥里,她又自己软化了态度,含着眼泪问了声,「阿雍哥哥,为什麽?你明明早就到了,为何到了今天才把我救出来?」

听她这麽问,李雍的目光越发清冷了三分,倒是秦奕脾气不好的骂道︰「我们救了你,你还有什麽不高兴的?你以为筹钱不要时间吗?要是你当时机灵点躲起来,或者跟我一起跳了河,哪有这些事在?这会子你不怪自己,难道还想来怪我们?」

沈轻尘被骂得脸上挂不住,「可你们要是早一天,早一天来,我也不会……」她说着话,眼泪便滚滚落下,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过这个样子已经不是最初闯进房间时发自内心的态度了,她分了三分注意力注意控制着自己的仪态,力求显得最柔弱最可怜。

可惜的是,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没一个有心情怜惜她。

秦奕是还有更加令他烦恼的事,而李雍,他一向睚眦必报,敢伤害叶秋,就得有种承担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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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包满满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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