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人云亦云无聊,自说自话可耻(2)(图)
我眼里的文学就是那些能从本质上引起人共鸣的东西。张三从李四的经历或情感中看到王五,看到赵六,看到自己,看到所有在自我的生活中沉沦而自觉或不自觉的人们,侧面或者全部。文学是人文艺术中最基本的一种,因为它和我们平常使用的语言纠缠不清,让我们很难辨认文学作品和现实生活的分别,这也是它的力量所在。我们的生活五光十色,每一秒都没有重复,然而这只是表层的,浮泛的,如果没有文学为我们揭示本质,可能从头至尾我们都只能在懵懂迷茫中消耗我们自己。有很多天气阴沉惨淡的下午,捧一杯黑咖啡读张爱玲或者严歌苓,常常感觉周围在无声无息地暗下去,心里有无数杂乱无章的片言只字在回激荡,有种找不到出口的怅惘:人原来是这样。我想真正的文学应该如此吧,想要别人愿意听,那我们总得说出点什么,而我们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回事,才能够说出来。更何况语言本身是有限的,所谓言不尽意,让我们感触最深的东西往往最难用语言来表达,所以真正的文学其实是艰难的,也不讨好。我喜欢那些能让自己沉迷的文字。虽然知道沉迷不好,起码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然而没办法。大多数时间我是自己的奴隶,在一种惘然的情绪里等待某种拯救,要么就干脆再来一通疾风暴雨般的痛砸,让我更找不着北一些。我迷信文字有它的重量,害怕又渴望跟那种沉甸甸**的文字相遇。读亨利米勒的时候,他在《北回归线》的开头说:“这是无休止的亵渎。是啐在艺术脸上的一口唾沫。是向上帝、人类、命运、时间、爱情、美等一切事物的裤裆里踹上的一脚。”我于是合上书,很长时间没有力气继续读下去。记者:的确,你关于那些对文学作品态度的变化很能让人理解,大部分的人都在不同的阶段喜欢不同的东西。这种不同,是否也会体现在你的创作之中?王越:应该会吧。关于写作,有时我会强迫自己忽略真正的感受去与外界达成一种认同,到意识到这样可能导致的丧失自我的危险时,又矫枉过正走向另一个极端,过于执著于自己的内心,写成喃喃自语,然后再发觉这似乎又是个误区,再拼命把自己拔出来。总之到目前为止,我常常因为自己的无所适从而不胜其累。这倒算是探索的必经阶段,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很多把自己的私生活添油加醋再流水账一样长篇大论的作品竟然得到大肆追捧。个体是通向人类共同精神的途径,但不是每个个体生活都有考究的必要和价值。如果大家都对那种暴露癖和窥私癖的愿打愿挨的互动游戏乐此不疲,我觉得就有点不对劲了。无论如何,我想人云亦云固然无聊,自说自话同样可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修炼到那种能通过很独特的形式来沟通生命原动力的境界。记者:如果要达到那种境界,我想需要对各种艺术形式都进行必要的修炼和提升,到最后,似乎追求“美”的过程和“美”本身成为了最终的两个目的。那样挺难,也很有挑战,对吧?王越:作为一个天平座的人,星座学说是被金星维纳斯守护的,我一直对所有美的东西有种超乎寻常的直觉和热爱,有时候甚至仅仅身处音乐厅或者美术馆都会感到热血上涌,浑身起满激动的鸡皮疙瘩。请注意鸡皮疙瘩的定语,呵呵。我眼里的音乐、美术和文学其实是一样的,它们是人类从生命本质中迸发出的感触、需要和梦想的不同形式的表达。它们直接绕过人的思想、经验、智慧以及逻辑,搏动人身体最深处的神经,使愉悦成为最最基本的生物学活动,成为条件反射。我喜欢古典吉他,钢琴,小提琴。喜欢莫文蔚和王菲的音色。喜欢肖邦和路易阿姆斯特朗。这些似乎不太搭调,但都是感觉上有些矛盾的,欢快的时候兴高采烈,抒起情来又一咏三叹,时而慵懒或者淡淡感伤,很情绪化,可是不肤浅。其他有些很流行的POPMUSIC当然也不错,如果想图个热闹,还有现在的情歌最大的好处在于好多**裸说不出来的话,用歌唱出来就不用担心会显得太不含蓄了,hu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