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不已》五
到了傍晚,马明约我和宁琦吃饭,我颀然应允。我给若颀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无法与她共进晚餐。若颀提出了置疑,认为我昨天刚遇到王蕴,今天就有饭局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非常理直气壮地把她批驳了一番。我严肃地指出,往事我本不想再提,但既然提了就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第一,名片是她亲手撕的,我和王蕴的联络方式直接毁灭在她面前,这是做不得假的。第二,我和王蕴在匆匆地一面之后,甚至来不及粗略地谈谈多年来的生活历程就这样失去了联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换作她,遇上多年未遇的老情人,我是断然不会做出这么无情无义之事。第三,鉴于她昨晚撕名片的举动表现出对我严重的不信任,深深地伤害了我,而且这种做法让我非常地失望,显得很不自信没有水准,所以这一整天我越想越觉得受伤很深并且弊气,因此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提起“王蕴”二字或是“老情人”三字。
若颀在电话的另一头明显得被我这番精心准备的高谈阔论给唬住了,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了句“谁知道你有没记住她的号码”之后便把电话给挂了。虽然若颀怀疑到我可能记住了王蕴的号码,但这种怀疑也仅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的猜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的把柄在她手上,我连犯罪嫌疑人也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个摸底排查的对象,所以只要我行事小心,就不用担心。
晚餐马明请我们到蛇餐馆。他特地要了条五斤多的眼镜王蛇给我去火。因为我的嘴角有些浮肿,似有浓痘要喷薄欲出。同时他又点了盘蛇鞭,看着又细又长的蛇鞭居然炒了一大盘上来,让我想起“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样的一盘蛇鞭,不知有多少条蛇被阉。
几轮酒下来,马明胀红着脸非常兴奋地开始大谈他从猪身上悟出的人生哲理。他说,猪是一种很可爱很吉祥的东西。如果没有猪,便没有他的今天。看着猪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他悟到为人必须要诚实。诚实可以让人快乐,诚实可以把事业做大。看着公猪交配时的那种猛劲,又让他觉得男人必须要有一种不屈不挠的拼搏精神,面对再大困难也要挺着,绝不服输。
对于马明的话我很有同感,尤其是他从公猪交配联想到男人遇到再大困难都要挺着这更让我与他多喝了好几杯酒。席间,我还就一些想不通的问题请教了马明。比如为什么那些种猪全是进口的而没有国产的。马明告诉我国产的不行。我想了想那些黄片中欧洲男人与亚洲男人的区别便觉得很有道理。
宁琦红扑扑的脸色如浮动的酽酽的酒光,让我有种想抚摸和亲吻的冲动。我也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蛇鞭的作用或是二者结合的作用,总之今晚我对她很有非分之想。宁琦并没有阻挠我的非分之想,反而变本加厉地挑逗我。她频频地劝我多吃些蛇鞭,说是吃哪补哪。马明听着哈哈大笑,说想不到一个小姑娘如此不拘小节,他的手下就没有这样的人才。我听了也很兴奋,因为当一个女孩不断地以一种非常隐晦而且文明的方式和你开着性方面的玩笑时,说明她很有可能愿意与你发展性方面的关系。为了恰到好处地表达我对她玩笑的反应,我的手在桌下轻轻地捏了她大腿一把,她的手在我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我们在桌下暗渡陈仓。我意乱情迷,并且感到了下体的胀硬,我十分担心会陷入宁琦的温柔乡里。虽然我很想,但理智告诉我不能。
三人吃得兴高彩烈,这时魏小田打电话来。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吼:“烂货!又在哪里喝花酒?”
“有什么话就说,别管我这么多。”
“你不是说要把办公室的那个靓妞介绍给我的吗?到底算不算数?”
“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吃饭。”
“就你们两人?靠,到底是你想泡还是要介绍我泡?”
“是和客户一起吃饭。”
“那么吃完饭就介绍我们认识。”
“我得问问她,你等我电话。”
宁琦十分不解地看着我。我笑道:“有没兴趣?给你介绍一个男友。”
“我用得着你介绍吗?”
“一个年纪和我一般大的男人,成熟风趣,也许会让你有意外之喜。”
“你是在拉皮条?他是不是没人要?这么老了还没女友?”
“他肯定不是个处男。”
“那么还可以一见,那种没有闻过女人香的男人挺没劲的,见都不用见。”