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两周半》1
顾跃进做完爱以后一般是不会留在女人床上睡觉的。通常情况下,不管他和女人在床上玩得多么累,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腿脚软得象被打了麻药,腰眼下的那根棍儿累得象个瘪茄子,他都不会迟疑,每次翻身即起,一边系裤带,一边捋衣服推门走人。下楼,开车门,拧动钥匙,一踩刹车离合,“吱扭”一声,人就逃窜出去多远。他总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个儿的住处,开门进去,一头载歪瘫倒在床上,经常是连衣服也来不及脱,就猛猛的昏睡过去。若说,干完活后连喘口气儿歇歇都不歇,又是何苦?在哪儿歇还不是个歇,在哪儿睡还不是个睡?可是,不行。对顾跃进来说,**和睡觉就是有着本质区别,根本就是两回事。**,似乎跟任何女人都可以,随时随地都可以来上两盘,没有发情期不发情期的限制,灵便得很,简单易行;而睡觉,却不那么简单,除非自己独自入眠或早先跟家里老婆同睡,否则,任何人躺他身边,都让他睡不着。这个毛病,以前他也并没有,而是后来发生的那两件事儿,才让他逐渐落下了病根。以前在他还属年轻那会儿,他经常是仗着体格好,耐力棒,没完没了的逞能。有时能一口气连干四、五盘,干完也不休息,从女人身上下来,抬起屁股就走人,接着还能再去郊区跟哥们儿骑一次马或喝一顿酒。没有人提醒他,这样做会引起机件劳损亏虚。即便有人提醒,依照他那好强的心理,恐怕也不大听得进去。但是从那次以后,身体发出了奇怪的信号,他才不敢再大意。那一次是他跟一个美国回来的老情人做。看上去是一个瘦巴巴的越洋修练的女人,却是体能劲霸,床上的活儿精细,叫起床来又浪又骚,象把国外的盗版黄碟真人表演到了眼前。顾跃进受到刺激,惊奇之余也是欲罢不能,一次又一次被她扯上身去,最后几乎是拼了老命险些把心脏都射出去,才勉强算没有丢丑败下阵来。大战三个回合,不分胜负。完事后出来,他却感觉不行了。身体不大对劲。脑子里真空,脚底下磕磕绊绊,虚飘得狠,象喝醉了酒。最难受的还是两条腿,只觉得小腿肚子上象有小虫子乱爬,倏倏倏倏,上来下去,又疼又痒。难受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边踩着刹车油门,一边不停的俯身伸手乱抓,把小腿的皮都挠破了,却不知痒来自何方。抓心挠肝的挺了两天,仍不见好,不得已去看医生。医生一看,就说,是不是最近房事过度?顾跃进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刚要辩解些什么,医生也不拿正眼看他,只是低头一边刷刷刷开着单子一边告诫:性生活要有节制。房事过度,休息不当,会导致腿部血管静脉曲张,严重者还会得脉管炎,造成不可逆转的终生疾患。顾跃进满脸羞惭,拿着处方单子去药房抓药,同时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已经有了“身体”了。自己的身体这在提醒他:40岁已经来临。来临归来临,追逐快感的脾气是改不了的。能改的是作息习惯。打那以后,顾跃进在这方面就十分注意,再颠鸾倒凤疯狂过了,不敢立刻就走人,总要躺女人身边小眯一会儿。时间不长,半小时或一刻钟左右,叫“回血”,让冲到海绵体和前列腺地区的血液,通过睡眠再返回到身体原来的部位。这种“回血”的时间很不容易把握,常常是,眼睛一眯,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睡,也不知睡到啥时候才能醒过来。先前,这睡来睡去的倒也平安无事。作为京城地产业老总的顾跃进,有钱有势,一表人才,身旁永远有若干美女缭绕,几乎是想睡谁就睡谁,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顾老板正当壮年,如虎似狼,宛若单身,婚史不详。想让他不去跟人睡觉,半夜总是自己单独打手枪也不人道。就在顾跃进认真睡觉“回血”以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才让他开始胆战心惊,睡不着觉、也不敢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