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德,居然可以在纸上测试
一个平时思想行为表现很差的学生,只要死记硬背,他的思想品德课可能会得到90分以上的高分。
这是课堂内的“常识”
,从小学一直延续发展到大学。
卷面的品德成绩,是我们看重“道德可以教导、灌输”
的结果。
由于道德可以教导,因而能够被记忆,而一旦为被教导者记住便证明其已被“教化。
许多家长在教育孩子时,通常是对孩子讲一段大道理,然后问:“你记住了吗?告诉我我刚才讲的是什么?”
可就算孩子告诉你他记住了又怎么样呢?规则没有进入思想,在实际行动中不被采纳,当然不会有实际的作用。
品德应是人身修养,而不是对名词、理论或者政策的记忆,但是采取笔试的方法来判定学生思想品德课分数的高低,却是我国目前思想品德教育的通行做法。
毋庸讳言,我国高校思想品德教育的投入产出率一直不高。
投入——大学里除设置有六七门马克思主义理论课、思想品德课程要求学生学习外,还配备了一支不搞教学科研、专门负责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教师队伍;产出——照本宣科,上课内容过时、重复,学生感觉味同嚼蜡,为应付考试,往往在学期最后突击记忆。
有很多文章在分析当今大学生品德修养的时候,都毫无例外地用了这样的字眼:“高校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不够重视”
很显然,这些文章的作者对高校的现状缺乏了解。
只要看看课程设置以及专门的思想政治教师队伍,就不可能产生这样的判断。
真正的问题在于现在的思想政治教育缺乏有效的方法,很难在学生身上产生效果。
品德需要感染。
师者的言传身教以及大学文化的建设,或许才是品德教育的根本。
大学文化的形成对学生的影响极为深远,事实上,师者的行为,也是对大学文化的演绎。
品德需要导向。
我国高校为鼓励学生综合全面发展,对学生实施综合素质测评,具体说来就是对学生在学校里的各项表现进行打分,然后赋予不同的权重,得出综合得分,并根据学生综合得分的高低给予其相应的评优奖励。
从形式上看,这确实有利于促使学生综合能力的发展,但认真一分析则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综合测评中,由课堂考试得到的学习成绩一般占70%;除此之外,有包括发表论文、参加某项科技竞赛获奖等的科研能力得分;还有反映学生参加班级集体活动、担任校院系班级学生干部、遵守公寓文明规范等的组织能力、社会活动能力得分。
这一测评方式,首先是指标不合理,将担任班级干部、参加集体活动也纳入测评体系,让人难以理解。
在很多大学里,担任学校、院系或者班级干部的学生,在测评中会根据“职务”
高低得到1~5分的加分,他们既得到了锻炼机会,同时又享受加分参与评优的好处,这与我国现实政治生活中官员可以“捞”
到各种好处十分相似。
虽然“当官”
其实意味着更多的奉献而非索取,可就是在小学生的眼里,“干部”
也是十分神气的。
现在小学生的家长一改过去要求孩子一心学习的情况,居然有不少主动到学校去恳请老师给自己的孩子一个“队长”
当当,因为当干部更能引起老师的关注,可以获得更多的锻炼机会。
如果说家长的想法并没有错,那我们的教育体制又该作何评判呢?其次是操作有水分,如果说学习成绩是考出来的还值得大家信服,那么其余30%的测评内容,几乎都是根据感觉加出来的,这给一些参与测评的老师以很大的发言权,也就催生了一些学生以各种方式“孝敬”
老师的不良行为。
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在思想上的表现,往往说一套做一套,而且从学生时代起,就养成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作风。
品德更需要约束。
在大学生身上,近年来出现最多的问题是“诚信”
危机。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孔夫子在两千多年前的教诲,今天的教科书上,也一再讲述。
可是据调查,有约10%的大学生借了学生贷款却不按期归还,甚至是有意地“躲债”
、“逃债”
,弄得学校和银行十分头疼;另据披露,大学生的求职自荐信很少没有水分,优秀、优良的字眼几乎出现在每个人身上,更有的学生说自己曾经到60个单位实习。
而把没有获得的荣誉堂而皇之地列出,并配上以假乱真“证书”
的也决不是个别人。
解决这样的问题,仅仅依靠说服、教育难以收到成效。
因为,书读至大学这个份上,谁不懂得说些大道理,而且做起诚信的文章来,也许比教师更堂而皇之。
这时,就需要制度的力量加以强制和约束。
一个健全的社会应该有清晰的行为规范,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行为,哪些行为将遭受惩罚。
国外健全的信用制度就很值得借鉴。
每个人都有一个跟随自己一辈子的信用号码,里面详细记录着他的所有人生重大经历,是否违反交通规则,是否有刑事记录,是否曾有不良信贷,是否有行政处分,是否有社区工作经历……这些信用记录,将直接与就业、生活相联,一个信用不佳的人,在这样的社会中将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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