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严锦不舍得放开她,看着她迷茫的模样,心痒难耐的真想再吻她一记。「他们不是非要你认下孟黎川的身分吗?无论谁问,你都记住,你就是孟黎川。」

苏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要疯了,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她完全理解不了。

裴御告诉她,无论如何,记住她叫孟如薇。

严锦跟她说,不论谁问,她就是孟黎川。

她到底是谁,又到底要做谁?

这样的日子还有完没完?

她这样震惊的表情似乎取悦了严锦,就听他轻轻笑了起来,「你放心,不会让你一直做孟黎川,很快,你就能做回孟如棠,我跟你保证。」

苏宛欲哭无泪,喃喃道:「谁想做孟如棠了?」

她一点也不想做孟如棠啊,她只想做她的苏宛,再不济,苏自强也OK啊!

严锦面上便显出些歉意来,「不管孟黎川还是孟如棠,都不会很久的。」

她就算遗失了从前的记忆,如今听说了孟家的这许多事,心里也必定是抗拒的,可是,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法子,她再不情愿,为了她的命、为了以后他们能顺利一些,也只得委屈她一些了。

凭她手无缚鸡之力就敢将他从杀手手中救出来的勇气和担当,他知道她肯定能扛得过去的。

「你……想要我怎么做?」事到如今,先听听他的办法再说,要不人都被抓来京城了,也不知该如何脱身。

「这些天,我会尽力斡旋,让父皇同意让你去南疆,以孟黎川的身分。」当初他命人在孟家军中散播对魏王不利的传言时,根本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大用途。

苏宛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要我去收拢孟家军?」

严锦看着她,满是信任与温柔,「你最合适。」

「可是我、我……」她又不是真的孟黎川!孟黎川与孟家军携手作战那么些时日,只怕她一去就会穿帮。

「我会安排好,你只要走这一趟就行了。」他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安抚她。

【第四十四章殿前争执】

养心殿中,气氛压抑而紧张。

龙椅上的皇帝手捏一本奏折,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上头的字迹,呼吸越发的粗重,底下并排跪着几位大臣,有的面色肃穆,有的冷汗淋漓,也有事不关己的。

「援兵,援兵!」皇帝双手青筋暴突,突然发力,将手中的奏折朝着底下众人狠狠砸下去,因太过愤怒,喉咙呵呵喘息声十分明显。他压抑满腔怒火,双目如电地扫过底下众人,「都给朕说说,你们是如何看待魏王这封奏报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做那出头的椽子。

皇帝冷笑一声,点名道:「谢宁坤,你说!」

被点名的谢宁坤很想抬手擦拭一把额上的冷汗,但这样做了,就是殿前失仪,是要挨棍子的。他往前膝行一步,颤着嗓音道:「皇上,微臣愚钝,这,这……」

「愚钝?朕若没记错,当初上书力荐魏王领兵出征的人,你可是其中之一。」皇帝阴冷的目光直直盯着他,「这会儿你愚钝了,那先前干么去了?」

谢宁坤吓得连连磕头,「皇上恕罪,微臣、微臣不想边关情况竟是如此恶劣,那、那原本驻守的孟家军若肯听从魏王殿下的调遣,魏王殿下又如何能让区区南蛮人打得这般……」

「住口!」皇帝大怒,将桌上的折子一古脑儿地朝谢宁坤砸去,「还嫌不够丢人?十万大军竟连区区万余人都奈何不了,还被人家迎头痛击,我大周何时出过这样丢脸的事?」

谢宁坤吓得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口中只颤抖着呼着,「皇上息怒,微臣有罪。」

「你的确是有罪。」皇帝阴恻恻的盯着他,「没朕的允许,私下往南疆运去的粮草兵器共有多少?」

他双腿一软,几乎连跪都跪不住了,脸色煞白,惊愕又恐惧的抬起头来,「皇上……」

「朕最痛恨营私结党,将朕当成老眼昏花、年老昏聩之辈。」皇帝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他。

「微臣不敢啊皇上。」谢宁坤哭喊道,正要为自己辩解两句,跪在他身旁的内阁首辅杨奇便接话道——

「谢大人,你私下往边关运送粮草器械之事,皇上明察秋毫,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皇上跟前又岂能容你一力抵赖?皇上,谢大人身为兵部尚书,自作主张,隐情不报,令皇上错估边疆形势,令我大周儿郎们枉死无数,实在罪不可赦。皇上,微臣以为,必严惩谢大人,才能给战死边疆的将士们一个说法。」

谢宁坤猛地抬头瞪着一脸悲天悯人的杨奇,怒道:「杨阁老,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害我?」

杨奇皱眉,「谢大人慎言,你做下错事,本就该一力承担,何来本官要害你之说?」

谢宁坤怒道:「魏王乃是皇上亲子,陷在边疆危险重重,你不忧心殿下安危,却一意针对我,实在……」

「住口!」皇帝勃然大怒,「朕宣你们来,不是要看你们互相指责、推诿责任的!」

谢宁坤与杨奇忙磕头称罪。

「谢宁坤知情不报、私作主张,朕罚你官降三级,闭门思过,下去!」皇帝不耐烦的挥手斥退他。

他面如死灰,却还不得不谢主隆恩,跌跌撞撞的出了养心殿。

「杨爱卿,你说眼下的情势该如何做才能反败为胜,挽回我大周声誉?」

杨奇叩首道:「微臣之见,其一应稳住军心,南蛮人凶悍,杀我大周无数将士,行军打仗最要紧的是气势,如今我军在气势上已然……皇上不妨应魏王所求,再挑选精兵赶赴南疆,狠狠挫一挫南蛮子的锐气,扬我大周国威!」

「老臣以为此计不妥。」头发花白的裴老侯爷跳出来打断杨奇的话,「南疆不稳,北地也时有战争发生,这精兵如何调遣?总不能将驻守京城的人马抽调去南疆吧,京城离北地如此近,北夷人一旦知道京城防御松懈,到时候不管不顾地挥军而来,你可曾想过后果?」

杨奇皱眉,似被堵得哑口无言,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裴老侯爷见状,心里舒坦了两分。这杨奇不知何故,近日频频与裴家作对,有意无意的在皇帝面前给裴家上了不少眼药,因此一有机会,裴老侯爷自然也要狠狠地踩踩他。

「哦,那裴爱卿有何良策?」皇帝将两人的神色收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询问。

「老臣听闻,那所谓的孟家军每次应敌时,不是做做样子,便是不肯听从魏王殿下的安排调遣,甚至公然顶撞魏王殿下,微臣以为这当中必定有人在捣乱,皇上何不抓几个带头的,杀鸡儆猴,必有奇效。」裴老侯爷落地有声的道。

「微臣以为万万不可!」杨奇连忙道:「皇上,那孟家军骁勇善战,是一支不可多得的骑兵悍将,当年孟老……孟贼以怀柔手段收买将士们的心,令将士们对孟贼俯首贴耳,到如今都还记着孟贼的情谊。若皇上动雷霆之怒,只怕会适得其反,皇上切莫忘记,孟贼死后皇上派往南疆欲要接收孟家军的将军大臣们,哪一个有命活着回京城?」

杨奇边说,边偷偷地扫了眼皇帝的神色,见他虽神色不豫但并没有发作,这才大着胆子继续道:「孟家军长年与南蛮人打交道,对于他们的作战方式必定是了然于心的,若他们肯奋力杀敌,那南蛮又有何可惧?」

「什么孟家军!杨阁老最好慎言。」裴老侯爷脸色难看,气呼呼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一支可不是孟贼养的兵,而是皇上的将士,就该听从皇上的调遣,且孟贼已死多年,杨阁老再提孟家军,可是质疑皇上当年对孟贼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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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厨技傍神医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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