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个谎言(1)

幸福是个谎言(1)

文/连谏我不能确定,关于哪一种爱情更为永恒,就像我从没问过小雨的未来,也不知道我和格庐的过去是不是像昨夜的一场梦境。在滚滚红尘里,总有爱情在发生,让一颗一颗的心灵失去从容。格庐从朋友的相册里抽出我的照片,拿着它,说:这样的女人,嘿!这样的女人。朋友在电话里告诉我,小心格庐这个小子,他的花花肠子,不需要我们多说吧?我说:"知道了。"关于格庐其人我没见过,关于他的绯闻,听过不少,每一个绯闻都是鲜艳的桃色,花样层出不穷。他是一家时尚杂志社的摄影记者,一个注定要和绯闻有关的行业。而我,却不肯通过他人的嘴巴给一个人下定论,我喜欢用自己的感觉去认识世界,就像在医院里,我从不仅仅根据病人的描述诊断病症。格庐没有给我打电话,而是直接站在门诊外,在将要下班的时刻,对刚刚走出来的我说闻西。我看着他,一个消瘦的男人,棒球帽下的眼睛直直地盯在我脸上,我喜欢直视的眼神,能让我看见不加掩饰的心灵。他拿出照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见自己躺在沙滩上,两手无所事事地向外张开,脚趾上沾满沙砾,堆积着的亚麻裙子像一堆缭乱的心事。我拿过它,放进包里,然后,我不语地下楼,他没有纠缠在身后说着足以把人迷晕的话,说实话,那样的男女间纠缠,对于我们已经成为过去。我是一个迷信的人,相信命中的定数。我告诉自己,如果右脚先落地就和他说话,如果是左脚,一切免谈。结果,是右脚,我站下,对他说格庐。他笑了,街上有风在吹起,格庐张开他阔大的风衣,我钻进去,没有过程,我喜欢被人一下子抓住了心灵的感觉,他的眼神抓住了我,我不想逃。在这个黄昏,他张开黑色的风衣,像一只雄壮的大鸟,犀利地捕获了我的心灵。走在路上,格庐打开了我挽在头上的发,说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我和我的头发凌乱了他满怀。格庐问是不是应该带着玫瑰来找我,我就笑,其实玫瑰只是一些羞涩者的物语,我们这样聪明的人,不需要它的暗示。我们都不喜欢矫情。和格庐走在街上,许多年了,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孩子,在他瘦瘦的身体前,没有任何生存能力。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能洞穿我所有自以为隐秘的心事。没有问与答,我被围裹在他胸前,从吃饭到回他的家。他所谓的家,一间十几坪的老屋,每走一步木头地板都咯吱咯吱地响在脚下。我听见格庐在半夜起来,钻进用黑布围成的小小的暗房里忙碌,我起来看他,钻进去,然后我和他一起欣赏在显影液池里越来越清晰的照片,还有照片里的美丽身体,每一个身体都比我要美丽,这是上帝的杰作。他说。我说是的,是上帝的杰作。我没有嫉妒,在我的心里:裸露和**是两回事,**和爱情也是不同的事。格庐告诉我,和别的女孩他只有**,而我,却让他忽略了身体,他喜欢和我说话胜于**,他说话的时候,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香烟,嘴巴里弥漫着焦糊的气息,我说戒了吧,他说这是他的自由,我可以做所有的的人的医生,但不会是他的。我告诉曾经提醒过我的朋友,我和格庐同居,显影液使他的屋子充满了透明胶水的气息,还有他咯吱咯吱做响的木头地板,都让我喜欢。而许多人却认为,我和格庐只存在于游戏。这一年我23岁,格庐27岁,而他的头发已经褪得厉害,他不得不每天戴着棒球帽出入各种场合。从开始到现在,格庐没说过爱我,只是第一个夜晚,他伏在我的耳边说:闻西,好象我们之间已经很熟悉。在此之前,我曾对太多的完美诺言失望,所以我赞成在爱情里抛弃诺言。我爱上格庐,他曾经有过婚姻,仅仅维持了一个月的时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他让一个女人经历了幸福和绝望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因为爱,所以我不在乎。我喜欢和他拥挤在窄小的暗房里看各种各样的照片,看越来越清晰的图案。格庐最爱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和我躺在沙滩上,双手拥挤在我的怀里。我迷恋这样的感觉,并希望能够天长地久,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够。我迷恋上被他一眼望穿心灵后的无助。关于他的传闻,我从来不问,他从不提起,除去白天必须的工作,在感情上,我们都是不着边际的人。我学会在暗房里冲洗各种各样的照片,格庐的世界让我着迷。经常,我正在暗房摆弄自己拍的照片,格庐就回来了,他悄悄钻进暗房,手臂轻轻环在腰上,鼻息在发间起伏,那样的时刻,是我的幸福。一个晚上,我告诉格庐,这个星期天我有一个手术。格庐说好吧。他忽然有些伤感地说闻西,有了你,我突然地害怕起了寂寞。我钻进他宽大的外套,很久没出来,我听到了他嘣嘣的心跳,我的手捂在上面,格庐,你说爱我吧。格庐沉默了。我说你不爱我吗?格庐说爱你,闻西。他的心跳有点慌乱。轻轻地扣打在我的手指上,我钻出来,他脸上有不着边际的恐惧在弥漫。星期天我回去得很早,格庐不在家,打开门,然后,在熟悉的环境里,我嗅他的气息,钻进暗房,看见了一些没完全冲洗好的底片,我站在显影池旁,用手指一张一张挑动,我喜欢看它们从混沌一点点走向明朗的过程。是一组时装摄影。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爱情小说《爱情不外卖》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网游竞技 爱情小说《爱情不外卖》
上一章下一章

幸福是个谎言(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